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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着说话不腰疼，这可是杀头的买卖！”鬼谷子骂骂咧咧道。
王娴呆萌地点头，的确是杀头的买卖。
宋予恩看着王娴叹了口气：“杀头？你干的杀人放火，江湖行骗的事哪件不杀头？反正都是一死，不如在生前做点善事！”
鬼谷子惊心肉跳，两鬓的青筋突突：“你……你让我去吓皇上就是善事了？”
“你放心，我们是守法好公民定不会让你干坏事的。”宋予恩拍了拍鬼谷子的肩膀。
鬼谷子生无可恋，干脆道：“这可是你说的，若你把我卖了，我定做鬼也放不了你。”
“做鬼？你要记住，你现在就是一只鬼。”宋予恩微微道。
他：……
这么快就入戏了，行吧，鬼谷子凝思片刻又问道：“钱呢？”
“做完事，在给钱。”
他长叹了口气，今天是彻底栽在这个宋予恩身上了。
临走前，宋予恩抛下了句话，明日午辰随他们去皇宫，还嘱托他好好打扮一番。
出了乱葬岗，黑幕渐渐消失，隐出一层淡淡脱离黑色的白光，天亮了。朝阳透着云彩，在天边露出一角金黄。
日头翻了一个鱼肚白，宋予恩打了和哈欠：“现在几时了？”
卯时。”顾清澜注视着前方，余光却极为不在意的瞟着她。
王娴脑袋搭在宋予恩肩上，玩了一晚上，疲惫的说道：“我现在就想回家好好睡个觉。”
易迁环胸看着王娴，嘲笑道：“你们这些姑娘就是细皮嫩肉，才一夜便受不了，当初在边疆……”
顾清澜捂着他的嘴，大步流星走在两人之前。
“你干嘛啊！”易迁扯开他的手。
顾清澜没说话，细细笑着：“我是怕世子妃动手打你。”又补了句：“何时变得这么嘴欠了？”
易迁：……
而后的两人，王娴搭在她的肩膀，闭着眼问道：“宋予恩，你是怎么用八十银就让鬼谷子同意的。”
“来之前调查了一番，鬼谷子缺八十银造个学堂。”宋予恩淡淡笑着。
王娴露出暖意的笑容，满面可掬，秀魇玉口露出几颗白齿：“这么想来他还是个好人。”
“人不可貌相。”杏瞳起了一层水汽，打着瞌睡虫，她淡淡道。
瞳中出现一个身影，玉光照耀，那张脸逐渐清晰。玉面粉饰，剑眉暗眸，削锋的鼻梁红红的，有些可爱。
她半醒半沉，只感到自己落入一个踏实的臂膀，那手抚摸着的脸，细细摩挲一番，启唇声音沙哑又极其诱惑：“予恩。”
宋予恩惺忪地点头，鼻音微沉：“嗯~”
只觉得自己凌空被抱起，双脚搭在那强健的臂膀，她趁着细微的光，眯出一条缝。缝外是卷长的睫毛，微翘。
遮挡着暗色浑浊的眸子，但黑瞳的零星闪烁着异光，眼睫下淡淡一片青紫的愠色，像是很疲惫的样子。
白皙的脸颊依稀可见那绒毛，像是柳絮，她看得眼神呆滞。
朦胧中，砸吧着嘴，一口咬在那如瓷般的双颊。青色的血管微张，她不知霍北僵硬了半天未动弹。
挑拨起那暗波涌动的热流，霍北一发不可收拾的吻着宋予恩，在睡意中她清楚地感受到整个身子被人啃吧着，蚀骨嚼碎。
疯一般吸食殆尽，剩余的她便全然是忘了。
……
“他们昨夜去了乱葬岗。”暗卫抱拳道。
刘礼捏着笔蹙眉，不着痕迹地带着厌烦：“去哪里做什么？有易迁？”
“是！”
他表情一瞬暴戾，双目寒光又再次灭下，捏着笔杆生生是要掰断：“去干什么？”
“好像是找鬼谷子合作，除皇宫里的鬼魂。”暗卫道。
刘礼冷笑，捏着笔嘴上带着不屑：“这路人和我们目的相同，便不要插手了。正好让世子妃好好与那路人明争暗斗。”
暗卫拱手道：“是！”又想到那夜听到的话，欲言又止：“主上……”
“说！”他两弯似酢非蹙，眉骨下的不耐烦显而易见。
暗卫继续道：“王小姐好像知道公子做得那些事了。”
他这个见证过自己主上动情的人，不忍看两人被拆散，只好敲打一番。
是因为那些事，刘礼那一刻瞬地像做错了的孩子，低头不语，蹙眉凝思。
“主上……主上！”暗卫看到刘礼走神，轻压着声音叫道。
刘礼莫名一阵烦躁，挥手把暗卫打发走了。他站起，走近窗户，看着满地的秋叶垂暮，眉头不展。
王娴在秋宴那般怕他，是因为那些？
想来也是，一个干尽坏事的傻子怎么可能让一个小娇娥不害怕呢？
他垂眸，薄扇的眼睫毛瞧着，塌着，带着万千思绪。他莫名想到世子妃同他讲的那段话，熟思良久竟有那么些动容。
可心中的洪涛猛兽叫嚣，迫切的挣开锁链想要逃出。他骨节发白，按耐着窗棂，额头结了一层细汗。
刘礼卷着细眸，看着那脆叶被风揉碎，掉进土中。沉沉地看着，仿佛能从土中开出一枝花来一般。
也许，他就像那揉碎的脆叶，生便是土中的肥料。
刘礼不再看下，拈着步子走向桌案，瞥了一眼那绢布。刘礼在不舍与纠结中挣扎，片刻，他径直走到那绢布前。
手心全是汗，仍还是把那绢布从窗口扔出。
一眼未看，低头看起了桌案上的公务。
差不多到了午时，宋予恩才逐渐醒来，看着日照香炉生紫烟，她腰酸背疼站起。洗漱一番后，看到思柔拿着饭菜进来。
“霍北呢？”宋予恩下意识问道。
思柔眼珠子转了转，笑着说道：“去上朝了。”
宋予恩不信，她没问却意兴索然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剥开鱼皮，夹着一块沾着汤汁的鱼肉。鱼肉饱满，肉质肥美。
“世子妃……奴承认世子去了周家。”
她顿住，然后面无表情继续夹着菜。思柔低头偷偷看着，没敢说话。
宋予恩吃了两口，总觉得味道淡不好吃，放下了筷子：“我一会儿要进宫，便是过几天才回来。”
“是……”思柔点头。
她又交代了一句：“继续调查那日马车翻车的事情。”
“奴会查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