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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毅一口气憋着没地儿撒，直接对上丞相放了狠话。
“你最好是处理好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此言一出，惊乱了北燕朝堂的上上下下，大臣们迅速分派，丞相和兵部侍郎总算是闹掰了，以往的明枪暗箭，如今是直接放在明面上来说了。
北燕皇如何？
他当然是乐见其成。
等到霍伊正下朝将此事说出来时哈哈，惊得宋予恩瞪大了眼睛。
要说这朝堂之事，女儿家本不应该去过问的，而那霍伊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每每都会挑着宋予恩在的场合说着，不是晚膳就是一家子坐在那儿时。
久而久之，宋予恩大概也明白了霍伊正的意思。
“那请求退婚的折子还在，不如……”霍伊正挑了挑眉，剩下半句话确实没说出口。
陈韵摇头，“老爷这时候上递去，直接摆明了你不是同丞相对立了吗？这时候站对不太好，会让陛下起疑心的。”
霍伊正不答，却是不露痕迹地看了眼宋予恩，道：“也是。”
宋予恩有些想笑，将手中的筷子放下，直勾勾地对上霍伊正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予恩觉得，这时候压着折子不往上递，不也是一种表态？父亲递折子是因为丞相伤了霍北，不管如今局势如何，把自己事儿做好了就足够了，你说呢？父亲？”
此言一出，陈韵一愣，随即也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霍伊正心里拿定了主意，摸了把胡子，继续道：“霍北那小子……”
“他今儿个同张殊子出去了，予恩并无过问。”宋予恩乖巧地回答，又是咧嘴一笑，“父亲以后在朝堂上若是遇见了什么事，可以直接同大夫人和予恩说的，我们很愿意为你分忧解难，这才是一家人对不对。”
言下之意，以后别找什么奇奇怪怪的机会将她叫来了，比如说是现在，这天还亮堂堂，用什么晚膳啊。
霍伊正摸着胡子的手一顿，反而是直接开口道：“好，这才是一家人。”
唯有陈韵还有些不适应，捏着筷子不知该开口还是不该，最后夹了筷子豆芽菜到霍伊正盘子中，算是默认了。
关系如何发展成今日这般，她也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转而望见霍伊正眼中的悦色，陈韵捏了捏手，心头跟着一软。
她要的，不就是如此。
至于霍北，就交给宋予恩吧，陈韵想过，若是霍北到最后仍然没长大，倒还不如毁了他。
……
“你喜欢霍南？”宋予恩打趣道，负着手同张殊玉走在大街上，北燕城中已然换上了夜色，来来往往皆是欢声笑语。
张殊玉一顿，脸腾地又红了起来，“予恩，你再这样，我可……”平时那般飞扬鲜艳的女子，提到另一个人也还是会红透了脸。
张殊玉跺了跺脚，如小女儿置气般地反问道，“那你呢，你喜欢霍北吗？”
等到话说出口，张殊玉这才意识到说了什么，却是不以为然，大大咧咧一把挽上了宋予恩，嘴边多了抹揶揄。
“……我觉得他打不赢我。”宋予恩悻悻道。
张殊玉愕然，一脸不敢置信，“你知道霍北的师傅是谁吗？”
宋予恩哑然，这才反应过来，她对霍北的了解简直是屈指可数，换而言之，一片空白。
见她没答，张殊玉咧嘴笑了笑，“小时候我们都在玩时，霍北霍南就在老师哪儿呆着，你也知道，霍家同纠察密院关系密切，而霍北的老爹，看着温温和和的，你可知他是上一届纠察密院的关门弟子。”
“当真？”宋予恩这下是真有些意外，有的事，霍北没同他说，她也没过问过，而至于霍伊正……她虽然知道霍伊正绝对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般温软，却不知竟然有这般厉害。
张殊玉点头，“虽然不知如何选的，霍北就成了唯一的弟子，霍南虽跟着学习，却是没有霍北学的那般多。”
宋予恩皱眉，“也难为霍南还一直这般操心了，不过他真那么厉害，怎么……”
提到这事，张殊玉周身气息又是一软，哭笑不得，“或许是他老爹从小将他保护得太好，而且还有个大哥给顶着，霍北没什么坏心思，向来也是不会用最恶劣的想法去想的，说白了，就是大愣子。”
一听到这个形容，宋予恩跟着掩嘴笑了起来，这形容还真是贴切，“那他学了些什么啊？看那样子，也不像是什么绝世高手啊。”
“据我所知吧，什么都有在学，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张殊玉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继而又想到了什么，坏笑几声，道：“你怎么转移问题，是不是喜欢他你还没回答我呢。”
“那你呢。”宋予恩并不急着回答，反问道。
“……是的。”张殊玉终于开口，却是应下了，眼神黯淡下来，“他应该已经有了心上人。”
“怎么会？”宋予恩嗤笑一声，霍南身边除了柳环她还真没见过其他女子过，而柳环……宋予恩不认为霍南会真正放在心尖上，当作心上人来对待。
张殊玉却是不答，拉着宋予恩跑到一张小铺上好奇地看着，铺子是在卖蜜饯之类的小零嘴，都是些女儿家爱吃的。
宋予恩正好吃完了存货，上次霍北给她带的，应该是这里的吧，连忙低头挑选着自己心仪的，忙的不亦乐乎。
张殊玉望着她面带笑容的脸有些怔愣，她该怎么回答，霍南喜欢的人……正是她啊。她曾见一张满是宋予恩名字的纸，那是霍南的书房，那是……霍南的字迹。
她骗了宋予恩，从那时，她就记住了她的名字。
两人正挑着，身后突地传来一道熟悉而又冷咧的女声。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张大小姐和……”孟慈冷哼，望见张殊玉身旁的人，眼神又跟着一变。
这两人怎会有在一起……孟慈捏了捏手，眉眼间皆是寒气。
宋予恩就像是没听见一般，低头捏了几颗梅子，“老板，这也要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