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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没消沉太久,柳从容就又振作了起来。她开始兴致勃勃地与越凌讨论昨日张元应与刘舜民的命案,以及李拓飞在狱中离奇自杀的事来。
“大家说,这都是寒玉小姐的冤魂作祟!”柳从容神秘兮兮地表示,“你看,她才刚死,头七还没过呢!当初与她关系最好的这三位就接连去世,也未免太邪乎了!”
“难道你也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玩意儿?”越凌转过头去笑着看她。
“我才不信呢!”柳从容蛮不在意地摆了摆手,“都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封建迷信的事情?要晓得,现在人类都能上天入海了,我听说,英伦那边连地底都已经挖通了,还相信什么鬼?什么神?我反正是不相信的!”
安静不过五秒,她又凑近越凌耳边,神秘兮兮地道:“不过,我这还真有一桩邪乎的事儿!”
越凌挑了挑眉,她大概知道柳从容要说的是什么了。
“听说,昨天陈警官不知道从哪得了消息,说我们剧院有问题,非要彻查!”柳从容压低了声音道,“查就查吧,还非得掘地三尺!把韦经理和刘团长都给气得哟~~”
“哦?那后来呢?”越凌很配合,满脸好奇的神色。
“后来?”柳从容声音极低,贴在她的耳边道,“后来就挖到了半夜,警方竟真的从剧院找到一个地下室,还从里面发现了一具尸体!”
“真的假的啊?”越凌一脸惊讶,眨着眼睛看她,“那是什么人啊?”
“那就不知道了。”柳从容叹了口气,摊开了手,“听说都变成白骨了,怕是藏在那有些年头了,哪那么容易查得清身份啊?”
“有具尸体藏在剧院这么长时间,竟然都没有人发现过?”越凌问道。
“别说尸体了,就连那个地下室都没人知道的!”柳从容理了理鬓发,道,“早就说这老剧院该彻底翻新,但韦经理就是拖拖拉拉的,到现在也没弄。
现在倒好,寒玉小姐才刚死,又闹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哎,真不知道接要怎么了结才好呢!”
接二连三的命案发生,相比之下,越凌这首席女演员被砸了脑袋这件事,已经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压根就没有人再提起了。
“那……今天寒玉小姐的遗体告别仪式,韦经理和刘团长还能来么?”越凌有些担忧地问道。
“估计啊,是来不了的。”柳从容道,“警方那边还在查案,他们至少得留下一个陪着吧?”
想了想,柳从容又叮嘱她道:“这案子现在还没眉目,报社记者都还没得到消息呢,等一歇到了告别仪式上,你可千万当心点,别随便往外说啊!”
越凌点了点头,看向柳从容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记者都还没得到消息呢,那你柳大小姐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还知道得那么详尽?
柳从容的消息来源究竟是什么,这才是真正的不解之谜……
秋寒玉的遗体告别仪式,是在上海一家著名殡仪馆举行的。
按照惯例,讣告早在几天前就已经登报公示,方便死者的亲友能及时赶来参加葬礼。
在上海摊,秋寒玉是家喻户晓的名作家,虽然真正的亲朋没几个,但来凑热闹参加葬礼的人却委实不在少数。
再加上嗅到风声,跑来打探消息的各路记者,熙熙攘攘竟足有百来号人。
他们把那不小的祭拜厅堂挤得水泄不通。
柳从容眼尖,一眼就瞧见了被围在人群中,急得直擦汗的刘团长。
她带着越凌挤过去,颇费了些工夫,才终于把刘团长拯救出来。
柳从容拉着他走到门外,避开人群,才轻声问道:“刘团长,怎么就你一个人来?”
就算韦经理来不了,至少也应该派洛城东过来吧?刘团长是出了名的老实人,在管理剧团方面很有一套,但对外交际就是他的弱项了。
作为案发现场的蒲公英剧院代表,记者们一见到他就围了过去,闪光灯亮成一片,可把从没见过这阵仗的刘团长给吓坏了。
“啊哟喂!谢天谢地……还好从容有你在啊!”刘团长不住地擦着脑门上的汗,长吁短叹,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这些记者也太可怕了,一个二个的,哪像在采访?倒像是要把我给活吞了!我都说了:我无可奉告,所有的情况请等警方公告,我也不清楚……可他们就是不肯信!死活也不肯放过我!”
“韦经理呢?城东哥呢?他们怎么都不在?”柳从容问道。
刘团长看看左右无人,才小心地凑近两人,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们说,昨晚剧院那边又出大事了!我和梦寒半夜三更被警方叫过去问话,一直搞到今天早上呀!
喏,梦寒到现在都没办法脱身,不然他肯定要过来的呀!
秋小姐的告别仪式,要是我们剧院一个人都不露面,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梦寒和陈警官好说歹说,才终于让他同意放我出来走这一趟。等仪式结束,我就得吃上回剧院协助警方办案的!
至于城东……我就不太清楚了。这两天好像都没有看到过他。”
“所以,我听说在剧院下面发现了一个地下密室,里面还藏着一具尸骨……这事是真的啊?!”柳从容掩口惊呼道。
刘团长连忙食指抵唇作噤声状,迟疑地往四周张望,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小声道:“你小声点吧,姑奶奶!还嫌咱们剧院事情不够啊!再这么下去,剧院真的得关门大吉了!”
“……不至于吧?”柳从容也压低了声音,“不是说,尸骨已经高度腐化,很明显不是这两年的事情吗?
我们连剧院里有这么个地下室都不知道,又有谁能做出这种事来?
说不定啊,就是当年江老板收购剧院前的事……对,很可能是在前老板手中发生的案子!”
柳从容口中的江老板,就是现任老板江云浦的父亲。他大约是在十年前,从前任老板手里买下的这间剧院。
“嗐,谁说不是呢!”刘团长摇了摇头,“但剧院的前任老板是容老爷,也是梦寒早已身故的老丈人……不管是几时出的问题,反正这次,梦寒都没法置之不理的。”
这也是为什么,留在剧院配合警方调查的会是韦梦寒,而被丢到遗体告别仪式上应付媒体的却是不擅交际的刘团长。
“那……警方调查出什么东西了吗?”柳从容问道。
“还不知道呢。”刘团长脸色灰败,不知是通宵没睡还是惊吓过度,“尸体都成了白骨,根本辨认不出身份。
警方现在怀疑那具尸体有可能是五年前失踪的祝云芳……我出来的时候,正听陈警官在派警员去洛家,应该是要把城东叫过去认一认。
说不定,城东就是因为被警方给绊住了,才来不了这边的。”
“云芳姐?不会吧?!”柳从容用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不安地看着越凌。
她还记得,这一切的开端,就是越凌被砸中脑袋的那天。
从那天起,他们身边就发生了一连串的事件。有些和他们有关,有些则看似和他们毫无关联。谁知到了最后竟又会绕回来,发现了失踪多年的祝云芳遗体?
祝云芳和越凌,都曾经是洛城东的未婚妻……那这一系列的案子,难道真和他有关?
柳从容并不是一个擅长推理思考的人,更不是一个能集中注意力的人。还没等她理出头绪来,就被不远处的骚动带跑了思绪。
在殡仪馆的入口处,不知何时围了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叽叽喳喳的,正议论着些什么。
柳从容回头看看刘团长和越凌。
只见越凌低头沉思,好似完全没发现入口那的骚动;而刘团长还在为剧院那的糟心事忧心着,完全没有余力去关注其他。
柳从容正待提醒他二人留意那边发生的事,就见人群中,一高大男子快步直冲他们这边而来。
那人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看了他们几眼,不由分说提起拳头就冲着刘团长的脸揍了过去。
现场顿时一片混乱。四下里惊叫的、四散逃跑的、试图冲上来拉架的……所有人全乱作一团,还有好些记者围上来,不由分说拿出相机就开始拍摄,嘴里还一叠声发问的……
在极短的时间之内,所有人都挤作了一堆,原本肃穆的气氛荡然无存。
这个突然冲进来发疯的男子,自然就是方宇涵。
越凌与他商讨再三,最后定下了这个方案。
方宇涵绝不是擅长演戏的人,与人争执吵加打骂仗,更不是他擅长的。所以,越凌索性关照他:入场之后什么都不必说,直接揪住刘团长先打一顿再说!
以方宇涵和刘团长之间的实力差距,这与其说是一次打架互殴,不如说是单方面的碾压。从一开始结局就没有悬念可言,要打多久、打多狠,完全由方宇涵决定。
他完全可以做到把刘团长打到看起来凄惨无比,但全是皮肉伤,绝不至伤筋动骨。这样一来,不必他再特别交代,在场所有人就都能看出他与刘团长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了。
眼见刘团长被打,越凌与柳从容自然得上去劝架。
方宇涵没打几下,就被两个姑娘拦在身前,死活不肯让开。他就坡下驴,以“不能打女人”作为完美理由,趁机停了下来。
越凌见状,随即退到柳从容身后,瑟缩着露出半个身子,做出一副好似十分害怕,但却强自镇定地挡在刘团长身前的模样。
柳从容见刘团长被打得说不出话,越凌又还没恢复记忆,只得壮着胆子挺在最前面,强撑着直面脸色铁青的方宇涵。
“这位先生……”柳从容好容易鼓起勇气开了口,她上下打量着方宇涵,犹豫地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记得,您应该是外交部的叶先生?”
越凌简直想给柳从容的记忆力点个赞。
方宇涵的这个原身,起码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回国了。他一直被调任于本国驻各国的大使馆间,待在国内的日子本就屈指可数,与柳从容如果曾相识,最多也不过是数面之缘而已。
一个压根就没怎么打过交道的人,隔了好几年,竟还能一眼认出来——柳从容这记忆力,不做特工真是太埋没人才了!
方宇涵见自己这么快便被叫破了身份,也觉得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你认得我?”
柳从容咽了下口水,赔着笑脸道:“我曾与外子去过外交部的宴会,曾经有幸见过您几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