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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时后。
指间烟燃到尽头时,温靳时终于出现。
厉肆臣朝他示意:“在那。”
温靳时看了他一眼,不多时,他将盛清欢抱了出来,擦肩而过之际,他脚步微顿:“谢了。”
厉肆臣捻灭了烟头。
“今晚的事不许告诉她。”薄唇对着程修吐出一句,沙哑低沉辨不出其他情绪。
原地站了两秒,长腿迈开,他径直朝里边走去,吧台上,脸蛋覆着醉酒酡红的温池安静地趴着。
闭着眼,看着乖巧。
眸光深暗地注视了片刻,他俯身要将她抱起,就在这时,她的长睫颤了颤,眼皮缓缓掀开。
湿漉漉的眸失神地看着他。
厉肆臣喉结轻滚。
“温池,我们回家。”压低了嗓音,他哄着她。
他要抱她。
“唔……不要,”她抬手,软绵绵地挥舞,没什么威胁气势地瞪他,“不能……你不能抱我的。”
“不许你抱呀。”她再开口,尾音挑了起来,软软的,不自知的甜腻暧昧。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的唇愈发潋滟,红得好似能滴出水,诱人。温热的气息朝他喷洒,交织纠缠。
厉肆臣看着,眼底暗色愈发浓郁。
“你想让谁抱,嗯?”他听到自己紧绷的声音,是从喉间深处溢出的。
她晕乎乎地坐直,侧歪了下脑袋:“想……”
他蓦地阖眼。
“乖,回家了。”没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他克制着放柔了声音打断她,不管不顾打横将她抱起。
几乎是同时,她一只手自然地攀上他肩,另一只手摸上了他的脸。
“你长得……长得好像……”
厉肆臣站定,低眸。
那双盈水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眉眼间尽是勾人笑意。
指尖戳了戳他,下一秒,她仰起脸,就这么看着他缓缓凑近,红唇微启,湿热喷在他脖间,笑:“我的狗勾……”
瞬间,厉肆臣身体僵住,颈脖线条紧绷。
薄唇抿了又抿,眼底晦暗几度翻涌,半晌,他低不可闻地嗯了声,收回视线继续抱着她走。
可她还在闹。
身体乱动像是要从他怀中下来,眼角余光里,是她委屈地撅唇,瞪着他控诉:“你怎么不说话呀?”
他只能哄着她,极尽温柔:“我们回家说。”
言毕,他加快脚步。
然而他越是走快,她越是要作乱,攀着他肩的那只手更是无法无天地不安分,不是圈紧他脖子,便是指尖有意无意地划过他后颈。
厉肆臣呼吸渐紧。
拿她没办法,怕她摔下来,他只能放慢脚步。
司机在酒吧外等着,上了车,他吩咐路过药店买醒酒茶,想到什么,他又说:“带瓶蜂蜜。”
“是,厉总。”
挡板放下将车子隔成两个空间。
厉肆臣将她抱在腿上,小心地搂着她。
“蜂蜜……甜的。”冷不丁的一句。
他垂眸。
车窗外路灯忽隐忽现,昏黄的光线落在她的脸蛋上平添朦胧,她看着他的眼眸似变得水濛濛的。
也不知,她究竟知不知道抱她的人是他。
“嗯,甜的。”他应下。
她笑了,眉眼弯弯,脸贴着他蹭了蹭,唇息再次喷洒在他脖颈,轻而易举掀起酥麻:“你要带我去哪呀?”
厉肆臣喉头滚了滚。
“回家。”见她耳边发丝混乱,他长指替她捋至耳后。
她不说话了。
“怎么了?”他哄着她,捉过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放到唇边吻了吻。
唇才触及,手倏地被抽回。
厉肆臣眸色再暗,胸腔像被什么堵着,有些难忍。
他盯着她。
她指尖戳他胸膛,凶巴巴的,嗓音却极软,晕出一种说不出的娇羞:“拐卖别人的宝贝是犯法的。”
“嗯。”他哑声顺着她。
然而他说完,她却不开心了,胸膛起伏,贝齿咬上唇,眼神看着比先前还要可怜。
“怎……”
“我不是你的宝贝了么?”语调听着竟像是被他欺负了随时都会哭出来。
厉肆臣噎住。
“……是,”胸腔似乎不那么堵了,他重新捉她的手,不让她挣脱,柔声哄诱,“你是我的宝贝。”
她瞪他,气呼呼地要甩开他的桎梏。
他索性捉过她的手贴上自己左心房,说着从前根本不会说的甜腻情话:“这里因为宝贝跳动。”
极近的距离,呼吸交缠。
温度似在隐隐上升。
“谁是你的宝贝?”
“温池。”
“是谁的?”
“厉肆臣的。”
幼稚的一问一答,她眉眼间重现傲娇笑意。
厉肆臣看着,低头,薄唇吻上她眉心,低低的嗓音下藏着极力克制的占有欲:“温池是厉肆臣的宝贝。”
*
回到住处是二十分钟后。
厉肆臣小心地把她放到沙发上,哄她的语气万分温柔:“在这等我,我去煮醒酒茶。”
她潋滟的眸看着他,很是乖巧地点头:“好呀。”
吻了吻她的手背,他起身。
手指忽地被她勾住,肌肤相触的刹那,一股难言的颤栗悄然蔓延,紧绷他的神经,直抵心脏。
和上次一样。
厉肆臣喉头滚动,嗓音哑了两度:“怎么了?”
她却只是眨了眨眼,一言不发。
薄唇微抿,他反勾住她的小拇指,指腹情不自禁地轻缓摩挲:“乖,很快就回来。”
“哦……”
喉间发紧,怕继续看下去会出什么意外,克制着,厉肆臣松开她,迈开长腿快步走向厨房。
煮醒酒茶,泡蜂蜜水,他双管齐下。
尽管那股情绪始终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但最终被他压了下去,他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做事。
烟瘾蠢蠢欲动,他亦硬生生压制。
很快,他端着温度适宜的醒酒茶和蜂蜜水回到客厅,先将玻璃杯暂时放到茶几上,跟着他在她身旁坐下,单手搂过她。
许是醉酒的缘故,她身体软若无骨,软绵绵地靠着他。偏偏,她的手还在他胸膛上四处作乱。
厉肆臣一把抓住她的手。
“不闹,”他低声哄着她,“想喝醒酒茶还是蜂蜜水?”
她没应。
大手捧上她侧脸让她看着自己,他叫她:“温池?”
她忽地睁眼,明眸浅笑,眉眼弯弯。
好不勾人。
“甜的。”
厉肆臣喉间更紧了,呼吸像被掠过。
“好,”他伸手,拿过那杯蜂蜜水直接递到她唇边,哄孩子一样哄着她,“甜的,张嘴,嗯?”
她眨眨眼:“你哄我。”
“温池乖。”
“好。”
她低下脑袋。
见状,厉肆臣眉心微拢,极快的,他抬起了手将杯子稍稍抬高,让她也跟着仰起头,不至于喝得不舒服。
她张嘴,小口小口喝着,眼睛却一直看着他,那张酡红的脸蛋在这样的姿势下更有种难言的娇艳。
厉肆臣下颌线悄然再紧绷。
“再喝点,”怕她会不舒服,等她喝完,他又拿过那杯醒酒茶,哑透的嗓音诱着她,“这个也好喝。”
她望着他,染满笑意的眼中是毫不设防的信任:“好呀。”
喝完,她的双唇愈发水润。有水珠落在她唇上,像是无意识的,她小小的舌尖伸出舔了下。
厉肆臣半阖了阖眼。
睁开,他一言不发地将她抱起抱进了主卧洗手间,将她放在椅子上,再起身从柜中拿出卸妆用品。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一次他动作终于不再那么生疏僵硬,很快便将她化了淡妆的脸卸干净。
跟着,他又替她拿来睡裙和毛巾。
“能自己洗澡吗?”半蹲在她面前,他问她。
她迟缓地点了点头。
“那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好……”
厉肆臣仍有些不放心,但最终他还是起身离开了,拉上门就站在门外等她。
片刻后,淅淅沥沥的水声隐约传来。
他靠着墙,手插入裤袋,想摸烟,但摸了个空。
……
半小时后,门开。
早已有准备,厉肆臣拉着她现在沙发上坐下,拿毛巾帮她擦头发接着用吹风机吹至八成干。
等吹完,她已经睡着了。
凝视几秒,他将她抱起轻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没有马上站直,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她的脸。
半晌。
“晚安。”额间落下轻吻,他哑声说。
起身,他关灯离开。
卧室门打开时,外面的亮光争先恐后地渗进来,一明一暗将他身影笼罩。
渐渐的,身影被吞噬。
*
后半夜。
温池是渴醒的,喉咙干涩得厉害。迷迷糊糊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黑暗,撑着起身,她本能地摸灯。
“啪嗒”一声,灯光大亮。
这是……
脑袋昏沉,她蹙眉,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厉肆臣的家。
怎么……
温池恍惚,手指按了按眉心,片刻后,醉酒前的零星片段终于慢慢地涌入脑海。
——她提前回来想给厉肆臣惊喜,但被盛清欢一个电话叫去了酒吧。
到的时候盛清欢就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也给她倒了杯不知什么酒一定要她陪,她喝完才知盛清欢失恋了。
说谈过那么多男朋友,从来都是她甩别人,这次居然是被分手的那个,而且她得到消息,被分手的原因竟然和温靳时有关。
于是她找她控诉,接着说着说着不知怎么谈到了厉肆臣。
然后……
剩下的,一时间温池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索性暂时抛开,掀开被子下床出去倒水喝,直到一杯水都喝完,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
厉肆臣呢?
“厉肆臣?”她叫他。
找了圈,最后发现书房紧闭的门下有光线透出。
还在工作?
想到他答应过她会修身养性不熬夜,手搭上门把,她直接开门。
“厉……咳!咳咳!”
浓烈的烟草味在门开的瞬间直冲鼻尖,呛得温池直咳嗽,眼前视线模糊,是一片烟雾所致。
隐隐绰绰间,她看到了窗边那道颀长身影,被灯光拉长的影子无端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寥落。
厉肆臣身体微僵。
意识到什么,第一次,他手忙脚乱地捻灭了烟头,急急转身几步走到她面前,牵着她快速离开书房。
“怎么醒了?”
烟味更明显了,从他身上传来。
温池抽回手,眉心紧紧蹙着:“你抽了多少烟?”
厉肆臣薄唇紧抿。
两秒。
“我……”
心里顿时堵上了股气,一只手握成拳,温池抬头,脸蛋情绪极淡地看着他,吐出两字:“洗澡。”
厉肆臣眸色暗了暗:“好。”
转身要走,余光瞥见她是光着脚的,本能地要抱她去沙发那,想到自己身上的烟味,他硬生生忍住。
快步回到卧室拿过她的拖鞋,他放在她脚旁:“把鞋穿上,我去洗澡。”
说完他转身就走。
很快,他的身影在眼前消失,唯有空气中残留的淡淡烟味提醒着他先前在做什么。
温池恼地狠狠朝他离开的方向瞪了眼,又把拖鞋当成了他,气恼踢开,直接光脚去客厅窝进沙发。
瞥见自己的包包在茶几上,她伸手捞过,找出手机想问问盛清欢后面怎么回事。
一解锁,手机振动不停。
——全都是来自程修的微信。
她拧眉,指尖点开。
……
良久。
有脚步声隐约传来,很快,身后沙发塌陷,男人的身躯从身后将她圈住,严丝密缝地和她相贴。
熟悉的清冽气息跟着萦绕上鼻尖,再没有一丝烟味。
温池垂着眸,目光落在他修长手指上,没动。
厉肆臣抱她抱得紧了些。
“没烟味了,”薄唇试探性地吻上她颈侧肌肤,温柔的力道一路轻碾,最后至她敏感的耳垂,他有意哄她,“别生我气,嗯?”
温池身体直颤栗。
想躲,偏偏被他牢牢禁锢。
他的气息就在耳旁,酥酥麻麻的。一瞬间,她心中某处便软得不可思议,勾得她浑身泛软。
她极力克制着,才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娇:“为什么抽那么多烟?”
身后,厉肆臣黑眸如深海。
“工作上的事,”到底没说出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是真心实意地保证,“以后不抽了,今晚最后一次。”
温池:“……”
她抬手,覆上他手背,学着他最喜欢做的事,插入他指间,一根根地和他十指交缠,亲昵无间。
“心情不好吗?”她问。
厉肆臣呼吸微滞。
“没有。”他否认。
“真的?”
“嗯。”
温池转过了头,就在他怀里的姿势,直勾勾地瞧着他,说:“我是特意今天回来的,本来想给你惊喜。”
厉肆臣怔住,神经倏地绷了绷。
“真……”
“但现在,”要笑不笑地打断他的话,温池再不和他十指相扣,在他的注视下直接掰开他的手,“我要回家了,我不会也不要哄你。”
手心抵上他胸膛,她将他不客气地推开,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让司机送我回家,就现在。”
她说着光脚踩上地毯要走。
厉肆臣回神,眼疾手快攥住她手腕,喉咙深处发出的声音缠着紧绷:“别走。”
温池作势就要甩开。
“啊……”
一声惊呼,她直接被他拽着跨坐在了他腿上。
男人的大掌牢牢将她纤腰扣住禁锢,另一只手直接锢住了她的后脑勺,明显克制的一吻吻上她唇角。
“太晚了,留下来。”他说。
温池:“……”
“不要。”她恼了,还想推他。
手,被他扣在了身后。
“……厉肆臣!”胸膛起伏,她瞪他,“疼呀。”
本就舍不得对她怎么样,一听她说疼,厉肆臣立即松手,掌心轻抚她手腕,皱着眉懊恼:“哪里疼?”
声音极哑,带着少有的慌。
“……”
温池定定地看着他,心尖就那么无限制地软了下去。
半晌。
她抽回手,双手捧住他的脸,轻啄他薄唇,最后额头抵着他的:“既然听到了,也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肥章没写完,先更,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