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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她还能将姐姐还与我不成？”九芝那个暴脾气，忽的就炸了，打断慕云萝说话不说，还大吼大叫，若是上界那些老家伙知道了，定是要参她一本的。
“自是不成的……”慕云萝低头，若是她阿姊就这死了，她也是不能原谅的。
“那就滚吧。”九芝还能耐着性子说话，已是难得，“虚情假意的话就不必说了，你们凡人那一套，我儿时在话本子里就看过了。”
九芝说完，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的院子。她刚刚想起来那么多事，忽的没了姐姐，又与顷靈吵了架，哪儿来那么多心思应付慕云萝？
慕云萝的姐姐还好好的活着，她九芝才是没了姐姐的可怜虫。
……
夜至，原本枯坐在桌前的九芝忽的抬起头。
她看见，院子外边有一抹蓝色的光亮，她感觉到了姐姐的气息。
顷靈一直陪着九芝坐在桌前，一整天都未曾说过话，熬到现在，着实是无聊到犯困，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这会儿九芝匆匆朝外跑，掀翻了桌子，桌上的茶杯和趴在桌上的顷靈都被甩飞，飞得老远。
不知早几时就凉了的茶水都泼在了顷靈脸上，亏得顷靈反应快，在茶杯砸来的那一刻闪开了，否则他战神的名声又要毁上一毁。
其实，声名之类的东西，顷靈是毫不在意的，他家娘子扔的被子，被砸两下也是无碍的，还能勾起她的心疼。
但是她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他落魄的样子怕也是不能引起她的注意，便也作罢。
相较于顷靈，九芝亦实不可谓不狼狈。
一整天，她也并非全部用来发呆，也有思考一些事情，只是那些问题本就晦涩，一朝一夕之间如何想得通透？
一有想不通的事，九芝就开始挠头发，原本也就将将就就打理好的头发便也散了。
这会儿又是掀桌又是踹凳，连裙边都被挂在桌角上，生生撕烂了。
幸亏这身衣裙乃魔气幻化而成，有魔气及时补好了缺漏，否则出了无殇阁，叫别人看见，定要被当做乞丐——蓬头垢面，衣衫破损，不就是活脱脱的叫花子模样吗？
顷靈被茶水泼了脸，脑子顿时就清醒了，下意识要飘着去追九芝，没飘得动，还愣了愣。
看见天上高悬的弦月才明了，他又恢复了实体。
呆愣一番，看来他的脑子还不是很清醒。
顷靈追着九芝而去，怕自己追不上，没看路就急着跑，一连踹开了好几个凳子，细看满院子东倒西歪的凳子，顷靈踹过的那些，正是九芝踹的那些个。
“姐姐！”蓝色的光芒里，有一道影子，是仙音。
九芝扑过去，想同往常一样，抱着姐姐哭，好让她心疼自己。
可是，她扑了个空。
九芝呆滞，看见了地上蓝光幽幽的一截神骨，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近日，她掉的泪愈发的多了。
而细数一下，伤心的事情，不过也就那么几件。
说到底，是她自己太过脆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