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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栾帝中毒后，太后要求彻查此事，没想到向来默默无闻的四公主主动将这个任务接过。
这个结果，太后也是今天才知道，她厉眸一扫狠狠落在芸贵妃身上。
萧亦寒之前就跟她推测过芸贵妃嫌疑最大，所以此刻她脸上没有太多的意外，跟她一样无波无澜的还要东栾帝。
尽管对方做的隐秘，东栾帝又岂会不知。
但他生性优柔多情，心肠太软。
“谋害国主，其罪当诛。”慕容姒步步紧逼，势要将芸贵妃母女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慕容柒苍白的小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心虚，反而有一种解脱。
芸贵妃站在一旁，眼睑微垂，让人看不出她眼底的情绪，半晌后她缓缓抬眸，“四公主不是一直幽居深宫，不问世事吗？”
这么多年，四公主和七公主一直表现得十分低调，但东栾帝中毒后，慕容姒却主动请缨彻查此事，表现得很有存在感。
面纱下的她不屑的笑了笑，“事关父皇的安危，我岂能置身事外。”
慕容玖一直盯着她露在外面的那双眼眸，越看越觉得怪异，觉得她像一个自己之前见过的人。
芸贵妃也笑了，意有所指道：“看来四公主的野心大家都低估了。”
慕容姒握了握拳，“芸贵妃何必岔开话题。”
自己的心思轻易被她察觉，芸贵妃眼神微黯。
“毒是不是你母妃下的？”太后双眸落在慕容柒身上，厉声质问。
芸贵妃站在那里，话语铿锵，“四公主无凭无据，母后为何相信她。”
“谁说本公主无凭无据。”慕容姒拍了拍手，一名折磨得没了人形的侍女被拖了上来。
尽管来人一身血迹斑斑，芸贵妃还是一眼将陪伴了自己二十几年的心腹雨衫认出。
“四公主折磨人的手段真是让人大开眼界。”说这话的时候，芸贵妃藏于袖中的手死死攥紧。
对于她的讽刺慕容姒丝毫不放在心上，“芸贵妃不如解释一下，你为何要偷偷派她去不夜城？”
早在秋猎当天，北栾枫将慕容柒抱出来的时候，芸贵妃就做了最坏的打算，回到芸澜宫后立即跟雨衫商议了对策。
她是后宫妃子，不能轻易出宫，所以这件事只能由雨衫帮她完成，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过是屈打成招。”哪怕到了这一刻，芸贵妃也相信雨衫不会出卖自己。
雨衫的确是个硬骨头，所以才会被折磨得这么惨。
她被人丢在地上后一动不动，慕容姒居高临下的踢了她几脚也毫无反应，芸贵妃大骇，忽然扑了过去，雨衫脸上身上全是干涸的血迹，气息似有若无，仿佛马上就会断气。
慕容姒冷声道：“有人目睹她连夜出宫去不夜城。”
芸贵妃压下眼底的痛，厉声回击：“四公主仅凭这个就大言不惭诬陷本宫。”
慕容姒柳眉深深蹙起，若她拿到了真凭实据，芸贵妃早就关入大牢了。
这个雨衫太衷心了，用尽手段也无法将她的嘴撬开。
其实那日雨衫是偷偷出宫，只是恰好被慕容姒身边的鬼风看到了，至于她出宫后去了哪里，慕容姒根本一无所知，之所以说她去了不夜城完全是为了套芸贵妃的话。
“你敢对天发誓从未对父皇下毒？”实在没办法了，慕容姒只能搬出这招，很快她又改口道：“你用七公主的性命起誓，若有半句谎言，就让她活不过二十。”
好毒辣的誓言，若诅咒的对象是自己，芸贵妃可以毫不犹豫的发誓。
慕容姒继续道：“怎么不敢了吗？既然没有做过，为何不敢？是不是怕报应落在七公主身上？”
芸贵妃的犹豫让太后看出不对劲，她转向未发一言的七公主，厉喝道：“毒是不是芸贵妃下的？”
闻言，慕容柒面上发虚，眼神闪躲，她的肢体反应一一落入太后眼中，就在太后要继续发难的时候，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是母妃，是我。”
见状，芸贵妃只能无力的闭上双眸。
慕容姒唇角掀起得逞的笑意，“父皇，七皇妹已经承认是她下毒害您了。”
见她铁了心要将七公主逼上绝路，芸贵妃也跪了下来。
东栾帝安静的坐在上首，“为什么？”他的声音很淡很淡，有一种说不出的怅然。
芸贵妃虽然没有抬头，却知道他问话的对象是自己，虽然七公主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但她素来胆小懦弱，没人会相信这事是她做的。
太后狠狠一巴掌扇在芸贵妃姣好的面容上，骂了一句“毒妇。”
事到如今，所有的辩解都是多余，芸贵妃将嘴角的血迹拭去，“小七什么都不知道，是我爱女心切，舍不得体弱多病的她独自去北栾，所以出此下策。”
哪知她刚说完，一道阴恻恻的笑声却从慕容姒喉中溢出，“这不过是你们用来蒙骗大家的说辞。”
芸贵妃侧眸扫向她，眼底有困惑和恼怒。
就连慕容玖也看了过去，她好奇慕容姒接下来要说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慕容姒眼光流转，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上前两步站在七公主身侧，“你们下毒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助七皇弟上位。”
七皇弟？
这话一出就像一道惊雷在宣正殿炸开，慕容柒抬眸不敢置信的看向她。
“你说什么？”第一个发问的是太后，虽然慕容柒身量的确高出不少，但她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慕容柒不是公主而是皇子。”这件事，芸贵妃自以为瞒得好，但她早就知道了，所以那时她才会找上北栾枫，只有北栾枫“看上”她，然后将她带去北栾，慕容姒才能彻底放心。
这也是她当初叮嘱北栾枫不要碰慕容柒的原因。
慕容玖跟萧亦寒对视一眼，真是万万没想到，按理说东栾帝无子，身为皇子的慕容柒便是唯一合格的继承人，芸贵妃何苦隐瞒这多年？
慕容柒开始摇摇欲坠，就连芸贵妃也吓得差点失去心跳。
巨大的震撼在东栾帝眼底漾开，一双鹰目直直射在这两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