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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从凌月乔嘴里说出来，让龙禹凡讶异不已，他打算劝解她，“你不用同情她，现在的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
凌月乔一旦做出决定，轻易不改变，还喜欢采取不说话策略，即别人问什么都保持缄默，久而久之，别人就被你的缄默给劝服了。
集团人员流动稳定，只要企业要人，下头很快就可以补充回来，然而难的是适合的人。
信息一发出去，立马就有很多人报上了名，交了很多简历过来。龙禹凡将资料分成了两边，洞悉他的动作，凌月乔为了阻止他，抱住整叠资料，“你这人就不能尊重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
她和龙禹凡的理念不同，在人才这方面，龙禹凡讲究佛系选取人才战略，而凌月乔采取的是地毯式搜罗，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性，，“你为什么要想不开?”
龙禹凡哭笑不得，“我哪里想不开了？”
“浪费人才不是想不开是什么？”凌月乔正经说道。
“你以为人才是大白菜，货架上随手一抓一大把?真正的人才都不用交简历的。”龙禹凡一语中的。
凌月乔不服气，“不交简历怎么知道对方是不是人才?”
“我们公司每年会去学校进行校招，校招的时候顺便相看相看。是人才还是狗才，看说话和气质就能窥出一二。”
说得神乎其神，但又无法反驳，凌月乔松了松手，然后龙禹凡的手在中间停了一会儿，选择了右边一半，将一摞简历给扔进垃圾桶。
简历丢入垃圾桶的声音，就仿佛钟声敲响在她的心脏中。曾几何时，她也是庞大求职者中的一员，知道这个内幕，说不出开心还是难过，心里五味杂陈，约摸过了半小时，她举旗反抗，“经过了深刻的思考，我还是认为你的做法有问题。”
“在效率面前，可以采取必要的措施。”龙禹凡耐心道。
“那也不能为了工作效率忽略工作质量。”凌月乔不满地反驳，龙禹凡直接抛出了撒手锏，“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好吧，凌月乔叹了口气，终于接受了他的观点。龙禹凡伸手想揉凌月乔的头发，手机却振了振，掏出来一看，又是那个不着调的小姑，上面就两个字，“小明。”
龙禹凡气得牙痒痒。
晚上两人回去的时候，看到屋子里有个孩子在爬来爬去，龙禹凡脸色骤变。龙小明又来祸害人了。
李叔拿着尿布站在客厅中心，急得团团转的样子差点逗笑凌月乔，她一把抱起了龙小明。见到她，龙小明抱着她的脑袋回蹭，看起来很开心，他现在已经会说话了，“姐姐，你之前去哪里了？”
“怎么了？想姐姐了吗？”
“超级想。”
童言无忌，凌月乔被逗笑。龙禹凡却在一边臭着张脸，像谁欠了他两百万一样。她戳了戳龙禹凡的后背，他转过身，不肯理她。
放下龙小明后，凌月乔拉住了他的手，偷偷说，“我们可以先将他送到学校里接受学习。”
被凌月乔一提醒，第二天，他就马不停蹄地将龙小明给送到了市中心的一所贵族学校，完成了此次壮举之后，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作为新人，龙小明享受了排外待遇。这里的孩子经过了一个学期的相处，都已经结成了联盟，他的出现，无疑会给这个联盟带来更多不稳定的因素。
于是，他华丽丽地被孤立了，特别是一个叫做葛小红的女生，总是找茬。倒是班里面的一个叫做余惜的助教还不错，会天天给他带好吃的。这是龙小明告知凌月乔的原话。
从龙小明口中再次听到余惜的名字，凌月乔眉头皱了下，尔后又舒展开来，不太当回事。
葛小红最爱欺负龙小明，龙小明没有回击，单纯的是因为凌姐姐提醒过他，要是他欺负同学的话，她就要欺负他。哎，做人难，做小孩更难。
抬眼他就瞧见了余惜，于是他挣扎着从爬起来，不过今天余惜姐姐脸上涂了厚厚的妆容，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很怪异，看起来令人惊悚，他不是很喜欢。
“你怎么了？”
余惜没有回话。葛小红看着余惜这样，以为余惜终于发现了龙小明不好的地方，敌人的敌人就是我方的朋友，她秉承着这个理念，对余惜抛出了橄榄枝，套近乎道，“余惜要吃辣条吗？”
然而她完全是多想了，余惜就像对待龙小明一样对待她，葛小红暗啐她不识好心。
尽管余惜有点奇怪，可这并不影响龙小明对她的热情，放学的时候，龙小明再次邀请余惜去她家做客。
班里面还有零星几个人，龙小明就趴在余惜的桌面上，语调软得不得了。
家里姐姐和叔叔都很忙，因他是新来的，很少人愿意和他玩，小小年纪的龙小明头一次体会到孤独，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气氛。
余惜眼睛一转不转地盯着龙小明的头顶，眼里闪过一丝挣扎，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不能因小失大。过了好一会儿才问龙小明，“你为什么要带我去你们家呢？”
“带朋友回家吃饭不是很正常的吗？”龙小明不理解余惜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他理所当然地说。
“你将我当做是朋友吗?”余惜眼睑低垂，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握成了拳头 ，好一会儿才松开。
她很少有朋友，没想到却被一个小屁孩当做了朋友，好笑。
“当然。”龙小明毫不迟疑，余惜羞愧不已，像是忍了很久，她才终于启唇，“我明天就不当这个班的助教了。”
“为什么？”龙小明震惊不已。
余惜眼角有眼泪流出来，可是眼泪被堵在严丝合缝地手掌中，龙小明看不到，她声线平稳，一丁点情绪都没有泄露出来，“因为我想去完成自己的梦想。”
说起梦想，龙小明对这个词很耳熟，却始终不是很理解，于是他抱着学习的心态追问，“什么梦想?”
“当明星的梦想。”余惜咬着唇回答完，可这六个字说完余惜又差点崩溃了，她忍不住回忆起前几天床笫之间的事情，男男女女的身躯交互在一起，进行着最原始的动作，床头柜上的衣物被扯得七零八落，空气中弥漫着情、欲的味道，那些呻、吟、喘、息，一点点地击碎她最后的尊严。
“当明星……好玩吗？”龙小明知道明星，可是他从来没有接触过，明星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获取小孩子的同情心，比获取大人的容易太多了，还顺便在他心里种下了一个让凌月乔和龙禹凡头疼的梦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