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小说网】biquge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
吴浮生身后众人哄堂大笑!
陈家这边的人脸色都变的十分的难看。
要知道,在武林中混,江湖中的汉子,就好个脸,为了一点面子,刀戈相向也是常事,这陈七泽这般怂包,实在太过于丢人,太过于丧气!
陈七泽身后的陈家子弟,也登时觉得脸上无光,气势一下子就弱了下去!
邓金龙很是有些忧虑,要知道吴浮生在擂台上可是因为受伤过重,失血过多而晕死了过去,这才醒过来没多长时间,要是真动起手来,实力还能保留几分,恐怕十分的不好说!
而且这陈七泽在岭南武林,极具盛名,绝不是什么好易与之辈!
但话说到了这里,不动手肯定是不行的!
邓金龙心里已然盘算好了,虽然三弟已经死了,但吴浮生毕竟受伤太重,若是不敌陈七泽,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将吴浮生抢了出去!
只要吴浮生活着,等他回复巅峰实力,收拾区区一个陈家,那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
邓金龙很是担忧地将风雷棍托起,递给吴浮生,低声道:“大寨主,您的风雷棍!”
吴浮生笑着摇头道:“区区一个陈七泽,用不着这东西!你退下吧,二弟!”
邓金龙的脸色此时就跟吃了个臭鸡蛋似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见吴浮生脸色傲然,抬头望天。
他跟吴浮生相处的时间最多,深知吴浮生的个性,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是徒劳,只好拿着风雷棍,默默然退到一旁。
陈家那边的人听到吴浮生说了这话,不由得神色大亮。
擂台比武时,陈七泽没有去,镇守陈府,但陈府里去了的人并不少,最后吴浮生晕死在台上的情形,看的是清清楚楚,这时又听吴浮生说不用棍,全都大喜过望。
江湖上都说吴浮生棍法超绝,却从未有一人说过吴浮生的拳脚功夫如何!
如果一个人的功夫并不为大家伙所称道,那就说明,这个人的功夫并不咋样,很是稀松平常!
那吴浮生的拳脚功夫,按常理来说,必定十分的拉稀。
这小子现在托大,不肯用棍,坚持用拳脚跟陈七泽动手,那岂不是正中下怀?
陈七泽号称钢手铁臂,手上功夫乃是一大绝活,能硬掰断大拇指粗细的钢条,能活生生将一只豹子撕裂,基本上在岭南,论手上的功夫,无人能出其右!
一个陈家四十多岁的汉子急匆匆地跑到了陈七泽身侧,凑到陈七泽耳边低声道:“七爷!这小子这是找死呢!他手臂上受了重疮,失血过多,当时在擂台上便晕死了过去,不信你看!”
说着一指吴浮生的左臂!
果然吴浮生的左臂衣服上有血迹!
原来因为这么一会的运动,吴浮生左臂并未愈合的伤口开始迸裂向外渗血!
虽然他的伤口处用了最好的金疮药,但毕竟洞穿之伤不能一蹴而愈。
“而且这吴浮生棍法极为厉害,但拳脚功夫恐怕并不怎么样!如此报仇良机,怎可错过?七爷,您要是在这里杀死了吴浮生,您就是下任岭南武林盟主,下任岭南按察使!谁敢不服?”
听到最后一句话,陈七泽整个人一下子通透起来了!
岭南武林盟主!
岭南按察使!
这等无上荣耀,陈七泽在今天之前,连做梦都不敢不去想!
这是时在运转,双喜临门了么?
陈七泽一下子就觉得自己飘起来了!
连脚下的石板,此时此刻踩起来,似乎都有些软,有些像棉花一样了!
陈家这边的人里有不少看明白了的人,纷纷小声向旁边不知情的细说这些。
不过片刻功夫,陈家这边的众人全都知道了眼前的情势!
一时间群情激昂,纷纷大声叫好助威:“七爷!跟他动手!”
“七爷!让这小子尝尝你的钢手铁掌!别说一招,十招八招也不当回事啊!”
“没准三招二式,这小子就招架不住了!那又怎么说?”
“那万一不小心,七爷一掌把这位新任的武林盟主给拍死了,那说不得,这个武林盟主之位只好让七爷来当当啦!”
“那是自然!七爷铁掌威镇岭南!吴浮生胡吹大气,连七爷二掌都接不住,这小子今天必死无疑!”
“七爷当武林盟主,那大家伙就有好日子过了哇!七爷盟主!七爷按察使!”
“不错!不错!”
“……”
一时间,陈家这边的人全都兴奋了起来,乱哄哄地,玩命的狂拍陈七泽马屁!
陈七泽只觉得飘飘然地,觉得这一切似乎有点不真实!
莫非自己是在做梦?
陈七泽定了定神,团团地向身遭众人做了个辑,笑的一朵花也似:“多谢大家伙的抬爱,我陈七泽今天就跟吴盟主伸伸手!大家伙上眼!”
陈七泽其实这时候有意耍了个坏心眼。
因为吴浮生刚刚只是说了,若是两人交手,吴浮生输了,吴浮生领着所有人退出高州府。
但要是两人交手之后,吴浮生赢了呢?
这事吴浮生可没说!
陈七泽也有意不提这茬,那意思是,若是吴浮生赢了,赢了就赢了,啥事也没有。
要是吴浮生赢了以后还想再动手,那他陈七泽也绝不客气,到时候他一声令下,还是个双方操家伙混战的结局!
要是两方混战起来,谁胜谁负,那可就不好说了!
因为陈家这边很明显人数上更占优势,所以不论怎么算,很明显陈家的赢面更大!
如此一来,他陈七泽很明显是立于了不败之地!
陈七泽向前迈了一步,双手一前一后,摆了个分熊防守式,那意思明摆明了是说,这一招,不论是敌方是什么凶狠蛮横的招数,他也百分百能防守的住!
吴浮生耳力远超常人,陈七泽等人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他嘴角露出了一个残酷之极的微笑,扬声道:“大家伙瞧好了,我这一招叫做——雾里看花三拂纱!”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雾里看花看的不真切,接连三次用手去把雾气拨开,好把花瓣看的更加分明一些。
但手掌能把雾气拨开吗?
很明显是无法拨开!
所以连拨三次,一次比一次力气大,一次比一次挟带的风声更强!
然而又怕掌风把花瓣给吹下来,所以掌风自然不能正对着花瓣扇,需要旁敲侧击!
所以这一招实质乃是虚招在前实招在后的连踢三腿,一腿比一腿快,一腿比一腿猛!
吴浮生话音未落,人已蹿将了起来!
左腿先出,一记鞭腿直奔陈七泽的小腿骨而去!
陈七泽见了吴浮生这出腿的威势,大惊失色,心中骇然道:“好快的腿!”
这一个念头,是陈七泽这一生所产生的最后的一个念头!
吴浮生的左腿堪堪踢到陈七泽身前一尺之处时,陡地下踩,一直隐隐藏在左腿后面的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蹬到了陈七泽的面门上!
仅仅只用这力大迅猛的照面门一脚,陈七泽已瞬间毙命!
但吴浮生有意耀技,震慑众人!
他右腿落地,左腿紧跟着一个连环踢,重重地踹到了陈七泽的小腹上!
随即左腿下踩,右脚下移,一记从上至下的重蹬,右脚重重地蹬在了陈七泽的胸口上!
只听‘喀啦啦’一声响,陈七泽的胁骨也不知断了多少根,整个人如一发炮弹也似,横贯了八丈庭院,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撞碎了墙上的十几块青砖,然后尸体如同一团破抹布一般,堆做一团地摔落在地上!
一时之间,陈府之中,雅雀无声!
只有夜风吹动着火把所发出的‘猎猎’之声!
所有人都觉得大脑这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这……这不是一场比武,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这一出戏明明就是二十岁壮汉暴打三岁小朋友!
名震岭南的陈七泽,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这陈七泽别说挡下吴浮生的一招了,连一腿都没挡下就死了?!
吴浮生藐视的将陈府众人和对面的群雄扫视了一遍!
千百号人,竟无一人敢跟他对视!
这些人看见他的眼光扫来,无不心中揣揣,全都如避蛇蝎,纷纷低头侧目,仿佛吴浮生的目光里有刺一般!
刚刚那股嚣张劲,瞬间蒸发!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语言都变的如此的苍白无力!
吴浮生很满意的掸了掸衣角,冷声下令道:“今晚陈府里的姓陈的人,一个不留,全都处死!但凡帮助我鹰王山铲除陈家之人,一律有功,以前的所有梁子,一律揭过,既往不咎!但若是有任何一人胆敢相助陈家,一律是我鹰王山的敌人,全都得死!!!”
此番话杀气腾腾,气势骇人,一时间陈府和跟陈府混在一起的势力都有些懵,都开始犹豫不决的思量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但是吴浮生并不给这些人反应的机会,现如今陈府大势已去,若是这些人跟陈府一条道走到黑,自己这边虽然能赢,也定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局!
自己虽然现在也是强弩之末,但在江湖上混,人并不仅仅只是凭本事,江湖上最厉害的东西就是以势压人!
如今吴浮生势高如天,怎么肯放过如此大好机会?
吴浮生朝前一挥手,杀气如山般地切齿道:“兄弟们,给我杀!!!”
一声令下,陈府中登时血光冲天!
陈家人已失了斗志,那里还敢反抗?仓皇皇如同被炸了窝的狗,乱哄哄如同死了全家的鱼,四下乱蹿,只恨自己没长翅膀朝天就飞,没法像耗子一般就地钻洞,如无头苍蝇一般的四下里疯狂乱撞!
而原本想来帮助陈府的势力,只有一少部分势力,仍旧心向陈家,却也不敢反抗,只得咬牙气愤愤地悄悄撤了!
大部分的势力一见陈家大势已去,正所谓‘破鼓万人锤,墙倒众人推’,这群人瞬间叛变,反而变成了屠杀陈家最起劲的刽子手!
吴浮生见事情已成,大松了一口气,不由得感觉脑袋有些一眩晕,身体开始有些不支!
身后的邓金龙一直在仔细注意吴浮生的情况,见吴浮生有些不妙,慌忙将藤椅搬将了过来,扶吴浮生坐下,又命身边信得过的亲信去取些酒水和熟肉来给吴浮生充饥。
吴浮生缓缓喘了几口气,心中的那件最要紧的事如巨石般压在心头,他低声朝邓金龙道:“二弟,你带着人,去抓一个陈家辈份较老,身份较高的人过来,记住,一定要抓活口,要头脑清晰的,我有要紧的事情问他!”
邓金龙点了点头,领着几十号人去了。
过了许久,吴浮生正在吃肉喝酒到一半的时候,邓金龙满身是血的返了回来。
吴浮生一见邓金龙身后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眼睛登时一亮,酒肉也不吃了,问道:“你是陈家的何人?”
那老头约莫有七十岁上下的年纪,身材干瘦,满脸皱纹,他瞪着有些浑浊的眼珠,将吴浮生上下打量了半晌,把脑袋往上一顶,咬牙道:“要杀便杀,又问什么?老夫活了这么大岁数,无儿无女,孤身一人,早就活的不耐烦了!”
吴浮生并不着恼,反而哈哈一笑,道:“老伯不须这般说,我与你无怨无仇,便只问你几件事,你只要照实说了,我请人礼送你出城!”
老头本来已抱定必死之心,突然听吴浮生说这话,有些不相信地道:“真……真的?”
吴浮生哈哈大笑,傲然道:“我乃新任岭南武林盟主吴浮生,一言九鼎,现在岭南我说让谁死,谁就活不过明天,我说让谁活,岭南谁也不敢杀他,我犯的着哄骗你?笑话!”
老头知道吴浮生说的一点不错,登时整个人变软了,道:“还请盟主大人询问,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吴浮生点点头,凝视了这老头半晌,看的老头胆战心惊,浑身哆嗦以后,这才问道:“陈家可是有一个陈家祠堂?”
“有……有……是有一个!”
“祠堂在何处?可是在这高州城中?”
“在……在,就……就在……就在这陈府里的后院!”
吴浮生大感意外,他料想陈家祠堂里有大秘密,必然建在了十分隐秘的地方,寻常的陈家人恐怕都不知道,他是想着找个陈家岁数大的,也许听说过在什么地方,没想到随便找了个人来,就很明确的说知道陈家祠堂在什么地方!
“哦?那麻烦老伯现在就带我们去陈家祠堂吧,只要找到了祠堂,我马上命人送你出城!”
老者听了这话,不但没有露出高兴的神色,反而满脸恐慌,身体止不住的哆嗦了起来!
吴浮生很是奇怪,面露杀气地威胁道:“老头,你是什么意思?不肯带我们去吗?”
老头慌忙摆手道:“不……不……不是,盟主大人,那……那地方有……有恶鬼……可……可不能去……去了……去了会被恶鬼索命……”
身体如抖糠一般哆嗦,嘴唇都吓的有些发紫了,显然陈家祠堂把他吓的不轻!
吴浮生心里才这了然,有秘密的地方,要么就建的十分的隐秘,让别人难以发现,难以寻找,要么就装神弄鬼,让别人一提起来就胆颤心惊,打死也不敢一探究竟!
如此看来,陈家祠堂选择的是后者,宣扬祠堂里有厉鬼,让外人不敢接近!
吴浮生笑道:“什么厉鬼?唬人罢了,你现在就带我过去,不然我马上就砍了你脑袋,我看看是厉鬼索命快,还是我这大片刀砍脑袋快!”
说着拽出了身旁弟兄的腰刀,在老者的脖子旁蹭了蹭!
冷冰冰的刀锋激的老者差点当场尿裤子,忙道:“好!好!去!去!”
老者战战兢兢的在前面领路,吴浮生知道今晚最危险的地方恐怕就是这个陈家祠堂,不敢大意,忙命邓金龙去多找些岭南的武功好手来,要去办重要的事!
邓金龙点头应了,只去了一顿饭的功夫,便聚拢了一千多号正在烧杀抢掠的豪杰!
这些人个个都是在岭南有名有号的人物,听说武林盟主有差遣,纷纷奋勇争先,想到盟主面前露露脸,好跟盟主拉近点关系。
所以这一千多号人,已是将岭南的厉害人物都聚齐了!
众人在吴浮生的带领下,穿房过院,从各种凄惨的叫声中和汹涌的火光里走过,越走人越多,越走队伍越大!
过了没多久,到了陈家祠堂前时,人数已增加到了二千多号人!
后续还有人源源不绝的赶过来!
老头走到一个陈旧的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前,回头看了一眼吴浮生,说道:“喏,这就是陈家祠堂的第一道门了,这样的门一共有三道,因为这里是禁地,所以里面是什么样子,谁也没见过!”
吴浮生点了点头,心中暗自思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怪物乃是我人生第一心腹大患,我师父便是因它而死,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了一点彻底铲除此妖物的蛛丝马迹,若是现在不把握住天赐良机,以后必定跟我师父一般,惨死于这妖物之下!”
转念又一想,这事其实全是陈玉秋临死之前告知于我,若是他不说,打死我也想不到怎么灭了这妖物,陈玉秋临死之前,用最后一口气告知我这事,不知他打的是什么意思?
吴浮生又隐隐开始怀疑这陈家祠堂其实是个圈套,自己领着这许多人闯将进去,恐怕都得死在这里!
众人都不知道吴浮生在这破铁门前踱来踱去,脸色越来越是凝重是什么意思?
这铁门之后,莫非藏着什么了不得的怪物,还是藏着十万的兵马?
听刚刚这老头的口气,这铁门后只是祠堂而以呀?
一个区区祠堂,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群雄都不知道吴浮生这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见吴浮生这郑重其事的表情,又都不敢出口相询,全都有些疑惑地盯着吴浮生!
吴浮生犹疑了有一顿饭的功夫,终于把脚一顿,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又有何惧?
他转过了身,问道:“老伯,你叫什么名字?姓甚?名甚?”
老头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愣了一愣,才知道这声老伯是在喊自己,忙道:“小人陈远,乃是陈残钩的远房叔伯,被陈家找来看守门房的。”
吴浮生点了点头,原来这老头是陈府里看大门的,怪得不穿着有些寒酸,想来也是跟陈家八杆子扒拉不着的穷亲戚,所以并不被陈家所重视!
如此甚好。
“陈玉秋可有后?”
吴浮生问出这话来,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陈远也是愣了一愣,思量了片刻,才道:“陈玉秋少爷并无儿子,只有一个幼女,方才三岁,体弱多病,养在高家别院她乳母那边……”
陈远顿了一顿,很有些不忍心地道:“盟主大人,陈玉秋少爷的这个女儿在出生时便死了母亲,如今陈玉秋少爷也已经死啦,她一个三岁的爱生病的小娃娃,您看……您看也不用灭口了吧?”
脸上大有不忍之意。
陈远明明知道说了这话,自己可能会被吴浮生一怒之下给杀了,可他实在怜悯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娃,所以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求情!
吴浮生笑着点点头,道:“好!很好!二弟!你过来!”
邓金龙忙凑将过来。
吴浮生低声吩咐道:“你派两个心腹的人,将这老伯和陈玉秋的小女儿和乳母今晚先接到城外安全之地,然后明天天亮之后,再送到……”
邓金龙有些不明白吴浮生的用意,但这事并非什么难办之事,点头答应了,命手下最得力的外寨寨主王山去办此事。
吴浮生心中暗暗祷告:“陈玉秋啊陈玉秋,我已想办法保留了你最后的一点骨血,你既然临死之前向我透露了这个大秘密,想来你也是想借我之手除掉这个为祸人间的妖物,希望你的在天之灵让这个妖物今天不要做妖!”
吴浮生脸沉如水,坐回了藤椅上,下令道:“把这破门给我砸开!”
马上有鹰王山的人上前,抡起大铁棍,‘嘭嘭嘭’三下五除二,将这锈迹斑驳的铁门给砸了下来!
吴浮生一马当先,领着群雄蜂拥而入。
走了没多远,又是一道一模一样的铁门,只是铁门更大更高更厚!
照旧一顿拆迁,将铁门砸开,走没多久,又是一道铁门!
不管三七二十一,砸开厚重的第三道铁门,在浮起的灰尘之中,在烈烈的火把照耀之下,陈家祠堂的面目第一次呈现在了众人眼前!
三间破烂的小屋子,夹杂在高有一丈的杂草中间!
没有陈家祠堂的牌子,没有旺盛的香火,没有高大整洁气派的房屋。
这里似乎只是被人类所遗忘的荒凉之所,已经有几十年未曾出现过人类的踪迹!
在繁华精美的陈府的正中央,用三层十分严密的高墙包着三间破房子,这事不论怎么看也透着十二分的诡异!
一股怪异的气氛在群雄中蔓延。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
吴浮生心中暗自心惊:“什么意思?那老妖物终究还是要起来作妖么?”
邓金龙抽了抽鼻子,沉声道:“不对!这是尸臭!”
他一马当先,蹿进了破屋子里!
吴浮生刚想出言阻止,但邓金龙身法太快,他刚伸出手去,话还没出手,邓金龙就没了影!
吴浮生心中又惊又惧,想冲进这破烂屋子里,又很迟疑,想等等看?!
好在邓金龙并没有让他等太久,几个呼吸间的功夫,邓金龙就拽着一个破破烂烂的太师椅走了出来。
尸臭的味道一下子变的特别浓郁!
原来并不是什么妖物做妖,而是房子里有一具干枯的尸体!
众人从闪烁的火光中望去,忽地有人惊呼道:“是……是陈残钩!陈残钩!”
“确实是陈残钩!错不了!就是他!”
“哗!陈残钩竟然死在了这里吗?不是说他前几天才暴病而亡吗?看他身上穿着的衣物,死了没有一年,也得有九个月啦!”
“陈残钩怎么会死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都意识到,这事里面透着十二分的古怪!
吴浮生见这尸体竟然是陈玉秋的父亲陈残钩的,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
陈残钩大名鼎鼎,在岭南威势滔天,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位如雷贯耳的陈残钩,却是一具腐败已久的尸体!
生活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难以想象!
说不出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问道:“二弟,屋中还有何物?”
邓金龙道:“不知道,这破屋子里黑洞洞地,什么都看不到,我拿个火把再去看看!”
邓金龙拿了一个火把,低头又钻进了小破屋子里。
过了不大一会,邓金龙拿着一个大大牌位走将出来。
“大哥你看!”
吴浮生顺着火光看去,只见靛蓝色的牌子上,用金字写着——陈家长生上仙之无上仙位,这么一行字!
吴浮生皱起了眉头。
祠堂里都是供的祖宗牌位,也有附带着供天地,供三清的,这个陈家长生上仙之无上仙位,是个什么玩意?
这——吴浮生敏锐的意识到,这个祠堂果然跟那个老狐狸精有极大的干系!
也许——也许那老妖物的法身,就在此处!
陈玉秋说的一点不差!
“只有这个破牌位么?还有什么?”
邓金龙摇摇头,道:“屋子里又矮又小又破,除了这个牌位,就剩下一些破旧家具,再没有别的东西!”
吴浮生仔细回想陈玉秋的话,暗道:“陈玉秋死前说的不清不楚,但他隐隐约约说的是法身在祠堂的那面,他是想说在祠堂后面?祠堂前面?祠堂左面还是右面?或者是房顶里面,或者是墙壁里面?又或者……”
吴浮生忽地心中一动,暗忖:“可能他想说的是在祠堂的下面?”
不过不论在那面,必须先把这祠堂拆了!
吴浮生坐回了藤椅中,下令道:“据可靠消息,这祠堂里可能藏有陈家的重宝,来人啊,把这个祠堂一点一点的拆了,一点一点的检查,千万不能漏掉里面藏着的东西!”
群豪本来还在奇怪,这三间破屋子一副随时都要倒塌的架式,用的着垒这么高的墙,又用三道铁门锁上吗?
听吴浮生这么一说,全都恍然大悟,想来也是,若不是里面藏着什么陈家最要紧的物事,也不用这般郑重其事的藏在陈府的正中央!
而且刚才听人说这里还是什么陈家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地,看来这里面藏的东西必定非同小可!
财帛动人心魄,美色诱人身魂。
大家伙纷纷奋勇向前,抄家伙开始拆房子!
都指望着万一自己先弄到宝物,趁人不注意,偷偷先藏起来,来个闷声发大财,岂不美哉?
三间破房子,本就摇摇欲坠,那经的住这帮如狼似虎的好汉折腾?
待到东方的天色微微有些发白的时候,三间破屋子已经被拆的干干净净!
每一片瓦片,每一个砖头,都过了吴浮生的双眼,结果就是大家伙拆了一身臭汗,满身尘土,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破烂砖瓦堆积的如同一坐小山也似,放在了大门之旁!
这个结果让吴浮生有些犹疑不定。
莫非自己听错了?或者是陈玉秋在说慌?
这么大的动静,那老妖怪也没有其来作妖,这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
看着东方那艳丽的朝霞,吴浮生一直紧绷的神经微微有些松弛!
群豪折腾了大半夜,啥也没捞着,很多人大为不满起来!
这要是大半夜在陈家烧杀抢掠一顿多好?又痛快,收获又丰厚!
在这里刨一夜的破砖烂瓦,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吴浮生从那里得到的消息?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哇!
但碍于吴浮生的面子,都不敢明说,纷纷道:“盟主大人,大家伙忙活了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都有些倦了,我们先回去休息片刻,然后再回来复命!”
吴浮生见这些人的狼狈模样,心中暗暗好笑,他知道这些人说什么回去休息,纯粹是鬼话,能想办法多抢些钱财和女人才是正事。
不过他本来也不指望着这些人能一直听他指挥,真有什么事,这些人也根本不顶事,拱手道:“大家伙确实都辛苦啦!等忙完这件事,我吴某定然还要对大家伙另有重谢,我这个岭南盟主,还要多多仰仗大家的支持!”
众人纷纷称不敢当,不敢当,然后各势力各门派都留下了一两个喽啰在这里听信,一窝蜂般的散去了!
吴浮生心中暗暗冷笑:“一群乌合之众,有利则聚,无利则散,难成大器!”
此时朝阳初升,薄雾渐消,中秋的清晨,微有凉意。
邓金龙打了个大哈欠,看了一眼手下的弟兄们,见他们困顿的有些东倒西歪,睡意上涌,有的甚至站着都快睡着了。
“大哥,我看你重伤未愈,又操劳了这许久,不宜再操弄这事,而且众兄弟们也累的够呛,三弟的尸身也还未安葬,既然祠堂已经拆了,什么也没有找到,不如我们先回客栈,等休息够了,再来办这事也为时不晚!你说呢?”
邓金龙虽然不知道吴浮生究竟在找什么,但见他如此重视此事,知道此事定然干系甚大,不过人力总有时穷,现在大家都是精疲力尽,尤其是鹰王山最强战力吴浮生,是最虚弱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