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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婼打量着平宁那又羞又气氛的小脸,漫不经心的说:“本宫怎么了,哪句话说错了,不妨挑明了说。”
“皇后。”萧太后带着嗔怪的目光斜了苏浅婼一眼:“你贵为一国之母,说话,皆要三思而后行。”
闻言,平宁的心情这才平复下来,萧太后竟替她出面训苏浅婼,是不是说,在萧太后心里,她才是她的好儿媳人选啊!
平宁斜了苏浅婼一眼,眼角余光闪过一抹得意之色,随之故作惊慌地跑到正中间跪着:“太后娘娘请别责怪皇后娘娘,是平宁僭越了。可是平宁之所以唤皇后娘娘做姐姐,是因为清宁姐姐正是太后娘娘的外甥女,平宁从小与清宁姐姐亲如姐妹,这才,这才……”
“那你又错了。”苏浅婼出声打断她的话:“清宁与皇上是表亲,唤一声表哥,自得唤本宫一声嫂子。你既然要随她,那自然也得叫本宫嫂子,知道吗?”
苏浅婼的气焰根本不是萧太后压得下去的,平宁咬牙切齿地点头,努力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来:“是,平宁知道了。”
“那退下吧。”苏浅婼随意地摆了摆手,好似在赶蚊子似的,那傲慢的姿态,着实得罪了不少人。
“你也退下吧。”苏浅婼懒懒地瞥了地上的朱小姐一眼:“太后娘娘方才的话说得很对,说话当得三思而后行。”
“是,臣女知错了。”
好好的席面,苏浅婼这三言两语的,是彻底搞砸了,萧太后只好无奈起身说道:“走吧,大家到御花园赏花吧。”
“平儿。”萧太后朝她招了招手,“来,与哀家一起。”
“是,太后娘娘。”平宁十分得意地上前去,故,苏浅婼就这么给落下了。
众女见况,多的是掩嘴偷笑的。
春锦不明所以的看着苏浅婼,低声说道:“太后娘娘是什么意思呀?”
怎么如此抬高平宁,这不是故意叫苏浅婼难堪嘛!
苏浅婼没有说什么,眸色不恼不怒,步伐随意地跟在萧太后她们后头。
萧太后走到一株桃花树下,平宁方要说什么,忽然一声惊呼:“蛇,有蛇啊!”
苏浅婼猛地抬起头去看,只见那桃花树上正窜出了一道身影,猛地就朝萧太后扑来,苏浅婼急忙上前本想将萧太后推开,可脚下好像被什么绊了一下,导致变成了将萧太后推向蛇口。
“娘娘!”平宁大声惊呼。
如此动静,很快便引来了众人的主意。
只见萧太后脖子上盘旋着一条蛇,那蛇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着萧太后的脖子,平宁吓得脸色苍白。
苏浅婼一手揪住那蛇,将之扯了出来丢出去。
“母后。”苏浅婼紧张地扶住萧太后,“春锦,快去叫太医。”
“是!”
如此一幕,着实叫人始料未及。
这毒的毒性十分之强,而且还那么大一口,萧太后此时整张脸都发紫了。
“天啊,你们刚刚看到了吗?是苏浅婼推的太后啊!”
一人开口,另有人附和道:“我也看到了,这苏浅婼也太可怕了,太后娘娘方才不过说了她一句,她怎能如此歹毒。”
“太后娘娘。”平宁这才反应过来,她将苏浅婼推开,竟俯身用嘴帮萧太后把毒吸出来。
“天啊,平宁郡主,这……”
朱小姐无比担忧地看着她,苏浅婼目光却有些冷冽。
这平宁分明是看到她要如此做了,故而急忙将她撞开,抢了活。
苏浅婼确定了她是在将毒吸出来,这才没有动作,如果平宁敢装腔作势,耽误了萧太后的情况,那么,她绝不善罢甘休。
“太医来了,太医来了。”
春锦速度倒是快,太医快步过来给萧太后把了脉,道了声万幸是将一些毒血吸出来,这才没有直接毒气攻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那就好……”
平宁说话间,头脑有些眩晕,跟着晕死过去了。
“平宁郡主。”朱小姐第一个上前去扶她,太医跟着替平宁看了下,方说了声无碍,苏浅婼当下下令道:“来人,送太后娘娘回寝宫。”
说罢,她瞥了平宁一眼:“将平宁郡主关起来,没本宫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闻言,众人膛目结舌的看着她。
“皇后娘娘,你什么意思?你害了太后娘娘不说,平宁郡主不惜冒死替娘娘把毒吸出来,你不感激便罢了,怎能如此?”
朱小姐说得那个痛彻心扉的,方才平宁替她说话,她是由衷感激着,故而这才处处维护平宁。
这蛇来得着实蹊跷,她笃定若真有问题,平宁绝对脱不了干系,所以,断不能叫平宁跑了。
“围住这里,任何人不准靠近。”
苏浅婼下令,宫中的御林军自是责无旁贷,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平宁拖了就走。
如此动静,简玉衡自是得知了消息,那些小姐们苏浅婼并没有将她们禁足在宫里调查,也没有威严恐吓她们不要乱说,故而,这事是越描越黑了。
给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苏浅婼真的要反了。
“你怎么就把人放回去了?”简玉衡有些责怪的看她。
苏浅婼无所谓的耸肩,“有人想呗,我就成全她,只是……”
苏浅婼神色顿了下,手上的动作跟着停下来,“是我大意了,叫母后受苦了。”
她一直以为,平宁应是要对她动手,没想到平宁竟然把矛头对准了萧太后,想借此污蔑她。
早知如此,今早萧太后来找她她就不应该答应。
“别太自责了,这事怪不得你。”
“皇上,娘娘。”太医行礼后才道:“太后娘娘体内的毒,已经控制住了,只是解毒还需要给臣一点时间。根据皇后娘娘的描述,这毒蛇之所以会发了疯地冲太后娘娘而来,是因为太后娘娘身上不知被什么人撒了一种药粉,此药粉会刺激到这种蛇类。”
“母后跟平宁走得很近。”苏浅婼当下说道,只是又摇头:“但若真是她做的,太明显了。”
“除她之外,母妃可有与别人接触过?”
“除了身边的嬷嬷,只有当时端茶的宫女。”苏浅婼说着,简玉衡已经走出去吩咐,不管是不是亲信,一缕抓起来,只要是靠近过萧太后的,都有嫌疑。
“皇上,长公主与郡王妃求见。”
“这么快。”苏浅婼倒是有些意外,唇角轻轻抽了下:“也好,我去会会。”
“你负责把人找出来,我去会她们。”
简玉衡说罢,也没等她同意便走了。
长公主与郡王妃肯定较之难缠,简玉衡是把麻烦揽身上了。
“也罢。”
苏浅婼转过身回了寝宫,对太医询问道:“是什么药粉?”
“娘娘请看。”太医拿出一条手帕,手帕本是白色的,如今沾染了些许蓝色的粉末。
“是从太后娘娘袖子上发现的,这粉末本无颜色,但是因为里头掺和了一种名唤蓝玉簪的药草,遇水化蓝。”
“袖子。”苏浅婼接过手帕,走到萧太后的衣袍处,那袖子有个印子,她伸手比划了一下,“应该是有人涂在手指上划了一下。”
如此说来,就更不可能是平宁亲自所为了,而且那人有可能已经不在现场,而是去把药粉洗掉,否则,当时的蛇就不是冲着萧太后一人过去。
也就是说,当时离开现场的人就是。
苏浅婼努力回想,随之却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兴许她没离开,而是不在萧太后身边,如此一来,就真的只有伺候端茶倒水的几个宫女,因为方才她们前去赏花时,那端茶的宫女并没有跟上,就是不知,现在去抓还来不来得及。
“皇后娘娘,人带来了。”
弦笙方才听到简玉衡的吩咐立刻去把人抓来,苏浅婼颔首:“把几个端茶的宫女带进来便好。”
弦笙应了一声后,很快便领进来四个宫女。
“把你们的手伸出来。”
闻言,四人有些忐忑地将手伸出,苏浅婼目光很快便锁住了一个宫女,猛地抓住她的手:“这是什么?”
“回娘娘的话,许是,许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奴婢该死,污了娘娘的手,奴婢该死。”
说着她连忙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恕罪。”
苏浅婼递给身后的太医一个目光,太医上前拉过宫女的手,检查了一番后道:“娘娘,正是此药粉。”
“娘娘冤枉啊,给奴婢天大的胆子,奴婢也绝不敢谋害太后娘娘呀。”
“本宫又没说你谋害太后娘娘。”苏浅婼目光透着七分犀利三分玩味之色盯着那个宫女:“不打自招,说吧,谁指使你的?”
宫女当下愣住了,目光闪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药确实是她下的,可她不知这药粉只能用布抹去,去洗手反而会叫手指呈现蓝色,苏浅婼本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倒没想到,还真给她逮出来了。
“说出来,本宫饶你一命,不说,本宫有的是办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婢说,奴婢说。”宫女不断磕头,“是,是……”
话到一半,她目光闪过一抹狠劲,猛地朝旁边的柱子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