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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沙漠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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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1日,艾士顿,沙尘暴天气。这种常见的自然现象遮天蔽日,让你的视线变成一团模糊不清的土黄色。没有人会希望或者愿意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哪怕是那些急着去赚一笔大钱的商队。
    在大分水岭,天气是唯一的主宰。任何一个有本地居留经历的人都知道这一点,你需要尊重天气,尤其是这里的沙尘。
    好像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为什么这片山清水秀的地方会有沙尘暴,人们都说它是从很远的地方刮过来的,从那些能够被称之为沙漠的地方,比如加州的死亡谷,或者最近的莫哈维沙漠。
    所以在这样平平无奇的一天里,一支从漫天的沙尘里走出来的商队就显得格外显眼。仔细一看,这几乎不像是一支商队:虽然赶着牛车,但是车上并没有什么东西,显得有些空荡荡。究竟是什么样的商队才会空着手从加州方向来到大分水岭呢?
    “上尉,这里的情况似乎比我们想的还要糟糕。这里的镇民,似乎……”
    “这里的治安没有希望镇那么好。我们都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希望镇有很多巡警。”
    “能不能不要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这个被称为上尉的领头人瞪了他身边的同伴一眼,“希望镇是新维加斯的势力范围,新维加斯的人花钱雇佣了很多民兵来维持治安。”
    “我以为他们没有控制住大分水岭。”
    “总之是我们没能控制住,”这名上尉无奈地看向终于出现在视线里的一抹建筑轮廓,“现在就是我们补救的最好机会。走吧,我们终于到艾什顿了。今晚休息一晚上,明天我们出发。”
    此时天空的颜色完全被土黄色的烟尘所掩盖,完全看不出此时太阳已经落下。这支商队顶着沙尘暴,在镇子里晕头转向地转了一圈之后,终于找到了一家名叫“艾什顿时光”的旅馆。
    总算是来到可以免遭沙尘侵扰的地方,队伍里的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的到来也格外吸引其他人的目光,就在他们走进旅馆的时候,坐在吧台后面的老板突然从打哈欠的动作里抽身出来,震惊地盯着这些灰头土脸的旅人。
    “你们……?”
    “嗯?”
    “你们是哪儿来的?”老板狐疑地从躺椅上站起来,“这种天气还要赶路,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现在我们要开两间房。”
    “好吧,好吧。”老板嘟囔着从已经呼呼大睡的店伙计身上跨过去,拖着步子示意这些旅客到自己这边来。“你们要开几间房?”
    “就两间。”
    “多少?”头发快要掉光的老板大声反问一句,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们开几间?”
    “只开两间。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旅馆老板的嘴巴嗫嚅一阵,但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接过面前之人递来的几张崭新的NCR纸币。他很快意识到这些钱是多么地新,因此又不免多看了几眼,但最终还是满意地收下,递来两把生锈的钥匙。
    “从后门出去,上二楼,208和209。”
    从后门出去,这就意味着要重新走进漫天的风沙,但是他们毫无选择。走向后门,掀开一道门帘,一米之外又是另一道,上尉不明所以地抬手,下一个瞬间,沙子像蝗灾一般满头满脸地撞过来,力度不亚于狠狠地挨上一拳,或者把自己直接甩在墙上。
    “该死的——关上!快关上!只有第一道门帘完全放下之后才能掀开第二道!”
    或许上尉还觉得自己委屈吧,无缘无故被沙子吹了一脸,还挨了一顿骂,幸好他刚才没有摘下脸上系着的三角巾和戴得严严实实的护目镜,否则这一下子有直接毁容的风险。
    无论如何,大分水岭的天气就是这样,即使你再愤怒也没有办法。沙尘暴往往会持续一整天甚至更长,永远不会更短。这也就意味着,从进入旅馆的傍晚时分算起,还需要至少14个小时,艾什顿和希望镇的人们才能再一次看到头顶的烈日,迎接夏日的酷热。
    “我们似乎被困在这里了,在这样的天气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寻找导弹基地。”
    “现在怎么办,维克托上尉?”
    “先把行李收拾一下,等会儿下去吃饭吧。记住,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记住我们来此地的目的。”
    维克托上尉哪里会知道,早在他进入这家旅馆的一刻,就有无数双眼睛盯上了他和他的队伍。
    最近的两双当然是旅店老板和他的儿子,也就是店里的另一个伙计。在这些不速之客离开后不久,躺在地上装睡的年轻人便警觉地睁开双眼,恰巧和自己佯怒的父亲对上了眼神。
    “爸爸,这些人……哪儿有商队会在这样的天气里赶路前进的?”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老板收回脸上的怒气,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几片风干的土狼嚼烟,“这肯定不是一般的商人,甚至不是商人。你看到他们腋下的鼓起了吗?商人不会把手枪放在那个位置。”
    “爸爸,你的意思是……”
    “那是枪套,”店老板紧张地望向仍然在前后飘动的门帘,用一张纸把烟叶包裹起来,“看起来,是NCR的军队。”
    一边说着,店老板已经做好了一根手工卷烟,放进嘴里后用一根火柴点燃烟头。摇曳的火光把他那张沧桑的面孔照得更亮,只是这光芒时亮时暗,他脸上的皱纹也时隐时现。
    “你现在去镇中心的电报局,告诉那几个新维加斯来的大个子,就说他们找的人应该出现了,就在楼上208和209房。”
    “现在吗?”
    “小子,人家给我们钱了,要上点心。看见希望镇了吗?现在商人们宁可多走几千米都要到那边去休息,那里的治安已经比我们这里好太多了。这些新维加斯的人,可以决定我们这个镇子的未来啊。”
    年轻人也没再多说,只是抓起自己的披风和兜帽,匆匆地准备走出旅馆。不过店老板拦住了他,细心地帮他把兜帽的边缘掖好。
    “注意点,快去快回。”
    “放心吧,爸爸。”说着,这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面前的第一道门帘。
    此时的天色比刚才还要暗,如果没有手上提着的这盏油灯,年轻人几乎都看不清眼前是道路还是土坑。不过他毕竟已经在这镇子上生活了将近20年,凭借着自己的记忆,他仍然在呼啸的风沙里找到了电报局。
    门帘挑开又合上,年轻人长舒一口气,望向电报局内部。他认出了之前来过自己家旅馆的那几个身材魁梧的家伙,而那几个人也认出了自己,其中一个中等身材的男人正朝门口这边看过来。
    “在你们家的旅馆?”
    年轻人点点头,现在的情况已经不需要说太多了。
    “几个人?有没有什么大的行李?”
    “8个人,牛车里空空的,只有一些行李,但是包裹得很严实,似乎是什么长长的东西。”
    面前的男人和同伴一对眼色,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丁零当啷的布袋,放在他的手里。
    “感谢你们一家人的努力。我们很快就来。”
    这个年轻人习惯性地掂了掂手上的袋子,然后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害羞地笑了笑,然后转身走出了电报局。
    门帘自然落下的后一秒,有一个人影慢慢从阴影里现身,刚才这个人一直藏在房间的角落,来人如果不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此时她看了刚才说话的男人一眼,然后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副始族人的面孔。
    “8个人。看来要靠偷的了。只有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在沙尘暴停止之前,他们会一直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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