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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福来一脸疑惑的样子,魏忠贤笑骂道:“你跟了咱家许久,怎地还是这般没有长进。”
福来连忙躬身道:“小人愚笨,还请九千岁多多提点。”
魏忠贤摆了摆手,又道:“全真教众虽多,却不过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算拿起兵器,也只是乌合之众而已,况且,咱家早已在其中安插了眼线;至于王常岳,他的功夫再强,能敌得过一千个配备火铳的禁军?至于圣宠?”说到此处,魏忠贤冷笑一声,续道:“咱家让谁有,谁人才会有!”
福来听完不禁连连点头,赞道:“九千岁英明!原来一切尽在您老人家的掌握之中!”
九转一心丹不愧为疗伤圣药,陆天行服用后须臾,呼吸就逐渐变得均匀起来。
见颜悦曦为其诊脉后面露微笑,朱由检赶忙问道:“此药可有效果?”
颜悦曦道:“陛下放心,性命已然无忧,只需再调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听了这话,朱由检顿时喜上眉梢,道:“好,甚好!朕许诺的封赏,决不食言。”
颜悦曦刚想出言拒绝,却又怕此举会触怒皇帝,便道:“谢过陛下,只是陆公子还需服用些补药,而其中所需的部分草药,宫中并无储备,因此需要民女和兄长亲自采摘才可,还请陛下允准我兄妹二人出宫寻药。”
朱由检点了点头,问道:“需要多久?”
颜悦曦假意思量片刻,方才答道:“两个时辰即可。”
对这位如华佗再世般的女神医,朱由检早已没有半分怀疑,于是便颔首道:“朕准了,快去快回,”
颜悦曦在自己的居室留下了一封书信,遂与兄长相偕出宫,回到客栈,带上事先采买到的药材,连夜启程,踏上了返程之路。
已过了将近三个时辰,颜式兄妹却依然未归,朱由检不免焦急起来。
传来宫女问询,方知颜悦曦临行前,已将随身物品尽数带走,只留下了一封书信。朱由检连忙命人去取,过不多时,小宦官便捧着一封书信返了回来。
生怕信上有毒的李公公,为表忠心,当先将信拆开,只见上面写道:九转一心,起死回生,公子之疾,已无大碍,颜式兄妹,夜返七峰,少年天子,当惜百姓。
朱由检见其神色有异,问道:“信上写了甚么?”
李公公支支吾吾的道:“这……”
朱由检一把将信夺了过来,看后不由百感交集,叹息不已。
李公公躬身道:“陛下请息怒,这颜式兄妹与七峰山众贼寇作乱多时,老奴这便着人将二人擒回。”
朱由检却摆了摆手,叹道:“罢了。”
明初时,由于战争破坏,开州极为荒凉,“土著只余七姓,丁不满千”。
洪武十一年起,朝廷数次将山西百姓徙居濮阳一带置屯垦荒,号召农民广植桑棉,发展经济作物,减免赋税的同时还加强了水利建设,于洪武十八年修筑了黄河、卫河等堤岸。明中叶时,濮阳的经济得到了恢复并且有了较大的发展,到了天启年间,濮阳已变得甚是繁华。
那日,朱由崧、秦山岳等人行刺储君的行动失败后,便立即离京,动身返往洛阳,三日后便已赶到了河南开州的濮阳县。
朱由崧等人这几日几乎马不停蹄地奔波了一千多里,早已累得人困马乏,好不容易在傍晚时分赶回了河南地界,便寻了家客栈用饭歇息。
濮阳知县听闻福王世子到了自己辖区,赶忙亲自前来探望,并奉上了百两黄金,朱由崧客套了几句,便将其打发走了。
用过晚饭后,秦山岳劝道:“世子,我们虽已到了河南境内,却也不可大意,毕竟此间地处边界,不若连夜返回洛阳为是。”
众人这一路上风尘仆仆,极为狼狈,如果到了河南境内还畏畏缩缩地连夜逃窜,福王府又哪里还有威风可言?
于是朱由崧展开了沾染了些许尘土的折扇,轻摇两下,笑道:“秦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朝廷仓促之间,如何调动得大队人马来追?若只是来几个锦衣卫,又如何会是慕容先生的对手?”
伤势已好了大半的西域苍鹰慕容飞闻言,只是微微一笑。
见此情景,若再多言,反而显得自己太过胆小懦弱,因此秦山岳也不再多言,只得颔首道:“世子说的是,是下官多虑了。”
当晚,众人便在酒店安歇,秦山岳却始终辗转难眠,一直在倾听窗外动静,哪知一夜过去,竟也相安无事。
次日清晨,朱由崧等人正聚在厅中用早饭,忽听得门外的小二殷勤地问道:“道爷,您是打尖还是住店?”
那人道:“一碗米粥,两个馒头。”
店小二见其穿着朴素,点的食物又甚是普通,毫无油水可赚,态度便不由冷淡了许多:“里面请。”
朱由崧瞥眼看见一个中年道士缓步走了进来,并没有在意,继续低头吃着羊肉烩面。
谁知他身旁的慕容飞却颇感紧张,沉声道:“此人很是了得,世子小心。”
听了这话,福王府众人连忙严加戒备起来,可那道士却径直走到挨着门口的一张桌子坐了,待店小二端上吃食,他便自顾自地吃了起来,丝毫不理会旁人。
福王既然想起事,多年来便少不得拉拢天下豪杰。
身为王府世子,朱由崧自然也有着礼贤下士的胸襟,既然西域苍鹰慕容飞都对这道士感到紧张,那此人必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于是便生了拉拢结纳之心,用丝帕抹了抹嘴,便站起身来,笑容满面的走了过去。
慕容飞也赶忙紧紧跟随,生怕世子有失。
朱由崧走到那道士身前,拱手笑道:“在下福王世子朱由崧,有心结识天下英雄,道长气度不凡,在下好生敬佩,可否请教道长道号?”
那道士咬了口馒头,又喝了两口粥,头也不抬地淡淡道:“不提也罢。”
朱由崧不由颇感尴尬,但他知道,越是身怀绝技之人,脾气就越是古怪,当下也不动怒,依旧拱手笑道:“道长真乃雅士,不若去那边稍坐,我等欢叙一番如何?”
那道士又道:“不必。”
被这道士几番抢白,朱由崧不禁心下有气,但他修养极好,且又有意结交对方,便点了点头,笑道:“道长说的是,这里确实也不错。”说着便要坐在那道士身边的长凳上。
就在朱由崧将要坐到凳上之时,那道士蓦地飞起一脚,将长凳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