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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家了。”
回到家后，江流白给郁霖发过去一条报平安的讯息。
不过郁霖似乎是在忙别的事，并没有回复。
江流白也不在意，洗漱完后，便开始准备给『桃花源』哄睡了。
刚要给『桃花源』打电话，却忽然收到了程雨酥发来的消息：
“你忙完了嘛？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没有单子了吧？”
“【小企鹅歪头表情】”
真巧，我正要开始忙呢。
江流白在心里嘀咕一句，诚实地回复道，“还有单。”
“那你忙，我就不打扰你了。”
程雨酥连忙说道。
“嗯，我要工作到很晚，你赶紧睡吧，晚安。”
江流白回复完这句话，没半分钟，突然又收到了花昭月发来的消息：
“牛郎同学，大半夜还在接单？”
这家伙怎么知道我还在接单的？噢，她和程雨酥是室友，那没事了。
江流白回复了一个“嗯”。
“接的什么单？方便透露一下吗？”
花昭月很是好奇的样子，“S单？M单？还是角色扮演单？”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难道都不是？你们没有任何情趣内容，就这么干巴巴地睡啊？虽然我没跟人睡过，但我还是要说，这跟吃饭只吃米饭不吃菜有什么区别，我看片都不看这样的。”
“……你脑子里能不能装点正常的东西。”
“跟别人可以，跟你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的聊天秘诀是挑软柿子捏。”
“具体点呢？”
“就是跟正经人聊黄，跟黄人聊哲学，跟哲学家聊今天是疯狂星期四，V我五十我去吃肯德基。”
“……可今天是周五。”
“因为你不是哲学家。”
江流白：“……”
好有道理。
我竟无法反驳。
“所以你到底接的是什么单？”
兜兜转转聊了大半天，花昭月又把话题给绕了回来，“我家小雨酥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哄睡单。”
江流白实话实说，“就是唱唱歌、读读文章，哄别人睡觉的。”
“噢，我懂！”
花昭月恍然，“另类的角色扮演！”
江流白：？
他没回复，只是默默把花昭月的备注改成了『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下头女』，然后截图给她看。
没一会，花昭月也回给他一张截图。
他在花昭月那里的备注名是：『180闷骚小奶狗，身材好，爱撒娇』。
江流白：？
闷骚小奶狗什么的也就算了，后面那个爱撒娇是什么鬼？
除了客户要求以外，我明明只跟郁姐姐撒过娇啊。
——噢，这是在嘲讽我骂人像撒娇啊。
那没事了。
“你赢了。”
他果断认输，“论恶心人，果然还是你更厉害。”
“赢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花昭月随意道，“另外纠正一下，不管哪方面，我都厉害。”
真是个傲慢的家伙。
看了眼时间，江流白说道，“不跟你扯了，我要接单去了。”
“去吧，拜拜。记得和其他女人保持距离，不然我家小雨酥会吃醋的。”
“……拜拜。”
结束和花昭月的聊天，江流白稍微缓了缓，这才拨通『桃花源』的电话。
“晚上好，宁汐桃同学。”
“晚上好，留白。”
“今晚想听什么？”
他照例问道，“《飞鸟集》已经读完了，今晚给你读一点别的？”
“你还有什么别的书么？”
“嗯，我看看……有双语的《普希金诗集》、英文原版《杀死一只知更鸟》、中文版《禅与摩托车维修技术》，还有几本小说。”
“小说？”
“嗯，寒假去看望高中班主任的时候他给我的，应该是没收的学生的书，分别是《上海堡垒》、《云边有个小卖部》以及《神医毒妃：腹黑王爷追妻火葬场》。”
“……最后面那个，是什么？”
“女频爽文，不过涉黄内容稍微有点多，建议不要选这个。”
“好的。”
宁汐桃很听话，说道，“那就《普希金诗集》吧——你会说俄语吗？”
“会的。”
江流白说道，“小时候上过俄语补习班，虽然到现在已经忘记了很多，但只是读应该不是问题。”
他爸妈在小时候给他报了很多外语补习班，包括英语俄语日语德语等等。
之所以这么做，倒不是信奉什么“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之类的话。
而是信奉“有备无患”。
就是怕江流白长大了考不上好大学，所以提前学习外语，方便高考落榜后直接出国留学。
不得不说，考虑的相当周到。
“这样。”
宁汐桃了然，顿了顿，她又说，“在开始之前，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你问。”
江流白说。
“我记得，APP上说，你是可以接线下单的，是么？”
“对。”
江流白肯定地回复了一句，又问，“你想点我线下单吗？”
“嗯，我想让你在现实里给我哄睡。”
宁汐桃诚实道，“我觉得在现实里哄睡的效果可能会更好一点。”
“这……不太好吧。”
江流白犹豫，“而且店里只有『租赁男友』这一类线下单……”
“没什么不好的，你也是一个人生活，晚上来我家应该不会给你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宁汐桃说道，“我看过了，线下单的价格是线上单的两倍左右，我也可以给你三倍的价钱。”
顿了顿，她又补充说，“如果你怕时间太晚来不及回家，也可以直接在我家里住下，我家还算宽敞，有几个空房间。而且你也不用经常过来，偶尔来一两次就好。”
听得出来，提出这个方案并非是她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
“呃，那你有没有想过，就是，”
江流白斟酌着措辞，“我一个大男人，大半夜在你的卧室里给你哄睡，这孤男寡女的，万一我要是起了什么歪心思……”
“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宁汐桃语气认真道，“不过，一方面，基于我对你的了解，我认为你值得信任；另一方面，做任何事情都有一定的风险，我的病已经困扰我很久了，如果想治好它，的确需要冒一点险。”
谢谢你的信任，我自己都不信任我自己。
江流白在心里嘀咕一句，挠挠头道，“这种事，你让我考虑考虑吧……”
如果是去年，他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了。
毕竟三倍的价格，这可太香了。
但他现在不是很缺钱了，这事儿又有点麻烦，所以不免有些犹豫。
“我知道的，没关系，你可以慢慢考虑。”
宁汐桃诚恳道，“我的请求确实有些冒昧，你就算拒绝也没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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