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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殊玉也一副没听见的模样，掺和着宋予恩挑了几款小零嘴，两人言笑晏晏，你一句我一句打趣着。
最后就连店铺掌柜都露出了难色，一边看着面色难看的孟慈，一边还要应和着面前两人，一心不能二用，宋予恩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于是受到了冷落，孟慈拔高声音，冲着两人又道：“张殊玉，出去三年，回来就不认识人了是吧？”
宋予恩勾唇一笑，拉了拉张殊玉的手，开口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孟小姐。”
说是问好，却是连身子也不愿意转一下的。
不曾想会是宋予恩开口，孟慈皱了皱眉，“不愧是小家子气，都凑对了。这年头还真是，什么人都有，一介武夫之女，一上不的台面的妾室。”
转身，宋予恩拍了拍手，挑眉，却是半天没说话，上上下下打量着孟慈，那眼神直勾勾的，像是孟慈身上是有什么一般。
被这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孟慈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儿个的穿着，支支吾吾道：“你，你看什么？”
“孟小姐，丞相最近应该挺忙的吧，您不在旁分忧解难，搁这儿当什么长舌妇？”宋予恩冷哼一声。
纸老虎终究是纸老虎，今日的孟慈哪还能像最初的孟慈，别人看不出，宋予恩却是察觉到了她心里的变化。
如果当初是天之骄女，如今不过惊弓之鸟，看来，这孟慈最近在丞相府过得不是特别好啊。
终是刺痛了孟慈的心，她扬眉道：“随意议论朝廷命官，宋予恩，你好大的胆子。”
“恩？这儿谁听到了？”宋予恩扭头看了看张殊玉，张殊玉忙摇头，又转头看了眼店铺掌柜，掌柜迟疑了会儿，也摇了摇头。
“我听到了！”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几人纷纷回头，一名戴着纱帽的女子抬步走了过来，身旁是一位气宇轩昂的男子，看年纪，应是同霍北一般大的。
宋予恩眯了眯眼，看这两人带着的侍卫，一个个身强力壮，来路有点意思啊。心里拿定了主意，悠然地道：“姑娘离得那般远，说吧，你听到了什么？”
那名说话的女子也是一噎，想来也是没想到她会直接反问，倒是身旁的男子皱了皱眉，道：“阁下便是霍小世子的夫人？宋予恩？”
“不敢当不敢当，我就一个妾室，不入流的那种。”宋予恩轻笑，似无意那般，扫了眼孟慈。孟慈身子一僵，跺了跺脚。
她也是不认识那名说话的女子的，不过什么也都没听见，还会帮她，莫不是也看不惯那宋予恩？孟慈捏手，柔声笑道：“这位是……”
“裕泰？”宋予恩挑眉，直勾勾地对上那戴着纱帽的女子，又冲着那名男子笑了笑。
能带着这么多侍卫，孟慈还不认识，听闻前几日裕泰进燕，看这两人，在裕泰的地位还不低呢。
北燕可热闹了。
那男子点了点头，拱手道：“裕泰太子，云川落。”
“哥，你同她客气什么啊！”身旁的女子娇喝道，不知从哪儿甩出一条长鞭，冲着宋予恩面门而去。
力道十足，连带着空气也凌厉起来，事发突然，别说云川落瞳孔一紧，就连宋予恩也有几分怔愣。
张殊玉及时将她往身旁一拉，那鞭子落空，直直打在铺面上，铺面应声而裂，格子中的蜜饯果脯散落一地。可想而知，若是刚才那鞭子落在宋予恩身上会如何，破相都是说小了的，怕是要危机生命。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店铺掌柜哪还敢在这儿呆着，连忙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女子见甩空，又想故技重施，张殊玉捏起桌上的蜜饯便往那女子掷去，到底是从小练武的，那力道那是寻常人可比的。
云川落眉头一皱，从腰间抽出把扇子挡住，声音冷咧下来，“阁下何意？”
张殊玉紧紧拉着宋予恩，“何意？我倒想问问你们几个意思？来者皆是客，不过若是公然在大街上伤害北燕臣民，问题升级，太子又如何？”
“本小姐想如何就如何，你管得着吗？”身旁的女子又是冷哼一声，拿着鞭子作势又要挥出，却被云川落拉住，“若若，别胡闹！”
“我哪有胡闹！我就要……”像是想到了什么，那名唤若若的闭上了嘴。
云川落朝着宋予恩走来，对着她又是拱手，开口道：“还请阁下海涵，家妹没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有些开心罢了。”
这话说得，宋予恩拍了拍张殊玉，扬声道：“太子殿下，这里是北燕，下次还是要注意注意。这次是予恩，不值一提罢了，若是伤着那边站着的丞相府嫡女，问题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云川落一顿，皱眉往向一旁的孟慈，随即又扭头过来，“打扰了。”
说罢便回过神，拉上若若准备离开。
“宋予恩，我们一定还会见面的，下一次，我要让你下跪着给我道歉。”那女子冷哼一声，任由云川落将她拉走。
这两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周围的人也回过神来，连忙神色慌乱地收拾着。
孟慈却突然来了底气，“我还以为你能有多厉害，还不是一样夹着尾巴走，宋予恩，你可要小心点。”
张殊玉瞪眼，正准备开口反驳，却被宋予恩又捏了捏手，她顿了顿，终是没开口。
容予恩笑了笑，“要小心的，应该是孟小姐吧，以后怕是见不着了。”
丢下这句话，宋予恩在桌上放下银子，拿着刚才买好的蜜饯果脯拉上张殊玉离开。
只剩下孟慈一人在身后瞪眼。
“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待两人走远，张殊玉不解道。
“如今孟慈同霍北的婚约怕已经吹了，如今没了大树，丞相自然会找好下家。任慎之，霍北，张殊子，丞相不会考虑，剩下的，不就有两现成的吗？一西凉的，一裕泰的，到底是拉拢还是疑心，这还要看北燕皇怎么想。”
宋予恩淡淡笑了笑，眼神却是一狠。
刚才的那个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