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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你的谎别想当圣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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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8章你的谎别想当圣旨(第1/2页)
    荒原的风,带着一股尚未散尽的焦糊味,吹过连绵百里的庙墟。
    虞清昼的身影如同一道淡墨,印在这片灰败的画卷上。
    她行至那块幸存的空白石碑前,指尖轻轻抚过那行娟秀而洒脱的字迹——“下次轮到你编的时候,别忘了加点甜。”
    就在指尖触及石刻的刹那,她喉间那枚曾被晶纹残片填补、如今已与血肉相融的金属结节,猛地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灼痛。
    这不是物理层面的创伤,而是一种来自法则根源的反噬。
    昨夜的梦境如潮水般涌回脑海:那三百座被她亲手推倒的“谎母”神像,竟在无垠的星河深处悄然重组,化为一尊俯瞰众生的巨大幻影。
    祂们不再流着金泪,而是口唇齐动,庄严地诵读着一部从未存在的《伪神真经》,那声音化作实质的声浪,沿着大地深处看不见的地脉网络,逆灌而回,狠狠撞击着她这个“谎言”的源头。
    她猛地蹲下身,抓起一把混杂着神像金粉与黑糖灰烬的泥土。
    泥土尚有余温,仿佛是那个崩塌信仰最后的叹息。
    她并指为刀,划破掌心,殷红的血珠滴落,以血为引,在掌心的泥土上瞬间勾勒出一道繁复诡异的反溯符。
    没有念诵咒语,没有引动天地元气,那把泥土竟在她掌中自行蠕动、排列,组合成一行微小却刺眼的乱码:“他们用我们的谎,重铸了旧锁。”
    话音未落,她面前一道龟裂的地缝中,风与余烬无声地汇聚,勾勒出一个模糊而高挑的轮廓。
    是玄。
    他的存在仿佛一个信号不良的投影,断断续续,带着来自世界之外的疏离感。
    “你摧毁的是形,不是念。”玄的声音穿过风声,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留下淡金色的残影,“当‘谎’本身成为一种可以被朝拜的新信仰,它便会自动滋生出新的牧羊人,以及新的羊圈。”
    虞清昼缓缓站起身,拍掉掌心的灰烬,脸上浮现出一抹冰冷的讥诮:“那就让牧羊人听见狼的声音。”
    她从怀中取出了那枚由盲童炼化、通体漆黑宛如深渊的糖丸。
    她没有丝毫犹豫,将它置于掌心,猛然发力一压。
    只听“咔嚓”一声轻响,坚硬的糖壳应声碎裂。
    刹那间,那内里流转的亿万星河骤然静止,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
    下一瞬,无数道细如蛛丝的光线从中爆发,交织成一幅庞大的网络图谱。
    每一条光线,都代表着一个曾被伪神教收录进“功德簿”的谎言,它们的轨迹不再散乱,而是万流归宗般,齐齐指向了大地深处——一座被遗忘了数个朝代,深埋于州府地下的巨型青铜祭坛。
    当虞清昼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祭坛入口时,盲童早已等候在那里。
    他安静地站立着,手中没有拄着那根熟悉的竹杖,只是赤着双足,在冰冷的青铜地面上,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一个奇怪的动作。
    他的足尖划过地面,模仿着在水中搓洗衣物、打磨纸浆的姿态。
    每一个完整的九次划动之后,便有一缕稀薄的游魂从祭坛的地砖缝隙中缓缓浮出,口中机械地吐出半句支离破碎、未曾讲完的遗言。
    “我……我只是想给女儿买支糖葫芦……”
    “那几亩薄田,不是逆产,是……”
    “大人,草民不识字,那份状纸……”
    虞清昼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认得这些魂影的气息——他们全都是在旧的“真言”法度之下,因“妄言罪”而被处死、被从历史上抹除的可怜人。
    如今,他们死后不得安息的执念,竟被伪神教用秘法偷偷捕获,禁锢于此。
    他们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辩解与谎言,被反复淬炼、拆解、重组,最终炼成了所谓的“圣谕母本”,用于批量生成那些需要信徒付费购买、标准统一的“许可祷词”!
    她闭上双眼,神识沉入那些游魂的低语之中。
    她清晰地“听”到,在每一段看似悲悯的“圣谕”结尾,都被悄悄植入了一句极其隐晦的低频咒文,如同附骨之疽,无声地侵蚀着听者的心智——
    “信我者,得真谎。”
    真是个绝妙的讽刺。
    以谎言之名,行规训之实。
    这把“旧锁”,比真言司的枷锁更加精致,也更加恶毒。
    虞清昼睁开眼,眼中已无半分情绪。
    她再次割开自己的手腕,这一次,鲜血没有滴落,而是在她的控制下,如一条灵蛇,精准地钻入祭坛中心一道最深的缝隙之中。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508章你的谎别想当圣旨(第2/2页)
    “逆誓归源阵,启!”
    她发动了这个从未示人的禁术。
    此阵不依靠任何符箓法器,而是以施术者最深刻的“自我否定”作为驱动核心。
    虞清昼在阵法启动的瞬间,将自己曾说过的、最违背本心的一个谎言,作为祭品,投入了阵心——
    “我不在乎谁继承我的名字。”
    这个谎言,是她斩断与过去一切联系的誓言,也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执念。
    当这股蕴含着极致“否定”之力的心念随着血液渗入地底,整座庞大的青铜祭坛开始剧烈震颤,发出一阵阵不堪重负的**。
    那些被禁锢的、麻木的魂影猛然间停止了低语,齐刷刷地回过头,空洞的眼窝死死“盯”着祭坛下方那些闪烁着幽光的青铜管道。
    下一刻,一股积压了千百年的怨气与怒火轰然爆发,化作一道撼天动地的神魂咆哮,从每一个魂影口中同时吼出:
    “谁准你们替我们说话?!”
    声波如怒涛,瞬间掀起地底灼热的地火!
    金红色的火焰烧穿了厚重的青铜管道,将那些所谓的“圣谕母本”付之一炬,化作冲天的黑烟,直上云霄!
    火焰升腾的最高点,玄的身影最后一次显现,他立于祭坛顶端的虚空之中,俯瞰着下方状若炼狱的景象。
    “你正在撕毁最后一个许可证,”他的声音在烈焰的轰鸣中依旧清晰可辨,“包括你自己的。”
    虞清昼仰头望着他,狂风吹动她的发丝,犹如舞动的黑色火焰。
    “从没人授权我当先知。”
    她说完,做出一个让玄的轮廓都为之波动的动作。
    她伸出两根手指,毫不犹豫地、狠狠地插进自己喉间,在那块与血肉相连的金属结节处用力一剜!
    剧痛传来,鲜血喷涌。
    她竟硬生生将那枚象征着“立法者残痕”身份、赋予她言语赦罪权限的金属结节,连带着血肉剜了出来!
    她看也未看,将这枚跳动着金色电光的结节奋力掷向祭坛的核心。
    “轰——!”
    结节在空中爆裂,没有发出巨响,却释放出了一股无法形容的逆流音潮。
    那是千百年来,所有曾借由“赦罪权限”发声的亡者之言,所有被记录、被定义、被允许的“谎言”,在这一刻被彻底逆转、污染、解放!
    这股音潮瞬间淹没了那些正在被地火焚烧的“圣谕母本”,将其彻底污染成一股谁也无法解读、无法利用的乱码洪流。
    祭坛在哀鸣中缓缓崩塌。
    盲童默默地走入那片狼藉的深处,在冷却的灰烬中,他捧起一抔浸染了虞清昼鲜血与亡魂眼泪的灰烬,缓缓放入口中,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这一次,他咀嚼了很久很久。
    良久,他张开嘴,吐出了一颗全新的糖丸。
    那糖丸通体透明,纯净无暇,内里不再有璀璨的星河,唯有一片温润的、空白的光晕,仿佛混沌未开的第一缕光。
    虞清昼接过糖丸,她胸前的伤口仍在淌血,脸色苍白如纸。
    她将这颗透明的糖丸放入口中,轻轻咬破一角。
    没有味道。
    既不甜,也不苦。
    唯有舌尖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刺痛,仿佛被某个尚未出生的孩子,用还没长牙的牙床,好奇地、轻轻地咬了一口。
    她抬起头,望向遥远的地平线。
    废墟之外,一座崭新的、小小的庙宇正在某个不知名的村落悄然升起。
    它的门匾上空无一字,没有神像,也没有香火。
    只有一个扎着总角的孩童,正蹲在庙前的空地上,用一截黑色的炭笔,歪歪扭扭地在地上写着什么。
    他一边写,一边喃喃自语:“我说的不算数,但我还是要说。”
    风起了,卷起远方祭坛废墟的灰烬,盘旋着越过山川田野。
    一缕不含任何神性、纯粹由意志构成的“谎语之光”,随着那风,越过那孩童的头顶,静静地落在了他的眉心。
    然而,这阵风并未就此停歇。
    它吹过那片焦土,吹过那座新庙,吹过了整个乾元王朝。
    它将那童稚的字迹吹得模糊,也将那撕裂天地的神魂咆哮吹向四方。
    目睹了神祇崩塌、法则破碎的人们,心中涌起的并非解放的狂喜,而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与恐惧。
    风卷起焦土的余烬,将那童稚的字迹吹得模糊,也吹散了言语本身最后一点可供信赖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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