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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两个男孩制住的女孩流出泪来,为自己的愚蠢而悔恨道:“那你们就弄死我好了,那不是你的东西,你们别想得到丝毫!”
派恩说道:“不不不,别误会!我们有付钱,而且足够弥补你们所有人的损失,这算是交易,能和我们布雷迪家族直接交易的没几个人。”
说完这些,派恩靠近被制住的女孩,帮她拍掉身上的土块之后才说道:“一个小女孩就不应该来的这么残忍的地方,上面的同学听见了吧?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那就认输好了,认输才能重新开始。”
平台上面的女孩咬牙切齿道:“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做主的,还是那句话,你得等我的同伴回来再说。”
派恩看了看被制住的女孩,继续游说道:“你看,其实有时候同伴这种东西最靠不住了,特别是在考场上的临时伙伴。我可以给你们每人一万金币,当然包括你们的同伴。如果你们的食物够多足够我们完成测试的话,我可以许诺给你们每人再加一万金币,当然你们的同伴也同样也会有一万金币进账,这样你们对同伴也有个完美的交代。或者你们可以跟着我们,至于你们同伴的金币我照样支付。”
上面的女孩鄙视道:“金钱买不到好东西,所以你别想了,听我的,放了我的同伴,我们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等我们的同伴回来,一切听他们的。”
派恩大笑起来,笑声有些疯狂:“不错的建议,亲爱的。金钱的确不能买到好东西,我从小就在钱堆里长大,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看现在我有什么?金钱一点也没能改变我现在的处境。我很想按着你说的做,但是我家是做生意的,我也算一个生意人。我相信交易,不相信同情或者感情,更不相信没有由来的好处。所以不要逼我做出过分的举动,我现在还算理智,听说饥饿能促使人类干出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来,我真不希望你们看到这一幕。”
平台上的女孩说:“这是考试,你们可以退出。”
派恩失去了耐心:“退出?怎么不是你们退出!在我做出些过分的事情之前,你们还有十秒钟的时间思考。十,九,八……”
平台上的女孩进退两难,被制住的女孩哭出声来,不知道是委屈还是害怕。
在派恩脸色狰狞地倒数到一时,一个声音从丛林里传了出来:“停,我们投降,我这就把食物给你们。”
从草丛里走出来的是霍华德,他举着手说道:“食物就在那个棵树的树杈上的树洞里。想要自己去拿吧。”
派恩踉跄了几次想站起来,可惜没能实现,只好苦着脸对霍华德说:“麻烦这位同学帮我取过来,我实在没力气了。”
霍华德也不以为意,三下两下爬到树杈上,把大半个麋鹿肉提了出来,这些肉省着吃估计还够大家吃两天的。
霍华德看了看手中的麋鹿肉,知道这是自己通过这次考试的希望所在。不过他还是痛快地把鹿肉递给了派恩。
派恩和旁边的同伴放开了那个女孩,他们两人就地坐在土里,狼吞虎咽地啃着麋鹿肉。
女孩乘机跑到霍华德身边,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可惜霍华德却视而不见:“你们肯定是饿惨了才这样做的,我小时候有一次离家出走,赌气在外面流浪了半个月。饥饿的滋味我知道……它会逼得人无路可逃,无恶不作,毫无尊严……在赌气期间,我捡食过垃圾,偷过东西,抢过面包,被人围追着打……可是那时的我就是不愿意回家,不愿意乞讨……我如同一头野兽在大都市里挣扎着……这段生活经历才让天赋不怎么好的我有机会够得上参加这场考试。所以我知道你们并不是真的坏,孩子在没人管的时候,真的会破罐子破摔。”
派恩听到霍华德说的话,停止了进食。他低着头,揉了揉鼻子,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他最终和同伴相互搀扶着艰难地站了起来,带着麋鹿肉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丛林当中。
看着派恩凄惨的样子,两个女孩想恨有些恨不起来,只是惶惶不安地想着同伴回来了要怎么去解释。
霍华德看出来两个女孩的不安来,笑着说:“食物是我交出去的,等大家回来,我给大家解释完,就离开团队。”
刚才被制住的女孩收起了眼泪说道:“要离开也不是你离开,是我要收留他们的,也是我被制住让大家陷入不能反抗的危险当中,离开的应该是我。”
霍华德还是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两个都别争了,我是男的,有的是团队要我,而且是我主动把食物拿给他们的。其实……是我想体验一次当大王的感觉。”
中午时分,除了小格林,所有人都回来了,只是大家都得跟着饿肚子。气氛却越来越压抑,霍华德刚才和两个女孩讨论谁要离开的乐观变得荡然无存。
随意处置别人辛苦得来的食物是不道德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就是断了大家的通过机会。
霍华德还是坚持让大家把手头交代的活干完,霍华德解释说:“小格林是个优秀的团长,食物对于他来说就不是问题,有问题的就是我们处理这件事件的态度。出了这样的事情,总要有所交代,等小格林团长回来之后,我会主动要求离队,用来惩戒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不过在此之前,作为一个团队,要生存下去每个人都先要把自己手头的任务完成了,这才是团队生存的关键。”
考试攻略上明明写着,食物是考试通过的关键。大家也知道食物是小格林提供的,其他的人没有处分的权利。或者,现实告诉大家霍华德离开是必然的选择。
无论什么样的团队,绝对不能出现这种能让团队遭至毁灭性的疏漏,特别是个人的行为,没有惩戒就没有所谓的团队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善意在,帮助陷入绝境中的人是人类的本能,只是大家心里都明白理想与现实的差距。
有人做了对团队不利的事情,大家出于善意也不能站出来同意他的行为,因为这种行为会危害到团队的存在,于是大家集体沉默着对抗着这件事件的进展。
但是……
但是大家心中都堵着一种说不出的东西,也许这种东西就是所谓的成长代价。
…
因为出了巨大的失误,大家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建造临时营地上来了。
临近黄昏,平台建造完毕,整个平台悬挂在十米高的四棵树木之间,平台两端留着宽阔的露台,中间人字形窝棚已经搭建完毕。巨大的树叶覆盖在人字形窝棚上,再用细小的树枝横竖压死。窝棚里铺着干燥的苔藓和松软的棕绒,小格林选择这里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空间,所以,建造的窝棚足够并排躺下十几个人睡。
这是团队第一次合作的成果,可谓完美。可是谁也高兴不起来,天越暗,人越急。不知道是期待着小格林回来解决这个问题,好让自己从这种压抑中解脱。还是期待时间再慢些,最好不要让自己来做出这样违背善意的判定。
该来的总得来,小格林没有让大家失望,在大家的注视中提着八只山鸡爬上了平台。
发现气氛不太对,小格林把山鸡往平台上一丢,左右看了看道:“怎么了?”
霍华德站了出来简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再介绍了一遍,声音显得有些低沉:“我个人的决定让大家陷入了困境当中,是我的错,作为一个团队,我知道这种行为最为恶劣,所以我这就离开团队。”
大家都围了过来,等着小格林的决定,小格林环视一周问道:“你们怎么看?”
大家蠢蠢欲动着,只是小格林没有给大家发言的机会接着说道:“霍华德承认把大家的食物弄丢了,他的去留自然也在大家手里。有谁认为霍华德还不至于因为这件事而被赶走的举手。”
两个女孩首先举起了手,然后大家陆续举起了手,小格林看了一周之后说道:“那霍华德就留下来。”
霍华德有些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小格林反问道:“不然怎样?”
霍华德久久没有出声,最后哽咽着大声道:“是,团长!”
小格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在平台上来回走动起来,四处打量着:“赶紧下去两个人去尽量多地收集干燥的木材,然后把木材带到窝棚里来,再去找些淤泥和小石块来,暴雨就要来了。对了,来两个人把山鸡收拾了,晚上就吃这个。还有窝棚的这里还有这里不够牢固,下雨的时候被风刮翻开来会很麻烦……”
大家都精神抖擞地领了任务出发了,出发前都不忘喊一声:“是,团长!”
就在刚刚还十分压抑的气氛瞬间被瓦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