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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佑程就这样被安以柔扒到了角落里，鼻尖满是后台刚刚舞女们化妆时留下的脂粉味，他的眼里折射着化妆镜里照出来的光，光里边的安以柔惴惴不安，四下张望着。
“你穿着这样做什么？”江佑程拉了安以柔宽大的百褶下摆，他一路尾随着周安睦当然看到了安以柔在台上的表演。
安以柔在舞台上出现的时候，江佑程几首没有认出来，要不是看着周安睦一直盯着安以柔，江佑程大概会继续盯着后台的门帘看上半天。
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在他记忆里，之前有次安以柔参加过他在南城督军府里的酒会，酒会上安以柔穿的是他买的那条礼裙，明艳高贵。
可是这次出现在舞台上的安以柔完全又是另外一副样子。
还真是每次见她都是一种不同的模样，而且每次都令人不由得吃惊，不过想起来初次见面那次便是大概知道了这是个不一样的女人。
大概每次都要想一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安以柔低头看子眼身上的裙子，再又是往周边找了一圈，终于放弃了寻找原来那件旧裙子的打算：“没做什么，倒是你还是先离开吧。”
虽然周安睦表面上看着不过也就是随身一个司机而已，可安以柔知道以他平时的习惯，周边十米内必然有一批打手。
尤其是自那次周安睦意外发现江佑程出现在南城后，更是加强了警戒，安排跟在身边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手下。
尤其是那个许之平。
安以柔也是无意间看到了那个男人，然后才开始发现人群中一些穿着黑衣服的男人总是时刻注意着周安睦的举动。
在这样的包围下，江佑程若是敢出现在周安睦的面前，只需要周安睦作个手势立民马就会有十几个打手冲出来。
就算江佑程曾经指挥过成千上万人的战斗，他一赤手空拳也难对府这么多人，所以安以柔一直想要劝他走。
江佑程不甘心，仍是满脸不在意，嘴上又很是不甘愿地问安以柔：“我走了之后，打扮成这样要和周安睦去哪里？”
江佑程出身大世家，他见的世面不比安以柔少，虽然少近女色，可是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
安以柔今天的打扮很特别，可再特别江佑程也看出来是一个歌女标准的打扮，一个歌女坐上贵家大少爷的车，能发生的事情，自然不外就是那么些。
所以他总也是想要知道安以柔究竟和周安睦到了哪种程度上的关系。
“这不关你的事情。”安以柔不想在这种时候和江佑程解释她与周安睦的关系，听到门口有动静，她一下子把换面前换衣服的帘子拉了起来。
四下立时变得格外地静谧，只隐约可以听到台前传来的音乐声，和场内时不时发出的呐喊与掌声。
与这些有些偏远的细碎声音比起来，皮鞋踩在厚毯上的声音更让人提心吊胆。
“以柔，你在里面吗？”周安睦往周边看了看，台后除了凌乱不已的各色舞服，还有东倒西歪的脂粉盒子。
只有一个更衣帘是垂放着的，而且还有晃动着，明显才拉起来不久，又或者是里边的人正在换衣服，所以才会动。
周安睦的绅士风格，在南城名流界可是有口皆碑的，都说周二爷的绅士风格乃是标杆，值得全南城的大老爷们们借鉴。
以他的绅士风格，自是不会亲自去揩开更衣帘布，他只是觉得安以柔进来似乎有些久了。
安以柔努力地把江佑程挡在身后，可是再怎么把江佑程往里边塞，里边也只有几件不成样子的舞服，还有硬绑绑的墙了。
听到周安睦和她说话，安以柔赶紧答应说：“是我。”
她想要是一直不出声的话，周安睦定然是会把帘子掀开的，现在只想着要如何掩盖掉脸上的慌张，然后走出去。
而且她进来的时候有告诉周安睦，她是进来找衣服的，现在衣服也没有找到，要是仍是穿着这一套出去的话，有些说不过去，毕竟她在这帘子里站了好一会了。
现下还有一个让人忧心的问题便是她在帘子里呆得越久，嫌疑便会越大。
顾不得其它，安以柔伸手将的头上的发饰一个一个地往下边扯，至少把头发先放下来再说，也不至于搞得进来这大半天竟是什么事情也没做般。
周安睦估摸着安以柔这会在换衣服，想必也不需要多久，便站在原地说：“那我在这里等你好了，这里人手多杂，就这样换衣服，多有不便。”
“我也是这样想的。”听到周安睦说要等她，安以柔的眼睛一下子便瞪圆了，然后盯着江佑程。
由于帘子完全地垂了下来，遮去了许多光线，帘子里两个人无论是谁看谁都是暗漆漆的，只能看见黑漆漆的眼眸和彼此有些模糊的轮廓线。
江佑程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反倒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安以柔。
一双手圈在胸前，背靠着墙壁。
此时的安以柔已经把头发全部都披散了下来，凌乱的发丝随意地拨挂着彩色的舞上面，脸上的浓妆也被这般衬得显出了几分诡异之色。
江佑程看到她的睫毛上有什么闪闪的东西，便拿手去帮她沾了沾，是一点亮粉。
安以柔打开他的手，有些气他，作着唇形说：“不要乱动。”
然后她又开声，是有意有周安睦说，她说：“这里换衣服确实不太方便，而且这里也没有适合我的衣服，换了好几身都不合适。
安以柔扯着江佑程的衣服，把他整个人拉得蹲了下来又拉过几件蓬松的舞衣将江佑程整个人盖了起来。
“还是走吧。”她将压在江佑程身上的衣服紧了紧，然后便迅速地转身，拉开了布帘，笑笑地看着周安睦。
她凌乱的长发下，一张浓妆丰抹的脸上挂着的是有些陌生的笑容，周安睦不由得多往布帘里这多看了两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