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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西斯背着日光，安德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是他觉得以尤利西斯的智力属性，一定能记起来自己是谁。最终尤利西斯也没再做别的打算，慢慢地从门口向自己走来，坐在了桌子对面的位置。
“我们上一次见面是在狼角牧场。仅仅一个月之后，你就成为了新维加斯的主宰。”
这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让安德感觉十分熟悉，就像回到了那段玩游戏的日子。他点点头，“看来我们的记性都挺不错。要吃什么吗？我请了。”
“谢谢，但是不用。”说着，尤利西斯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军团银币，它的价值是25瓶盖。
既然对方这么坚持，安德就不再勉强了。很快，两份热腾腾的全熟牛排从后厨里被端出来，小心地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浓郁的黑胡椒酱和洋葱混合的香气，瞬间让安德口水直流。
“在普瑞姆玩得开心吗？”
这并不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尤其是两个人都在大快朵颐的情况下。确切地来说，尤利西斯甚至没时间在普瑞姆转一圈。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抱歉，这是秘密。”安德没有抬头，用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的牛排，“你来普瑞姆干什么，不会是要去大分水岭吧？先强调一下，我们还是开诚布公地谈比较好，我知道你的身份。”
尤利西斯点点头，“那我也不用再披着伪装了。既然你在这里把我截住，那就说明我的生死现在都掌管在你的手中。”
“你的性命，你自己把握。既然一名军团的特务出现离大分水岭这么近的位置，那就说明凯撒听到了有关NCR的传言，是这样吧？”
看到嘴里塞满牛排的尤利西斯点头之后，安德也点点头，为自己的布置工作点了个大大的赞。
“那些流言是我传播的。”
想要在人群中找出军团的特务并不困难，尤其是那些刚刚来到新维加斯地区的外地人。除开口音这个非常明显的破绽之外，还有一个更大的助力，那就是职业军人和老百姓之间在行为模式上的差异。
那些小动作、言谈举止上的漏洞和疏忽，很快就让安德发现了第一名军团特务。不过他首先做出的反应并不是抓捕这名特务，而是派出眼球机器人，确认尤利西斯的状态，然后发现狼角牧场查无此人。
所以说眼球机器人这东西是真的好用，要不是因为希望镇核弹基地的工厂原料不足，他恨不得生产上一百台、两百台。目前30多台的数量勉强能用，但为了加大监控效率，他不得不把已经列装城防军的那十几台“运输型”又拉回来。
正是靠着这些可以翻山越岭，并且绝对不会潜行失败的小东西，安德成功地捕捉到了大多数军团特务，确定了他们的安全屋位置和行动模式。
正因如此，军团特务偷听到关于NCR的情报自然不是一个巧合，而是他精心的安排。这样做并不是为了针对尤利西斯，安德就是要广而告之地把NCR的行动通过一种非官方的形式，让莫哈维的各个城镇都知道。
这样，以后一旦发生什么转折，大家也不会太惊讶，而是会觉得“NCR本来就会这么做。”
也正是靠着这一招，他成功地把尤利西斯骗了出来，这才能提前来到尤利西斯的路线上，如同武侠小说里的情节那般，制造一场必然的巧遇。
出乎安德的意料，尤利西斯居然毫无反抗地走进了酒馆，坦然的坐在他面前吃喝，还自己掏钱。
他是不是把尤利西斯的能力想得有些过强了？为了这个属性点全10的家伙，他在普瑞姆设下了天罗地网。这种行为，颇有种“我们全少林寺的人一起上，你张三丰也不一定能赢”的感觉。
“那现在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拿你怎么办？好问题。”安德放下刀叉，“我更在乎凯撒怎么办，在乎他想要从新维加斯得到什么。我听说他要像凯撒度过卢比孔河一样，把新维加斯变成他的罗马，我不能坐视这件事发生。”
尤利西斯短暂地停下了切牛排的动作，“对凯撒而言，这只是战争，战争就是军团士兵的工作。”
“在我们这里不一样，新维加斯的农民和工人们有着开枪以外的工作，他们一辈子都要靠这个来维持生活。”
“你可以让豪斯把所有的钱均分给新维加斯的每一个农民和工人，这样大家都不会穷。”
“那你也可以杀了凯撒，”安德回道，“这样军团就不会再有人因为他的伟大使命和战神之子的身份而牺牲。没有人是不怕死的，生命的权利不可侵犯，战争是一种非法剥夺生命的形式。”
“从劳动者的手里剥削是合法的，看来你是这个意思了。”
好家伙，和尤利西斯说话是真的费劲，你真的没法想到他会在什么时候用一种极其完备的哲学体系和逻辑思维来揪住你的过错。仅仅说了这么几句，安德就已经在淌汗了。
“你说得对，现阶段我是个维护新维加斯体系的人，那你也是军国主义的狗腿子，在这个方面上我们半斤八两。我打算做出改变，你呢？你还打算在凯撒的手下干一辈子吗？”
“我没有这个打算。”尤利西斯用这句话为最后一块牛排写下悼词，“他剥夺了卷发部落传承习俗的权利，和我崇拜凯撒的功绩并不相关，更不相容。某种程度来说，他是个历史的毁灭者。”
“有想过在我的手下工作吗？”
面对安德发出的邀请，尤利西斯没有做出任何积极的回应。
“我对资本主义没有任何兴趣。”
安德叹了口气，他是相当欣赏尤利西斯的，这样的人才，废土上不知道几千年能不能出一个。但既然话不投机，那就说到这里吧。
“把他们带上来。来吧，你转头看看。”
尤利西斯狐疑地盯了安德一眼，然后转身向酒馆门口看去。一阵牛铃声由远及近，随后停在酒馆门口，双头牛拉着的车斗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人，如果不是还在喘气，简直分辨不出是死是活。
“这是……”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这些人应该全是之前潜伏在新维加斯周边的你的同事。在新维加斯，目前还没有对间谍罪的法条，我选择了一种比较直接的死刑外的方式。”
这些人经历了长时间的刑讯逼供，如果很快能得到救治的话，恐怕能活。但即使活下来，身体上的残疾也断绝了他们继续担任军团特务和密探的可能性，而据他所知，军团不会给残疾军人养老。
“你把他们全都带走吧，从探照灯镇东边的棉花丛湾过河，向下走10公里左右，就能到达干井，凯撒现在就在那里。”
尤利西斯沉默了好久，突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们从没想过被敌方抓住能活下来。”
安德拿起一瓶核子可乐，在桌子边缘轻敲一下，然后直接把瓶盖隔空抓住，端起可乐瓶畅饮一番，满足地打了一个嗝。
“给凯撒带个话，他现在搞的这些什么敌后渗透破坏的套路，在我面前就如同过家家一般。如果要打新维加斯，就把他的几万人直接拉开架势，不管是在堡垒山，还是棉花丛湾，我等他来。”
尤利西斯沉默着点点头，走向酒馆门口。几分钟之后，普瑞姆的这个角落再次回归平静。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放走他们，”坐在角落的朱尔斯吐槽道，“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会让尤利西斯把他们的尸体都带走。”
安德之前也有这种打算，当然还有比较离谱的那些，比如把这些人用木棍穿透胸膛扎在地上，或者用锁链穿透锁骨拴成一串。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他希望能让凯撒惧怕他。
是啊，自称战神之子的家伙，现在开始感到惧怕了。还有比这个更让人偷税的事情吗？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把精力放在军事那边，清泉镇那边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你和苏利文了。”
说着，安德仰起脖子，抓住瓶子猛地摇晃一下，玻璃瓶里剩余的可乐就像旋风一般打着转落进他的嘴巴，一滴都不剩。
接下来，就轮到NCR出招了。艾什顿的导弹基地，他已经拱手让出，看看NCR中不中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