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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小偷偷偷偷东西,其实没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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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都说,内华达州夏日的夜晚很舒服,情况在大分水岭并非如此。得益于美国在修建伪装城镇时突发奇想设置的天气系统,沙尘暴会让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彻夜难眠。
    虽然沙尘暴产生的时间并不长,一次差不多20-24小时,每周两到三次,但是它的出现完全随机,这简直让人抓狂。
    不过几年过去,跟随着某一位邮差定居于此的人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天气。而那些频繁经由大分水岭往返于两州之间的商人们,也很快学会了携带一点棉花或者小布团,用来在某些运气比较差的晚上塞住自己的耳朵。
    于是乎,真正的受害者就变成了那些出于其他目的来到这里的人们。比如说,NCR国防部情报总局下属某个特别行动组的维克托上尉,以及他的手下。
    至少在10点钟,维克托仍然能和马克和菲利普对上视线,他们的眼睛在黑暗里睁得大大的,显然完全睡不着。窗外的狂风依然呼啸,让窗口映射出的路灯光芒变得格外昏黄。
    如果只是一般的刮风,其实倒还好,当白噪音就行了。最麻烦的是房间里时不时响起的“呜呜”的声音,它的出现和沙尘暴本身一样,完全随机,往往是马上要睡着的时候,“呜呜”几声,你就会突然被惊醒,睡意全无。
    2个小时之后,房间里的每个人心里都窝着一团火,恐怕都把这糟糕的天气诅咒了几百遍。
    维克托最终放弃了抵抗,不再专注于睡着,转而闭目养神、恢复体力。他轮班值夜的时间马上就会到,所以也不再需要担心自己能不能睡着了。至于说明天行动的时候自己的精神状态怎么办,他完全不知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维克托突然听到一阵屁股在木质椅子面上挪动的声音。他无奈地睁开眼睛,只见约翰慢慢地站了起来,向他这边看过来。
    “睡吧。”
    维克托打着哈欠起身,示意约翰躺到自己刚刚睡过的床上去。约翰如蒙大赦,严肃地敬了个礼之后,连忙脱掉身上的外套,钻进被维克托焐热的被窝。
    唉……
    维克托抬起左手,现在是凌晨1点。他能记得自己刚才全部的胡思乱想,这就是说,他完全没睡着。但是为什么自己的手下都能睡得这么香?难道是已婚军官的宿舍比士兵营房安静,把他给惯坏了?
    难熬的夜,才刚刚开始,维克托不管愿不愿意,都要接过这一班,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背包。这个背包里没有瓶盖,没有纯水,只有一个金属箱子。而他,就要放弃今晚睡觉的机会,看着它,直到拂晓。
    窗外的风声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木质的窗框时不时嘎吱嘎吱地响几声。也好,维克托心想道,这能帮助他抵御困意。
    果真如此吗?事实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小镇上另外一群人的行动变得更加难以被察觉。就在维克托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这群人的行动已经开始了。1个半小时之后……
    “208房和209房应该是这两扇窗户吧?”
    “怎么,你要我去亲自问店老板吗?”
    阿诺德和西尔维斯特一转头,两个人都笑出了声。后者把夜视镜递来,前者接过,仔细地观察起窗子内部的情景。
    “该死的,有窗帘!”
    西尔维斯特又一次笑出声,“给你你还真看上了。行了,不和你玩了,用这个。”
    阿诺德瞪了自己的战友一眼,接过另一个小显示屏,这是安德交给他们的一样非常好玩的玩具,它在战前是一种名叫内窥镜的东西,被做了些改造。
    就在刚刚,一个矮小的身影熟练地快速攀上架在墙壁上的梯子,把内窥镜的镜头轻轻地从窗户的缝隙里塞进房间。现在,阿诺德可以看清房间内部的景象了。
    “同样是4个人,但是不同的是,有一个人坐着,没睡觉。”
    “应该是这个房间了。”西尔维斯特点点头,“让那小鬼开始行动吧?”
    “可以,现在就行动!”
    西尔维斯特从口袋里掏出激光笔,点亮之后在208房间的外墙上晃了几下。站在梯子顶端的奥利弗注意到了这个变化,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小心地把瓶子里的黏稠液体滴在窗户的合页上。
    在夜晚进行盗窃,是他的拿手好戏,之前差不多有一整个季节的时间,每天他都过着白天睡觉、晚上行动的日子,直到现在他的生物钟都扳不过来。
    在这个步骤完成后,他又小心地爬下梯子。此时西尔维斯特已经从旅馆对面的商铺里出来,蹑手蹑脚地来到奥利弗身边,把梯子向右挪动了几十厘米,确保奥利弗这一次爬上去面对的不是窗户边缘,而是正中央。
    一切准备就绪,奥利弗第二次爬上梯子,这次他没有爬到顶,要不然窗外的灯光会被自己的头顶挡住。他深吸一口气,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套戴上,轻轻地抓住了窗框的边缘,然后微微用力。
    其实他不是很想戴手套,这会影响他的触觉。奈何他刚才注意到窗框边缘有很多刺,还有钉子,在自己抬头的情况下没法准确注意,必须防止被锈钉子扎伤,这也是以前学到的。
    随着他双手的力量慢慢加大,静摩擦力总算被克服,窗户开了一条一厘米不到的小缝。因为室内有窗帘,再加上窗户本来就关不严,这点缝隙所产生的声音上的差别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接下来,就是考验技术的时刻了。奥利弗其实完全不知道内窥镜这东西的原理,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电灯可以亮,不过他被告知只要将这屏幕当成自己的第三只眼睛就好。
    这种解释大大地解放了他的操作,现在他从身上解下一个挂在衣服上的长金属管,这根管子是特制的,长40厘米,宽度却只有1厘米不到,并且是中空的。
    没错,这就是他用来把迷药粉末吹出去的新武器,从气密性和长度上都远远超过自己原来使用的塑料吸管(恐怕有两百岁了)。并且只要他想,这根管子还可以变长。
    此时风声似乎有减弱的迹象,屏幕里那个侧身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在打瞌睡,这正是自己动手的好时机。奥利弗把金属管慢慢地从窗户缝里伸出去,缓缓推出,对准了那个人的脸,然后……
    然后你以为他要吹气对吧?大错特错。
    实际情况是,金属管的后面垂着一根长长的橡胶管,橡胶管的末端连着西尔维斯特手里的气罐,后者此时正在不断地用气囊把气罐里的气体打出去。
    而气罐里装着的,是乙醚。没错,这玩意的效果比奥利弗之前用过的粉末好多了,并且立即见效,非常安静。
    但是他不需要把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催眠”一遍,至少不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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