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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凌一直以为,凶手的目标就只有她一个,所以淡定地想慢慢来,但她却忽视了这种可能——凶手的目标,很可能并不止有她一个人。
作为位面守护者来说,她这个错误的预判无疑是极严重的失误。如果原主的愿望是要保护好自己重要的人,而现在凶手杀害的又正是这个人的话,那她这任务无疑已经失败了。
因为原主并没有这样要求,所以任务里也并不需要她去保护谁,但因为她的自以为是,导致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因此而消逝……越凌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
“如果二位小姐是打算过去剧院看看的话,不如让我护送你们吧。”那名警探没有阻止越凌与柳从容的意思,反而追上来主动请缨。
蒲公英剧院发生了谋杀案,作为案件相关人员,陈警官迟早要找她们问话的,既然她们有意去现场,倒不如由他护送过去,也是一举两得的事。
两人搭乘着警探的车,很快到了蒲公英剧院。
剧院外面停着好几辆警车,看样子陈警官也已经到了。
自从上次事故之后,剧场就挂了“停业休整”的牌子,得亏如此,不然现在只怕门口要被新闻记者挤到水泄不通了。
不过剧院里出了意外的消息还是瞒不住,不远处有几个拿着相机,貌似记者的人在蹲守。
柳从容熟门熟路地指挥警探把车子开去剧院后门,两人快步从后门的员工通道处闪进剧院,留下警探在车中守候。
剧院的后门也有警探看守,但看门的警探似乎见是越凌和柳从容过来,很迅速地放了行,还说道:“陈警官在舞台那儿。他说勘察完现场要去找你们,正好你们都来了,快去舞台那找陈警官吧!”
柳从容关切地问了一句:“警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带我们来的那位警官,说是发生了谋杀案,请问是有人受伤?还是……”
柳从容并不想从自己嘴里说出那个最极端的词来。
那名警官拧紧了眉头:“这、我也不太好说。我刚到剧院就被陈警官就派到这里来了,说是不允许让任何媒体进入。至于里面的情况,我都没进去,也不清楚。两位不如赶紧过去,问问陈警官吧。”
越凌与柳从容互望一眼,不再犹豫,经由长长的员工通道走向剧院后台。
蒲公英剧院的后台空间很大,这里平时除了堆放大型道具外,还有几排通道,通道的两侧是一间间小巧的休息室,在不熟悉的人眼中,就像迷宫一样。
要不是有柳从容带路,越凌觉得自己就算拥有原主的记忆,也很难从这后台找到想去的方向。
柳从容察觉到越凌的迟疑,她边走边道:“这剧院已经很老了,当年江老先生买下这剧场就只是简单修整,内部结构都没有改动过。
新来的工作人员,总要在后台迷个几次路,少说要摸索个把月,才能记清楚路呢。你是不记得了,这里还有过关于后台的不可思议传说呢!”
“不可思议传说?那是什么?”越凌有些好奇地问道。
“外国好像有一本蛮出名的恐怖小说,好像叫什么《歌剧魅影》?所以就有人说,我们剧院也有密道,怕不是在里面也住着个魔鬼之类的……”柳从容道。
“这也太扯了吧!”越凌咂舌道。
“我觉得倒也难说。”柳从容道,“五年前,城东哥的上一任未婚妻云芳姐,就是在剧院里离奇失踪的。没人见到她离开,但她就是再也没出现过。后来就有人说,她有可能是被住在剧院里的魔鬼抓走了……”
“真要这么说,我倒宁可相信这剧院里确实另有密道,她是通过密道逃走的。”越凌道。
“那也说不定。”柳从容道,“如果是这样倒好了。真是这样的话,云芳姐就有可能还活着,那就太好了。”
说完这句,两人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
祝云芳失踪后便杳无音信,到今时今日已经过去了五年,她还存活于世的可能十分渺茫。
而今,就连这剧院只怕也……
在短短数日内,剧院就两次发生事故——按照刚才那年轻警探的说法,这次还是“谋杀”。
那就说明,这次真的有人死去了。
无论是谁死了,在停业期间的剧院里,只可能是她们的同僚而非外客。接二连三发生恶□□故,就算都是意外,蒲公英剧院想要重启都得费些工夫,何况是谋杀。
恐怕,剧院前景无亮了。
穿过后台,又经过一段通道,两人来到舞台后方。
从这里能看到好些警员四散在舞台的各个角落,各自取证调查。
见她们二人停在那儿,一名近旁的警员主动上前问道:“请问,两位是?”
“我是杨紫陌。”越凌四下张望了下,问道“请问,陈警官在哪?”
那名警员指了指观众席,道,“杨小姐,现在舞台被封锁了,陈警官在观众席那边,您可以去那找他。”
后台本来可以直通舞台,可现在舞台被封锁了,她们只能从侧门绕出去,再从外部进入观众席。
“舞台怎么会被封锁,这是为什么?”柳从容疑惑道,“难道案发现场就在舞台上?”
“谁知道呢?我们过去问问陈警官,就知道了。”越凌道。
上一次事故的发生地点,就是在观众席。从二层看台上掉落下来的海报架,狠狠砸在了正在一楼观众席的越凌头上。
但这次的案件,似乎与上次并不一样。
越凌与柳从容绕到了观众席,意外地发现剧场内竟然有不少人在。
剧院里的工作人员听从陈国豪的统一安排,都聚集着坐在观众席上的角落里。
越凌与柳从容刚走进去,就见他们齐刷刷地望了过来,包括站在他们对面的陈国豪及其麾下的警员们。
“哟,你们两个也来了?正好。”陈国豪主动过来与她们打了个招呼。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总得过来看看。”柳从容的脸色有些苍白。舞台上方的灯全开着,在明晃晃的舞台照明下,就算隔着大老远的距离,台上那片血迹仍是触目惊心。
“是怎么回事?”越凌也发现了血迹,问道,“你的部下说发生了谋杀案,那是……”
“今天中午,秋寒玉小姐被人发现死在了剧院的舞台上。”陈国豪简明扼要地说道。
“什么?怎么会?!”柳从容大吃一惊,她捂着嘴颤声道。
越凌也怔愣了半晌。这一路上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却完全没有想过,遇害的人竟会是秋寒玉?
按照原著,秋寒玉一个多月前就应该死了,可她却奇迹般地存活到现在。
越凌还没弄明白,她究竟是穿越还是重生,她又突然这么死了?
这难道也是世界规则的惯性么?秋寒玉注定是要死的,就算她能逃过命定的劫难,也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死去?
但是现在时间、地点、手法……都完全不一样,杀害秋寒玉的,还会是原著里那个凶手么?
陈国豪观察了会她们二人的表情,微微松了口气:“看样子,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柳从容点点头,慢慢坐了下来:“我今天上午就想着要去医院探望紫陌,但是忙东忙西的,等到医院已经是中午了。我找不到她,问了值班护士才知道,她已经出院回家了。
我就直接去她家找她,和她聊了一会儿……后来有个警探就上来敲门,告诉我们剧院里发生了案件。”
陈国豪听了,眉头拧出了个川字,他转而打量着越凌道:“你……还能自己回家?还跟以前的朋友聊得不错?记忆恢复了?”
越凌不为所动,坦然道:“我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天上午,我就和医生说想要出院,回家休养。顾医生查了病患记录,说我家离他家不远,他可以顺路送我回去。
中午前后,我就搭顾医生的车回了家。门钥匙就在我随身携带的手包里,很容易就能找到。
我才到家没多久,从容就来找我了。她说,她以前也住在我那公寓里,对那里比现在的我更熟悉,就主动留下来帮我整理房间,收拾收拾。在那之后,我们正准备休息一会儿,警探就来敲门了。”
越凌与柳从容的语言表达能力都没问题,对自己的行动描述得又很清晰,且可相互佐证,着实没什么可怀疑的地方。
陈国豪只是例行问询,不过因为柳从容的话,对失忆的越凌能自行回家有些不解,这点小怀疑也被越凌解释得明明白白。他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越凌之前一直都在住院,进出并不自由。且不说她究竟有没有恢复记忆,单就想回到剧院来犯案,对现在的她来讲,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柳从容案发时也不在剧院,何况她退隐五年,早就是剧院的外客了,虽然还经常过来旁观排练,但进出绝不会像员工那么自如,想要在这犯案,同样也不容易。
“陈警官。”越凌继续询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桩案子,和之前我的意外有没有关联?”
“现在还不能确定。”陈国豪道,“算了……你们跟我去看看吧。”
越凌与柳从容跟在陈国豪身后,小心地避开警方画了标记的位置,走到舞台上。
蒲公英剧院的舞台极宽敞,在舞台偏后的位置摆放着好些大道具,看起来正准备要排练剧目。
案发的地点,就在一处高台后方。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