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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早上,微风习习,阳光明媚,江宴之如常在闹钟响铃前提前醒来,顺手摁掉闹铃,缓缓睁开眼,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出神,好半晌才缓缓坐起身来。
他捏了捏眉心,指节细长又白净,没有戴眼镜的眉眼更显锐利,深黑的眸子像一口望不到尽头的深井,随着意识清醒,眼神也渐渐恢复平静。
江宴之下床拉开窗帘,让窗外的阳光洒进屋内,他站在窗前,静默地望着窗外的景象。
阳光落在他立体的五官上,软化了些许眉眼间的凛冽,灿金的光线顺着他的眼睫落进眼底,漾开一层暖黄的色泽。
江宴之沐浴了一会儿阳光,拉开衣柜随手拿了套衣服,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待他洗漱完,换了身衣服,还在料理台煮了杯热咖啡,却始终不见另一个人的身影。
挂在客厅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地转动着,江宴之转头瞥了眼,眉头随之皱起。
稍作思考,他还是决定去叫他的懒鬼室友起床。
“叩——”
江宴之敲了好几下门,门内却没有任何反应,仿佛是个无人居住的空房间。
江宴之神色不变,斜靠在卧室门旁边的墙壁一侧,一只手托着胳膊,一只手继续敲门。
敲了数十下,门内终于有细微的声响传来,随着拖沓的脚步声渐行渐近,江宴之收回手,从容地看着卧室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好吵啊别敲了别敲了……”
伴随着嘟哝声一同出现在江宴之视线里的,是一个衣衫不整的身影,本应挂在左边肩头的一根吊带滑到了手臂处,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睡裙凌乱地卷起了好几处褶皱,本就堪堪及其大腿的长度,现今又往上翻了一截。
江宴之顿住,收起视线不敢再看,正要转身离开,睡眼惺忪的少女就抬起手熟络地挂在了他身上。
滑腻又温热的肌肤触感令江宴之无从下手,只能僵硬地抬起手臂,尽量避免接触,声音像是一条绷紧的线:“下来。”
“我不,谁让你把我吵醒的,我好困啊江宴之……”苏梨有气无力的,声音沙沙的,手臂搭在江宴之的肩上,双手自然地贴着他的后背往下垂,整个人就像没有骨头一样,完全放弃了对四肢的控制。
江宴之拧起眉,听着耳边的嘟哝声,不知该如何是好。
虽然他懂得经营公司,擅长争取最大的利益谈下项目,但在应对异性这件事上,确实毫无办法。
他至今只谈过一次恋爱,还是在刚上大学那会儿,两人也就拉拉小手聊聊天,不怎么见面,大概谈了一个多月的样子,他就被女方甩了。
具体的分手原因他有点记不太清了,只记得那个女生与他分手后,很快就重新恋爱了。
江宴之也就更加专心地投入在学习当中,一直单身到现在。
没曾想有一天,他会和好友的妹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更让人想象不到的是,她此时就像只无尾熊一样赖在他身上不动了。
江宴之沉默良久,缓缓放下手,想将苏梨的手扯下来,就察觉到她脑袋一偏,下巴抵在他的肩上,似乎又将坠入梦乡。
“苏梨。”
江宴之原本还有所犹豫的手,顿时落了下去,拍了拍苏梨的脑袋,将她叫醒:“不准睡。”
“可是我困啊……”苏梨拖长着尾音,声音似蒙了层委屈的困意。
江宴之抿起唇,单手搂住她的腰,隔着薄薄的一层布料,能清晰地感受到掌心下软绵的热意,他动作一顿,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升温了不少。
江宴之憋了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大步流星地将人拖去洗手间。
被迫颠簸的苏梨愤愤地控诉道:“江宴之你是魔鬼吗?”
“知道就好。”
江宴之来到洗手台前,将怀里的苏梨翻了个身,双手撑在两侧,将其禁锢在洗手台前,顺手将滑落的吊带提回了原位,黑眸沉沉地看着镜子里的她,眸底的情绪令人难以捕捉。
苏梨噘着嘴,慢腾腾地往江宴之身上靠,哼哼唧唧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手疼。”
“……”
摆明了就是不想洗漱,不想早起。
可能上辈子他真的欠了她很多,这辈子来找他还债了。
他叹息一声,垂眸看向怀里的苏梨,伸出手挑起了她的下巴。
“张嘴。”
苏梨一愣,以为他在挑衅自己,下意识地看向了面前的镜子,就见江宴之低垂着眼睫,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苏梨目光一顿,不由得睁大了眼,她现在才发现,江宴之居然没有戴眼镜,没了镜片遮挡的眉眼似乎更顺眼了一些。
江宴之看她盯着镜子走神,抵在下巴处的指尖往上勾了勾,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张嘴。”
苏梨这才回过神来,很是纳闷:“干嘛?”
她刚一开口,抹了牙膏的电动牙刷就伸了进来。
瞬间在口腔里蔓延的薄荷气息让苏梨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别乱动。”江宴之轻轻捏着苏梨的下巴,微微俯下身凑近了一点,通过镜子映照的画面替苏梨把牙给刷了。
苏梨怔愣地看着镜子里的景象,感觉有点新奇,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镜面,倒是没再闹腾,难得乖巧地任由江宴之拿着电动牙刷在口腔里来回扫荡。
刷完牙,江宴之顺便给苏梨洗了把脸:“清醒了吗?”
“江宴之,你不去当老师真是可惜了。”
“是,我应该当幼师。”
“略——”
苏梨仰起头对江宴之做了个鬼脸,不等他反击,迅速从怀里挣脱出去,一溜烟跑出了洗手间。
江宴之失笑,将洗干净的毛巾挂回原处,眼底泛起些许笑意。
幼稚鬼。
***
早餐是由江宴之亲自做的,做了个很简单的芝士鸡蛋烤吐司,还煎了些培根和速冻的煎饺。
“大总裁居然还会做饭?”苏梨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坐在餐桌对面的江宴之,“吃了不会中毒吧?”
江宴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毒不死你,吃完了赶紧去上学。”
听到上学两个字,苏梨表情一变,也没了继续损他的的心思,不情不愿地吃起了面前的早餐。
江宴之缓缓抬眼看了过来:“……怎么样?”
苏梨没想到他会问上这么一句,稍稍一愣,咬了口吐司慢慢咀嚼,端起架子,轻哼了一声:“勉勉强强吧。”
江宴之闻言收回了视线,面上的神色并没有很大的波动。
他不讲话,苏梨倒是找起了话题:“你怎么今天不戴眼镜了?难不成之前一直是在假装近视?”
“……那是因为早上不用处理文件,也不用应付什么人。”江宴之神色淡淡地说完,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从今天开始,早上多了个要应付的人。
苏梨很擅长从一句话里捡出对自己有利的话来理解:“所以对于你来说,我一点都不麻烦对不对?”
江宴之顿时抬眼看向她。
而苏梨还在毫无所察的自夸:“以后你就能体会到,和我做室友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了。”
“比如说,叫你起床,给你洗脸刷牙这种美好的事?”江宴之提起眉,质疑道。
“……”
这是江宴之第一次看见苏梨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她理亏又词穷,顿时噘起嘴,满脸都写着不开心。
他一时间觉得有些好笑,倏然间发觉自己居然跟一小孩计较起来了。
幼稚鬼的能力大概就是同化别人跟她一样幼稚。
“开玩笑的。”江宴之从来都没哄过人,话一出口就僵住了,他略微有些不自然,尝试夹了只煎饺放在苏梨盘子里,笨拙地向她示好,“……你别往心里去。”
苏梨缓慢地抬起眼看着江宴之,盯着他看了许久,神色渐渐有所好转。
她垂下眼,视线落在盘子里多出来的煎饺上,小声念叨了一句:“还要。”
江宴之薄唇微扬,将一整盘煎饺推至苏梨面前,嗓音放缓了下来:“都给你。”
“这还差不多。”
苏梨开心了,拿起筷子继续吃早餐。
江宴之借着喝咖啡的间隙端视着对面的苏梨,黑眸微敛,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原来……这傻小孩这么好哄的吗?
两人早餐吃到一半,助理来了。
“江先生,早上好……苏,苏小姐。”一进门,助理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但最后还是稳住了情绪,成功露出微笑。
他没想到居然能在江宴之家里见到苏梨。
这么多年了,他就没见过有哪个异性能跟江宴之关系这么亲近的……
联想到上次江宴之主动邀请苏梨到公司见面,助理心里涌起一个很大胆的猜想。
禁欲多年的冷面总裁和青春靓丽的女大学生确实可以发生一段促进荷尔蒙分泌的爱情故事。
但是,江宴之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助理谨记着自己的身份,再怎么好奇也不能显得太异常,硬是装出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等苏梨吃完早餐,江宴之便开口让助理送她去学校,他自己开车去公司。
虽然不清楚苏梨和江宴之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明显可见的,就是江宴之很重视她,对她很好。
仅这一点就足够让助理另眼相待了。
他有预感,接下来的日子……应该会经常见到她。
***
在助理热情的道别声中,苏梨深感莫名地下了车。
难得一大早来学校,苏梨一边往校内走去,一边拿出手机给林璇发了条信息,问她起来没有。
苏梨正要收起手机,林璇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小梨?怎么了吗?”林璇以为她是出了什么急事。
苏梨解释道:“没事,我就是起太早了,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想找你来着。”
“你现在在学校?那你来食堂吧,我和明越正在去食堂的路上。”林璇挺意外的,这话一说出口,就引起了陈明越的注意,他哇喔了一声,和林璇同样感到意外。
挂了电话,苏梨收起手机,迎着早晨的清风,前往食堂。
这个时间段,食堂里人不算很多,大多数人要么起不来,要么就想着多睡一会儿,早餐随便吃点,不像午餐那么讲究。
苏梨赶到食堂的时候,陈明越和林璇已经在出餐口取好了早餐。
看见苏梨的身影,陈明越第一反应是往她身后看了几眼:“季辞呢?”
陈明越以为是季辞送她来学校的,没见到他,所以感到有些奇怪。
知情人林璇见状出声解释了一下苏梨目前在江宴之家里这件事的缘由。
“我说呢,季辞怎么突然破天荒的起这么早。”陈明越挑了挑眉,吐槽道,“不过你还是真挺勇的,居然敢麻烦江宴之。”
“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他不嫌麻烦就行。”苏梨摊了摊手,“反正不用我掏钱,他也是自愿的。”
陈明越代入苏梨的视角畅想了一番,有点羡慕:“白吃白喝白住……这也太爽了,江宴之其实是做慈善的吧?”
林璇没有加入这个话题,心里更在意昨天的事。
她思索了一下措辞,边看着苏梨,边温声开口道:“小梨,昨天晚会上,你说的那些话,不管是气话也好,还是你的心里话也好,都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不要再为苏家的那些人难过了。”
原本还在嬉笑的陈明越也收敛了表情:“不管他们怎么说,你都不要在意,不喜欢那就不要勉强自己,没有人会责怪你,也没有人有资格去要求你,我们只希望你不要再一个人伤心了。”
苏梨一愣,继而轻轻笑开了,语气都轻快了一些:“不会了,我再也不会为他们掉一滴眼泪了。”
“那就好。”林璇因为手里拿着餐盘不好拥抱苏梨,只能笑着点头应道。
“不错不错,孩子终于长大了,这个心智可以上幼儿园了。”陈明越刚说完就被苏梨踩了一脚。
突然体会到季辞待遇的陈明越稍稍反应了一会儿,才扯着嗓子叫了一声。
……还真是一点都不疼。
林璇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苏梨去取餐,不禁疑惑地问道:“小梨,你不吃吗?”
“我在江宴之家里吃过了。”苏梨这才意识到两人站在原地是在等她取早餐,不由得笑着走到了林璇身边,“走吧,我们去找个位置坐。”
陈明越跟在两人身后,突发感慨:“说不准你在江宴之的监管下,还真能改邪归正。”
“改什么邪?归什么正?”苏梨很不满地反驳,“我又没有长歪,难道我不根正苗红吗?”
陈明越对苏梨拒不承认的底气肃然起敬:“行行行,你说是就是。”
三人找了个四人座位,刚一坐下,陈明越的嘴又闲不住了:“那你岂不是要看着我们吃东西?”
苏梨抬眼,语气幽幽的:“所以你良心会受到谴责吗?”
“不会,反而会吃的很开心。”陈明越笑的非常欠揍。
苏梨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视线突然一顿,掠过陈明越,看向了他身后。
她突然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过去一下。”
“哎生气了?”陈明越有些慌张。
林璇不慌不忙地抬手指向了陈明越身后的方向:“小梨没有生气,只是……”
陈明越立即转过身,瞬间了然林璇那句没说完的只是究竟是什么原因。
与他们座位相隔不远的一列六人长桌,许庭洲坐在其中一个位置上,独自一人吃着早餐,而苏梨已经分外自然地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
陈明越转回身,将视线投向林璇,好奇道:“你说,她这热情能持续多久啊?”
林璇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一个星期吧?”
在两人眼中,许庭洲于苏梨的意义,就像是一个新奇少见的玩具。
新玩具确实具有吸引力,一出现她就会洋溢着热情主动靠近,然而只要新鲜感一过,她便再也提不起兴趣,甚至会被别的新玩具重新吸引注意。
也可以说,他们认为至今仍然不开窍的苏梨不可能会喜欢上许庭洲,而许庭洲也显然不会喜欢她,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做朋友都很难,更别提发展出别的感情了。
就是不知道苏梨这段单方面的热情,要花费多少天的时间才能消耗殆尽。
***
“许庭洲,又见面了。”
苏梨的声音响起之前,许庭洲先察觉到身旁位置的动静,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用抬头去确认,他也能分辨出这是谁的声音。
学校怎么这么小?
许庭洲的眼睛像是粘在了面前的早餐上,丝毫没有偏移。
苏梨也跟着看向了许庭洲面前的餐盘,顿时皱起了眉:“你怎么就吃这些啊?”
很简单朴素的一顿早餐,一碗食堂免费供应的白粥,一根油条和一个包子。
苏梨甚至怀疑他究竟能不能吃饱。
这话落在许庭洲耳朵里,无异于往他心脏上扎针,细密的刺痛感令他胸口一窒。
他紧抿着唇,下唇泛白,神情有些难堪。
他应该马上起身离开,不让这位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继续说下去,可是两条腿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怎么也迈不开。
然而下一秒,苏梨突然站起身,毫无预兆地离开了。
许庭洲倏然抬起眼,愣愣地看着苏梨跑开的背影,那细密的刺痛仿佛融进了血管里,绵密尖锐的痛感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缓缓垂下眼,眼睫覆住了他的眼眸,只余下一片深黑的阴影。
许庭洲看着面前寡淡的清水白粥,喉间像是横了根刺哽在其中,完全失去了胃口。
伴随着哒哒哒的脚步声,苏梨端着一盘丰盛的早餐赶了过来。
将餐盘往桌上一放,她扬起脸,尖尖的下巴浸着一抹雪白的亮光,掷地有声地抛下三个字:“请你吃。”
许庭洲一愣,眼睫颤动着缓缓上扬。
就好像是大病初愈的病人,嗅到了春天的第一缕花香,身体所有感官都渐渐恢复正常,血液开始流动,呼吸变得平稳。
心底汹涌澎湃的暗流,被悄无声息地被平息了下去。
他撇开眼,嗓音干干的,有些沙哑:“不用。”
“那我不是白花钱了?”苏梨重新在许庭洲身旁坐下,一把抓住他的手,“我不管,你必须给我吃完。”
许庭洲侧过脸看着她,犹如坚冰被打破,软化了些许眉眼间的冷意:“苏梨。”
“你吃不吃?不吃我就一直抓着你不放。”苏梨感觉自己好像掌握了许庭洲的弱点,眉梢微扬,有些自得。
“……好。”许庭洲无可奈何,尝试抽出自己的手,却被手背上温热的肌肤蹭的发痒,指尖微颤,“你先松开。”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苏梨这样的女孩子?
她到底知不知道男女有别这个概念?
苏梨松了手,看着许庭洲如约吃起了她买的早餐,满意地点了点头。
许庭洲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她的声音再度响起:“许庭洲,你是不是忘记你还欠我一个笑?”
许庭洲差点被噎到,他喝了口豆浆顺了顺气,勉强稳住声线:“那是你单方面约定的,我没有答应。”
“我那不是在帮你吗?让你学会微笑。”苏梨可不进去这话,连忙反驳道,“而且,你上次真的笑的很丑哎,本来就该多笑一笑。”
许庭洲永远折服于苏梨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论和凭空生成的逻辑。
他连反驳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默然半晌,许庭洲垂着眼,选择迂回处理:“下次吧,食堂人太多了。”
这话乍一听还有点奇怪,但苏梨压根就没注意,重点全放在了另一件事上。
“许庭洲,你是不是害羞啊?”苏梨说着,微微睁大了眼,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惊喜极了。
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些傻事罢了。
许庭洲微一点头,承认了:“嗯。”
“那我帮你挡着,你偷偷对我笑一下。”苏梨说着,整个身子都贴近了过来。
许庭洲:……
他很想问她是认真的吗,一转头就看见她近在咫尺的脸,正兴致勃勃地盯着自己。
许庭洲心头一跳,蓦然别开了脸。
……真的搞不懂她。
如果苏梨是一道考题,那他大概这辈子都答不上来。
这个世上,除她之外,就没有第二个能让他时常心慌意乱,束手无策的女孩了。
许庭洲决定另辟蹊径,用她的思维方式和她沟通:“可以先欠着吗?”
“欠着?”苏梨疑惑地歪过头,“什么意思?”
许庭洲竭力端住表情,一本正经地阐述道:“人太多了,笑不出来。”
苏梨还真就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可以,欠一次延长五秒。”
“……”许庭洲默了默,感觉像是给自己挖了坑往里跳。
苏梨敲了敲桌面,一双黑眸定定地注视着他,语气上扬:“不许耍赖哦。”
许庭洲与她对视半晌,清晰地从她明亮的眼眸里看见了自己的面庞,深黑的眉目有所松动,他轻轻点了点头,答应了。
苏梨撑着脸,笑吟吟地看着许庭洲的侧脸。
许庭洲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特意问了句:“……还有事吗?”
“我要看着你吃完呀,免得你浪费。”苏梨说的理所应当。
“……”
“你说,我下次要不要准备几个笑话啊?”苏梨已经在想下次见面的事了。
许庭洲淡淡地出声回应:“随你。”
反正麻烦的也不是他。
食堂虽然人不多,但苏梨和许庭洲都算是校内有点知名度的人,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许多认识两人的学生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我看到了什么?我是出现了幻觉还是在做梦啊?”
“苏梨也太不自量力了吧,居然对许庭洲有意思,高岭之花有那么好摘吗?”
“而且苏梨不是都被实锤是假千金了吗?怎么感觉她一点都没受影响啊?”
“你们都没去了解苏家昨晚的晚会吗?可精彩了,苏梨虽然现在是养女身份,但在苏家的地位可是和真千金白雪平起平坐的。”
“我也听说了,苏家除了宣布真千金的事,还特地表明了态度,很重视苏梨,所以啊……不要赶着落井下石,不然结果还没出来,打脸的就是自己了。”
“哈哈哈你说的是苏梨宿舍那几个舍友吧?笑死我了那几个人,被学校点名批评记大过不说,昨晚的事一出来,这下还被别的宿舍嫌弃了,我估计只能花着住宿的钱,走读了。”
“听说今天中午她们要在广播里念道歉信,这几个人也真是想不开,非得去招惹苏梨。”
…………
苏梨说到做到,许庭洲一吃完早餐,她就笑着挥手道别了。
当真是毫无半点留恋地起身离开。
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突然消失,许庭洲一时间有些恍神,感觉周遭安静的像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他低垂着眼,静默不语地盯着餐盘看了许久,直到路过的学生发出的脚步声将他惊醒。
“……”许庭洲恍惚了一下,入目的两个餐盘仍安静地置于桌面。
不是梦。
重新回到熟悉的寂静里,他长出一口气,逐渐适应了这样的氛围,将餐盘叠在一起,端在手里起身离开。
***
苏梨回去的时候,林璇和陈明越已经吃完了早餐。
“不错嘛,居然没有被许庭洲赶走。”陈明越调侃道。
苏梨轻瞥了他一眼,出声道:“人家是个内向又害羞的人,很有礼貌的。”
陈明越和林璇对视了一眼,难以忍住笑意。
“这是你自己脑补出来的吧?”
“你不懂。”苏梨伸出食指朝他晃了晃,很自信。
林璇站起身,将这个话题翻篇:“走吧,小梨,我们陪你去领书。”
既然苏梨不想去宿舍,那课本也只能重新配套了。
虽然这是一点小事,但林璇永远都是想的最周全的。
苏梨顿时笑着挽住了林璇的手:“璇璇最好了~”
然后转过头,对陈明越秒变脸色:“璇璇的手被我承包了,端盘子去吧你。”
陈明越:……
果然,三人行必然有一人要受伤。
这个家还是很需要季辞的。
……不能只让他一个人受伤。
作者有话要说:7k+最近码的章都好长啊感觉身体被掏空【瘫感谢在2021-09-1816:30:53~2021-09-1916:46: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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