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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妃，世子去周府……”她断断续续说着，宋予恩只说道：“不予理会。”
思柔替宋予恩愤愤不平，但最终也没说什么。
如约宋予恩和王娴去了皇宫，还有迟迟才来的易迁和顾清澜。
“世子妃，咱们先去哪？”宋予恩兴致勃勃，宛如跳跃的的小松鼠，宋予恩笑了笑：“咱们先去见皇上。”
她哦了声，左瞧右瞧突然道：“鬼谷子呢？”
“他在暗处，现在不易出现。”
四人像是门神一般，在皇宫里大摇大摆。宫中许多秀女看着，都好奇地望着脑袋：“那不是易家的公子哥吗？”
“好生俊俏啊！”
翩翩少年，总是能引来许多妙龄女子的观赏。
“咦，顾少爷也在呢！他长得好生风华正茂啊！”
……
易迁全不自知，瞥着王娴：“你看什么呢！”
“啊？”王娴摸了摸鼻子，她刚刚看到刘礼的身影了，来宫里办差？听说是个不错的差事，七品芝麻官。
他拉着王娴的细葱胳膊，叮嘱道：“看路。”
王娴翻了翻眼皮，太阳很刺眼：“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宋予恩在一旁看戏，偷笑：“两位公子果然不同凡响，各个都是宫里秀女的梦中情人啊！”
“情人？”顾清澜眼眸微挑，不动声色笑出声。
王娴低沉着脑袋，心里嘀咕着刘礼，正出神之际她被人一捞，那差点撞在王娴身上的秀女一个劲儿地道歉：“是奴没长眼，犯了忌讳，是奴的错！”
宋予恩轻轻瞧了那人一眼：“你是……”
“好像是宫宴那个唱苏州评弹的秀女，倒是忘了叫什么名字了。”易迁捞着王娴的胳膊，挠了挠头发道。
因为她是皇上与皇后开火的始作俑者，所以他记得极清楚。
王娴不甚在意，看着宋予恩急忙道：“咱们还是赶紧去吧！”
临走时，宋予恩深深看了眼那女人，便抛之脑后了。
等四人抵达前殿，正好看到刘礼在皇上下首，双膝跪在地上。远远看去，脸上一片桃红，殿中也一片死寂。
苏德胜在宫外候着，看到四人不由上前问道：“公子，姑娘来殿前意欲何事？”
“找皇上议事。”宋予恩启唇道。
没想那啪的一声，殿中传来巨响，王娴低着头按耐着自己的担忧。
苏德胜回头瞄了眼殿里，伏身道：“你们还是在等等吧！七品官职的刘礼犯了事，现在皇上正气着呢！”
王娴终还是忍不住，上前一步问道：“犯了什么事？”
苏德胜扭捏了半天，小声道：“知道被开审的刘族长吗？”
“他怎么了？”易迁冷哼一声，不满道：“这个刘礼不是个好人，难不成还杀了刘族长？”
他点头，低着身子道：“昨夜，尸体横死在牢里。那血肉模糊的惨状，连脸都是看不清的。”
“重点不是这个，是那刘族长的身上足足只剩下骨架，皮被人生生剜了下来。”
宋予恩微微瞥着殿中罚跪的刘礼，这作风很像刘礼，譬如他那句话，宋予恩笑了笑：“动私刑？”
“嗯，这件事被皇上压了下来。连夜找仵作查了几遍，才发现是刘礼动用私刑。”苏德胜轻声道。
王娴整个人愣怔，后面的话已经听不清了。
只模模糊糊听到一句：“尸体少了一只头颅，到现在还没找到。”
她侧视着殿中那人，他头发凌乱不堪，两须随意搭在额头前湿漉漉地带着汗水，未去的桃红掌印触目惊心。
仿佛是被人提着脖子甩了一巴掌，惨白的小脸上隐隐能看到青色的血管，她心口一滞，呼吸都艰难了许多。
那个傻子，还是像青山寺那个小男孩一般可怜，被人围着欺负、辱骂。
宋予恩察觉到王娴的异样，提醒道：“别看了，你也帮不了什么。”
易迁酸着脸，冷硬道：“有什么好看的，长得跟小倌一般。”
她没说话，垂着头，玉琢般的小脸淌了两行泪。泪水晶莹剔透，在光下仍是像亮晶晶的星星。泪光点点，镶嵌的秀颊通红。
苏德胜眼见那王娴竟哭了出来，以为是被吓得：“哟，小祖宗怎么还哭了！”
这精雕玉瓷的小娃娃，看着都喜人，一哭那双扑闪的笑眼更是让人心神恍惚，不由生出一种犹见犹怜的心思。
声音不大，惊扰了殿中的两人。
皇上浑圆的嗓音厚重响起：“让他们进来吧！”
宋予恩拉起王娴的手，拍了拍以示安慰。易迁只时时刻刻盯着王娴，两只眸子仿佛长在了王娴身上般。
“说吧！你们四个有什么事禀报？”皇上目光从刘礼身上落到宋予恩身上，带了些许平静。
宋予恩拱手行礼，回道：“事关最近皇宫闹鬼一事，臣女是想要捉鬼。”
“这件事苏家楷和凌先生在查。”他坐回龙座，目光沉沉。
宋予恩再次道：“皇上！臣女有更好的办法，可在今夜引出那只装神弄鬼的人。”
“哼，朕知道你厉害，但你也要跟朕客气一番才是。”皇上拂了拂手，多是答应了。
宋予恩点头，谢过：“谢皇上隆恩！”
皇上瞥了眼宋予恩，再次道：“既然在宫中捉鬼，想住在哪？”
“臣女想去皇后哪卧一晚上。”宋予恩淡淡答道。
“哦？”皇上挑眼，有了一番兴致，都听闻皇后与宋予恩闹不合。住在皇后宫里，倒是有些让他出乎意料。
但他没追问，拂手过便是同意了。
宋予恩本是要走的，见王娴盯着刘礼的左脸不动脚，捣了捣她的胳膊。
刘礼跪在地上，其实感觉到了头颅上方一片目光。但他冷漠地没有抬眼，余光只看到那裙裾的绣鞋上绣着两只鸳鸯，还有翠色的珠子。
目光泛泛，看到罗兰色的绣鞋，翘着一个小线头，可爱灵巧在风中飘逸。珠子水光晕色，翠绿的仿佛一片叶子。
听到脑袋上传来这么一句话：“皇上！民女请求皇上开恩饶了刘礼。”
他目光波动，指尖微颤，轻的那霞色的线头竟异常挑动着自己的心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