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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没有想回答的意思，垂下眸子就那般静静地站在那儿。
也不知过了多久，高公公笑了起来，开口道：“宋侧妃果然同陛下所说那般是个妙人，那孟小姐可是行刺宋侧妃的人，奴才帮的或不是宋侧妃。”
“高公公说笑了，孟小姐虽同予恩有些误解，不过行刺予恩的，并不是孟小姐，高公公本意是为了什么予恩不知，予恩只知道，若是没有公公，孟小姐那一巴掌早就已经打下来了。”
眼中的赞叹之色越来越多，跟着北燕皇多年，高公公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轻易伸出援手，他知道有因必有果，顺其自然才是正确的。
“哦？那坊间传闻难不成是假的？孟小姐嫉妒侧妃获得霍小世子的宠爱，痛下杀手？”高公公笑着继续道。
“三人成虎罢了，孟小姐清者自清。”宋予恩不紧不慢地回答，心里却是对自己相当的鄙夷。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她竟然帮孟慈说话，今儿个良心受到了侮辱，还是自寻想不通的那种。
高公公终于笑出了声，“小的不认为帮了宋侧妃，那巴掌就算没有小的，宋侧妃也不会被孟小姐打。”
这倒是实话实说。
宋予恩却是如此，若是她孟慈今儿打了她，她非把那孟慈的手给折了，跑去北燕皇面前装个可怜，损人利己的事，她最喜欢干了。
“高公公，您过来同予恩说得，怕不只是这些吧。”宋予恩道，再抬起头来时，眸子里闪过一抹狡黠。
这下该是高公公有些愕然了，他怔愣了几秒，笑着道：“宋侧妃觉得，今日谁的收获最大，赢得头筹？”
这还用猜？宋予恩嗤笑，“自然是陛下，一年胜景，秋天果实累累，收获哪能局限于木兰围场内？”
“宋侧妃这意思……”高公公拱了拱手。
“高公公自然明白。”
……
等到结束狩猎，北燕皇当之无愧成了今日收获最多的，其中不乏也有拍马屁而献殷勤的成分，可不知道是因为狩猎收获多还是怎的，这位一向喜怒不定的北燕皇，面上那是畅快淋漓的笑容。
霍北同京城里一般，这一趟下来就逮了几只肥肥的野兔，揪着它们的耳朵站在张殊子一旁懒洋洋地笑着，相比较之下，张殊子的收获可就多了去了。
张殊玉收获也不错，冲着宋予恩挥了挥手，抬步跑了过去。
“予恩，今晚可有口福了，快邀请我去辅国公府坐坐，我给你大显身手！”张殊玉兴奋地道，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期待。
宋予恩哭笑不得，她可是二十一世纪的优秀公民，猎杀野生动物是违法的，眼下还要吃野味？“成，我邀请你。”
宋予恩斩钉截铁，望着张殊玉手中的猎物，那怎么能算野生动物呢？
张殊子也跑来同她报喜，这小子也是个睚眦必报的，记着刚才霍北敷衍他，他立马道：“我这也不错吧，瞧瞧霍北，弄不明白他怎么就抓了几只兔子。”
霍北不搭理他，将手中揪着的东西朝着宋予恩扬了扬，“养在墨阁陪你晒太阳吧，把它们养的白白胖胖的，双椒兔丁可还好？”
那兔子似乎是听懂了，小腿在空中蹬了几下，宋予恩有些好笑地戳了戳，点头道：“成，我总觉得墨阁里空捞捞的。”
“……”张殊子再一次被忽略。
张殊玉在一旁安慰道：“哥，有时候上天就是那么公平，你没有脑子，也不会给你运气，瞧，这不挺好。”
“……你信不信我揍你？”张殊子咬牙切齿。
而群臣那边也高兴得不得了，这北燕皇这般模样，说明他们今天的马屁拍成功了！
“辅国公，你过来陪朕说说话。”一个二个正等着，没想到北燕皇看向了霍伊正。霍伊正也是一愣，今日别说收获，他走路走的快要他的老命。
难不成，北燕皇要问他今日走得累不累？
不过如何，围着的大臣们识趣地退下，只留下霍伊正愣在原地。高公公也为了上来，在北燕皇耳边低声说了什么，也退到了半尺以外的地方。
霍伊正连忙上前，“陛下，今日老臣……年纪大了，身子骨也不同于往日了，陛下见谅。”
不同于往日？北燕皇心里冷哼一声，整得跟你以前抓到过猎物一般，还身子骨大不如从前，好笑。
“朕只是想问问，你觉得你那儿子怎么样？”北燕皇抬眸看向霍北那处。
霍伊正先是一愣，连忙顺着北燕皇的目光望去，在瞥见霍北手中拽着的几只活蹦乱跳的兔子，眼皮子跳了跳。
“陛下啊，霍北那小子你也知道，从小老臣没时间照料，长大以后竟然成了这般……这是老臣看管不力啊……”霍伊正连忙耷拉下脸，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你给朕打住打住！”北燕皇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随即紧紧皱着的眉头又是一松，眉眼间竟有几分无奈之色。
“伊正，朕知道你还在怪朕，只是朕也没有办法，这么些年，朕也没睡过一次安稳觉。”
听闻此言，霍伊正顿了顿，却是收起了刚才那般作态，眉眼间划过一丝嘲讽之色，随即很快垂下眸子掩去，“陛下在说什么，老臣竟有些听不明白。”
“霍伊正！”
“陛下若是真有愧，就莫要开口问霍北霍南之事。”霍伊正冷冷道，那股子软弱之气一瞬间荡然无存，隐约还能见着老态之下，当年的风采。
“陛下，霍北如何，他会同你表现，老臣做不出，也不想做。当年的事，陛下莫要在他们面前提及，这是老臣唯一想要的了。”说罢，霍伊正便两袖一挥，朝着霍北的方向走去。
敢给北燕皇甩脸子的，怕也只有他霍伊正了吧。
高公公有些担忧，上前搀扶着北燕皇，“陛下……”
北燕皇笑了两声，望着那抹挺立的背影，似乎同记忆中的重叠起来，他挥了挥手，道：“罢了罢了，任小子回去了？”
高公公点头，“城中的人都已经处理干净了，只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