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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录像的那一瞬,众人顿时怒了!
“偷魔植?孰不可忍!”
“把他们抓起来!绝不姑息!”
刚才还在激烈声讨的民众瞬间转为愤慨,前面他们不知道情况被人蒙骗,可现在那些人是实打实的偷取伤害他们的利益,怎么可能不生怒!
众怒之下,大批佣兵围住营地出口,豁然将准备出逃的苏莹等人抓个正着!
“你们干什么凭什么抓我们!”
培植队的人还在奋死反抗,新人们惊惧发抖谁也没敢多看一眼。
趁乱,庄灵躲到后头消失在阴影里。
苏莹原本还在挣扎退走试图逃脱,没想到出口早有人等着,上来就给她戴上囚铐。
被押送审问的路上,附近城民早已在街道旁激愤等着,看到他们出来便愤然扔来泥土,脏污臭渍盖了几人一脸。
苏莹被那些谩骂诅咒声包围着,头颅低垂良久不敢抬眼。
她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说好的不会有风险,不行,她不能认罪,领队一定会保住她们的!
苏莹被押送着关进大牢,左等右等,却被告知,上头撇清了关系并把她们开除出队伍。
开除?开什么玩笑?!
苏莹觉得有点讽刺,不知不觉回想起当初庄灵失踪的那天。
那天她怎么说来着,她没有任何发言,沉默地看着队友们把她踢出队伍,如今,被踢除的轮到她了。
“哐当”,门锁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苏莹抬起头,看到那人的瞬间骤然缩紧瞳孔,“庄灵?”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不是……
苏莹来不及思考那么多,本能地抓紧牢门求救,“庄灵,你是来看我的么,你救救我,我是冤枉的!”
跟前人没有回应她,只沉默地在牢门前止步,看着她蹙眉,但现在,能救她的只有她了。
苏莹放低声音,“你忘了我们以前有多好了对不对,以前你进公会还是我举荐的你,你救救我啊你跟韩团长这么好,只是一句话的事你帮帮我!”
庄灵看着她,缓缓摇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
听到这句话,苏莹脸色一顿,露出些许颓唐,“那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庄灵:“我对你的笑话没兴趣,但是你配合的话,我可以尽量争取减轻刑罚。”
“……”苏莹挣扎半晌,垂眸,“你说。”
“你跟章家什么关系,他们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不太清楚。”
苏莹攥紧手指,“之前你被抓走的时候,我只是匆忙一瞥根本没来得及追,况且他们跟秦晴还有关系,根本不是我能惹的……”
庄灵:还有这层关系?
庄灵挑眉,“你亲眼看到他们掳掠魔人放进囚车里?”
苏莹沉默了一会,点头,“是。”
“很好。”
庄灵着重问了几个问题,最后轻拍牢门,“到时审问你就按个程序回答,当然,你不配合也可以,反正他们已经放弃你了,大不了一死。”
苏莹嘴唇颤动,想说什么,最后红着眼抱住膝盖垂下肩膀。
走出牢门的那一刻,庄灵听着身后的啜泣声,默然垂下眼帘。
老实说,她并不想跟这队人有什么牵扯,但这件事关系太大了,魔人被关押了那么多,罪城明明有人知道却对此视而不见。
在他们眼里,她们可有可无,如果不捅破点,他们绝不会为低等魔人花费任何心思。
她需要证人,越多越好。
庄灵依法询问了几个囚徒,重点记录了下这才敛去身形,等审讯部过来的时候,事情意外地发展顺利,甚至还莫名抓到了几个准备莫名晕倒在地的刺客杀手。
正是因为有手中审讯记录存在,城防不得不公开审理,牵扯到三大势力公用魔植,每个人都牵心关注,迫不及待等待结果。
解决好魔植失窃的事,城防这边也初步控制好局面,虚空中的魔物群逐渐散去,退至城池外顽强不休地于他们僵持着。
庄灵看情况还在可控范围,转头打开荆棘门。
“宿主,现在能量波动频繁,强行开启的话传送可能会偏移。”系统出言提醒。
庄灵拧起眉,“我知道,但是……”
毛绒绒一个人在那边,消息发出去这么久都没回应,她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庄灵看着混乱的城区狼藉一地的魔物尸体,站在角落纠结了一阵,最终还是打开了光门。
光芒一闪,荆棘门出现在一片昏暗的牢笼间,牢笼附近魔兽嘶吼,魔兽们被锁在笼子里,猩红大眼恶狠狠地盯着她,不断张着利齿。
好多毛绒绒!庄灵豁然睁大眼,而后又失望地垂下眸。
虽然看到毛绒绒很高兴,但这群毛绒绒不是那个毛绒绒啊!不过它们好像饿了很久很惨的样子……
庄灵走过去,看着它们身上斑驳见骨的伤口以及那标记着斗兽场的笼子暗暗蹙眉。
不知道是不是被关久了,魔兽们有气无力,连嘶吼都显得有些色厉内荏,不少魔兽身上还留着血,趴着笼子进气多出气少。
庄灵默然一叹,隔着笼子扔进去几块魔淮,“我帮不了你们了,我现在自身难保……”
她连古堡都回不去,救它们出来也不知道往哪塞,而且这里好像是斗兽场的所有物来着,外面重重把守。
庄灵估摸着扔够食物,再掏了点伤药试探着抹了几个重伤的,转头看着虎视眈眈的魔兽们,“好好养伤,下次见。”如果有机会的话。
“吼!”魔兽爪踩着食物,依旧满身防备。
厉吼声中,光门退却,倏而出现在另一处牢笼里。
庄灵:?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穿到牢里。
庄灵看了一眼,目光忽然往下垂。
这次她穿到了魔人堆里,之前一直寻找的魔人关押地。
先前放大事件时,她一直以为那些人收敛之后魔人应该不会再失踪,可没想到,光现在这座牢里,就关押着十数位低阶魔人。
他们身形消瘦,毫无意外都是黑头发黄皮肤或者长着各类兽型特征的半兽人,不知是不是被关押久了,这些人意志消沉听到声响也毫无动静,疲惫地呆在锁撩里。
外头传来声音,有人进来了。
“找到几间?”
“十二间。”
“全是魔人?把他们放出来。”
是城防的人,庄灵放下心,敛去身形。
被解开锁撩推出地下室的时候,魔人们艰涩地睁开眼睛,看着那些久违的建筑人群。
他们被关押很多年了,因为命硬被留下来不断劳作,频繁的折磨已经磨灭了他们心中的渴盼,现在看到人影绰绰,他们依然觉得恍惚,犹在梦里。
“怎么处置?”
“找不到宗卷了按流民处理似乎也不妥,还得听听指示。”
那些人在商量怎么放置他们去处,但囚困多年,他们已经孜身一人根本没有任何地方可去,更没有魔元驱使做不了任何东西。
魔人们做好了被放弃被驱赶流落的准备。
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在门内响起。
“没有地方可去?那正好,我那块地还没雇佣呢,来我这里吧。”
一位魔人站到他们跟前,她穿着黑袍,身形瘦弱却散发着一股莫名气息,强大的魔元化为云雾遮掩住她的面貌,模糊不清别有一番距离感。
那些人对她很是尊敬,“是的名魔大人,我们这就请示城主。”
隔了一会便有人把他们领到一处空寂的院落里,那里后院土地宽广,附近凌乱残落着战火的气息,但胜在地方干净,没有任何人看管。
那人把他们聚集起来,简单说了下背景,“你们不用拘束,外面形势紧张,这几天就先在这呆着,学下如何种植处理,等兽群过去,大家每日按要求劳作即可,如果有去处的,也可以自行决定去留。”
有管事过来提点种植要务,魔人们不敢置信地低声问,“只需要种魔植,不需要做任何事情?”
不用监1禁挨打甚至有可能还要付出身体的代价供那些人玩弄取乐,随时都可以出去不用拘束,再也不用囚困屈辱?
“当然。”庄灵点点头,抱着手臂漫漫道,“不过你们工作不到位的话,到时一样会辞退,我们不做慈善,做多少事拿多少钱就是我们的宗旨。”
庄灵这么一说,诸人心中的忐忑顿时放松许多。
他们不怕劳苦,有要求他们反而还要安心一点,若真的什么都不约束,他们恐怕会不自在起来,甚至一点底气都没有。
不管怎么,魔人们拘束紧张,最后跟着管事住了下来。
外头,城民们看着大批魔人奴隶被送出章府大门,个个瘦骨嶙峋畏缩着不成样子,不由一阵沉默。
低阶魔人大都处境艰难,失踪死亡是常有的事,可他们万万没想到,身边居然有人敢如此大胆,公然在城池内掳掠将他们视作奴仆任意屈辱。
若这件事没有因为魔植被发现,那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他们?毕竟他们也是从低阶魔人忍让过来,摸爬打滚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身在罪城,谁比谁高贵。
城民们怒意丛生,在看到被搜出来的大量魔植后更是轰然掀起了大波。
大量魔人冲到公会门口,要求公会城主给个说法,甚至还有人调查到这两人正是斗兽场场主私养在外的小儿,就连培植队的秦晴也没能幸免。
“所以,他们是公会以及斗兽场的人,还跟城主拉上了关系?”庄灵蹙眉喝问。
她现在恢复黑袍身形,挑着时间进了城主府聆听审讯结果,一时被那些错综复杂的关系搞得一团乱,城主等人也跟着阴沉下脸。
审讯员战战兢兢回禀,“是的,经调查,秦晴与章程乃情人的关系,在无意得知魔植种子的下落之后,便伙同城主…夫人……”
说到这,庄灵看着城主极其难看的面色,心情已经大好了。
有城主这顶绿帽子在,不愁他们揪不出凶手。
这边公会已经着急上火,先前他们因为错失良机没能拿到种植权已经慢人一步,没想到内部又捅了这么大篓子。
他们先是出了公告强烈撇清关系,废除培植队一事,接着找到城主这边要求再次分配种植区域,对着所有人一阵卖惨。
庄灵没管这些弯弯绕绕,她看着依然响着战火的城外,目光透过魔物群,遥遥望到魔渊的另一头。
不知道这么久了,毛绒绒有没有按她说的躲到地底,他现在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受伤了又独自一人忍着伤口……
庄灵忧心地想着,倏然叹了口气。
**
数日过去,接连躲藏的章程等人全数被捉拿,并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判处死刑。
公开行刑的那日,魔人们站在地下广场注目望着曾经伤害他们的那些人,枯瘦的身体因为情绪激烈一阵颤抖。
数十年了!他们被关押折磨无数个日夜,终于在这一天等到了那些人得来报应。
如果可以,他们恨不得生吃那些刽子手的肉喝干他们的血,仅仅是一个死刑根本不足以解恨!
“极刑!极刑!”
“杀了这些恶魔罪徒!”
群众激愤,轰乱声中,一人站上台。
她穿着宽大的黑袍,魔元包裹住身躯看不清身影。
浩大的背景声里,她从容迈步一步一步越过囚徒站上高台,默然面对着广场下每一道呐喊。
“我是名魔Z,这场审判会的发起人。”
那人出声时周围倏然一静。
道道瞩目中,那人昂首沉声,话音注入每一道耳廓里。
“过去的这么多年,我的族人一直兢兢业业为魔族辛勤劳作,付出血泪与汗水,然而今天,他们受尽折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才安然站在这里!”
众人目光顿时转至魔人身后,看得他们局促不安使劲低下头颅。
台上,那道声音继续响起。
“有人告诉我,次等魔人的血脉天生受诅咒,战力不行自古就要低人一等。”
“呵,笑话。”
那人冷笑一声,衣袍翻动,魔元骤起。
她望向诸人,森冷眸光带着烙印深深落在每一个人身上,“是我们!战争到来时保卫前线,后防不够我们来镇守!我们次等魔人不争不抢,不代表我们懦弱!”
“同样,谁人来犯,必定诛首!”
“谁人来犯,必定诛首!”
沉亮的声音在广场内不断回荡,偌大的地下场因为这道声音倏然陷入沉寂里。
在座都是次等魔人,更高一些的也是由低阶一步一步爬过来的,底层人有多辛苦,他们切身体会。
正是因为亲自体会过这些有多不容易,多受人欺辱,他们才会如此动容,喉头发堵胸腔发涨情绪涌动冲破顶点!
“没错,我们不争不抢不代表懦弱!谁人来犯,必定诛首!”
“杀了他们!魔宫地界的走狗!”
轰动声中,道道仇恨的目光骤然盯住跪在台下的章程人等。
最后行刑的一刹那,那人揭下帽檐,黑亮长发浮动飘逸,在冲天魔雾中汇成一道难以磨灭的风景!
“杀了他们!魔人永不可欺!”
倏然声,人头坠落!鲜血染红台下,话音灌入魔人耳中!
魔人,永不可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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