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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店老板,你自己数好了。”
店老板讪笑几声,“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有沙尘暴天气,躲在这里的人太多了。现在只有两间房……”
那个领头的人微微转身,似乎是在和自己的同伴交流,最终还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大布袋扔在前台桌子上,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声音。
“别找了,给我们来顿饭。牛排,薯条,沙拉,一人一份。”
什么鬼?维克托和手下们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些人好怪。但很快,他就意识到有个更坏的情况:大厅里只有两张能坐下6个人的桌子了,他们坐了一张,另一张在他们旁边。
很快,这些白袍人便从其他顾客的椅子之间挤了过来,把身上的行李随便往地上一扔,坐在了维克托的旁边。
虽然这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情况,但是维克托总觉得这些人的身上透着奇怪的气息。他打个眼色让自己的同伴马上离开,回到房间,但是餐厅里已经过于狭窄,约翰在起身拉开椅子的时候,撞到了背后一个白袍人的椅背。
“你XX的是有什么问题?”
下一个瞬间,这个白袍人突然站起身,劈手揪住约翰的衣领。维克托大吃一惊,起身就要阻拦,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等等——”
受惊的队员们完全没有交流,却在同一时间起身,从皮革外套的内部拔出手枪,纷纷对准了白袍人。
然而又下一个瞬间,维克托自己也从枪套里拔出制式的9毫米手枪,因为他看到,所有的白袍人和他们一样,都从宽大的袍子里拔出手枪。
餐厅里的顾客们不约而同地发出吸气的声音,坐着的人里没有一个敢做出什么动作。不,就算是站着的这十二个人也静止不动,每一个枪口都对准对面的某一个人,没有重复。
在灯光下,对方手里握着的10毫米手枪表面显得格外光滑平整,清晰地反映着灯光。
整个餐厅的食客们都被这一幕震惊到了,除过老板本人,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如果有人注意到店老板那极度害怕却又犹豫的表情,就知道他有多为难,眼前这帮人下一秒就有可能毁掉他这座经营了好几年的旅馆,但他本人手无寸铁,又不敢上前劝阻,只是呆呆地立在原地。
“查理,牛排好了。查理!快点——哦天哪!”
突然一声巨响,一个瓷盘被摔得粉碎,端着盘子的看起来是店老板的妻子,她刚刚从厨房赶过来,完全没弄清楚情况。
如果事态就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那一方会突然不讲武德地动手。
但戏剧化的一幕出现了,几秒之后,牛排的香气便传遍整个餐厅。虽然有点搞笑,但是维克托注意到,用枪指着他的人用力地吸了一口气。
然后,维克托听到了一阵肠鸣声。这一幕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别这么紧张,朋友,没吃上饭的时候任何人都会不高兴。我们不用为了一时的冲突把这座旅馆搅得不可开交吧?”维克托轻轻昂头,“我数到三,然后我们一起把枪收起来,坐下好好谈一谈。”
“不必了。”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对方却首先抬起枪口,收起手枪,紧接着所有的白袍人都照做了。在这人收枪的同时,维克托注意到在对方的领口处的阴影中,一道蓝色荧光瞬间闪过。
随着对方首先表示诚意,维克托和自己的手下也陆续收枪。一场即将要爆发,并且绝对会以流血告终的冲突,就这样以一种相对和平的方式收场。
这是维克托想要看到的结局,他不害怕冲突,但也不希望引起任何冲突和关注,因为那一定会影响正在执行的任务。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虽然没能影响他的决定,却改变了他的判断。这的确是一场简单的冲突,但是在整件事情的背后,他看到了一个危险的信号。
“狗牌?兄弟会狗牌?”
“我发誓那玩意是,”维克托看了一眼站在屋子里的手下们,低声说道,“我见过不知道多少次兄弟会的狗牌,他们的和我们的不一样,用橡胶包裹着狗牌锋利的边缘,在顶部穿上锁链的孔洞下方也有一道铅笔芯粗细的天蓝色荧光管,这是战前军队的设计,用来在黑暗里找到阵亡士兵的荧光管。”
短短几句话就让房间里的气温下降了几度,这是窗外和门外肆虐的沙尘暴都没法做到的。手下们面面相觑,用茫然的眼神互相交流,仿佛失去了人生的方向。
为什么兄弟会会在这里?这是维克托思考得最多的一个问题。他们的行动是绝密的,由情报总局局长杰米·金亲自布置,除了自己小队的8个人以及后备小队的8个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情。
难道,是内部出了间谍?
维克托轻轻推开身边手下,来到床边慢慢坐下,他要把这整个事件完全梳理一遍。即使有这样的可能性,也不会是自己的手下,他们都跟随自己多年,不会有任何问题,后备小队的人选他也都很熟悉,所有人的忠诚都是可以保证的。
不过考虑到之前的事情,这种保证似乎也没法保证了。还记得去年11月在新维加斯的一次行动里,莫哈维远征军的一名军官当场投敌,事后查明他是兄弟会安插了十三年的一名间谍。不仅如此,今年4月,新维加斯的外交官来加州度蜜月的时候,也曾被外交部还是国防部内部的两个特工绑架过。
“队长,我们怎么办?要通知后备小队吗?”
这种思考没有意义,还是应该把重点放在如何应对突发情况上。维克托没有马上回答问题,而是认真地思索几秒,他们的行动并不会因为兄弟会的出现而放弃进行,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
“不,不要用电台沟通。我们不能排除兄弟会监听我们的通话的可能性。我马上拟一份电报,约翰,你等下送到镇上的电报局去。记住,多给发报员一点钱,你自己来发,不要留下任何的记录。”
说到这里,维克托再次环顾四周,“各位,我们的任务必须进行下去,这是我们不多的机会。今天的行动,将会直接影响到未来的战争,等于说,现在整个加州都在看着我们!”
最终维克托做出决定,不要等沙尘暴停息,凌晨4时就出发。
然而他却不知道,这条看似绝密的消息,实际上和后备小队一起被另一个人收到了。此时此刻,这个人正满意地坐在希望镇的电报局里,戴着耳机,监听着这段摩尔斯码。
最后一个字符发出后,耳机里便迎来了长久的静默。安德摘掉耳机,看了身边的佩妮一眼,突然嘿嘿一笑。
“他们上钩了。我马上通知西尔维斯特,现在就去睡觉,3点半起床,跟上这帮人,然后在路上设下陷阱。”
“还少了关键一步吧?”佩妮用手指指向正坐在沙发上玩魔方玩得起劲的奥利弗,“在我们原定的计划里就有他的角色呢。”
“那当然,我是不会忘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