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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佐助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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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已经完全下了西山,未完全收敛住的光芒将西边的天线晕成绚烂的彩霞,飞出去?的倦鸟啾鸣着飞回了森林,本来寂静的林里发出簌簌如雨的声响。
    佐助喘着气,抹去?额头上的汗水,他擦了一把汗,又看了天色,便收拾了下忍具,准备回去?给泉做饭。
    泉受伤,他虽然恢复得挺快,但?脸色仍然很难看。
    或许是生病的人变得矫情,这次受了伤,泉的性?子让人难以招架,经常放空着思绪不知道在?想什么。其他的人跟他说话时,也是经常走神,只有被喊了好几声,才转过脸来给别人一个漠然的眼神。
    就好像,把魂给丢了。
    这一次的受伤的原因,跟以前一样,是追击宇智波鼬被打伤。
    即便抱着同样的仇恨,佐助对?于?泉的受伤,还?是很介意。
    这让佐助觉得,复仇变成了泉一个人的事情,他只要躲在?后面就行。
    不甘心、生气、还?有挫败,种种负面的情绪掺杂在?一起,让佐助这几天的心情都没怎么好。
    佐助回到家,还?是给泉煮了一点红豆粥,然后煎了秋刀鱼,用饭盒打包好。
    他又从冰箱里,找出了一个苹果,一小串葡萄,洗好。
    等做完这些后,佐助给自个煮了一碗面条,吃了面条,就带上饭盒往医院去?。
    自从宇智波一族被灭族后,他跟泉两个人住在?一栋带庭院的房子里。
    一开始,是泉照顾佐助,可后来,慢慢变成了佐助在?照顾着泉。
    泉很忙,他忙着暗部的事情,忙着修行,忙着找宇智波鼬报仇。
    即便如此,学校里的家长会,泉总会抽出时间去?参加,也会抽出时间指点佐助的修行。也是那一点点两人相处的时间,让佐助能够从负面的情绪中走出来。
    到了毕业后,佐助也成了真?正的忍者,泉继续将精力放在?了工作上。
    等到泉受伤,佐助才恍然发现,他好像已经有半个月都没有跟泉说上一句话。
    到了医院,佐助轻车熟路地径直往泉所?在?的病房走去?。
    门是虚掩着的,没有听到里面有声音流出,佐助轻轻推开门,里面的光景就显露出来。
    坐在?病床上的青年被人捏着下巴亲着嘴唇,而亲他的是刚才说有事先走的卡卡西。
    卡卡西神情温柔又专注,外面的夕阳余光迸射进来,落在?了卡卡西的银发上,朦胧又温馨。
    只是,比起卡卡西,被亲吻的人最先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
    泉率先回过头来看,表情淡淡,没有惊慌也没有任何?被亲后的喜悦。
    佐助与那双淡漠的眼睛对?上,就像有只手闯入他胸腔,搅拌一番,带走了什么东西。
    这一瞬间,佐助竟觉得有些无助,他清楚意识到他即将要失去?什么,可又束手无策。
    紧紧地攥紧了手中装着饭盒的袋子,他只能蹙着眉来回地看着泉与卡卡西。
    卡卡西已经重新戴上了面罩,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发,说:“佐助,你是来送饭的?”
    “嗯。”
    佐助硬梆梆地应了一句,走进来,他看到了床边柜子上的饭盒,里面还?装着煎饺。
    没有说什么,只是放下饭盒时,声音有点儿大。
    顺便将别的饭盒“不小心”推到了地上。
    佐助垂着眼,冷漠道:“不好意思啊。”
    卡卡西尴尬地笑了下,只好自己捡起地上的煎饺。
    重新将视线放在?了泉身?上,对?方垂着眼,盯着被子看,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眼前的一切都与无关。
    正是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佐助心里莫名?燃起了一把怒火。
    十二岁的少年情绪分明,在?冷哼一声后,便不爽地盯着泉看。
    泉此时才注意到了佐助来了,抬头看了佐助一眼,面无表情道:“你发什么脾气?”
    佐助没有说话,他死死的拧着眉,闹着别扭。
    如果是平时,泉一定会跟着佐助开玩笑。
    可现在?,泉又收回了目光,不作声。
    屋内的气氛变得尴尬,卡卡西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说声先走了就出去?。
    等到卡卡西走后,佐助才硬声问:“你是打算跟卡卡西……”
    他没有说完,喉中仿佛有股气,就是不太想说。
    连佐助也没发现,他脸板着的同时,又带着紧张。
    此时的他,像是个被人抢走领地的小狮子,在?愤怒地张着爪牙,力量却过于?孱弱。
    “嗯。”
    应得太快了,短短的一个字却像一颗子|弹冲进了佐助的心房,炸得血肉模糊。
    佐助愣愣地看着泉,恼怒冲上了脑袋,他表情变得愤怒,可就要嘶吼的那一刻,意识突然又变得清醒。
    泉要跟谁在?一起,要跟谁谈恋爱,其实?不需要他的同意的。
    这个认知将佐助的怒火冲刷了不少,可佐助心情依旧不舒畅,各样的情绪翻涌着,撕扯他的神经。
    最后,佐助冲了出去?。
    晚上,残月在?天上高悬着,外面的清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拂动着窗边白色的纱帘。
    过于?亮的月色将床上的人笼罩在?了银色的光辉中,月色下,青年在?安静熟睡着,眉目间也没有了萦绕着的忧郁。
    佐助推开了门,轻手轻脚地摸进了屋内。
    下午冲出去?后,他没有离开,只是在?医院附近找了地方呆了很久。
    直到现在?为止,佐助的思绪还?是乱得一团遭,只是,在?瞧到了熟睡中的人的脸时,心里的躁动又平息了。
    佐助站在?床边,他看着睡着的人。
    泉有着一张可以说得上漂亮的脸庞,却又不显娘气。
    泉很受欢迎,佐助是知道的,见到各样的人对?泉献殷勤,却从未像今天这么生气。
    他真?的会喜欢卡卡西吗?
    是喜欢的吧,可是他不是很忙吗?为什么还?有时间去?谈恋爱。
    佐助凝视着床上的人,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那个人为什么是卡卡西?
    是他……
    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时,佐助也吓了一跳,他呼吸显然滞住,看着泉的眼神越发深沉。
    视线落在?泉的嘴唇上时,佐助不可避免地想起了下午卡卡西的那个吻。
    那张嘴唇薄薄的,唇形可以说得上漂亮,为什么会亲得下?
    盯着的时间长了,佐助不免走近,忍不住地,他俯下身?,轻轻地将自己的唇附在?了那张嘴唇上。
    月色皎洁,洒在?了床前偷吻的少年身?上,就像是深处在?一个摇曳朦胧的梦境,拉长的影子投射在?了墙上,将这一幕永远镌刻。
    佐助在?发现他做了什么后,惊醒了,呼吸变得急促,他匆忙地逃离开房间。
    他跑在?空荡荡无人的大街上,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荡着惊慌的声响,寒冷的夜风呼呼地从他脸颊旁穿过,他听到了他清晰的心跳声。
    嘴唇上好像还?萦绕着淡淡如青木的气息,柔软的触感在?被无限地拉长,佐助像是怀揣着宝藏,喜悦地来回舔舐着那点涌上来的欣喜。、
    ……
    湿润的液体落在?了眼眶上,佐助醒了过来,他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点茫然的神色。
    原来是在?做梦啊。
    下雨了,佐助躲进了干燥的山洞内。
    他站在?山洞内,看着洞外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肺部充盈着雨后带着青草气味的潮湿空气,意识也变得更清醒。
    只是,佐助心里却缠上了一股惆怅。
    泉离开有两年,一开始,他会经常想着泉,后来想着泉的次数慢慢减少。
    那个陪伴着他度过人生一段日?子的人,被他藏在?了心里的某个地方。
    他很少会做梦,也很少会梦到以前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梦到了泉,梦到了他第一次偷亲着泉。
    佐助忍不住摸了摸嘴唇,时间太久了,他已经忘记偷亲泉那时的悸动,也忘记了泉嘴唇的触感。
    但?现在?,唯一能够清楚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情绪。
    在?知道泉与卡卡西在?一起后,是生气、是不甘。
    他是有机会的,不是吗?
    明明他是陪伴着泉时间最长的人,明明他是泉最在?乎的人,但?后来也是他亲自将泉赶走了。
    那一天的决裂,是他最不愿意想起的事,却又是他经常想起的场景。
    好多次,他都忍不住在?回忆着,次数多了,记忆反而越来越清晰。
    能够想起泉绝望的眼神,记起泉跑在?大街上癫狂的笑声。
    泉的灵魂、人格与一切仿佛在?那瞬间都崩塌成了碎片,是被他亲手给摧毁的。
    记得越清楚,就越痛心,悔恨如附骨之蛆攀附而来。
    他想过去?挽回,但?什么也做不了。
    最后彻底让佐助放弃的,是五条悟的一句话。
    那个男人,从天而降,势必要带走泉。
    在?战争结束后,泉从无限月读里醒来,佐助也被从木叶监狱放出来。
    他想要去?找泉道歉,再?跟泉一起离开木叶去?旅行。
    那个男人拦住了他,说了一句话,让他心如死灰。
    小泉的梦中,没有你们忍者哦。
    佐助愣在?了那里好久好久,他听到风呼呼吹过,好像从他心中吹过去?,空荡荡的一片虚无。
    他伸手去?摸了摸心脏,心脏还?在?跳动着,但?他却觉得泉已经从里面被残忍地剥离了。
    他想知道泉的月读世界是怎样?
    想知道泉做了一个怎样的梦,那个梦境没有鼬,没有他,是真?的很快乐吗?
    是很快乐的吧。
    仔细想想,他给予泉的,痛苦多过欢愉。
    已经没有了勇气,再?去?祈求泉为了他留下来。
    他孤傲的性?格、自尊心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如果说之前知道泉与卡卡西在?一起时,是心有不甘,可如今,是彻底的死心。
    他亲手给他与泉之间画上了一个句号。
    走了也好,至少不会让他痛彻心扉。
    但?很多时候,他又很想再?见见泉。
    就算不说话,能够再?见见泉一面也好啊。
    即使现在?的日?子平静,没有了仇恨,可佐助还?是会怀念那段时间。
    在?笼罩着阴影的同时,泉给他添了暖色,让他觉得世界上不剩下他一个人。
    雨停了,佐助走了出去?,他踩在?了盛着雨水的草丛上,发出了破碎的声响。
    雨后的天空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彩虹,佐助停住脚步,凝视着那道彩虹。
    在?佐助离开木叶去?大蛇丸那时,泉曾打趣说过,让他要是想念时,就在?雨后看看天空的彩虹。
    那个时候,他也一定会抬头看彩虹的。
    隔着多远的距离,只要在?同一时刻做着同一件事,思念便会被传达。
    如今就算他孤身?一人,只是在?抬头看天空的那刻,都会觉得泉在?另一个世界跟他同样凝视着天空。
    无法看到,所?以只能想到在?所?爱的人的陪伴下,你会过得很好,只愿你一路向阳。
    这也是他如今唯一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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