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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又投胎成为了谢斐？”越凌问道。
没想到这次,谢斐却摇了摇头。
他说：“并不是。我的时间，可能和你们不太一样。我第三次投胎,是成为了你没有血缘的儿子，皇子景明。”
方宇涵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在那个世界里，景明一直跟自己作对。
只怕这小子,转世投胎之后没了记忆,却在潜意识里认为自己就是抢走了越凌的人吧？
“再然后,是跟在你身后,走过整个末世的弟弟樊洛。”谢斐说道,“等到我成为谢斐，看着你在我面前消失……在诸天伏魔阵之中的时候，已是我连续三世,亲眼看着你在我眼前死去了。”
“……”
越凌觉得极度心虚。
她怎么会知道，除了方宇涵之外，还会出现第二个抓包她肆意妄为的人？她怎么能想到，在自己死回去之前，还得看一看周围都有谁，要考虑一下围观群众的心情呢！
看看,谢斐同学这一路追踪得都跨世界了！想必怨念不是一点点的深啊……
“后来，我终于修炼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度过天劫的时候，我顿悟了,也终于明白了一切的原委。”谢斐接着说道，“在那之后，我恢复了之前几世的记忆，也总算知道，为什么一个我从未见过长相，仅仅听到了声音的人，会让我如此念念不忘，不由自主就想要接近你。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我总是会晚一步……因为你本就是为他而来，难怪无论如何我都赢不了他。”
“谢斐……你……”越凌有些怅然，她从不知晓，谢斐竟会对她如此执着。
“但是没有关系，你为他而来，但我来，只为见你。”谢斐笑容依旧和煦，“我终于找到你了。这一次，我可以问一问，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吗？”
即便他已经是破碎虚空的强者，但不停地穿梭在一个又一个的时空中，对他而言仍不是轻松的事。
他对自己这一路来的艰辛绝口不提，只是带着灿烂的微笑看着越凌。好似他走了这么久，就只是为了问一句，她真正的名字。
“越凌。我真正的名字，就叫越凌。”越凌郑重回答。
“越凌啊……”谢斐听到越凌的答案，笑得更开心了，“这就是你真正的名字，原来，我打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啊！”
“真好。”谢斐笑着说道，“如此一来，我就满足了。对不起，这次带了这么多虫族过来，恐怕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吧？
这是我的失误。之前一次破碎虚空的时候，不小心掉到了虫族的巢穴中。我杀了它们的母虫，所以它们才会拼命追杀我。”
“是挺麻烦的。”方宇涵冷不丁插嘴道。
他对谢斐的感情挺复杂的。这人总是跟他作对，拼命想抢越凌的关注，但又没什么坏心。无论身为儿子，还是作为战友，都是很让他放心的存在。
尤其有这个世界不靠谱的便宜哥哥方辰星作为对比，谢斐的三观端正，思路清晰就更显得难能可贵了。
“不过，母虫已死，只要想办法封闭虫洞，就不会再有新的虫族产生。剩下的这些，你们这边迟早可以处理干净的吧？”谢斐问道。
“现在我们就是在头痛，不知道要怎么封闭虫洞啊！”越凌皱眉道，“你有办法？”
越凌越想越觉得有戏。这虫洞是谢斐打开的，想来他是有办法的吧？
以他破碎虚空的修为，搁在随便哪个小世界里，差不多也算是神祗一般的存在了。眼下方宇涵因为□□的限制，能力有限，但谢斐却是真身穿越的，他真有办法也说不定。
“这个嘛……”谢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一般来说，我自己踏破虚空的时候，都只是破开一条很小的裂隙，仅能容纳我一个人通过。那样的裂隙，很快就能自我修复了。
但这次我为了摆脱虫族的追杀，强行破开了这个虫洞。加上母虫垂死挣扎的时候还爆发了太大的力量，导致这个空间裂隙有点太大了……想要等它自然恢复的话，恐怕需要的时间就会比较长。”
“你这个所谓的‘比较长’，应该还是修仙位面时间单位的比较长吧？”方宇涵冷哼道，“依我估算，想等它自然恢复，至少也得一百年。”
“一百年？这么久的吗？”越凌绝望了。
等一百年过去，大概银河帝国的人类都已经被这些虫子给啃完了。
“越凌，你放心，我不会让它们伤害到你的。”谢斐微笑地看着越凌，说道：“我发过誓，不会再让任何人或事伤害你。”
越凌闻言一愣，她都不知道谢斐在哪一世发出过这誓言。但她看着谢斐认真的面孔，又觉到了嘴边的话问不出口。
“你难道还有其他办法吗？”越凌再次抱着一线希望问道。
穿越了这么多次，越凌也不再是个小白。像这种位面之间强行撕开的裂隙，想要封闭他们，并不是人类能做到的。
谢斐虽然现在很强，但本质上还是一个人类吧？虽然绝望，但是眼下，除了谢斐之外，她也不知道还能问谁了。
“这个嘛……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恐怕需要向你借一件东西才行。”谢斐笑着说道。
“什么东西？”越凌问道。
“乾坤镜。”谢斐道，“只要再施一次诸天伏魔阵，就彻底封闭这处裂隙。”
越凌闻言一愣，但她随即摇头道：“不可能的！当初为了设下诸天伏魔阵，我们动用了多少修士才做到？且不说现在根本没有修士，只这个世界就灵气全无，怎么可能施展出诸天伏魔阵那般逆天的阵法？”
“越凌，你可别小看我哦！”谢斐脸上的笑容无比洒脱，甚至带着几分骄傲，他笑道：“士别三日，我早就不是吴下阿蒙了。如今的我，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可以施展诸天伏魔阵！”
“你确定？”越凌不禁用怀疑地眼神看着他。
“喂！你不能只信任这家伙，对我就这么怀疑呀！”谢斐忍不住跳脚，指着方宇涵，颇有些得意地说，“我现下的修为，比他当时可高多了！”
“我不是不信你，我是怕你乱来！”越凌叹了口气，掏出乾坤镜给了他。
“谢了！”谢斐接过镜子，挥挥手道，“我就用一会！等会儿镜子就还你！”
说罢谢斐便招出飞剑，转身向外去了。
“镜子还不还的无所谓！你自己给我小心一点！”越凌连忙跟在谢斐身后喊道。
乾坤镜已经跟她的灵魂绑定，只要不是碎成粉末，无论在哪她都能召唤回来。倒是谢斐……越凌看着他的背影，无法抑制自己心中涌出的不详预感。
“那个虫茧，是我之前在虫族巢穴里面所得的宝贝，内部可破，但外部无坚不摧。”谢斐的声音远远传来，“虽然裂开了，但还是一件相当稀少的炼器材料。这次来得匆忙，没带什么像样的礼物，这点上不得台面的小东西就送给你当见面礼吧！还望你笑纳！”
谢斐声音落下，脚下飞剑一踩，便飞向了遥远的星空。
越凌紧紧抓着方宇涵的胳膊，问道：“他这是要做什么？啊？你说他不会去做傻事吧？如果封闭虫洞很难，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的！就算我们在这个世界里没有修为，也还是可以想出别的办法的吧？”
方宇涵抿了抿唇，没有答话。
谢斐与越凌相遇的很早，甚至并不比他晚多少。在一开始的那几个世界，谢斐与越凌接触的时间远比和他的多。
方宇涵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越凌的魅力，和她相处越久，就会越喜欢她。很难想像有人会不被她吸引。
谢斐本就有天赋，后来因为越凌更是产生了强大的执念，跟着他们不断穿越，到现在终于完全觉醒。
谢斐既然能够连续破碎虚空，只怕实力和一般的神祗也差不了太多。
如果不是为了越凌，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那些虫族拿他根本没有办法。
若是他继续修炼下去，有朝一日成为一名真正的神祗也并非不可能。可是现在，他仍不过是一名比较强大的人类而已。
封闭如此之大的虫洞，即便是方宇涵的原身，也要付出不小的代价，若是谢斐……只怕……
方宇涵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谢斐那么喜欢越凌，只怕把她的行事作风也有样学样地照搬了过去，这种一言不合便自己扛起一切的作风真的十分眼熟。
越凌很明显也察觉出了不妙，她紧张地拽着方宇涵的手说道：“要不，咱们去把谢斐叫回来吧？银河帝国那么强大，科技也很发达，应该会有其他办法的。”
“即便有，也来不及了。”方宇涵说道，“谢斐的实力已经接近半神，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在与天道作对。只要一有机会，天道规则便会不惜一切代价消灭他。”
方宇涵顿了顿，又道：“这个虫洞，归根到底也是因他而起，因此而葬送性命的帝国子民，都会变成他所欠下的因果。
若是不能及时封闭虫洞，在此次灾难中牺牲的人过多，他在下一次破碎虚空的时候，便会承受比此前严酷数百倍的雷劫。到那时，他恐怕连陨落的机会都不会有，直接便会在雷劫中飞灰湮灭。”
“难道，就只能如此了么？”越凌直到此时终于能体会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在意的人泰然赴死，是一种什么心情。
她也终于开始自责，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过于任性妄为，才导致谢斐受到自己的影响，也变成了这么乱来的性子？
“你不必自责。”方宇涵道，“他身为一介凡人，却不断挑战天道规则，迟早会有这一天。在他因意外落入虫族巢穴的时候，命运就已经定了。”
“可是……”越凌仍想争辩，却被方宇涵打断了。
“越凌，你有没有想过，既然谢斐都能够直接破碎虚空，穿梭于不同的位面，为什么我反而不能？”方宇涵问道。
“……是啊。”越凌怔怔地说道，“为什么呢？”
“因为哪怕是像我们这般，将灵魂投放到一个个小世界中，都会对世界边缘造成影响，产生各种各样的漏洞。”方宇涵道，“这些漏洞即便极为细小，也很有可能因为蝴蝶效应产生极大的后果。你之前所穿越的那些世界，很多都因此导致毁灭。”
紧接着，方宇涵又道：“谢斐强行破碎虚空……我不知道他此前穿梭过多少个位面，但是他所造成的那些位面裂隙，就算如他所说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恢复，也极可能已经对世界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如果其他位面守护者和系统，没能及时发现这些问题并修补的话，那些小世界就会出现比你之前见过的那些更为严重的问题。”
越凌这才想起来，她在最初被3344绑定的时候，3344要求的就是让她成为位面守护者，修补世界漏洞。
当时3344曾说过，像她们这样的守护者与系统，并不在少数。一般的位面守护者想必需要应对的就是谢斐这种情况。
“如果位面守护者来不及拯救，就会有世界因此而毁灭，或有百姓因此而死亡……这写，都会成为谢斐不得不背负的因果。”方宇涵道，“我们也许可以帮助他封闭裂隙，但绝没有办法帮他承担因果。
如果他能以一己之力拯救这个世界的话，那么此前欠下的那些因果，才有被弥补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6-2621:39:14~2020-06-2720:4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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