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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太医拿过那片蓝莹莹的叶子,放在手里细细地欣赏着:“郡主可是怀疑老夫看错了,这分明就是民间的一种土偏方,也就骗骗无知的小姑娘,说能治病就是无稽之谈了。”
宋予恩再次仔细打量着从陆家找到的红丸,小小的,圆圆的。
“这是只有那些家境贫寒的姑娘才会做的东西,郡主不知道也属实平常。”许太医对鲛人尾分感兴趣。
“那这丸子,是怎么做的?”宋予恩不想轻易放弃,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不可能就是这么普通的偏方。
“这做法老夫倒是知道一二,便是采集当季开的鲜花,配上几样不苦口的草药,有条件的姑娘也会加点白糖之类的,揉成丸子,名为养颜丹。”
许太医顿了顿,又继续解释:“这样做出来的丸子,没有什么功效,也不会有害处。最多也就是一种味道不错的小零嘴,吃着解解馋,具体用到的材料,个人有个人的配方,老夫就没办法了。”
宋予恩本来失落的脸色听了许太医的话,有所回升,嘴里咀嚼着养颜丹的做法,最后停留在鲜花和草药上。
“许太医,什么花都能用来揉丸子吗?”
许太医摸了摸胡子:“按理来说,只要是食之无毒,皆可。这丸子是江南一带的女子做的多,那儿四季都有繁花,老夫当年曾去过一次,因而能说出点东西。”
宋予恩像是在沙漠中行走的人,忽然见到一片绿洲,心情一下子激动起来,捏着红丸的手一用力,差点把它弹出去。
“是花,是花有问题。”她抓着霍北的袖子,仿佛是得到了胜利的孩子一般。
“那个郎中,一定要把他找出来。”宋予恩压抑了许久,终于听到点好消息,兴奋得差点要一把抱住霍北。
“咳咳。”许太医不得不出声提醒,宋予恩不好意思的松开手。
“嗯,这是个突破口,我会亲自去办的。”霍北揉了揉眉心,尽管怀疑纠察院里出了内鬼,该做的事还是得做,而且只能他自己去做,才不会再被人钻空子。
“郡主,您现在可以说说这片叶子是从何而来的?”
宋予恩脸颊有些微红:“是一个病人给我的,她说自从拿到它之后,身上的病就越来越严重,托我找人看看,我这不就想到您了吗?”
其实她原本是想去找云娘问问,一来这段时间她走不开,二来北燕帝急着召见,索性就都拿过来了。
“那……”许太医摸了摸胡子,像是有难言之隐。
宋予恩人精一样,表示您尽管说。
许太医把鲛人尾放到桌子上,沉吟了一会儿:“此物老夫也不知道来历,不过……”
他皱着眉头,仔细回想一番:“我年轻之时,倒是见过一次。”
“您说您说。”宋予恩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许太医双目看向远方,像是再追忆脑海里关于年轻之时的经历。
几十年之前,许太医还是个刚刚出师的毛头小子,跟随父亲习得一身本领。
有一日,父亲将他叫过去,交给他一只药箱,年轻的许太医明白,父亲这是让他出去游学一番,某要死守着家传,闭门造车。
“若是只待在京中,许家的家传医术足以让你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夫。”
许太医坐在椅子上,慢慢的复述着当年父亲的话,“可天下的疑难杂症何止书中所记载,你要做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坐堂大夫,而是一名真正的医者。”
宋予恩静静的听着许太医带着怀念的口气,像一个普通的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讲出自己年轻时候的经历。
“那您就是那个时候去的江南?”
被人打断话,许太医也不闹:“那是要很久之后的事情了。”
许太医因着陛下随时都有可能传唤他过去,也不便把所有事情一一说给对面的两个人听,就直接把当年见过“鲛人尾”的经历讲出来。
“……那名农夫的症状,老夫当年还是见识少,居然找不到任何医治之法,直到最后一个,老农已是浑身肿胀,进气多出气少,眼看着就要一命呜呼。”
许太医说起这个病人,语气里满是唏嘘,似乎还沉浸在当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病痛折磨的样子。
“那后来怎么样了?”宋予恩适时的出声。
“那是老夫留在那个村子的最后一天,老农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所幸他的儿子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并未为难,只开始着手后事。临近午时,有个过路的年轻人进来讨口水。”
提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许太医是非常复杂,“那人穿着寻常,眉眼却有一丝丝阴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宋予恩就听着,没有任何的评断,在接下来的故事里,老农的儿子是心善之人,还是把人叫进来,端了碗水。
年轻人喝完水,随口问了一句这屋子里是不是有死人?
提到这,许太医难得露出一丝气急败坏:“果然不是什么好人,哪有喝了人家的水还诅咒人的。”
老农的儿子也是非常生气,要把人赶出去。年轻人伸手不凡,跳到门外躲开挥舞的笤帚,转头说自己略懂些巫医,可以治好那老农。
老农的儿子许是关心则乱,竟真的信了。把人请到病床前。那年轻人从身上摸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处一颗药。
“这要可保你父亲性命无虞,只是我事先说清楚,服用之后虽可保命,你父亲日后是再也无法行走,你自行拿主意吧。”年轻人如是说。
老农的儿子见父亲快要不行了,死马当活马医,就喂了药。
“那药真的有用吗?”宋予恩对许太医口中那个年轻人兴趣浓厚。
“当晚就可以吃进去东西,腿也走不了路了。”许太医叹息一声,他为看看农夫后续会怎么样,还特意推迟行程多待了几天。
“你说说哪有这样的人,治病望闻问切都没有也就算了,他连病人什么情况都不问清楚,就随便给人一颗药,也不怕治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