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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鸟鸣齐奏,涧畔花香。
新婚后的碧落站在宫门口,望着不远处停着的红漆藏幕的马车,眼圈儿红了。
秦忠站在她身边,见状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殿下会照顾好晞公主。”
“可送到了北地寒川,”碧落哽咽着,“殿下就会回厉朝,公主一个人又该如何保护自身。”
按照先前说好的,殿下送人到了地方后就会离开,晞公主也掩藏身份独自游历。
秦忠知晓,若不是殿下许下如此承诺,晞公主压根儿就不会答应让他相送。
只是殿下不知是如何考虑的,送到地方后,难不成赖着不走?
可厉朝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永宁公主和暗卫营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他叹了口气,牵强安慰道:“殿下不会让公主有危险的,你放心。”
这番话并不能让人疏解忧思,碧落低头只是默默垂泪,无可奈何。
马车缓缓行驶,车内燃着清淡的熏香,因天气渐暖,里头早已撤了取暖用具。
林晞整个人埋在软枕中,纤纤素手撩开马车帘儿,看外头慢慢退后的熟悉景物远去,心底有种难掩的兴奋。
马车行了好几日,林晞身子弱,已经开始承受不住路上的颠簸,朱裴策便下令在附近的客栈休整。
靠近北地寒川,各地虽然如今并不寒冷,可到底比江南冷了许多,林晞睡得迷迷瞪瞪,恍惚间肩头落下一件带着体温的狐裘,再然后,她就被男人身上的龙涎香包围。
朱裴策将小姑娘打横护在怀里,狐裘中只允她露出乌溜溜的一双杏眼,不过几步,她就被放在上厢房的床榻上。
只是,男人却没走,反而放下一应物品,转身开始解下外袍。
林晞大惊,连忙撇开身子,道:“殿下要做甚?”
朱裴策动作一顿,不以为意道:“方才又是抱你又是搬包裹,现在身上热得很。”
说罢,他瞥一眼临近呆滞的小姑娘,大有一副“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却连外衣都不让我脱”的架势。
“那……那殿下尽快回屋吧,这里无甚事了。”林晞脸上一阵红,只盼着人快走。
虽说两人之间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可她总觉得,与他独处一室有些别扭的怪。
可男人却恍若未闻,自顾自褪下衣衫,放在一旁的架子上,道:“可是今夜,我只定了一间房。”
所以,他无处可去。
只能在这儿脱。
看到小姑娘惊诧的目光,他眼底极快地闪过笑意,又吓唬道:“这儿地处突厥与厉朝的边界,很是不太平。那些霸占人幼女的坏人,专挑独居在客栈的姑娘下手。刚才咱们进客栈时,厅堂里就有许多这样的坏人,不怀好意的盯着你……”
是这……这样吗……
她一路都没什么精神,倒没注意到周围人的不善。
林晞听得瞠目结舌,心底到底有些惧怕起来,便道:“那我明日起,就穿男装吧。”
“不用如此麻烦,与我在一处,没人敢动你。”朱裴策大马金刀般地坐下,端起茶盏喝了口清凉茶水,又催促榻上的人,“快入内室洗漱,明日还要赶路。”
林晞无法,知道他向来不会轻易改变打算,只好依着他入了湢室。
等到朱裴策着寝衣出来,林晞已经歪在榻上昏昏欲睡,他轻声上前,将人放平后也上了榻。
只是他并未躺下,而是从箱中翻出了一本医书,这是在南郊药谷时容泽所赠,他每日都会花上几个时辰研读,只盼着能从里头寻找出有效的消除血瘀之法。
第二日一早,小姑娘还在睡梦中,朱裴策就已起身,开始亲自打点北川的一应安排。
他早先就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买了个院落,可以当作二人临时歇脚的地方,他再寻个理由带她去游山玩水,看尽天下奇闻异景。
再回屋时,已经是两个时辰后,朱裴策端着早膳进门,一眼就看到榻上的小姑娘蜷缩着坐在角落,两只手臂紧紧抱着自己,一头乌发垂下,遮挡住大部分的身子。
男人脸色一凝,将手中托盘放在圆桌上,就快步走向那抹身影。
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缘由,只得轻拍小姑娘纤瘦的肩膀,柔声问:“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
可他话还没说完,林晞却极快地瑟缩一下肩膀,反应之大几乎是立即弹开,她将背脊死死抵住里墙,那双水眸里都是害怕,戒备道:“你……你是谁?”
朱裴策的动作僵在原地,过了很久,才极缓慢地问:“林晞,你怎么了?”
“我叫……林晞?”小姑娘指指自己,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只觉得陌生又熟悉。
可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脑中一片空白,包括她昨日做了什么,为何要来此地,她统统都想不起来,一努力去回忆,就开始头痛欲裂。
她戒备地看着这个贸然闯入屋子的男人,看他的反应,应当是……认识她?
那她是谁?
朱裴策缓缓地坐在榻边,朝她伸出手,诱哄道:“我是你夫君,乖,过来。”
林晞看着那只带着薄茧的粗糙大掌,又看看男人深邃而又俊毅矜贵的脸庞,没动。
相反的,她又往里缩了缩,揪紧身前的锦被,将整个身子都埋在了里头。
端的是一副防备又疏离的模样。
“你看,你的衣裙钗环都是我亲手准备打理,昨日也是我抱你下了马车,带着你一起订下这间客房。昨晚我们同床共枕,还不算是夫妻吗?”男人指指被小姑娘压在身下的寝衣,“我的寝衣每一件都绣着一个策字,如今正被你坐在身下呢。”
林晞闻言,忙起身挪了个位置,果然就看见自己坐着的正是一件男式的寝衣,还有些发皱,那寝衣的下摆也确实绣着一个小小的“策”字。
难道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夫君?
林晞甩甩脑袋,犹无法从这场变故中回神,她抬起眸子,茫然地问道:“可……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一努力回忆,就头痛欲裂。
她究竟是怎么了。
“你摸摸自己后脑袋,是不是有一处伤疤?”
小姑娘下意识抬手一摸,在细密的乌发中,果然触了一处两指宽的伤疤,只是伤口早就已经大好了。
朱裴策见她态度松动,开始相信他口中所说之事,又半真半假地哄道:“几年前,你脑袋不小心磕在了一块山石上,再醒来时,脑中就有了淤血。后来我们成亲后,我便带着你游山玩水,前几日你突然头疾复发,没想到今日突然因此失去了从前的记忆。”
林晞被他说得有些害怕,抿着娇唇,问:“那……那怎么办?”
脑中有淤血……那她会因此死了吗?
“无妨,你夫君我医术极好,一定可以让你无碍,你只需要好好在寒川吃喝游玩。”朱裴策便笑,他向来严肃,只是真正对着小姑娘笑起来,也极有感染力,他重新伸出手,哄道,“乖,我真是你夫君,早膳再不用就凉了,对你身子不好。”
林晞犹豫了一会儿,直到听到自己腹内“咕噜”几声,只好将手放到了男人温厚的掌心。
朱裴策并不打算在半路停留太久,用完早膳后就带着小姑娘上了马车。
马车重新行进,很快就来到了北地寒川的地界。
等到马车在他原先买下并修缮过的院落前停下,朱裴策扶着里头的人慢慢下车。
林晞与他肩并肩站在院门口,扭头不可思议:“夫……夫君,这是我们住的宅子?”
她本以为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罢了,竟没想到这是个三进三出的宅子。
朱裴策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暖着,一边牵着她入内,一边解释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做生意亏空,开了低价急卖,正好被我捡了漏。”
“竟有这种好事?”林晞掩下心中的诧异,隐隐只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与理所应当。
宅子里提前就买好了下人,朱裴策指挥着将行李都收拾完全,便转身回了主屋。
天色已经不早,林晞正由丫鬟小玲伺候梳洗,她从铜镜中瞧见男人进入,浑身开始拘谨起来。
不知怎的,虽然已经接受他是自己的夫君,可心里总觉得哪里还缺点儿什么。
屋内烛火“劈劈啪啪”开始跳动,让这屋内原本微暖的气氛,更陡然升高了好几个温度。
朱裴策盯着她僵硬挺立的背看了片刻,示意下人退出去,自己则走到小姑娘身边,拿起妆台上的象牙梳子,一下又一下开始替她梳发。
那双带着茧子的大掌轻轻拂过乌发,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她圆润的耳垂、微烫的脸颊,引得小姑娘浑身绷得紧紧的。
林晞再也坐不住,“蹭”地起身想要离开,却被身后的人揽住腰身,那双凤眸近距离瞧着她时,总是让她无力反抗。
她咬着唇瓣,无措地被男人圈在怀里,双手小心翼翼地抵住他坚硬的胸膛。
朱裴策低头看她羞得满脸通红,忽然笑了起来,他身子略略退开几许,道:“过来,我替你点穴针灸。”
他没想要强迫她如何,不过是瞧她可爱极了,存了坏心思逗一逗罢了。
小姑娘如今失去一切记忆,只有他一个“夫君”可以依靠,他总不能再欺负她的身子。
若真要那样,也需得她心甘情愿。
男人周身的威势一收,林晞顿时就松了口气。
前几日在马车里,朱裴策就夜夜为她点穴针灸,还会在她入睡时轻轻按摩脑中穴位,是以小姑娘并未排斥,而是乖乖在榻上躺下,甚至还从善如流地主动将寝衣褪到了腰间。
他的掌心温热,虽然带着薄茧,可触碰到她背上娇嫩的肌肤时,却出奇地舒服。
也许是觉得气氛太过沉闷,林晞将脑袋埋在柔软的枕中,挑起了话题:“夫……夫君。”
“嗯?”朱裴策抚着她的背,本就压抑着体内的火,被她这么柔软一唤,更加有些把持不住。
只是趴着的小姑娘毫无所觉,自顾自道:“从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夫君能否讲给我听呢?”
男人手下微乱,隔了好久才回:“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是。”
“夫君是何时娶我进门的?”
“三年前。”
三年前他就闯进她的寝殿,逼着人主动给了自己的身子,再后来便是迅速定下和亲事宜,也算是娶人进了门,他想。
“那,夫君从前是做什么营生?”林晞眨眨眼,好奇地往后看。
她观察了几天,男人除了与她呆在一处看医书,就是指挥着下人买下当地的风情特产,送到她面前供她玩乐。
如此大的开销,竟是半点不知道心疼,与外界又并无甚往来,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位神秘的夫君是做甚营生的。
莫不是……走黑?
她被脑中的想法吓得心口“砰砰”乱跳,堂堂律法之下,明目张胆地走黑,可是要杀头的!
不行,她必须劝谏一番才好!
因为身后有高高的被褥挡着,林晞只看到男人壮硕的手臂在自己背上来回按揉挪动,她心中着急,就想要翘起身子回视男人。
只是这番动作下,寝衣褪得更加彻底,金丝海棠花被褥上,那两朵软雪若隐若现,正巧全部落入男人墨色翻滚的凤眸中。
熏暖灯火下,雪白嫩玉一般的人,在浅红的被褥衬托下,就是极大的刺,激。
男人的大掌一把将她翘到一半的身子摁回去,眼尾猩红得厉害。
“夫君,你手怎的那么烫?”
林晞想要关怀几句,就听男人沉哑夹杂着莫名压抑的嗓音落下:“我祖上走的是珠宝生意,家财万贯,不用有营生。”
话刚说完,林晞就觉得背上一暖,紧接着厚厚的锦被落下。
隔着薄薄的幔帐,她看到男人步伐走得飞快,似是有急事一般,只留下一句“早些歇息,我出去会儿。”就推门而出。
林晞身子埋在柔软的被中,望着他逐渐消失的背影,脑中一头雾水。
这么晚了,他不用经营赚银子,突然出去做甚?
——
日子就这么慢悠悠过了半月,这半个月来,朱裴策不是陪着她在院子里赏花聊天,就是带着她游览寒川所有的郊外美景。
可一到晚上,男人就显出了一丝怪异——每每点穴针灸完,到了熄灯歇息的时候,男人总是借故离开,只留她一人在房中。
而且脚步匆忙,好像是一刻也不想多待的态度。
这是……怎么了?
林晞心中这疑惑压在心里良久,始终寻不到答案,今日想得出神了,便喃喃问身旁的丫鬟:“小玲,你说夫君对我好不好?”
小玲正在给林晞打扇,忙回道:“老爷对夫人自然是顶顶好的,不仅每日陪着夫人,还带着夫人游山玩水,有甚新奇的玩意儿,不管多贵都买回来哄夫人高兴。”
小玲一一将男主子的好列数完,又是一阵感慨:“奴婢从来没见过对妻子如此上心的男人。”
林晞点点头,小玲说的没错,朱裴策这半月来对她可以说是无微不至,她感觉的出来。
可,既然是夫妻,为何他总是半夜离开呢?
小姑娘心中愁云依旧未散,忽然起身,道:“去准备幂篱,我要出去透透气。”
他们住的宅子偏僻,可拐过一条巷子,也有一个小小的集市,里头卖的都是女子喜爱的精巧物件,是以白日里女性顾客络绎不绝。
小玲很少能来这种地方,现在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主仆二人边聊边逛,就来到了一家脂粉铺前。
“夫人,这家脂粉铺奴婢听说是寒川鼎鼎有名的,”小玲见到那气派的招牌眼睛就亮了,“这寒川爱美的姑娘夫人,都喜欢在里头买东西呢!”
小丫头心思单纯,想要怂恿主子带她进去瞧瞧世面的心一览无余,林晞平时就闷得慌,现在得了机会也想好生逛逛,便应了声:“好,那咱们便进去看看。”
小玲高兴极了,连忙殷勤地扶着主子进殿,可二人刚踏上店门口的第一节台阶,店铺里忽然摔出来一个鹅黄色的娇俏身影。
林晞被眼前的突变一惊,连忙急急地后退几步,小玲也吓了一大跳,扶住主子,怒声骂回去:“走路不长眼啊,你吓到我们夫人了!”
可那黄衣女子根本没精力搭理他们,她被人一掌推出了脂粉铺,脚下没踩时,整个人滚下了台阶。
周围来往的人纷纷围了过来,想要将地上摔到的女子拉起来。
脂粉铺内又是一声冷喝:“谁敢扶起她!专勾男人的狐媚子,摔死都算轻的!”
下一刻,一名丫鬟扶着位通身墨绿、雍容华贵的妇人走出,双目冷冷地看着摔倒在地的黄衣女子。
众人瞧瞧那妇人,又瞧瞧那摔到的姑娘,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听妇人身旁的丫鬟所言,那黄衣姑娘勾,引了男人?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里就夹杂了不屑与好奇。
妇人被丫鬟扶着走下台阶,她走到黄衣女子面前,略弯下身子,下一刻,“啪啪”两声,那女子的脸上就留下了两个鲜红的巴掌印。
黄衣女子瞪大了双眼,她生得清丽,又年轻,自然是对自己的容貌极为爱惜,突然被打,脾气也冒了上来,怒声道:“李月,你横什么横,三郎早就想把你休了,转而娶我!等到你下堂的那一天,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你个贱,蹄子,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李月也是怒气冲冲,一把抓住女子的衣襟,就将人半提起来,“你以为三郎稀罕你?我是他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门的正妻,你不过是他无聊之下,随便找的玩意儿罢了!识相的,赶紧收拾东西滚出寒川,否则,我要让你名誉扫地,为,娼,为,妓!”
她将最后四个字说得极重,咬牙切齿一般,恨不得将对方拆吞入腹。
可黄衣女子却丝毫不惧,反而讽刺地大笑起来:“我是随便找的玩意儿,也是他每晚耳鬓厮磨的玩意儿,你许是不知道,他每次与你用过晚膳,借口出门会友,其实会的都是我。你仔细想想,这三个月以来,他可曾在你屋里宿过一晚!”
“啪”的一声,巴掌重重地落下,李月眼眶里已经落下了泪,可依旧摇头道:“你胡说,三郎白日里对我极好,体贴入微,细心呵护,我与他举案齐眉,夫妻恩爱!”
可黄衣女子却依旧放肆地笑着:“这男人啊,晚上在哪儿,心就在哪儿,他都多久没碰过你了,你不知道吗?”
被人如此赤,裸,裸,地说出隐私,李月羞愤难掩,扬起手还要再打。
可这回,黄衣女子也不甘示弱,伸手扯住对方墨绿色的衣裙,致她摔落台阶,两个人顿时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小玲怕继续留在此地会出事,连忙悄悄扯住主子的衣袖:“夫人,这儿太乱了,咱们还是回吧?”
林晞从沉思中回神,愣愣地点头,由着小玲扶着往回走。
她脑海里全是方才两名女子争吵时的对话,心中一团乱麻。
原来,男人的心在哪儿,晚上就会留宿在哪儿么……
可她的夫君每天晚上都在安寝时借故离开,他的心不在她那儿,又会在哪个女子身上呢……
如此一分析,她顿时觉得平日里男人对她的所有关心呵护,全部都作了梦幻泡影。
那名叫李月的夫人不也正是如此么,她的丈夫对她无微不至,可外头还是有了别的姑娘。
胸闷,就像被一大块石头压着,喘不过气。
林晞的脸色顿时不大好看,小玲察觉到她的心绪变化,连忙关切道:“夫人,您怎么了?可是头疼了?”
见主子不言不语,脸色煞白,小玲也慌了神,她强行扶着主子坐在一处茶楼歇下,又命店家送来茶水点心,关切道:“夫人,回咱们宅子还有一段路,您先缓口气儿。”
林晞点头,心中依旧想着刚才脂粉铺前发生的事,郁闷不言。
忽然,邻桌忽然传来几个妇人的说话声。
“我看啊,是那李月平日里不注重保养自己,你瞧瞧她满脸的皱纹,哪个男人会喜欢?”
“可不是么,”另一个妇人紧接着道,“看她平时就穿着老气,还自认为端庄大方,可与今日黄衣裙那个贱蹄子相比,老了不知道多少倍哦!”
“怪不得她夫君成婚三年就有了新欢,我听说,除了她不注重保养,还有就是不知主动。”
“这如何说起?”
其他几个妇人都好奇起来,纷纷转头看向说话的女子。
那人呵呵一笑,举手投足就是一股天然的魅,神神秘秘道:“这夫妻之间,可不能端着架子,若你让男人觉得乏味木讷,男人纵使开始对你千好万好,也总有一天会把喜欢消磨殆尽。”
众人听罢恍然大悟,又纷纷夸赞起刚才说话的女子——
“怪不得你家郎君始终如一,连红香楼都未去过!”
“我可得好好向你学学,在夫妻房中,的确是不该端着架子……”
“你快说说,这闺房之中,该如何……”
余下议论的声音被压低了很多,可还是隐隐约约传进来不少。
“夫……夫人……”小玲听着旁边那妇人间的荒唐话语,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怎么就找了这么个破地方,让夫人听了那么多污言秽语。
“让店家再上一壶茶来。”林晞喝尽杯中的凉茶,才觉得脸上的热褪下去一些。
她耳力好,刚才的对话一句不落地听入了耳中,虽是让人听着面红耳赤的话,可她愣是端端正正地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晚一些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