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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请说。”
“你要常常入宫去陪我。”青鸟公主说完之后顿了顿，又道：“在你有空的时候，如果没空就要尽量腾出空来。”
这懂事的样子哪像是娇蛮的公主，瞧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丁贺亦是目光复杂地看着小清，心中暗叹，这孩子真是有福气。
“好，我答应你。”
小清应允，便见那小公主伸出小手指，一愣之下，便笑了，也伸出小拇指勾住她，两个人的手晃了晃，便算是做了约定。
青鸟公主走向丁贺：“走吧。”
临走之前，她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一眼二夫人以及小清，然后才转身离去。
待这一行人离开，怀柏莨很是高兴，嘴角的笑容怎么都遮掩不住，看着小清的目光中满是赞赏：“从前只觉得你蕙质兰心，乖巧听话，如今方才知道还有一颗仁心，这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
小清羞涩一笑，十足乖巧。
“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怀柏莨十分大方，心情好，对她的态度亦是非常温和：“想要什么尽管告诉阿爷。”
小清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垂下眸子，竟觉得有几分讽刺，她从怀柏莨眼中看到了那么一丝丝慈祥。
“小清什么都不要，怀家的荣耀就是最好的奖赏。”
“好，说得真好。”怀柏莨心中大悦，抚掌大笑，转头看了一眼院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心中瞬间有了决定。
“你虽入了怀府却还没有自己的院子，我今日做主分你一处院落，毕竟也是咱们怀家正儿八经的大小姐，也不能一直与二夫人住在一起。”
小清福了福身：“多谢阿爷。”
怀柏莨心中高兴，当即叫来管家安排院子的事，岂料管家却支支吾吾，犹犹豫豫。
“怎么，有难处？”
管家偷偷看了他一眼，吭哧着回道：“回老爷，府中已经没有合适的院子了。”
“这叫什么话？诺大的怀府竟然没有院子了？”怀柏莨眼中隐隐露出怒意，略作沉吟，倒是想起什么：“我记得东南角有个空院子。”
管家额头上地滴下一滴汗水：“那院子被大夫人做主给了大小……二小姐，当时二小姐说是要种什么奇花异草，如今已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要收拾恐怕要费些时日。”
闻言，怀柏莨便怒从心中起：“真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既然她要了东南角的院子，那就等她回来让她自己去住。”
管家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转头对小清温声说道：“如此，她的院子从今日起就归你了。”
……
次日，怀梦婵的案子开审。
怀柏莨与大夫人都去了，小清自然也前去，这还是怀柏莨的吩咐。
开堂之前，大夫人凑到怀柏莨身旁低声问道：“老爷，宫中可有回信？”
怀柏莨沉默片刻，点头。
大夫人顿时面上一喜，随即便觉得他的神色不对，似有沉重，心中不由惴惴不安，只是还不等她问，何大人便宣布开堂。
怀梦婵也被都带上来了，她已经换上了囚服，虽然没有用刑，却也发丝凌乱，脸上脏兮兮的，十分憔悴，看着便显狼狈。
她一看到大夫人当即哭了起来：“娘！”
大夫人十分心疼，便要上前安慰，却刚行至身旁，就听何大人呵斥一句：“不得上前，公堂之上，不得造次。”
她没了法子，只得咬咬牙退至怀柏莨身旁。
却听耳边响起一声：“莫要添乱。”
大夫人一咬牙，红着眼眶看向身旁的怀柏莨，怒极反笑：“老爷这话说的好生轻巧，便好像这不是你的女儿，你半点也不心疼一般。”
公堂之上，怀柏莨不想与她争执，便只是瞪了她一眼。
那边何大人已经拍了惊堂木，两边的衙役立刻喊道：“威武！”
怀梦婵这几日本就受惊，这会儿一听更是害怕，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何大人道：“告状者何在？”
“草民再此。”堂外进来一男子，身穿布衣，眉眼间带着一丝讨好之意，近来便扑通一声跪下：“草民叩见大人。”
“起来，将本案原原本本告诉我。”何大人微微颔首。
“是。”那男子站起身，恨恨地看了一眼怀梦婵，缓缓说来。
在他的口中，段良人家境贫寒，但品行上佳，洁身自好，肯吃苦愿努力，后来有一日忽然说要到怀府去做工，谁知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那你如何认定他就是死了？”何大人问道。
男子振振有词：“之前他与我说过，和怀家大小姐两情相悦，他当时极为喜悦，又怎会自尽？他还与我说过，他要去怀府长伴大小姐左右，不求一生厮守，只求此生跟随。”
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哽咽起来。
小清微微垂眸，遮掩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这人胡编乱造，却说的跟真事一般，若非她早就知道怎么回事，她都要信了。
何大人脸色一沉：“怀梦婵，你可有话要说？”
怀梦婵早已经火冒三丈，当下指着那男子的鼻子骂道：“胡说八道！全是一派胡言，我压根就没有和那人见过面，何来定情一说？”
她气的浑身发抖，陡然转头看向小清，恨恨道：“这人就是你寻来的吧？你就是故意陷害，大人，你应该抓她才对，我身为怀府大小姐怎会和那等贱民定情？根本就是胡说八道，胡乱诬陷，你应该给他们定罪！”
可是她这番指控没有证据，在何大人眼中看来，就是她胡乱诬陷，再一看小清，只见眉眼清丽的姑娘仿佛受惊一般，满目惊疑，对比之下，跪在堂下的怀梦婵就犹如一个疯婆子。
他便脸色一沉，一拍惊堂木，将怀梦婵吓得一抖，他冷声道：“你才是胡言乱语，事到如今，你却还嘴硬，竟妄想拖无辜的人下水，怀家便是这般教导你的？”
怀梦婵嘴唇直哆嗦，心中慌乱无比：“我没有胡言，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是不是你也被贿赂了？还是你跟她就是一伙的？阿娘，阿娘救我啊！”
她前半段还在辩解，后面便对着大夫人喊的撕心裂肺，明显就是慌了。
女子的哭叫声委实刺耳，何大人一拍桌子，“够了，先听本官问安。”
待怀梦婵安静下来，他便问道：“若按你的话说，你们从未见过，更未定情，那又为何要定下婚约？”
怀梦婵脱口而出：“那是他想要羞辱我，阿爷怕坏了我的名声，不得已才定下来的。”
“这么说，你根本不愿意这门亲事？”何大人问答。
怀梦婵并未多想，立刻答道：“没错，我乃是怀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可能看的上他？”
大夫人却是脸色一变，不等她说话，那男子就指着怀梦婵说道：“这就是杀人动机，大人，我相信我的朋友不会说谎，定然是大小姐和我那朋友玩玩而已，却又不想婚嫁，便杀人灭口，请何大人为他做主啊！”
何大人脸色深沉，虽然并未说话，可却已然信了三分。
“大人，我请求验尸，这般才能知道我朋友到底是因何而死。”男子掷地有声。
何大人便转而望向怀柏莨：“听闻当日尸体是你们怀家自己掩埋，埋在何处？”
怀柏莨垂眸道：“是下人埋的，具体位置我也不知。”
“不知？”何大人当即冷笑一声：“好歹也是你们怀家没过门的赘婿，缘何处理的如此草率？莫非，你们其中真的有问题？”
怀柏莨微微咬牙，沉默片刻，道：“何大人莫要误会，因当时我有事正好急着离府，便将此事交给内子来办。”
至于这内子自然是掌家多年的大夫人了。
大夫人也是一愣，没想到他将此事推的一干二净，可是顶着何大人的目光，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是我办的，我让人将他埋在郊外不远的地方，这便让人去寻。”
许是不信任她，何大人又派了两名衙役与她派出去的下人一起。
虽说地方不远，可还是等了一会儿，这期间衙门口的百姓越来越多，都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其中有一个清丽的少女，也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看，这人正是余熙。
看到小清时，她愣了一下，又看向跪在地上的少女，拉住旁边的百姓：“这是再审谁呢？”
“你不知道？怀家大小姐，据说是杀了她即将成亲的未来夫君未来夫君，啧啧啧，最毒妇人心啊。”
怀家大小姐？
余熙愣住，这怀家大小姐不是站着的那位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