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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宋予恩对许太医口中所说的那个年轻人,并不觉得对方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许太医,那个老人的病你现在治得好吗?”
她有点好奇,若是那名自称巫医的人当真救了人,以许太医的心胸,绝对不可能念念不忘多年,必然是后面出了什么变故。
许太医长叹一声:“若是当年老夫就有今日的本事,不过是几服药下去,日后再好生将养一段时间,就算不能保证完全治好,起码不会废了一双腿。”
宋予恩思衬一会儿,原来如此,对于一个医者来说,明明能有更好的法子,却因为能力不足,而导致患者身体受残,也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
不过相对于许太医的恼怒,宋予恩倒是不觉得那个年轻人做的多么不妥。
乡村老农,便算是家里富有余粮,要全心全力照顾好一个病人,不说费心费力,钱财肯定不能省。像这样一剂药下去,立马就能见效,相对于农夫家里也算是变相的减轻了负担。
虽然有些残忍,但也是不得不屈服于现实。
“那个人和这片奇怪的叶子有什么关系呢?”站在一旁的霍北突然发问,宋予恩愣了愣,光顾着听故事差点忘了这件事,不好意思挠挠头。
许太医也被霍北的发问从回忆里拉到现实,他连连敲着自己的头,不住的感叹:“人老了,想个事儿都能想半天。这东西我也是只知道个样子,觉得有点相像。”
“那您快点说吧!”宋予恩听故事听上瘾,急不可耐地催促着,抓耳挠腮的样子像一只顽皮的猴儿。
许太医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那个人给了药之后,留了一个下午,老夫那时候年少气盛,不服气的去找他。他手里拿着一块丝帕,上面绣的正是这叶子的图案,绣的倒是不错。”
说到这里,许太医又停了一会儿,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方才又继续说下去:“这么早之前的事儿都起不太清了,这叶子好像是叫什么鱼尾巴之类的。”
宋予恩几乎就脱口而出:“鲛人尾!”
许太医豁然开朗:“对对对,就是叫这个名字,郡主是如何得知的?”
宋予恩哪里好意思说是系统告诉她的,挠挠头,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也是听它原来的主人说的。”反正许太医又不知道陆青栀,就算是要刨根问底,人家也是在小摊子上买的。
相较于一片用途不明的叶子,宋予恩倒是觉得那个神秘的巫医,更加值得探究。
“虽然那个人能说出名字,想必也不会不知道用途,那您有没有问名字?”几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个人倘若还活在世上,年纪也不会小,宋予恩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听一下。
霍北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如果能把人找到,或许能从他身上找到点突破口。”
许太医摇摇头:“哪是这么容易的事儿,老夫也就和他见过那一次,况且如此急功近利之辈,也非值得相交。”
早就做好准备,宋予恩倒也没有多大的失望,毕竟不是寻常人,真的找到了,也未必肯为他们所用,不过是抱着多条路的想法而已。
讨论了半天,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收获。
许太医连日来的辛苦,又说了那么一大堆话,精力实在有些不济,拿起那个小竹筒带回去好好研究。
宋予恩也同意拉着霍北离开偏殿,特殊时期,她身边也没有多少有能力又值得信任的人,而许太医身在皇宫,负责照料北燕帝,把东西托付给他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那个郎中,从他嘴里知道这些药是拿什么做的。”霍北饶有兴趣的听她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仿佛天压下来了,都不算什么事儿。
不过北燕帝限他们半个月查出真相,这也和天要塌了也没什么区别。
“你手下还有多少人,有没有特别会画人像的?”宋予恩像是找到了一个缺口,连日来的愁眉不展舒展开。
霍北被她的情绪感染,也不像之前那样阴沉:“特别会画画的,我面前不就有一个吗,而且纠察院那边……”
一想到自己信任的下属,可能是个内奸,他的心情就一直阴晴不定。
宋予恩说的眉飞色舞,听了这话脸顿时僵住,她不就想偷个懒嘛,至于当面拆台。
霍北本来是靠在窗边,一副懒散倦怠的样子,倏忽坐了起来,挺直脊梁。
“顾景澜那小子,最近都没见过他,休息了这么久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我这边不方便,可以交给他来做。”
他坐的挺直,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懒洋洋的。
宋予恩回来之后就听说了顾景琛的事,也想过去找顾景澜,但是对方表面上虽然和往常一样,精神状态糟糕的吓人,她有心想帮忙却无从下手。
有些事情并不是别人开导几句就可以想明白的,只有他自己放下了,才能真正的走出来。宋予恩说不出逝者已矣之类开导的话。她深知这个时候,顾景澜最需要的不是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而是一个人独处的空间,自己舔舐伤口。
谁曾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从西凉回来,齐家又这么快都下手,快,准,狠!杀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也该想明白了。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儿。”霍北哪能不知道宋予恩的顾虑。
顾家两个兄弟,顾景琛走后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若是他一直沉浸在悲伤里面,这个担子又要谁来扛呢?北燕危在旦夕,他不能再逃避下去了。
宋予恩于心不忍,进来她看了太多活生生的人被折腾得不人不鬼,尽管擅长自我疗治,心态上却难以回到从前。
“此事刻不容缓,我们先分头行动。”霍北了解自己的发小,更不希望他从此沉寂下去,现在倒是一个练手的机会。
“你是准备画像,我去找人。”他性格里那点霸道的因子又跑出来,“予恩,每个人都要长大,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他现在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