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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性吸血鬼脸上的表情还算镇定,只是从他短促的呼吸可以看出实际上他并不轻松,稍微大一点的呼吸动作就会扯动整个胸部的伤口,导致看似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从裂开的伤口当中喷出一阵血肉燃烧过后的青烟。
男性吸血鬼挣扎着想起身,只是被赶过来的秦按住说道:“我叫秦,去年来这里居住的居民,会一点医术,被你的妹妹请过来看看你的情况,听说你是被阳光烧伤的?”
男性吸血鬼点点头,声音嘶哑道:“我叫博文,这是我的妹妹马西娅,就在前天我从外地赶回来时不小心被阳光烧伤了,阳光烧伤对我们吸血鬼来说就是绝症,根本无法医治,我的妹妹非要让你跑一趟,对此我万分抱歉。”
说完这些,男性吸血鬼转头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妹妹,拍拍她伸过来的手。
听到躺着的吸血鬼如此说,秦放下心来:“要说医治阳光烧伤,我肯定是无能为力,只是你的妹妹马西娅坚持让我过来减轻你的痛苦,这点儿好像我还能起点作用。我能看看你的伤口吗?”
博文本想拒绝,但是感觉到妹妹手上传来的力量,再抬头看着妹妹一脸的哀求,只得点了点头。
于是秦放下药箱,从药箱中取出匕首,把博文胳膊上一块焦糊的皮肤挑开,边挑边问道:“据说被阳光照射的吸血鬼会当场死亡,你是怎么度过这两天的?”
博文艰难地回答:“本来我们吸血鬼会避免白天出没的,只是这次我被迫离开了躲藏地点,本来以为必死无疑,还好这里的大雪及时飘落下来,掩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只是我勉强回来之后,还是烧伤了。”
秦观察着博文皮肤里的状况说道:“也就是说照射在你身上的阳光算是稀释之后的阳光了。”
博文点了点头:“这应该是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
博文焦糊的皮肤之下是一片模糊的血肉,只是这些血肉还在不停地翻腾蠕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坏死下去。
秦放出自己的感知,仔细感受着博文体内血肉的蠕动,只是博文整个右侧身体的血肉都在蠕动,想要分清楚那里是蠕动的位置,哪里是被蠕动带动的位置是极其困难的事情。还好秦的感知力还有些用处,蠕动点在秦的感知力的试探之下形成一条条模糊的弯曲线路。
秦翻开的这一块皮肤下的蠕动是从右手大拇指背面开始的,然后顺着博文的胳膊一路通往博文的腹部,蠕动在腹部的位置消失,腹部是诸神之眼所在的位置。
秦为了印证感知到线路,不断地揭开博文焦糊的皮肉,观察着皮肉下新鲜肌肉的蠕动。一番观察下来,这些肌肉的蠕动和自己感知里的线路极其吻合。
这时秦有了一个大胆的判断,只是要证实这个判断极有可能会搭上自己的命,秦停止了查看,望着马西娅认真地说道:“马西娅,刚刚我检查过你博文的状况了,幸好他足够幸运,阳光没能立刻要了他的命,阳光在他的体内不会自动降解,所以不出两天还是会要了他的命。”
博文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只是马西娅的眼泪却不断地掉落下来。
秦把望着马西娅的目光移到博文的脸上,盯着博文道:“前些日子,我的养父从巨龙那里得到一些据说可以抑制光明的药物。与其说是一种抑制光明的药物,不如说是一种无解的毒药,因为这种药物要发挥药效极为奇特,这种药物在中和了体内的光元素之后会形成一种剧烈的毒药,这种毒药会立刻要了服用这种药物人的命。我的养父说过,误服了这种药物的家伙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医治,只是这种方法风险巨大,弄不好会要了这家伙的命,这种方法就是放出毒血。当然放毒血并没有如此容易,稍有差错,或者稍有残留都会立刻要了患者的命。”
博文自己想着立刻答应下来,只是这次他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博文抬眼望着自己的妹妹马西娅,等着她拿主意。
轮到马西娅拿主意的时候,她反倒冷静下来,说话顺畅许多:“几成把握?”
秦伸出三根指头说道:“三成。”
“三成?”秦的答案让马西娅惊慌失措起来:“三成?”
马西娅在大厅中间焦急地转了一圈之后回到博文身边,博文伸出手,马西娅急忙双手握了上来。
博文看着马西娅试图微笑道:“三成已经很高了,毕竟历史上没有任何一个吸血鬼逃过阳光的照射。”
马西娅犹豫了一会,这才艰难地抬头道:“……好……”
博文对着马西娅点了点头,然后看向秦说:“需要马西娅保证什么吗?”
看着秦轻轻摇头,博文笑了笑,替秦说道:“马西娅,我亲爱的妹妹,以我现在的痛苦,我愿意死在秦的手术刀下。所以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要去找秦的任何麻烦,无论我是否活着,我们都要去感激他。毕竟在人类看来,跟吸血鬼在一起就是一个巨大的风险,秦给我们吸血鬼治疗冒的风险在他看来不比我现在的风险小多少。所以对于肯真心为了我们冒险的善良人,我们要展示古老氏族的慷慨。”
马西娅紧紧握着博文的手,点了点头。
秦不再犹豫,从药箱当中取出一包药来,让马西娅喂希德服用下去。然后取出怀里矮人给的匕首,感知着这些蠕动的血肉的汇集之地,博文右边半侧的蠕动线路虽然很多,但是幸运的是这些线路大都汇集在了一起,等到了博文的腹部时只剩下了五条线路。
秦示意马西娅及旁边站着的两个吸血鬼仆人按住博文,秦抓住匕首在感知中找准位置,对着博文的腹部一刀扎了进去,直没刀柄。没等希德挣扎,秦就拔出了匕首。
一股血液从博文的腹部流了出来,这股血液不断地沸腾着,在博文的皮肤上腐蚀出一道深深的印记。
…
一声嘶吼从博文的嘴巴里迸发而出,博文的身体弓起一个巨大的弧度,差点从马西娅和两个吸血鬼仆人手里挣脱而出,顺着秦刺出的刀口流出来的鲜红色逐渐变多,这些血液聚集在一起不断地冒着泡泡,如同开水一般。这些血液在博文的肚皮上流动着,腐蚀着博文的皮肤,发出滋滋的声响,顿时黑烟四起,所经之处一片焦糊。多余的血液滴在了地上,在地上形成一个沸腾状的鲜血坑洼。
等博文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之后,秦的双手按在了博文的身上,在秦的感知之下,刚才那一下子,成功切断了博文汇集到腹部其中一条蠕动线路,仔细查看着博文体内的肌肉蠕动情况。虽然蠕动还是极为有力,但是在秦的感知下,与这条线路上相关的肌肉蠕动还是有所衰减,只是不够明显。
这算是一个好的迹象。
…
马西娅抬眼焦急地看着秦,等待着他的解释,秦只是摇摇头,示意问题不大。然后低头看着匕首上吐着泡泡的鲜血,秦极为奇怪从伤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怎么会沸腾了?这是必须弄清楚的问题,从博文的反应看来,他不一定经得起接下来的四刀。
秦把匕首凑到眼前,并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刀尖上传来的浓浓血腥味也没有什么不同,秦只得动手试试。秦先伸出自己的指甲蘸在刀尖的鲜血上,鲜血在指甲上没有丝毫反应,秦再大胆地用手指蘸了上去,鲜血停留在秦的手指上跟水停留在手上的感觉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秦举着匕首缓慢地在地毯上走来走去,最后来到马西娅身边站定了下来,秦看着马西娅说道:“马西娅,我得证实一下我的猜测,这个猜测可能对治疗你的哥哥博文有利,我要你做的需要你冒点险,那就是你沾点匕首上的鲜血试试,我估计这些鲜血会伤害到你,如同阳光一般,所以你触摸的时候要格外小心。”说完秦把匕首递了过去。
马西娅放开希德,学着秦的样子,试着把手指甲伸向匕首上的鲜血,只是马西娅的手指甲刚一接触到匕首上的鲜血,马西娅的指甲如同被点燃了一般,立刻冒起了青烟。还好马西娅沾到的鲜血不多,鲜血很快在指甲上耗尽,指甲上的燃烧如同失去了木炭一般立刻停了下来。
秦拿过马西娅修长的指甲仔细看了看,这段修长的指甲被烧去了大半,轻轻触碰一下,大半片焦黑的指甲就掉落了下来。马西娅被这样的剧烈反应震惊了,不过她还是打算按着秦的要求去做,把手指伸向秦手里匕首上的鲜血,秦摇头阻止了马西娅用手指去试探的企图。
所料不错的话这些鲜血里充满了对吸血鬼来说就是致命毒药的光元素,这些光元素来自于阳光的照射,秦总感觉里面有些不对,如果光元素诸神之眼图谱如同其他元素图谱一样来自于气泡室,也就是人体表面所对应的点。
那么光元素是如何通过这些点自动进入吸血鬼体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