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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潮汹涌，仿佛如朝廷现在严峻的事态。
刘礼挪去了目光，看向刘老板：“这件事你便不要管了。”
刘老板点头，他又道：“魅的解药研制的如何了？”
刘老板摇了摇头，其含义刘礼差不多明晓了。
他看了看修长的五指，隐隐出现斑斑黑点，慢慢地延长到指尖，这只手已经无法使力了。
因为不想被周之儒掌控，遭其反噬导致右手开始出现中毒状。
他眸光波动，在烛光下淡出一片冗长的细光，微垂下：“王娴过得怎样？”
刘老板能看出刘礼的失落，从前在跟着刘礼时，他便觉得刘礼不像表面那般。
他没有那么薄凉，这几日被通缉常看到刘礼坐在暗道中的烛光下，摸着王娴的画像。
他没有那么可怕，跟着刘礼的这一年，发现他不会欺负弱小，也会救济穷人。
他也不像坏人，从未因为自己的差事办错而说教训半点。虽然恶贯满盈，但那姣好的容相里又会有多可怖？
不过是皮相下，沾着仇恨罢了。
刘老板犹豫着，渐地抬头瞧了眼刘礼：“王小姐听说要联姻了，姻亲的那位是刚入仕的小才子白然。”
“之前和王小姐还揪扯出不少笑事……”
他说着笑得肆意，突然被一道冷光目视着，才渐渐收了笑。
白然？樊楼壮仆和王娴大打出手，之后又在考院外横条道歉。
那人，他见过一次。
还是在这个地方，从楼下望去，那人长得玉树临风，一鼻一眼勾勒的井井有致，君子佳人当真是好配。
他扯出笑，不知苦还是甜。
刘老板抬着手，纠结了半天放在刘礼的肩上：“男子汉大丈夫，若真喜欢不如……”
刘礼扭脸淡淡看着他，目光落在那只手掌。
刘老板慌忙才挪去手，他忘了刘礼是他的主子。
要说刘礼这稚幼的长相，怎么看都有种作为父亲的感觉。
刘礼懒懒地垂下眼睫，溢出惺忪的懒意，风淡云轻地自嘲道：“她和我道不同不相为谋，何来的喜欢？”
“堂下早已佳人成双，刘礼插足岂不坏了这一双好姻缘。”
说罢，他走进暗道。
那茶楼的说书人讲得不错，劫匪和小姐，永远阻隔着一条阳关大道和独木桥。
……
闻府，闻肃回到家里，他蹑手蹑脚看到素衣已经睡下然后躺进被窝。
窗外，一佝偻男子戳开纸窗户，细细看着。
偷窥过，他放出细细的烟，半时辰后走了进去。
床上的两人睡的昏沉，未察觉有人进来。
那男人掀开被子，把闻肃推至地上，然后上床撕开了素衣的衣服……
第二日，朝阳素辉。
闻府出了大事，当时宋予恩一纸卖身契抵押给京外的地痞流氓，导致这流氓当真去了闻府玷污了素衣。
而闻肃当夜被那疯子杀了，并挂在府外示众。
门外聚集着百姓，纷纷朝屋内看着。
府衙围着里外三层，把骚乱的百姓赶制到街上。
这事也传到了宋予恩的耳畔，她正吃着早饭，放下温热的粥便赶去了闻府。
走到府外，霍北已经把马车带来，等着她上去。
宋予恩坐上马车，有些不安道：“素衣的死……”
“周之儒的手笔。”霍北捏了捏她的脸，安慰道。
“可是……”
宋予恩没想到之前放出的消息竟然引发了蝴蝶效应，那地痞流氓真以为素衣已是他的人妻，还去府上做了那般事情。
她懊悔不已，不过还是沉下心。
到了闻府，宋予恩赶忙下马车一眼便看到府外吊着的闻肃。
她面无表情走进府里，高大人正在处理凶杀案，看到宋予恩有些惊愕：“世子妃怎么来了？”
宋予恩没说话，走进屋子。
高大人赶忙跟着，只看到宋予恩沉沉看着床上的女子。
素衣早已不成人样，脸上有刮痕身体上满是桃色吻痕，她失神望着天花板，许久道：“来了。”
宋予恩垂下眼，说道：“对不起。”
素衣笑了笑，眼角落下泪痕：“早前小女投奔世子妃就是为了钱，又不需要世子妃为此负责，世子妃愧疚什么？”
“像我这般脏的怜人，不过是和客人做了一次，又有什么值得可怜的。”
说罢，素衣抓起床前的匕首。
宋予恩看着，没去拦。
霍北抱着宋予恩，捂住她的眼睛。
耳旁只一声凄厉的哭声后，渐地没了声。
她扒开霍北的手，愣愣看着素衣没了气息，平淡的睡容。
宋予恩张着嘴，很久才道：“谁说商女不知亡国恨？”
陷入了回忆中，素衣三顾辅国公府。第一次是为了卖身契，第二次因为流言蜚语，第三次便是她最记忆犹新的。
那日阳光明媚，她来到辅国公府问宋予恩为什么要对付闻肃。
宋予恩想了很久，也许从四公主说起那卖官案开始，她就想对付闻肃了。
可是奈何自己身体，就没有答应。
后来误入其中，素衣得到答案眸子变得坚定了些许。
她才慢慢知道了素衣的故事，素衣当年是亡国公主流离失所，奔波到北魏京城。
素衣刚开始是想做杂活活下去就好，但却因为相貌惊人而被人糟蹋后买进了青楼。
在青楼她无法拿乔，装什么公主。
靠着自己的身子，赚点微薄的收入。后来闻肃瞧上了她，她觉得北魏男子都是这般好骗，为了钱住进闻府。
在住进闻府的日子里，她才发觉了闻肃的秘密。
本来她偷摸着去过府衙状告闻肃，可府衙搜过一次无果，就再也没信过她的话。
至于她为何要不要性命去状告闻肃，起因是素衣的国家就是因为朝臣贪污腐败，最终腐蚀朝廷后亡国的。
也许触景生情，她脑子一热便做了这样的事。
后来渐渐麻木了便不在乎闻肃干得勾当，直到世子妃买了她的卖身契，才惊醒了她纸醉金迷的生活。
也因为闻肃的一巴掌，她才彻彻底底动起了帮世子妃的心思。
她说：“若是因为事情暴露，自己死在闻肃手中，但也要抓住他。”
宋予恩答应了，闻肃果真死了而她也没食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