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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交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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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对普通人来说,要感知到诸神之眼是很难的事情。圣光大陆的孩子从三岁起就走上了寻找开启诸神之眼之路,一直到十二岁,耗时将近十年,能开启诸神之眼的孩子十不存一。
    目前就博文的状况而言,好像吸血鬼天生具有沟通光元素的能力,或许真的像吸血鬼亚特伍德说的那样:吸血鬼只是对光元素的过敏而已。
    而吸血鬼这种天生开启光元素诸神之眼的状态,又恰恰给光元素过敏症状提供了绝佳传播条件,这就相当致命了。只是秦现在无法判定希德体内到底有没有光元素诸神之眼,或者说光元素诸神之眼是否处于开启状态。
    如果光元素诸神之眼是造成吸血鬼对光元素过敏的主要原因,那么关闭或者毁灭光元素诸神之眼就成了最佳途径,就如同秦现在的被毁灭的诸神之眼状态一般。
    只是秦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这种状态来得多么不可思议。秦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存活下来的,或者说是什么封印了毁灭性的破坏力。而且让破坏力一点点慢慢释放出来,虽然现在破坏力在自己体内横行,但是破坏力总是在自己机体的恢复限度以内,这就是自己能够存活的原因。
    想要摧毁诸神之眼还要存活下来,好像整个圣光大陆都没有这样成功的案例。秦也没有如此大的企图,秦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切除光元素诸神之眼的沟通通道,把诸神之眼孤立开来,让博文体内的光元素通路逐渐枯萎,这也许才是博文能够活下去的希望。
    秦迟迟没有下第二刀,而是不断观察着博文的状况,或者说观察自己切断的那条诸神之眼通道周围的肌肉蠕动是否真正意义上有所衰减。只是无论对秦,还是马西娅或者希德来说这个等待时间有些漫长。在博文和马西娅的催促之下,秦总是说:“再等等……”
    一直到五个小时之后,秦才松了口气,被切断的那条与外界沟通的线路的的确确在逐渐停止蠕动。
    为了加快这条通道的枯萎,秦寻找到这条通道与外界沟通的体表位置,在博文的体表刺出一个个十字交叉的浅痕。里面的鲜血随之迸发出来,那条通道迅速枯萎下来。
    秦擦了擦汗,看着马西娅点了点头。马西娅发出真挚的笑容,只是在秦看来,马西娅脸上的笑容太过诡异,就如同完全不相干的五个人的五官生硬地拼凑在一个脸上一般,导致秦看了再多次也无法习惯。
    秦接下来一句话又把马西娅推到了危险的边缘:“马西娅,我只是找对了方法。估计你也知道,博文被阳光照射已经超过两天了,现在他还活着应该算是奇迹。如果博文能拖更长的时间的话,完全没有问题,只是时间对博文极其不利,而我还要在短暂的时间内再重复四次这样的操作,而博文所剩的时间好像并不太够,唯一的办法就是这四次重复分两次做,两倍剂量的中和光明元素的药剂,再放两次毒血。”
    看到马西娅点头,秦抓着匕首认真地看着博文:“博文,你自己最清楚刚才我说的对吧?”
    博文在满是汗水的枕头上点了点头:“说得不错,的确有效,有一点你太过乐观了,十个小时对我来说就是奢望。”
    秦知道这又是博文在替自己向马西娅解释,于是感激地点了点头,递给博文两分剂量的药,看着博文喝下去,然后示意马西娅和两个仆人按住博文。
    秦提起手中的匕首对着感知中的线路一刀扎了进去,再快速抽出来,沸腾的血随着博文弓起的身体一起喷涌而出,不等博文弓着的身体落下来,秦又是一刀扎进博文的腹部,然后快速抽出匕首。
    秦急忙让马西娅把博文翻了过来,不让沸腾的血在博文的身体上扩大战果,博文身上伤口上的血液直接滴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血液从流淌慢慢变为滴答,秦这才动手在博文的身上十几个地方切出十字交叉的切口,让沸腾着的血液也从这些位置排出博文的体外。博文的状态极其糟糕,血水混合着汗水让博文整个人如同浸泡在浆糊里一般,博文彻底没了挣扎的劲头。
    秦试探之下发觉博文只是晕了过去,只是这一晕就是几个小时,由于没有服用光元素中和药物,秦对博文的后续治疗不得不停止下来。
    眼看着时间慢慢过去,秦提着刀子却迟迟不能下手。还好博文并没有拖太长时间,悠悠醒来之后秦又是两刀。
    只是眼看着时间早就超过了最后期限,博文还沉沉昏迷着,这让马西娅越来越焦躁。秦心里也完全没了底。
    正如博文自己说的那样,他的时日不会超过八小时。现在已经超过十个小时了,博文的心脏并没有停止跳动。这也让秦奇怪中有些期待,博文没有被阳光烧死,也许在这里也能创造奇迹。
    博文身上的伤口已经凝固,没有沸腾的血往外喷发,体内的血肉已经停止蠕动,一切好像都平静了下来,不过这种平静很难说是好事情还是坏事情,一种平静可能是博文已经完全离开了过敏源,另外一种可能是博文的生命力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
    这两种情况在博文身体里交织着,一时半会儿,秦也无从解释到底是哪种平静,即使可以分辨出来,秦也懒得再去花那个力气了,到目前为止好像什么样的结果秦都可以接受。
    马西娅一直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紧紧握着博文的手,秦歪斜地靠在沙发里,涌起的困意让秦迷迷糊糊的,就是不肯睡去。
    次日凌晨,博文手指第一时间的细微颤动吸引住了马西娅的注意力,秦被马西娅发出的呜呜声惊醒,不知所以然的秦急忙扑向博文。一番探查下来,秦发觉博文的状况一切正常,虽然脸上毫无血色,但是人已经清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忙乎的秦。
    秦抬头和博文对视一眼,从博文的眼里秦找到了想要的答案,于是秦长出了口气,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挥了挥手自己往外走去。
    爬上显得幽暗的通道,马西娅才从后面追了上来,面对秦,马西娅哽咽着有些手足无措,秦摆摆手示意可以自己走:“博文更需要照顾,我晚上再来。”
    外面的晨光把马西娅留在了原地,秦抬头才发觉头上的天空可以看得极远,飘飘洒洒的雪花稀稀落落的,落在脖子里是种软糯的感觉,秦突然生出一种荒诞的感觉:马西娅的脸好像和哽咽更配一些。
    …
    秦回到住处一觉醒来已是中午,秦懒再去地精宫殿,揉着脑袋上的头发,把昨天晚上的治疗想了一遍,可以肯定的是博文体内血肉蠕动的线路绝对是自己在地精宫殿里没有见过的,也就是地精宫殿缺乏的光明元素诸神之眼图谱。
    秦坐在床上努力回想着,在自己身上标注着记号,然后把自己亲手切断的那五条光元素通道在自己的身体里走上一遍。对于地精宫殿里是否有光元素诸神之眼的图谱还不置可否。秦总觉得只有五层的诸神之眼元素图谱不够完美,于是秦打算记住这些纹路,看看是否能逆推出地精宫殿里光元素诸神之眼的图谱所在位置。
    对于博文为什么能在自己治疗过程中抗这么久,秦也有了新的解释,那就是自己的治疗在逐步奏效,排出一部分血毒,相当于减少了博文生命力的损耗。据秦重新推算,博文在第二次治疗之后完全可以支撑到天明,自己急匆匆进行的第三次治疗反倒是差点害死了他。
    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所得,天色已近傍晚,秦吃了些东西背着药箱,再次出了门,秦得赶在马西娅亲自邀请自己之前到达,秦可不愿意再次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提在手上。
    秦在漆黑的门后距离碰到了马西娅,秦发誓下次再来时一定要开启感知,论起相貌上给人的惊怵性,马西娅天生擅长,这不是谁后天勤能补拙可以弥补的。
    …
    再次检查了博文的伤势,秦发觉生机已经回到了博文的体内,而博文体内的光元素通道已经枯萎,只是光元素在体内的破坏力一点都不小,只是这些肉体上的伤害想要恢复过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秦发觉博文恢复得很慢,仔细感知之下秦发觉在博文体内其他诸神之眼图谱的通道之中也有轻微的光元素残留,只是这些残留相当微弱,已经对博文构不成威胁,只是拖住了博文的恢复进度。
    这一发现让秦有些疑惑,光元素能借用其它的元素通道么?回想起自己在探寻地精宫殿最底层纹路的时候遇到的情况,秦在探寻通往大殿之中纹路的时候,发觉底层的纹路和上层的纹路有交叉点,这可能就是能在其他元素通道里也发现了光元素的原因。
    就是这些交叉点导致秦对大殿里纹路探寻的终止,不得不把每层的纹路都整理出来,再去大殿当中把所有的纹路混在一起探寻。只是这些交叉点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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