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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脂在那边却是利索地开始算起了数额来，然后直接给小二报了总价，当真收了钱卖了货。
等小二得意洋洋地扛着货物走了，牛凤菊这才扒拉冬脂，很铁不成钢地问：“你做什么啊！东西全卖给他了，那咱们不就没货可卖了么？”
虽然这样钱是赚了，但留不住客人，压根不是长久之计。
冬脂跟没想到这一茬一样，笑眯眯道：“那咱们明天再多做一些。”
见牛凤菊就要生气，她才赶紧解释：“别急别急，急就中了他们的计了，他们就是想用这样的方式让我们自乱阵脚呢。”
她把孙掌柜跟她说的，又大概同牛凤菊说了一遍，牛凤菊这才消了心中的气。
冬脂拿抹布擦起桌面来，“我们收拾收拾，等会儿去福聚楼坐坐吧。”
去福聚楼坐坐？牛凤菊心疼钱，赶紧摆手，“不不不，还是你自个儿去吧，余南飞那小子不是还没回来么，我在这儿等他。”
冬脂自然知道她心中顾虑，开口忽悠道：“我们这是带着吃的去找孙掌柜呢，又不点他们家的菜，不会花钱的，反倒是孙掌柜要吃我带去的兔头，他得给我们送一壶好酒才对哩。”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走吧，一起去坐坐，不然你还在这儿坐着看对面生气么？”
“可是……”牛凤菊正想说余南飞还没回来呢，就见余南飞从路口那边一俩小跑回来。
冬脂倒了一杯水，给余南飞递过去，问：“怎么样？打探到是谁了么？”
余南飞上气不接下气，喘了好一会儿粗气才气喘吁吁道：“我没见到人，但是我听他们说什么老二…好像是姓孙，对！孙老二！”
姓孙？
冬脂和牛凤菊当即对视一眼，心想到了孙二爷。
那几个老头莫不是孙二爷叫来帮衬他们生意的？
牛凤菊的嘴圆圆地张着，好一会儿才合拢，疑惑道：“不会吧，你孙二爷会这么好心？他不是还担心我们会发不起工钱给他吗？”
“这个可说不好，孙二爷是个面冷心善的人，搞不好真会偷摸做这种事儿来帮我们。”冬脂心里淌过一丝暖意，嘴角也微微翘起。
余南飞不知道她们说的是谁，无法插嘴，看到铺子里的货已经空了，惊喜地开口问：“我就出去这么一会儿功夫，货就卖完了？”
“嗯，卖完啦。我们现在打算去福聚楼坐坐，你去嘛？”
冬脂刚问出口，牛凤菊就扯了她一下，还剜了她一眼。
余南飞也不知是看见了牛凤菊的眼色，还是打心底里不想去，挠挠头干笑两声道：“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嗯，那你就收拾收拾铺子吧，我们先走了，等会儿你走的时候记得锁好门，别丢东西了。”牛凤菊一边交待，一边拉着冬脂往外头走。
等走出了十几步的距离，她立马凶冬脂道：“你叫他去做什么！小心被傅二爷知道了，又生你的气！”
“……我那是客气客气嘛，余南飞又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肯定不会跟着我们去的啊。”
“这谁说的好？按我说，还是把这小子辞退吧，你看上次把傅二爷气得！”牛凤菊说着只觉后怕，先前她不知道许期阳就是傅二爷，还做了好些不算妥帖的事儿。
幸好人家没有生气，不然那可就惨了。
母女两个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直走到了福聚楼。
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们竟然在门口和顾语婕打了个照面！
顾语婕一身嫩黄色长裙，显得娇俏少女，头上插着朱钗环翠备显华贵。她的面上红扑扑的，也不知是胭脂打多了，还是本就如此。
在其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四个丫鬟，这样的出行架势，在浦馆这种小地方找不到几个。
两个小厮的手里都拎满了东西，其中有一个盒子正是这福聚楼糕点。
牛凤菊瞧见顾语婕，立马拉了冬脂躲到一旁去，把路给让了出来。
“呀！好巧啊。”顾语婕对冬脂她们甜甜一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轻蔑，“你们也来福聚楼吃饭么？”
冬脂脸上挂着客气的微笑，“嗯，找孙掌柜有点事儿。”
闻言，顾语婕的眉头一挑，似是不敢相信冬脂说的话，她嘴角微微向下，“那你快些进去吧，别让孙掌柜等久了，我也要急着走了。”
说到她自己的行程，她忽然低头露出娇羞的笑来，“傅家嫂子来请我去做客呢，听闻乌啼山那边的花开得正好，傅家嫂子八成是想邀我去看花吧。”
她一想到就要和傅宬同行去赏花了，心就噗通噗通乱跳，脸颊上的红晕也更加明显。
“对了，上次我说的，有个嫂子要过生辰了，说的就是傅家嫂子。你知道吧？”顾语婕一副天真懵懂的样子，“此行去赏花，也是傅家嫂子为了庆祝生辰呢，有没有邀你去？”
说完她马上又一副恍然大悟模样，“啊~对了，我忘了男女婚前不宜见面的，那这样不叫你去也才是合规矩。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下次等有时间了，我再请你喝茶啊！”
她的马车就恰到好处地赶来，接了她离去。
望着离去的马车背影，牛凤菊疑惑问：“傅二爷不是伤得挺重的么？还能去赏花？”
“嗯，可能人家天赋异禀，伤好得快吧。”
说是这么说，冬脂却心知傅宬肯定不会和顾语婕去赏花，都和她赏过一遍了，还有什么好看的。
而且前脚才叫她成亲，后脚就邀其她妹子去赏花？
若是这样的话，那她和傅宬此生便不要再相见了。
她的一句玩笑话，牛凤菊却当了真，担心地叹了一口气，嘟囔道：“有钱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多，我看这顾小姐好像对傅二爷有意思啊，这可咋办？”
说着她上下仔细打量了打量自己的闺女，打量完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拧着眉摇摇头。
冬脂气笑了，“娘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觉得您闺女比不上人家？”
“冬脂啊，不是娘说你。你最近是有点儿胖了，可不敢再吃那么些了，你看看人家顾小姐的那腰，再看看你这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