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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予恩眉眼带笑，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贤妃这样说，就有些不好听了。我从未说贤妃是杀害小皇子的凶手……”
“贤妃何必又这么激动，难不成贤妃真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继续看着送子观音画，边欣赏着边道：“这送子观音画上怎么沾有血迹啊！”
贤妃已经按耐不住了，说道：“来人，把世子妃和王小姐带出去，本宫有些累了。”
侍婢正作势要带她们出去，可宋予恩却没有挪步的意思。
王娴看世子妃没走，自己便也没动脚。
她福身：“既然贤妃不愿我们呆在这里，那我与王娴便先行离开了。”
于是她和王娴便从贤妃的宫殿离开了，王娴走在她旁边：“我觉得这贤妃脾气太大了，怪不得打丫鬟。”
宋予恩笑了笑：“正因为脾气暴躁，才会杀人。”
“说得不错。”王娴点了点头。
两人我一言你一语说了半天，后决定去昭华殿。
毕竟皇后的小皇子是死在昭华殿里的，昭华殿比起贤妃的宫殿异常冷清。
添置的宫女也因为自己多次被皇上罚过，而减少了。
她进去时，皇后还在砸东西。
王娴曾在皇后麾下过，所以十分同情皇后如今的境遇。
她又跟宫女相熟，所以进昭华殿畅通无阻。
“你们连这点事情都干不好，小皇子的院子为什么还会有杂草！”皇后摔着茶盏，整张脸都红了。
宋予恩淡淡看了眼，和王娴朝皇后福身。
皇后瞥了眼宋予恩，最终实现定定落在王娴身上：“娴儿，你过来。”
王娴走进，皇后摸着她的手暗自神伤道：“本宫以前还有意想让你和小皇子联姻呢！现在看来，什么都没有了。”
她被皇后拍着手，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说皇后名声不好，待人很差但对她是很好的。
以前她总去昭华殿玩耍，捉蝴蝶，打鸟窝，做过很多事情。皇后会亲切的唤她，那时阳光正明媚，所有的一切都无限美好。
王娴眼睛犯一圈红：“娘娘，我会帮小皇子找到凶手的。”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宋予恩：“你来干什么？嘲笑本宫吗？”
宋予恩：……
果然她的好心喂了狗，怎么人和人的待遇差距如此大。
宋予恩面无表情道：“皇上奉臣女找小皇子被杀案的凶手。”
皇后没说话，站起看了眼小皇子宫殿的方向：“之前他就很喜欢你，还总说你有多厉害，本宫总吵他，说你跟世子妃不是一路人。”
“可他总跟本宫辩解，几句没说完就吵了起来。本宫知道，他不想拘于本宫的掌控，以前顽皮打闹也是因为天生就不想被拘泥于后宫之中。”
皇后凄凉一笑：“时间长了，本宫也就随他了。可是没想到竟然出现了命案，而唯一能帮他却是你！”
唉声叹了口气，皇后拭去了眼角的泪。
经由王娴的几句话，皇后带着宋予恩去了小皇子那晚居住的屋子。
屋子很大，床也十分的大，霓幔红帐带着轻纱。
被风吹得飘着，摇曳中隐隐看到那红色的被褥。
那是小皇子碎尸案的凶杀现场，血迹大片浸透了床铺。
宋予恩微微看着，端倪了半天，走进问道：“当时是在床上看到的小皇子吗？”
皇后凝重地点着头，她一想到那夜就觉得触目惊心。
活生生的人被拆成了七零八块，她看着怎会不揪心呢？
宋予恩掀开霓账，被褥上的红色已经发沉，轻闻着依稀能闻到血腥味。
“有宫女说，看到皇后拿着一把带血的刀？”她轻地看向皇后，凝视着皇后。
皇后半垂着眼：“那是我从小皇子身上拿下来的。”
宋予恩从床前离开，问道：“能让我看看吗？”
她顿了顿，吩咐侍婢去拿那把刀。
因为这些都是小皇子死后遗留的证据，所以她纹丝不动都保存好。
很快宫女拿着刀走来，端盘中这把刀形似菜刀，刃上还残留着血迹。柄上沾染了一片红，她轻地拿起，微微看着刀刃上凛起的光。
用这把菜刀把人碎尸有些不太可能，毕竟人体的骨头十分坚硬。
“这把菜刀应该是欲盖弥彰的手法，并非是凶器。”她道。
她把菜刀放下，看向床边的窗户，窗户微掩着，凶手如果从窗户进来肯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但这窗户这么小，怎么把小皇子带出去。
正想着，她走进窗前看到窗户被人损毁的痕迹。
她摸了摸那黄土，嘴角凝起一抹笑。
这土倒是眼熟，在小道上见过。
“看出什么了吗？”皇后走进问道。
宋予恩背着手，又问道：“皇后，小皇子是你的儿子吗？”
皇后莫名其妙看了她一眼：“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雅妃在冷宫总说她是小皇子的母亲。”宋予恩不紧不慢道。
其余的婢女瞬地低下了头，皇后看着宋予恩张目结舌，又踉跄的差点摔倒：“你怎么知道的？”
宋予恩淡淡看了眼皇后：“知道这个并不难。”
“雅妃不是疯了吗？”她喃喃自语起来。
反复说了半天，最后还是淡淡道：“对，小皇子不是本宫的儿子。是雅妃过继给了本宫，本宫从来没亏待过她的儿子。”
四周陷入了死寂，王娴瞧了眼宋予恩，看向皇后。
皇后瞬间苍老了许多，在后宫多年，为人很多狡诈，做过很多恶事。
到头来刘家败落，小皇子薨了，只剩她孤家寡人一个活着。
犹记当年，雅妃是和她一起进宫的。
两人也十分的要好，但自从她坐上皇后位置，东宫之主后。
一切都变了，她开始忌惮身边的妃子，包括雅妃。
雅妃唯一争气的便是怀上了龙子，而她怎么祈愿最终孩子还是夭折了。
没了希望，她整日以泪洗面，皇上因为她刘家的权势和刘族长的逼压，最终把雅妃的孩子过继给了她。
而雅妃就是在那年疯了的。
这些年她不曾见过雅妃，远远只听过雅妃在冷宫遭人眼嫌，冷落。
后来，她去见过一次。
那女子早已没有当年娇娇滴滴的秀脸，昔日的荣华也因时间而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