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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决战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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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4章决战前夕(第1/2页)
    林风在城楼站到月过中天,残玉烫得腰间皮肤发红,才顺着阶梯往下走。
    靴底磕在青石板上的声音在空荡的楼道里回响,像敲在他紧绷的神经上——方才东南方那点火光,总让他想起王雄私兵训练时的火把阵。
    议事厅的门虚掩着,漏出一线昏黄烛火。
    他推开门,炭盆里的火星“噼啪“炸响,映得苏婉儿腰间的银鞘匕首泛着冷光。
    那姑娘正单手支着桌案看地图,听见动静抬头,眉梢挑得像把出鞘的剑:“林大人,周老头和陈御史刚走,说西市粮栈的账册足有半人高,得熬通宵查。“
    柳如烟缩在墙角的檀木椅上,膝头摊着本泛黄的手稿。
    她听见声音抬眼,鬓角的珍珠簪子晃了晃,指尖还沾着墨渍:“方才在楼外听见更夫打梆子,这更次...怕是要变天。“话音未落,窗外的风突然卷着雪粒子扑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林风解下外袍搭在椅背上,残玉的热度透过里衣渗出来,烫得他皱了下眉。
    他伸手按住桌案,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承天门结构图:“王雄余党选月圆夜动手,一来借月光视物,二来...承天门的夯土基座逢满月会返潮,城墙根的地道口会软。“他指节叩了叩图上标红的位置,“十年前我在工部当差,修承天门时见过这条暗渠——王雄当年能当上宰相,怕就是用这渠运过黑账。“
    苏婉儿的银鞘在桌案上敲出轻响:“暗渠入口在哪?
    我带飞鹰队今夜去堵。“她说话时鼻尖还沾着雪粒子,是刚从城外赶回来的模样。
    林风注意到她袖口沾着草屑,应该是翻了西城墙的野地——这姑娘向来不喜欢走城门。
    “别急。“林风按住她欲抽匕首的手,掌心触到她手腕上凸起的骨节,“你去查的是东郊外的废窑。“他从袖中抖出张染了茶渍的纸,是周学士方才给的借据复印件,“粮商借银的契上盖着‘兴昌号‘的印,我让人查过,兴昌号在东郊有处废窑,三年前烧过一批带暗纹的砖——和承天门基座的砖纹一样。“
    苏婉儿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鞘上的缠丝:“大人是说,他们要从废窑挖地道通承天门?“她猛地站起来,椅腿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这就带二十个弟兄去废窑,要是让我逮着挖地道的——“她抽了抽鼻子,忽然笑了,“就用他们的铲子埋了他们。“
    柳如烟的手稿突然发出“哗啦“一声,她低头才发现自己捏得太紧,纸页被指甲抠出个小窟窿。“林大人,“她指尖沾着墨,在稿纸上点出个模糊的圆,“方才翻王雄的旧账,发现去年秋粮赈灾款少了五万两。“她抬头时,烛火在她眼底晃出细碎的光,“周学士说西市粮商囤了三倍于往年的粟米——粟米耐放,可赈灾要的是新稻。“
    林风的手指在桌案上敲出急促的节奏。
    残玉的热度突然又涨了几分,像块烧红的炭贴在腰间。
    他想起方才在城楼,东南方阴云里那点火光——废窑正位于东南方。“楚瑶。“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冰碴子。
    一直沉默的楚瑶从阴影里走出来。
    她的玄甲擦得发亮,连甲片间的红绒绳都没一丝乱,左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炊饼——方才点兵时怕是连饭都没顾上吃。“末将在。“她的声音像刀鞘撞在甲胄上,清冽干脆。
    “你带玄甲卫二队去废窑外围。“林风抽出腰间残玉,在地图上划出条弧线,“苏姑娘带人潜进去,你在三里外的土坡设伏——若废窑有动静,你放三盏孔明灯,我让城楼上的弩手对着灯的方向射火箭。“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楚瑶发间那枚玄铁簪子——那是她亡父的遗物,“若苏姑娘遇险...“
    “末将提头来见。“楚瑶右手按在剑柄上,玄甲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她转身时,披风带起一阵风,把柳如烟的手稿吹得哗啦作响。
    柳如烟眼疾手快抓住要飞走的纸页,却在看到某行字时突然屏住呼吸。“林大人!“她的声音发颤,手指死死抠住纸背,“这...这是王雄当年给北戎的密信抄本!“她把纸页推到林风面前,烛火映得她的睫毛直抖,“北戎使者上月进的贡单里有三十车‘西域香料‘,可我查了通关文牒——香料车的重量比往年多了三成!“
    林风的瞳孔猛地收缩。
    残玉在他掌心烫得几乎握不住,他突然想起陈御史今日掉在地上的印泥,那团血糊糊的红,像极了北戎人用的朱砂印。“柳姑娘,“他的声音低得像淬了毒的剑,“你连夜去查西城的货栈,重点看北戎商队的车辙——新土和旧土的颜色不一样。“
    柳如烟抓起案上的火折子,往怀里塞了把碎银。
    她经过苏婉儿时顿了顿,从发间拔下那支珍珠簪子,塞到苏婉儿手里:“若遇着麻烦,把这簪子给东市的刘媒婆,她能带你走狗洞出城。“苏婉儿捏着簪子笑了,指尖在珍珠上蹭了蹭:“柳姐姐的宝贝,我可舍不得丢。“
    议事厅的门被风“砰“地撞开,雪粒子卷进来落在炭盆里,发出“滋啦“的响。
    林风望着苏婉儿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又转头看向楚瑶——她正站在廊下系披风,玄甲在雪光里泛着冷白,像尊会动的铁像。
    “楚统领。“林风喊住她。
    楚瑶转身,发间的玄铁簪子闪了闪。“联络镇北王府的暗桩。“他摸出块雕着云纹的玉牌,“就说...月缺时,该还当年的人情了。“
    楚瑶接过玉牌,指腹擦过牌上的纹路。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转身时靴跟在雪地上踩出个深印。
    林风望着她的背影融入夜色,残玉突然在他掌心凉了下来——像块浸了冰水的石头。
    窗外的阴云又厚了几分,月光彻底被遮住了。
    议事厅的烛火晃了晃,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像无数只手在抓挠。
    柳如烟的手稿被风吹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月圆夜,承天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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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风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腰间的残玉,在烛火下看——玉上的裂痕里,似乎有血丝在缓缓游走。
    楚瑶翻身上马时,玄甲鳞片在雪地里撞出细碎的响。
    她把玉牌塞进贴身甲衣,指尖在云纹上反复摩挲——这是镇北王府二十年前欠林府的救命契。
    马腹被她夹得发颤,却不敢有半分踉跄,毕竟骑的是玄甲卫最驯的乌骓。
    马蹄溅起的雪沫打在她面甲上,她却觉得比胸口还冷。
    昨夜林风说“月缺时该还人情“,她便想起十二岁那年,林大人跪在刑场上替镇北王世子挡刀,背上那道三寸深的刀疤至今未平。“末将定不负所托。“她对着风低喃,发间玄铁簪子撞在甲胄上,叮的一声。
    联络暗桩在城西破庙,老槐树的树洞藏着半块铜虎符。
    楚瑶翻身下马时,雪地已经被马蹄碾出深沟。
    庙门“吱呀“开的瞬间,她看见供桌上的香炉还飘着细烟——暗桩刚走。
    “留信。“她抽出腰间短刀,在香灰里划了行小字:“月圆卯时,承天有变。“刀背敲了敲供桌下的砖,听见空洞回响才放心。
    转身时,檐角积雪扑簌簌落下来,沾在她披风上,倒像替玄甲绣了层白边。
    等楚瑶回到营地,东厢房的窗纸已经透出暖黄。
    林风站在廊下搓手,看见她的影子便招了招手:“去灶房喝碗姜茶,周老头熬了红枣粥。“他声音里裹着热气,可楚瑶注意到他眼底的青黑——这夜他怕是又没合眼。
    聚会上的炭盆烧得正旺,苏婉儿脱了外袍,银鞘匕首搁在脚边,正用筷子戳着糖蒸酥酪:“林大人可真会挑时候,明儿要钻废窑,今儿倒让吃甜的。“她鼻尖沾着糖渣,倒像个偷嘴的小丫头。
    柳如烟斜倚在椅背上,指尖转着珍珠簪子——那是她方才硬塞给苏婉儿的,“甜的好,甜的能压惊。“她眼尾上挑,倒把惊字说得像蜜。
    林风坐在上首,面前的粥碗纹丝未动。
    他望着苏婉儿发顶翘起的碎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边陲,这姑娘也是这样,蹲在他破屋门口啃炊饼,说“林大人,我帮你告御状“。
    那时她的匕首还没银鞘,刀把上缠着破布条。
    “林大人发什么呆?“苏婉儿的筷子头敲在他碗沿,“快尝尝周老头的手艺,比西市醉仙楼的还差些,可胜在热乎。“她说话时呵出白气,把面前的粥吹得泛起涟漪。
    楚瑶端着碗凑过来,玄甲搁在廊下,露出里面月白中衣——这是她最像样的便服了。“末将...从前在军中,过年也没这么热闹。“她舀粥的手有些抖,半勺粥洒在桌上,又慌忙用袖子去擦。
    柳如烟笑着抽了张草纸,拍开她的手:“楚统领的玄甲能挡箭,可擦桌子还得用软的。“
    林风突然站起来,酒壶在桌上磕出闷响。
    他斟满五碗酒——自己、苏婉儿、柳如烟、楚瑶、还有空位上的周老头(那老头还在粮栈查账)。“这碗,敬我们没白活的这些年。“他声音发哑,酒液溅在手上,烫得生疼。
    苏婉儿端起碗,银鞘在桌下碰了碰他的靴底:“敬林大人的破庙、敬我的匕首、敬柳姐姐的账本子——“她突然梗了梗脖子,“敬咱们能活着看王雄的脑袋落地。“
    柳如烟的酒碗碰到苏婉儿的,珍珠簪子在发间晃:“敬东市刘媒婆的狗洞,敬楚统领的玄铁簪子,敬...敬残玉里的血丝别白长。“她望着林风腰间的残玉,烛火在玉裂处晃出红影,像滴要落未落的血。
    楚瑶把碗举得老高,玄铁簪子闪着冷光:“敬林府的刀疤,敬镇北王的人情,敬...敬玄甲卫没白穿这十年。“她仰头喝尽,酒液顺着下巴流进中衣,在月白布料上洇出深色的花。
    林风最后喝,酒烧得喉咙发痛。
    他望着桌上四个空碗,突然想起方才在城楼,残玉烫得他差点松手——那时他就知道,这酒喝得不安生。
    可此刻听着苏婉儿和柳如烟争糖蒸酥酪,看楚瑶偷偷把自己碗里的红枣拨到他碗里,又觉得这不安生,倒也值得。
    后半夜雪停了。
    林风送柳如烟出门,她抱着一摞账册,发间珍珠簪子早没了影——想来是又塞给哪个需要的人了。“我去西城货栈,“她踩在雪地上,脚印比他的浅许多,“若看见北戎的车辙,我折半片枫叶放墙头上。“
    “当心。“林风想说更多,却被她打断。“林大人,“她转身时,领口露出半枚银锁,“你总说我像你妹妹,可妹妹要护着哥哥。“说完便融进夜色,只留一串细碎的脚步声,像雪粒子落在瓦上。
    清晨的号角撕破云层时,苏婉儿已经站在马前。
    她的外袍束得极紧,银鞘匕首斜插在腰间,刀把上缠着柳如烟给的红绳——说是能避邪。“大人,“她翻身上马,马蹄踏碎积雪,“废窑的土要是软,我就用匕首给他们挖坟。“
    林风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昨夜聚会上,她偷偷把他碗里的红枣全拨走了。“留两个!“他那时喊,她回头笑,糖渣沾在嘴角:“给大人留着甜,给敌人留着刀。“
    队伍转过街角时,楚瑶突然拍他肩膀。
    她的玄甲又穿好了,发间玄铁簪子闪着冷光:“镇北王的暗桩回了信,“她摸出张纸条,“月缺时,五千铁骑兵屯在北门外。“
    林风捏着纸条,残玉在腰间忽冷忽热。
    他望着雪地里渐渐淡去的马蹄印,听见自己心跳声,像战鼓在敲——承天门的夯土基座该软了,王雄的地道该通了,北戎的香料车该卸货了。
    可他不怕,因为苏婉儿的匕首磨得够亮,楚瑶的玄甲擦得够净,柳如烟的账本子查得够细,而他的残玉里,血丝正顺着裂痕,缓缓爬上青天。
    “走。“他对楚瑶说,“去城楼。“靴底磕在青石板上,声音比昨夜更响——这一次,不是敲在神经上,是敲在敌人的棺材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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