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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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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才是那个需要被怜惜的小娇妻, 深知这一点的苏涧不敢接话, 推秦月枫回办公室。
    秦月枫握住她的手, 漂亮的眉眼笑得别有深意,用正常的音量强调, “小苏总,记住我们的约定,今晚我等你。”
    苏涧赶紧走了,走到拐角回头, 秦月枫立在门边望着她,四目相对,秦月枫唇角上扬,笑得温柔。
    等到彻底看不见苏涧的身影,秦月枫收起脸上的笑, 回办公室, 对上张筱沐打量的眼神,淡定的在她对面坐下,大大方方让她打量。
    张筱沐反倒不好再看,低下头沏茶,东野岚风拿着文件进来, 给她过目, “张总,这是秘书刚做好的协议, 您看看。”
    张筱沐看文件, 东野岚风的目光转到秦月枫身上, 身姿笔挺的秦总一手搭着沙发扶手,一手握着紫砂茶杯,不显山不露水淡然自若的喝着茶,如伏在雪地里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雪豹,耐心的等待着。
    协议条款在利益分配和终止协议条件上做出了变更,秘书按吩咐直接在电子原版上修改,张筱沐确定需要修改的几处都修改了,将手中文件递给秦月枫,“秦总,您看看。”
    秦月枫比她看得仔细,确定没有问题,在两份协议上签字,唐助理收到她的消息,从小会客室过来。
    公司公章在她身上,唐助理取章盖印,两份协议经过双方签字盖章,立即生效。
    苏涧带着余助理去找苏景榆她们,一出办公大楼,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不停的往脖子里钻,苏涧拢紧脖子上的围巾,转头问张篁雅的秘书,“苏总她们去哪里了?”
    公司园区不见两人的身影。
    秘书不是很确定,“应该是去车间了。”
    占地面积三万多平方米的公司园区,不止一个车间,苏景榆和张篁雅去参观哪条生产线,当然也无法确定。
    苏景榆和张篁雅并肩走在长廊上,目光隔着透明玻璃墙,落在里面的智能化生产线上。
    全智能化机械不需要人工操纵,车间里不见一个工人,工程师全部待在操控室里。
    走到长廊中间的时候,一个机器人停下来与她们打招呼,张篁雅介绍说:“这是巡检机器人,祁江科技研发的人工智能。”
    祁江科技开发各种人工智能系统,小到家居,大到公司,在人工智能领域占据了举足轻重的不可撼动地位。
    两人聊起了人工智能这个话题。
    随着话题的深入,不可避免的聊到了祁江科技的现任总裁,祁清。
    张篁雅提起自己与祁清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那时候祁清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总裁,没过多了解,以为她靠着陆菀廷的关系才得以与陆氏集团合作。
    苏景榆静静的听,张篁雅忽然话锋一转,问她,“祁清是不是应该叫你姑姑?”
    关系上来说是这样,但她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叫不叫姑姑都可以,苏景榆回想祁清对自己的称呼,点了点头。
    “她有时叫我姑姑,有时叫我苏总。”
    苏景榆回答得认真,张篁雅听得眼眸绽笑,“那我呢?”
    “嗯?”苏景榆疑惑。
    “除了苏总,我还能称呼你什么?”
    张篁雅没有压低声音,苏景榆听得清清楚楚。
    苏涧反应敏捷,立马停住脚步,后退一步,借着拐角的墙壁挡住自己,后面的余助理和秘书不得不停下,跟着偷听墙角。
    等了好一会儿,没听到苏景榆的回答。
    苏涧心里直叹气,难怪苏景榆三十多年没遇到缘分,原来是个绝缘体,不管对方怎么放电,她这块榆木都不会导电。
    苏涧垂首摇头,后面一只手颤颤巍巍的碰了碰她,“苏总。”
    看着悄无声息出现在她们面前的苏总,余菡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好快,有猝死的可能。
    收到提醒的苏涧缓慢抬起头,对上清冷眼神,心猛的一跳,苏景榆不是在和张篁雅说话吗?怎么忽然走到这里了?
    没容她多想,苏景榆面无表情地开了口,“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只要想到苏景榆是自己的姑姑,苏涧就不怕了,压下跳快的心律,乖巧的对苏景榆笑,“看你在和张总聊天,不敢过去打扰你们。”
    苏景榆看了眼握上来的手,轻轻回握,脸上的冷意像遇到暖风的雪,很快融化,“你是想偷听我们聊什么。”
    听声音看神情,与刚才判若两人。
    被人戳穿的苏涧看了眼没过来的张总,胆子更加大,凑到苏景榆耳边小声说:“苏总,你可真难撩。”
    苏景榆:“……”
    苏景榆敛笑,放开苏涧的手,“回去后写一份三万字参观考察报告,明早交给我。”
    三万字?写到后天早上都不一定能写出来,苏涧委屈,苏景榆睨了她一眼,忍住不笑,转身朝张篁雅走过去。
    苏涧乖乖跟上,走两步瞄一眼,苏景榆架不住她这一招,对她笑了,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告诉苏涧:放过你了。
    苏涧松了口气。
    姑侄俩的互动张篁雅看在眼里,张篁雅想起了元旦那天早上,苏涧直呼苏景榆的名字,亲昵的抱她。
    两人参观变成了五人参观,车间已经全面智能化,每个车间大同小异,走一圈,就可以估算公司的生产力。
    苏景榆侧头看着身边人,当时没有回答的问题,过后再回答显得莫名其妙,张篁雅对她的目光视若无睹,嘴里提及的,都与公司有关,没追问称呼这件事。
    两人默契的当话题结束了。
    参观完车间,一行人回办公楼,去张篁雅办公室谈合作事宜。
    秦月枫已经离开了,公司有许多事情等着她处理,她不能在这里等苏涧。
    苏涧和苏景榆早上来长泽集团,直到下午才回公司。
    张篁雅亲迎亲送,目送苏景榆离开,苏景榆也在看她,隔着车窗玻璃,凝视站在办公楼门口的人。
    车渐渐远去,消失在公司门口,张篁雅回到顶层,刚出电梯,等候在电梯口的妹妹将她逮住。
    “姐,你和苏总怎么回事?”张筱沐跟着她去了办公室,关门反锁,准备和姐姐进行一次促膝长谈。
    比起中年姐姐的感情,手头上所有工作都可以放一放。
    张篁雅翻开还剩两页的财报看了起来,早上得知苏景榆和苏涧来,她立刻放下手里的文件,下去接人,如果不下去,财报已经看完了。
    对于妹妹的问题,她明知故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感觉你喜欢她。”张筱沐在对面椅子上坐下来,柔|软的皮椅令人身心放松,张筱沐手托腮,没形象的趴在办公桌上看着自己的姐姐,“姐,不要等你做了姑姑,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声姑姑,让张篁雅失了下神,“你们准备要孩子了?”
    张筱沐被带偏了话题,张篁雅问:“孩子姓张,还是跟她姓杨?”
    “姓……”张筱沐打住话题,把话题生生掰回来,“姐,我们在说你和苏总的事。”
    张篁雅轻笑,把看完的财报递给张筱沐,“我和她什么事都没有。”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张筱沐接过财报,把听到的传闻告诉她,“你们共度一夜的事,被不少人看见了。”
    张篁雅十指交扣,微笑看着八卦自己的亲妹妹,“筱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那夜的细节?”
    张筱沐没料到守口如瓶的姐姐一开口就是这么刺激的车,既惊讶又压不住心里的好奇,“我们是亲姐妹,但聊床上的事……会不会不太好?”
    “知道不好,还在这里?”
    兴奋等着细节的张筱沐:“……”
    感觉像被人泼了盆冷水,整颗心凉的透透的。
    苏涧在八卦苏景榆,苏景榆和张篁雅单独相处了一段时间,苏涧好奇这段时间她们有什么进展,“苏总,你和张总聊了什么?”
    “我们能聊什么?”苏景榆说,“都是公司上的事。”
    “那她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苏涧胆子贼大,“她有没有试探的牵你的手?”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苏景榆牵住。
    苏景榆分开手指,和苏涧十指相扣,“我们这样牵着手从办公楼走到车间。”
    苏涧一脸不敢置信,苏景榆握紧手,缓缓向她靠近,清冷的声音徐徐入耳,“我们不仅牵手了。”
    比牵手更近一步的是接吻,苏景榆没说后半句话,但大家都懂,司机吓得差点一个猛刹车,把人给甩出去。
    余助理惊得回头,眼睛直往总裁的唇瓣上看。
    苏涧同样也是往苏景榆的唇瓣上看,口红没乱,色号也没换,不像是吻过的。
    苏景榆捏了捏手指,苏涧反应过来,后面这些都是苏景榆在逗自己。
    “苏总!”
    苏景榆放开手,回身坐好,以舒服的姿势靠在车椅上,眉眼带笑,“阿涧,你凶起来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余助理默默收回目光。
    回到公司,余助理整理会谈的内容,写参观考察报告,苏涧回了自己办公室。
    顾助理来了,身后跟着行政部经理吴臣。
    经理上面设有总监和分管副总裁,苏涧是集团副总裁,级别跨了好几级,吴臣最近过得心惊胆战,听到副总裁找自己,垂着脑袋来了顶层。
    安静的办公室,只有文件翻页的声音,坐在老板椅上的副总裁不动声色,处理早上送进来文件,顾助理站在她身边,不言不语。
    等待的过程犹如受历火刑,时间越久,越是难熬,行政经理弯着腰,萦绕在心头的恐惧不断放大,化作冷汗冒出额头。
    “苏副总。”一开口,干哑的嗓音带着颤抖。
    苏涧头也不抬,脸色没有半分变化,继续看手里的文件,“你和赵信德认识?”
    “不认识。”行政经理心跳到嗓子眼。
    苏涧轻笑,“闻意,把照片给吴经理。”
    顾闻意拿出手机,在加密相册里翻了一会儿,把照片摆在行政经理面前,吴臣看了眼一眼,整个人佝偻下来,犹如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的骆驼。
    “副总裁,我认识他……”
    交代了所有的事情,他才得以离开副总裁室。进到无人的电梯里,吴臣扶墙喘|气,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时候,浑身湿透。
    谁说副总裁温和好说话的?她和总裁一样恐怖。
    顾闻意收拾桌上批好的文件,好奇问:“副总,为什么还留着他?”
    “有用。”苏涧把手里这份文件叠上去,看看时间,发自内心的开心起来,要下班了。
    苏景榆也准时准点的离开公司,和苏涧一起回家。
    踏着夜色回来的秦月枫,一进家门,就感觉到了屋里的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香味。
    “夫人?”秦月枫换了鞋,小心翼翼的往里走,看到茶几上的香薰灯,一时不敢走过去。
    主卧的门悄然打开,苏涧斜倚在门上,身上穿着酒红色丝绸睡袍,灼灼目光向秦月枫望去,“我的小娇妻回来了?”
    姿态勾人,言语轻佻。
    秦月枫回头,目光凝滞,这和白天被自己逗引得说不出来话的苏涧宛若两人。
    而且,苏涧身上穿的这套睡袍,她以前从来没见到过,看起来好像是刚买的,秦月枫把疑惑问出口,“你的睡衣新买的?”
    绣着仙鹤印着飘零桃花的睡袍被腰带束缚,将身材线条勾勒得一清二楚,苏涧低头看了自己一眼,抬眸笑,“下班之后特意去店里买的,喜欢吗?”
    从外到内,一整套酒红色,仿佛新婚之夜。
    秦月枫心跳扑通扑通加速,她太喜欢了,喜欢得说不出话,只能用行动来回答。
    苏涧抬手一挡,阻止她,“我要去书房,姑姑在等我。”
    秦月枫:“……”
    苏涧凑上去亲了口唇角,冁然而笑,“秦总,你说过今晚等我,乖乖去床上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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