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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龙禹凡这么一说，实习生最终点了点头，“是贺秘书授意经理安排的，还让我将应酬情况告知她。”
见实习生这么识相，龙禹凡也不想再惩罚她，只是让她先行回去，临走前，龙禹凡为了防止打草惊蛇，说道，“你先别把遇到我的事情告诉贺雅。”
“好。”实习生是个聪明人，识相的站队龙禹凡这边。
龙禹凡让实习生先走，随后带凌月乔拐进一个包厢里面，与此同时，凌月乔的肚子发出了咕噜咕噜的抗议声。
刚才一直在和那个恶心的男人交涉，让她毫无进餐的欲望，当龙禹凡递给她菜单之后，她毫不客气地点了满满一桌子的菜。
菜名显示清蒸狗肉，爆炒狗舌，卤狗腿等，写到后面，她的手蓦然顿住，将点菜卡撕掉丢到了垃圾桶里。龙禹凡知道她是在发泄，没有去阻止她。
s市有吃狗肉的习惯，但是凌月乔没有这种爱好，刚刚只是过于恼火，发泄完了之后整个人趴在了桌面上，闭上了眼睛，然后才缓慢睁开，“龙禹凡。”
“嗯?”他伸手摸了摸凌月乔细软的头发。
“我好累啊。”
“别这样，我明天就辞退她，乖乖点餐，乖乖吃饭好不好?”他早就怀疑贺雅有二心，但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连凌月乔都敢碰，真是胆大包天。
吃饭固然好，那也得有胃口，一想到自己的人身安危没有任何的保障，吃了这餐，下一餐不一定能进嘴里，她心底就拨凉拨凉的，“不想吃。”
刚说完她肚子又叫了两声。
“那怎么办呢？”龙禹凡也拿她没有办法，坐在她的旁边，将她摆正，和她对视，“如果你不吃饱肚子，危险来了跑不动，岂不就遂了他们的意。”
“嗯，说得在理。”可是她就是不想吃，直到现在，她都感觉自己身上仍然漂浮着那狗奴才嘴里的恶臭味，闻之令人作呕。
同样的话题，凌月乔不愿意谈论过久，她开始担心起腾龙集团，“其实你没有必要和他终止合作，这样会有损公司形象吧？”
“我这样做也是基于公司的利益考虑，这个所谓的林总原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再加上他的公司因为上层内斗，资金出现了大量的亏损，于公于私，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和这样的人合作。”
听了这话，凌月乔稍稍有点胃口了。她拿出手机放新闻，打算变吃新闻变吃，忘记调音量，一段话从手机里突然飘出来，“s市市中心的小学一年级开始接受暂读生。”
剩下的话随着凌月乔摁音量键的动作慢慢消失。
第二天上班时，龙禹凡开始正式约谈贺雅，凌月乔在一边旁听。她倒要看看自己到底是哪里碍着了这位秘书的眼，竟然让她这样对她，不惜动用自己的人脉。
早上一切如常，贺雅会习惯性地给龙禹凡冲咖啡，这次推门进来，看到凌月乔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她心内不平，却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她问了自己的朋友，朋友回答含混，再去问林总，却被劈头盖脸大骂一顿。
尽管不知道具体事宜，两人的表现早已说明了一切。
“昨天我让你安排人去和林总谈项目，你是怎么做的？”等贺雅关上门，龙禹凡在凌月乔的注视下开口问。
“我……”她扭头看了眼凌月乔，避重就轻，“我直接转述你的原话。”
呵，看来自家的秘书帝的确是个人精，“那我们现在就可以请经理上来对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现在说真话，第二个，待会儿说真话。”
“不过要真闹到第二个的份上，你在公司里建立起的威信得扫地了。”龙禹凡给她施加压力，贺雅手掌不由握成了拳状，尔后松开。
凌月乔坐在沙发百无聊赖地听着，气氛沉闷，她很想离开，又想偷学上位者的那点说话技巧，暗地里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我的确有和经理推荐过凌月乔，况且，凌主管精明能干，雷厉风行，我不觉得自己看人看错了。”
一直在看戏的凌月乔突然被夸，心情愉悦又美丽，她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一副赞同的样子，可爱极了。龙禹凡觉得，她就是仗着可爱行事，要不是有人在场，他得将她抱在怀里，揉搓着她q弹的脸。
“我现在不想和你玩文字游戏。”龙禹凡语气显得不耐烦，“你是不是龙南瑟派过来的?”
“不是。”
涉及商业机密，凌月乔从椅子上站起来要离开。却被龙禹凡叫着坐下来，“你们先聊，到时候你告诉我结果就行了。”
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凌月乔心里明清着，说完这句话一溜烟就跑回自己的办公室，埋头搜索国外农场的经营方式，看了整个上午。
打开办公室的门，凌月乔惊奇地发现大家午饭时间都没有去饭堂，而是聚集在一起谈论着什么。她一直都没有架子，工作上她和大家是上下级的关系，下班之后，大家都会亲昵地喊她一声凌姐。
尽管她有时候觉得凌姐这俩字把她叫老了。
“贺秘书好像辞职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见她离开的时候眼眶通红。”
“被老板直接辞退的吧？让她平时作威作福，老天终于将她收了。”
“唉，快别这样说，其实贺秘书也不容易。我上次在医院看到她，发现她有一个病重的弟弟在医院接受治疗。我偷偷问了下医生，每天的医药费都高地吓人。压力大，性格变得奇怪也可以理解。”
凌月乔双眉紧蹙，偷偷退出交流圈，讷讷转身，就看到龙禹凡正靠在自己办公室门口，双手交叠在一起，嘴角噙着抹笑容看向她，温柔如斯，可她心里却开心不起来。
脑海里充斥着贺雅家里弟弟病重的消息，对于商人来说，讲人文情怀不过是辅助性工具，不用猜也知道，龙禹凡肯定不会关心这些。
女孩天性嫉恶如仇，又善良至死，因着之前以及昨天的事情，凌月乔对贺雅有恶感，却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
也许，贺秘书是因为弟弟的事情才无奈跑去做间谍呢？昨天的事情也是幕后黑手利用她弟弟要挟她去做的。
想到这个可能，凌月乔心里七上八下的。上前拉住了龙禹凡的手，转身进办公室，语气着急，“龙禹凡，我想将我今年从农场里赚取到的钱都给贺雅。”
过年期间，她攒了一大笔小金库。她不承认自己原谅了贺秘书，无论什么原因，她的确对她造成了伤害。
可是，她能对她的处境感同身受。她这样做，仅仅是因为她们的人生，有那么一瞬间，所有的狼狈和不堪都重叠在了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