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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程没有说话，可是虎子的话给了周寒如一个迷题。
虎子当时突然提到了他爹是什么意思，说他们周氏像土匪她是不愿意承认的。
周氏主要是靠控制着南城的黑道势力来助长各商业利润，做的都是钱来钱往，互利共惠的生意，怎么可以和土匪相对比呢。
“你说不说，为什么要扯到我的爸。”周寒如仍旧是不死心地追问着虎子，关于虎子刚才说到军火和老爸的事情，她是问了又问。
可是虎子被江佑程责令闭嘴后便再也没有多说话，反倒是卧在火堆边开始了休息。
小武也准备睡了，见江佑程靠在车轮胎上也有意睡觉，于是跑到车上把毯子抱了下来，给没有穿大衣的江佑程披上，同时又对周寒如作了个噤声的手势：“你这样的话，督军可能会让我往你嘴里塞脏布。”
周寒如这才扭头看了眼合了上眼皮的江佑程。
也正是这么一看，她才注意到这个男人有着一张很坚毅的面庞，睫毛黑而长，在火光下轻轻地抖动。
她很少这么近距离地去看男人，还是头一次会觉得好看的男人原来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杀了老爸呢，这样想着周寒如突然探手就取过了放着火堆边，刚刚用来切煮东西的匕首，她打小便好动，学过些小招小式，所以动作利落而干净。
就是连小武也没来得及阻止周寒如的动作：“督军！”
感受到颈边的风势，江佑程头往旁边偏了偏，抬手捏住了周寒如自由的右手。
小武站在原地，双腿发软，江佑程的脖子上正往下淌血：“督军……”
要是督军就这么死了的话，他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才到江佑程身边任职还不到一年呢，想着混个三五年总能混个大副之类的，再不济，呆在督军身边有的是出人投地的时候。
可现在一把切肉的刀利上了他的喉咙，那就意味着什么都结束了，什么都没有了。
“不要吵。”江佑程低声道，阻止了小武扑上前来大哭的举动。
他只是手腕施力，周寒如手里边的匕首便是应声而落。
小武机灵地跑上前把匕首拿开，然后按住周寒如，为了不吵醒其他人，他说话的时候压着嗓子：“你发什么疯。”
这一路以来都相安无事，督军对周寒如虽然不算好，可是也算是多有照顾她是个女子了，谁会想到她这个时候突然反咬一口呢。
“他杀了我爸。”
这样的仇恨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周寒如咬牙挣扎着，不过看到江佑程脖子上一滩血后，声音便小了下来：“你、你怎么没死。”
她突然便感受到了安以柔那次打死老何后产生的那种恐惧感。
寒意上头，她差点就杀死了一个人，虽然她设想过很多种杀死江佑程的场景，可绝对没有想过杀江佑程会是这样的感觉，就是心慌和害怕。
江佑程从身上掏出一块手帕往颈上一摸，如此手帕一下了便红樱樱的了。
周寒如看得心惊胆颤，江佑程却只是淡淡地撇了她一眼，接着对旁边愣着的傻警卫员说：“把纱布拿过来帮我包包。”
就这样，江佑程的脖子上多了一圈白色的纱布。
“我刚才听的虎子说这一带容易有狼，咱是不是得去车上睡着？”忽然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呜咽声时，小武忽然便有些心虚了起来，他没有见过真的狼，不过听老辈人讲的那些见闻听得多了，他倒是有些印象。
听说狼都喜欢聚在一起，多起来了跟个军队没什么区别，一大片一大片的。
江佑程也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声音，同时他也注意到了暗处正在慢慢移动的影子：“叫醒大家，先上车。”
还剩下的羊骨架也不要了。
一伙人听见江佑程的命令后，都陡然像变了个人，没有半点前些天嘻嘻哈哈的模样，都端着枪跳上了车，江佑程几乎是拖着周寒如一起上的车。
他们站到车上，便发现不远处的雪地里原本的石头都一个个地立了起来。
“原来它们早就趴在那里了。”虎子这个时候吓了跳：“我爷爷说了，狼的耐心很好，而且很谨慎，它们一定是在等着我们睡觉，然后再来收拾我们。”
江佑程下令开车，同时拨出手枪冲着许之平所有的汽车方向打了一枪。
一声枪声把车里的几个人吓得都跳了起来，脑袋顶在车皮上，痛得直嚷嚷，只有许之平还算理智，见车玻璃上没有弹痕，便拉开车门想要责问江佑程。
车门刚打开一些，许之平就立马又砰地关了起来：“那边是什么东西？”
他旁边的手下凑近玻璃看了下，也有些蒙：“是、是狗？”
“这里边人都没有，哪里来的狗！”
“……”
沉默片刻后，他们都意识到了危险的气息，只能是狼了。
许之平大喊：“快点，跟上他们。”
前边江佑程他们开着的三辆大卡车已经都发动了起来，加速往前跑，这次江佑程把人手都集中到了一辆车上，其中两辆汽车，狼没办法进驾驶室。
人集中在一辆车上便等于集中了火力。
汽车跑动起来后，那些藏在雪中的狼都一下子追了前来，足有几十匹。
江佑程没有命令开火。
虎子也是这个意思，他以前常常听老辈人讲关于狼的事情，算是知道一些：“狼特记仇，要是打伤了它们，就会一直追着不放，如果能及时跑出这里的话，太远，过了它们的地界就不会再追了。”
可是从这里想要到达无人区还有很久。
“快看那边。”
小武眼神利些，抬手指着远处。
许之平他们的三辆小汽车被狼群攻击了。
他们的车小一些，狼群先是跟着跑了一段，然后便开始有些狼冲上来趴到车上。
本来就是雪中行车，被这些体积庞大的灰狼左撞右撞，汽车不时打滑，很难前行，再这样下去汽车若是弄翻了谁都别想逃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