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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消失的房梁(第1/2页)
承木斋外,夜风带着寒气,吹得警戒线哗哗作响。
闪烁的警灯将每个人的脸都映得忽明忽暗。
苏清竹跟着严正走到一辆警车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
“严队。”苏清竹的声音压得很低,“现场那个图案,和之前在殡仪车里陈宇发现的一模一样。”
严正的国字脸在夜色中绷得更紧了,他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还有,我们今天下午,接到了真田苟一郎的视频通话。”苏清竹快速将那通嚣张到极点的挑衅复述了一遍,
“他承认了,从罗向东案开始,到现在的建国路案,全是他和他背后组织策划的。他……他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游戏。”
“游戏?”严正咀嚼着这个词,牙关都咬紧了,腮帮子鼓了起来,“他这是在向我们整个江城警方宣战!”
“是的。”苏清竹看着自己的这位师父,他的双眼里已经燃起了火焰,“所以,这起案子,我怀疑就是他口中那场‘完美犯罪’的开始。”
严正沉默了几秒,然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我明白了。”他看向陈宇和张璐瑶那边,“之所以叫你们专案组过来,就是怀疑这起案子和之前有关联。现在看来,不是有关联,而根本就是同一件事!”
他转过身,对所有在场的探员大声宣布:“从现在开始,承木斋命案,正式并入建国路连环案,所有调查工作,由专案组接管,陈宇担任总负责人,所有人配合他们行动!”
周围的探员们都看向了那个靠在墙边,嘴里好像还嚼着什么的年轻人。
【我靠,老严这是给我上强度啊。】
【总负责人?听着挺牛逼,其实就是背锅侠。案子破了是领导英明,破不了就是我陈宇无能。这套路,我熟。】
陈宇心里吐槽着,脸上却挂着一副“舍我其谁”的表情,对着严正比了个OK的手势。
严正没理他,把一份刚刚整理好的初步报告塞到苏清竹手里:“这是目前掌握的情况,你们先看。”
说完,他便转身去协调现场的其他工作了。
苏清竹打开记录本,三个人凑了过去,借着警车的光看清了上面的字。
李响也小跑着过来,补充道:“陈哥,苏队,张专家,我们对死者周鹤年的社会关系做了个初步排查。”
“这老爷子在行里是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为人古板,但没听说跟谁有过什么商业上的深仇大恨。”
“唯一的矛盾点,可能就是他的传承问题。”李响挠了挠头,“他有七八个徒弟,都是男的,但他最核心的技艺,据说只有一个叫苏晚的女徒弟学到了手。”
“可这老头封建思想严重,一直念叨着‘传男不传女’,死活不肯把‘承木斋’的招牌传给苏晚,为这事,师徒俩闹得挺不愉快的。”
“苏晚?”张璐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人呢?”
“三年前就离开承木斋,自己出去单干了。听说现在混得还不错。”李响答道。
【有手艺,有动机,还闹过不愉快。这不就是标准的第一嫌疑人剧本吗?】
【不过……真田苟一郎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掺和人家一个木雕店的家务事?格局也太小了吧?这货可是自比为‘神’的,总不能是为了帮女徒弟出头吧?】
陈宇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第二个关键点。”李响翻了一页,“就是十年前那桩旧案了。”
他指了指承木斋那黑洞洞的二楼阁楼。
“十年前的今天,也是寒露。周鹤年七岁的孙子周川,半夜偷偷跑到阁楼上玩,结果被一根突然断裂的榆木房梁给砸死了。”
“当时队里到场勘查,结论是房梁常年被虫蛀,属于自然断裂,定性为意外事故。”
苏清竹皱起了眉头:“这么巧?都是寒露?”
“重点不是这个。”李响压低了声音,表情变得有些古怪,“重点是,周鹤年他不信这是意外。他跟街坊邻居到处说,是那根‘榆木梁成了精’,是‘木魂’索了他孙子的命。”
“从那以后,每年的寒露夜,他都要在阁楼那根断梁下面烧纸钱,说是要‘安抚木魂’。”
“今天下午,护工也听见他一直在念叨‘木魂要来讨债了’。”
张璐瑶听完,若有所思:“所以,凶手利用了他这个心结。通过言语和环境,不断给他施加心理暗示,让他坚信是‘木魂’真的来复仇了,从而诱发他的心脏病。”
“没错。”陈宇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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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一点点断肠草,这老爷子不死都难。”
“真田这个狗东西,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他就是要让周鹤年在无尽的恐惧和悔恨中死去,享受这种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木梁成精……这老头是《聊斋》看多了吧?】
【不过当年的警察也够可以的,一句虫蛀就完事了?这也太草率了。十年了,证据估计早没了,想翻案都难。】
陈宇揉了揉太阳穴,感觉线索越来越多,但头绪却越来越乱。
一个是为了争家产的女徒弟,一个是十年前的离奇旧案。
两条线索,到底哪条才是真的?
或者说,两条线都是真田苟一郎抛出来的***?
“陈宇,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苏清竹问道,她现在已经习惯性地等陈宇拿主意了。
“还能怎么办。”陈宇伸了个懒腰,“兵分两路。李响,你带人去查那个女徒弟苏晚,查她今天的全部行踪,越详细越好。记住,只是查,不要打草惊蛇。”
“好嘞,陈哥!”李响领命而去。
“我们三个,”陈宇看向苏清竹和张璐瑶,“去会会那个‘成了精’的木魂。”
他指了指承木斋的二楼阁楼。
“啊?”苏清竹有点犹豫,“都十年了,现场还能有什么?”
“有没有的,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陈宇咧嘴一笑,“我倒想瞧瞧,能把人砸死的房梁,到底长啥样。”
三人再次进入承木斋,屋子里的寒气比刚才更重了。
法医和痕迹科的探员还在忙碌着,看到陈宇他们进来,都自觉地让开了路。
通往阁楼的是一个狭窄的木梯,踩上去吱呀作响,好像随时都会散架。
陈宇走在最前面,用手机电筒照着路。
阁楼上堆满了杂物。
借着光,他们很快找到了那个“行凶”的现场。
头顶上,一根粗壮的房梁从中间断裂,断口处参差不齐,还能看到一些细密的孔洞,确实有被虫蛀过的痕迹。
断梁的正下方,地面上还残留着一个没有烧尽的纸钱灰堆。
“就是这里了。”苏清竹看着头顶的断梁,想象着十年前那个夜晚,一个孩子在这里被夺去生命,心里有些发堵。
陈宇没说话,他绕着这片区域走了一圈,目光在每一个角落里搜索。
【榆木……榆木……】
他心里默念着这个词。
榆阳镇。
榆木梁。
这只是巧合吗?
“陈宇,你看。”张璐瑶忽然指着阁楼的一个角落。
那里堆着一摞旧木料,最上面一块木板上,好像用什么利器刻着字。
陈宇走过去,拨开上面的灰尘,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显现出来。
——周川川。
字迹很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子刻的。
“是那个孩子的名字。”苏清竹轻声说。
“不对。”陈宇摇了摇头,他蹲下身,用手指触摸着那三个字,“这不是一个名字。”
他指着最后一个“川”字:“你们看,这个字的最后一笔,刻得特别深,而且向外拉得很长,几乎划破了整块木板。”
“这不像是在写字,更像是在发泄什么。”
张璐瑶也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你是说……这不是他自己刻的?”
“不好说。”陈宇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头顶那根断裂的榆木梁。
【一个七岁的孩子,大半夜不睡觉,跑到阴森森的阁楼上来刻字玩?这不合逻辑。】
【除非……当时这里还有别人。】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陈宇脑中形成。
十年前的这桩意外,可能根本就不是意外!
“严队!”陈宇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严正的电话。
“什么事?”
“帮我查一下,十年前周川意外死亡的卷宗里,那根断掉的榆木房梁,后来是怎么处理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询问旁边的文职人员。
几秒钟后,严正的声音再次响起,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疑。
“陈宇……卷宗上写着……”
“那根作为关键证物的榆木梁……在案件定性为意外,结案归档之后……”
“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