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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就是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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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然出国后很少和父亲的朋友见面,能记住的也就照片上那几个人,而卓琛在她出院后期间去她家看过她几次,所以印象也比较深刻。
    “怎么回过来北京呢?老衡那家伙有过来吗?”卓琛将悠然拉到沙发上坐下:“这次来北京是来找……是来玩的?”
    卓琛把到了嘴边的“东篱”二字吞了回去——他第一次见悠然的时候,悠然就已经忘记东篱这个名字了。
    不过……
    刚刚那一幕是怎么回事?难道东篱已经知道悠然换了名字了,也认出他了?那这孩子知不知道悠然是为什么会忘记他的呢……
    悠然不知是不是想起了疗养院里的父亲,情绪变得有些低落,所以也没有多想,没有注意到他活生生把几个字换掉了。
    她只是轻轻摇了摇头:“自己过来,是为了工作。父亲他……”
    悠然张了张口,不知如何开口——是要和父亲的好友说他犯了经济罪,为了逃罪不小心出了事吗?
    这话不仅不知如何说出口,悠然也还是依然不信父亲是这样的一个人。
    卓琛打量着悠然此时地穿着,那原本沧桑的脸上又添几分忧愁,皱着眉头问:“家里出了什么事儿了?”
    卓琛了解自己的好友,他对他这个女儿疼之入骨,恨不得把她绑在身边,连当初去韩国留学都是悠然求了很久的,怎么会让她变得如此落魄?
    悠然不知道为什么父亲会和这个作为口里最好的兄弟,这么久没有联系,甚至是连出事了,对方也不知。
    一时悠然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对眼前这个只在记忆里存在过的人讲。
    “孩子啊,我和你父亲因为一些事,变得……一言难尽,但是其他事,我还是站在兄弟那边的。”商海老手的卓琛自然是看出悠然眼里的犹豫了。
    他压低了的声音更加嘶哑了,让悠然也跟着感性起来。
    看着悠然眼里已经快要有泪花了,百里想起了自己送她去疗养院时的场景,便有些不忍地想让卓琛不要问下去了。
    却不想,百里刚有动作,东篱就侧身拦住了他。看着百里眼里的不解,东篱对着他摇了摇头。
    卓琛是个什么样的人,东篱自认还是了解的。而且他也看出了刚刚卓琛都快说出他的名字了,可是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东篱便知道,卓琛一定是知道些什么了,他希望卓琛和悠然可以多谈一些事儿,说不定,他还可以多知道些什么隐情。
    悠然摇了摇嘴角,果然眼泪就要落下来了。她这些日子实在是压抑了太久了。
    她不能在母亲面前诉苦,不能让弟弟知道她的心酸,不能让苏洛知道她心里对父亲的支持……虽然都在,可是又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卓琛见这,脸色一沉,心知好友是真的出了事儿了,而且是无法再把这娇妻爱女保护好了,所以才让让他看到悠然的这一幕。
    悠然刚想说话,却觉得嗓子一紧?她连忙低头咳了两声,眼泪意料之中地就掉了下来了。
    卓琛有些心疼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没事,还有叔叔在。”
    悠然便索性让眼泪就那么一直流着,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样。
    卓琛侧身,想让百里和东篱先出去,却看到东篱眼里满是心疼,心里便有了些许想法。
    “你们先出去吧,看着人家小姑娘哭,人家多不好意思?”卓琛是看着东篱说的。
    百里一愣,下意识地看向东篱,却见东篱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便没有再停留,转身向门口走去。
    东篱都走了,百里自然也不会再留下去,只是转身前还是担心地看着把脸埋在自己双手里哭泣的悠然。
    他心里一紧,声音也略带沙哑了:“你说过……会有奇迹的……”
    百里的声音很轻,也很低,可是悠然听到后,双肩突然颤抖了起来,像是要把所有委屈都宣泄出来般,不再隐忍着,直接放声大哭了。
    百里出来时看到东篱整个人都靠在墙边,双眼紧闭着,眉头也皱了起来,像是在痛苦地隐忍着什么一样。
    “东篱哥……”百里欲言又止,他像是一个局外人一样,不知该问些什么。
    “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富贵小姐,突然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罪犯的女儿。”东篱的声音还是那么有磁性,可是百里分明听出了哭腔。
    “你说……她是承受了多少,隐忍了多久……”东篱张开那双星眸,此时已经带上三两泪痕。
    百里哑然,原来,她真的是经历过很多……原来,自己真的原本就是局外人……
    东篱靠在墙边,听着她的逐渐沙哑的哭声,放在外套兜里的双手逐渐攥成了拳头。
    百里突然有些恍惚——他刚刚看出东篱是想留下的,可是还是选择了先出来了,是怕自己看到那人儿哭泣的模样,心会疼吗?
    东篱随意用袖子抹了一下双眼,清了清嗓子,这才用那双清明的眸子盯着眼前这个被自己一直当成弟弟疼爱的男人。
    东篱问:“你说,在上海邂逅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就是悠然吧!”
    虽然是在问百里,可是东篱的语气分明十分肯定。
    百里咬了咬唇,一副大男孩干净地模样看着东篱,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东篱也没再问下去,只是低声笑了几声,那笑声里既有悲伤,有无奈,又有感叹。
    屋内,卓琛就看着悠然一直哭着,有耐心地一边给她递纸巾,等到她慢慢抽泣着停下来,又拿起了桌上的茶给她送去。
    悠然大口地喝了几口水,然后才长长叹了口气,开口就是道谢:“谢谢了卓叔叔。”
    卓琛莞尔,这人虽然长大了,可是悠然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有分寸。当时明明自己已经和黎衡远变得而耳红脖子粗的,但是小悠然一两句话就把他们两个中年人哭笑不得,随后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虽然……
    后面还是因为她,和自家兄弟断了一切来往了……
    卓琛无声地长叹一声——东篱和悠然居然还会见面,这绝对是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这可能……就是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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