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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逐日帝国所取得的情报显示,每天都有大量的船只通过时空通道来往于加扎伊尔要塞,加扎伊尔要塞里成天都有叮叮咚咚的声音传来,狼人无时无刻都在改造着加扎伊尔要塞,至于改造到了什么程度,只能由长期盯控加扎伊尔要塞的强者升空远远看上一眼,在这些强者眼里,加扎伊尔要塞里一天一个变化,看样子狼人是打算在此安居乐业了。
对于狼人入侵帕米尔公国的目的,难道就是为了帮助霍博特这个家伙谋权篡位?这一点都不符合狼人的利益。就在整个圣光大陆都在猜测狼人占领加扎伊尔要塞的目的时,从光明神殿和土神殿传来了消息: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境内和狼人部落连通的时空通道即将在半个月之后彻底失去时空效应。
这个消息没有提及帕米尔公国这条水路的时空通道,思来想去,这个或许就是狼人的目的:把这个仅存的时空通道占领下来。
因为帕米尔公国这条时空通道是单向的,狼人帝国并不愿意让人类彻底掌握了战争的主动权,所以在好战的狼人眼里加扎伊尔要塞势在必得。
有关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境内和狼人部落之间的时空通道的失效问题,神殿早有提示,只是没有得到逐日帝国和神圣帝国的重视,或者说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应该是所有的时空通道都会失效,这才使得帕米尔公国境内的时空通道成了漏网之鱼。
这条来自神殿的消息和加扎伊尔要塞里狼人的变化拼凑在一起之后,得出了一个糟糕的消息,据这个消息显示,加扎伊尔要塞的情况并不如想象中那么不乐观。
到嘴的肥肉,狼人恐怕不会轻易吐出来了。
…
加扎伊尔要塞里彻底变了样,要塞的主题建筑已经完工,要塞的城墙再次提高了数米,要塞内的所有的房屋都被推倒重建,一座座石制建筑拔地而起,按着不同用途,划分成不同的区域,就这样还有大量的石块堆积在要塞废弃的角落。
这些石块自然来自于加扎伊尔要塞的石山上,在加扎伊尔要塞夹着的河谷两岸,峭壁被一层从要塞上垂下来的巨大黑布掩盖着。偶尔有风吹过,掀起黑布的一角,从里面透露出如同蜂巢一样的洞穴。有狼人在里面不分昼夜地劳作……
布尼尔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在加扎伊尔要塞里到处溜达,和谁都能聊上几句,遇到对胃口的狼人一聊就是一个上午。布尼尔跟人聊天从来不会耽误了人家的任务,他通常会亲力亲为地给这些狼人打打下手:搬不动巨大的石块,他总提得动水桶,建不起房子,他总能扶得稳横梁。
相对于其他的狼人来说,布尼尔太弱了,虽然狼人控制了加扎伊尔要塞下的一大片土地,布尼尔也从来不外出,因为这是一个麻烦,他怕给其他的狼人找麻烦。
布尼尔从一个个狼人的嘴巴里拼凑出加扎伊尔要塞下方的情况,布尼尔觉得自己跟这些生命鲜活的狼人没什么不同,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其他的狼人都有自己的看法,而布尼尔只是把他们的看法收集在了一起而已。
…
布尼尔的营房深在一片普通的军营当中,几条纵横交错的石条大路把军营分成几块,这几大块军营中间又有更小一些的石渣路交错在中间。这片军营修建在一段斜坡上,这段斜坡在建设营房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铺平,雨水就顺着西高东低的地势一路向下,汇聚在最东侧的排水沟里。
布尼尔的住所远离排水沟,位于两条石渣路的交叉口,位置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布尼尔所在的营房和旁边的营房唯一的区别在于,布尼尔的营房是单人间。
对此布尼尔周边的狼人都极为理解,因为布尼尔是个文人。
布尼尔的房间不比其他狼人的营房宽敞,为了给喝酒的桌子腾出点位置,他的书籍不得不堆至房顶,只不过这些书籍堆得并不稳定,几次喝酒的时候把人埋在了倒下来的书籍里了。布尼尔那个家伙就这么将就着,还是几个酒鬼实在不愿意再被随时会倒下来的书籍断了雅兴,他们才乘着在要塞外巡逻之际,七手八脚地顺了些木料,给布尼尔做了几个笨重的书架。
布尼尔的桌子就堵在壁炉的前面,壁炉一侧的墙壁被到顶的书架占满,另外一侧是布尼尔的床,床上的被子比它的主人还要慵懒一些,它的主人在时它还会动上两下,等它的主人离开之后,它能就那样慵懒地窝上一天。
在床尾的剩余空间里,摆放着布尼尔的邻居从各处寻来的美味和料理这些美味的锅碗瓢盆。
这些美味无所不包,一块鹿肉,几根香肠,一块奶酪,几瓶好酒,打来的野味,或者一袋子新面……对酒鬼来说,遇到对的人,粗劣的食物会立即变得美味起来,当然,珍贵的食材也可以弃之以履般拿出来分享,布尼尔显然就是那个对的人。
…
雨水依旧淅淅沥沥地落在营房上,布尼尔突然从细雨声中惊醒过来,他打了个哆嗦,回头打量了一下,发现是背后壁炉里的火焰已经变得烟雾袅袅起来,看样子下一刻即将熄灭了。
布尼尔立刻从桌子上的书卷堆里跳了下来,往壁炉里添加了些木材,然后趴在地上鼓着腮帮子吹起气来,只是这些木材太过粗大,并不是几口气吹过去就能重新点燃的。
不得已,布尼尔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来,只不过书里的墨香又勾起了布尼尔的馋虫,他再次打开这本书看了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布尼尔发觉了自己还要干正事儿,仿佛一个酒鬼推开一杯酒一般,布尼尔把手里的书塞进了火堆里。
不一会儿,壁炉里的火焰又重新燃了起来,布尼尔暗自松了口气,他可不愿意再麻烦隔壁的老家伙帮他生火了。
忙完手里的活儿,房屋里又重新回暖起来,布尼尔抬头看了看门外的细雨微微一笑,又到了黄昏时刻。布尼尔把桌子上的书卷一股脑地堆在书架上,然后来到门前,就着房檐上流下来的雨水收拾起两只雪兔起来。
雪兔是昨天一个酒鬼下套子逮到的,逮兔子是他家祖传的手艺,据他介绍,雪兔算得上是兔子中的极品了。
只不过这老家伙的话和其他酒鬼一样并不太靠谱,其他的酒鬼当场就报出了香槟兔,獭兔,大麦丁兔,公羊兔,银狐兔……这十多种兔子的名称报出来,仿佛雪兔的美味一下子垫了底……只不过这并没有妨碍布尼尔对手里兔肉的期待。
一个回营较早的狼人扛着一只山羊,布尼尔老远就跟他打招呼道:“艾弗里,今天的收获不错啊,要不要晚上带着一条羊腿过来喝一杯?”
艾弗里走到布尼尔身前,炫耀般转了一圈,让布尼尔把肩膀上的山羊好好看了个遍道:“你确定你的酒够喝?”
布尼尔摇摇头道:“这个就不确定了,那几个酒鬼你知道的,想喝酒,你得趁早来!”
艾弗里立刻就不干了,他把肩膀上的山羊往布尼尔的门槛上一丢:“算我们营房里四个兄弟一份。”
布尼尔停下来手里活道:“老酒鬼在你们房里对吧?”
艾弗里点头道:“嗯哼。”
布尼尔立刻把手里的雪兔塞给艾弗里:“我算看出来了,这是那老家伙让你来占座位来的。不行!那老家伙来了,其他人就没酒喝了,我得想办法再弄点酒去。”
说完,布尼尔披上雨布冲进了细雨里,军营里出任务的狼人三五成群地回来了,手里或多或少带着些东西,路过时,布尼尔总会停下来跟他们聊上几句。
好容易布尼尔离开了军营,来到了加扎伊尔要塞靠近河岸的一侧,现在这里成了军事禁区,24小时都有精悍的狼人把守,没有得到许可的狼人不许靠近这里。
这些精悍的狼人看见布尼尔走过来,远远地行了个礼,然后分出两个狼人靠了过来。显然这些狼人认得布尼尔,布尼尔站定在那里还礼之后就没有再次移动了。等那两个狼人靠近检查一番之后,布尼尔才举步来到靠近河岸的要塞边缘,然后顺着在峭壁上新开凿的道路往下走去。
布尼尔往下走了三十多米,来到一个道路的分叉处,一条道路通往加扎伊尔河边的码头,另外一条道路笔直地通往峭壁深处,这条道路位于从要塞上垂下的黑布覆盖的区域。
布尼尔在这条昏暗的通道里走了段距离,有两个隐藏在通道暗处的狼人迎了上来,这两个狼人身上的肌肉已经膨胀到了极限,脑袋直接落在了肩膀上膨起来的肌肉群里,使得整个人显得更加呆滞。他们上前确认了布尼尔的身份之后,才行礼道:“拜见布尼尔阁下。”
布尼尔背着手点点头道:“带我去见达内尔。”
一个狼人立刻转身在前方的通道带起路来,他那正方形的身形几乎堵塞住了整个通道,不过走起路来却轻如狸猫,在经过一个突出在外的岩石棱角前轻轻晃动一下,就从那个岩石棱角前一晃而过,没有受到哪怕一丝的阻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