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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龙看着面色复杂的发白医师，轻叹一声，它未曾想过发白医师和蛇母之间会发生关系，也就没意识到轩辕曦的心情低落，不只是为了凌灵。
若它早点发觉不对，起码不会劝他这么快便回来，面对不堪的一切。
蛇母跟谁好都行，怎么就偏偏是发白医师？
“王说，想见你。”
“他想杀了我？也是，我确实是该死，他会有这个想法，也属正常。”
发白医师低低的说道。
在这一瞬间，他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觉着愧疚。
“不会。有我在，我是不会看着你死的。”
“不，是我该死。”
发白医师走在前边，跟在后头的是老龙，它忽上忽下的飞着，内心的想法更是复杂。
于情于理，它似乎都该帮轩辕曦杀了发白医师。
但……它下不了手。
“我问你，她真的会死？”
“是。”
“还有救吗？”
“渡其灵力，或许有续骨重生的希望。”
“那便以我的力量，还她一命。”
对于轩辕曦的这个决定，惊吓到的人，何止是发白医师。
即便是尚有微弱意识的沐香倩，也很难接受。
她的命，怎么能牺牲自己的弟弟来续？
甚至，她直到现在，也想不起来，更多关于他们姐弟二人的事。
正是因什么都想不起来，沐香倩直到倒地的那一刻，也不明白蛇母对她的杀意，缘何而起。
明明，他们都说她是轩辕柠月，是潜龙族的月殿下，轩辕曦的姐姐，又怎么会出现母亲杀自己女儿的事？
“你在犹豫什么？”
“我不是在犹豫，而是不能！王，您是潜龙一族复兴的唯一希望，要是您再出点事，我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老龙也坚决反对道“：王，你这么做，我们又该怎么办？没有你，我们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你们不必为了我而活，潜龙一族没了我，人间便不会有劫难，她又能活着，这便是最好的结果。”
轩辕曦唯有的不舍，是远在人间的凌灵。
但，他不想让凌灵知道这件事。
“王，她不是……我是想说，以您现在的灵力，还不足以救活月殿下。”
话到嘴边，又被发白医师及时的咽回到肚子里，有些事，还不到说的时候。
要是沐香倩不再是轩辕柠月，等待她的命运，依旧是死路一条。
他不能为了“情”，杀了有情人。
“那你说还有别的什么法子？”
“五行晶石。人类修炼者都流传说，集齐五行晶石，来到生机海，便能借助其力量打开同样潜龙岛的道路。这并不是传说，而是事实。千年前，曾有人做到过，但那场灾难毁灭的不仅是我族中之人，对人间也是一场血腥杀戮。”
“我怎么没听说过？”
“那是因为我族付出的代价太大，先王牺牲自己的龙魂，重新祭出结界，护佑我族。”
发白医师在说完这些话之后，心中更是羞愧难当。
是他不好，竟对先王的……？
“所以，您不能死，务必去寻回五颗晶石，有它们在潜龙岛，不仅能救月殿下的性命，还能永保我族不受外族侵犯。”
说到这里，神色肃穆的发白医师跪倒在轩辕曦的面前，恳求道。
他不想再犯错，也请轩辕曦不要逼他出错。
如果轩辕曦靠一己之力执意救活沐香倩，那他只能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杀了沐香倩。
一个普通女子，纵是有情，也是异类。
“照你这么说，我只能下去找晶石……？”
“是。”
又是到人间去，他已经有点害怕到人间去。
他既想见到凌灵，又怕再次见到凌灵。
有些话，他没有勇气问出口。
“王，根据我此次下凡间搜寻得知，凌姑娘正在建女子学院，像是在为攻打我族做准备。”
“不可能！”
又是这种诛心之论，他不想再听到，也不想去证实。
欲言又止的老龙，飞到轩辕曦的右肩上，它也想认同发白医师的话，但顾及到轩辕曦的感受，还不能说。
“这种没有证实的事，还是不要告诉母后，以免她大动干戈。”
“是。”
这件事，一旦被蛇母得知，会出事的就不仅是人间，便是轩辕曦也不好过。
而且，发白医师也不想再面对蛇母，也就没有说的机会。
只是，水蔓那儿会有点麻烦。
她的嘴巴，可不是轩辕曦命令闭上，就能闭上嘴巴的人。
“老龙前辈，麻烦你陪我下人间一趟，找寻晶石。”
“哎！”
这正是老龙想做的事，陪在轩辕曦的身边。
不管做任何事，它都想陪在他的身边。
“请王放心，我会保护月殿下的。”
“嗯，把她交给你，我也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轩辕曦先行一步，留下一点时间给老龙，让它跟发白医师有说话的机会。
毕竟，他们是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你最好不要再跟水蔓那女人搅和在一起，她的心思太多，你应付不来。”
“好，我都听你的。”
发白医师就跟转了性情的人，好声好气的跟老龙说话。
这不像是老龙熟悉的老朋友，更像是陌生人。
“你……？”
“别墨迹了，你再磨叽下去，王又该丢下你了。”
发白医师嘴上赶老龙走，心内却感到无比的空虚。
没有老龙在，也就没人跟他斗嘴，他会感到寂寞的。
“对不起，我没法做到你交代的事。”
没有土行孙十一，他或许能做到不跟水蔓接触。
但有土行孙十一在，即便是发白医师避着水蔓，也很难不跟她见面。
“要想我救活他，你就不能把我跟你在凡间的事，告诉蛇母大人。”
“为什么？那个死丫头都已经打算储备力量来攻打我们，我们怎么能没有一点准备？再说，这事如此重要，不告诉蛇母大人的话，她之后会放过我？切！”
水蔓见自己是在土行孙十一的身边醒过来，都还没笑出声，就被发白医师打断了。
说的这个事，还是她打算借题发挥的大事，她才不会傻到答应下来呢。
“那也行，你就等着他死在你的怀里吧。”
“死就死，他能死在我的怀里，也算是他走大运了！”
水蔓犟嘴道，待她低头瞥见土行孙十一痛苦的表情，又心疼得不得了。
她不管他的话，那他一死，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个男人是她的，死活也该由她说了算！
“你呀，真的是个扫把星！你一出现，我就没遇到过一点好运。”
“你答应了？”
听水蔓气嘟嘟的跟土行孙十一说的这些话，发白医师认为水蔓已经改变主意，答应他的要求。
果然，有情人就是不一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