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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
莫霆夜嗓子一样说不出话来，只是在喉咙处发出类似的声音，并且回肘，用力的撞在程墨的肋骨上，疼得程墨脸都抽成一团，手硬是没有松开。
“快呀，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道这样对病人不好吗？”
程墨低吼声，他知道莫霆夜的性子，若是不让他安静下来，说不出还真的弄出几条人命，可是眼前的发着抖就是近不了莫霆夜身的几个医生和护士就是干着急没办法。
“松手！”
顾瓷身形快速的来到拿针管的那人面前，冷喝着让她松手，从她手里抢下了针管，脚下一跨，前弓步，身子一矮，手指按压在莫霆夜的手腕处，在他疼痛下不能动时，把针头快速的扎住了他的胳膊上，手脚利索的把药推了进去。
莫霆夜感觉到手上麻痛，还没有缓过劲来，胳膊上便像有蚊虫呆咬一样，片刻后便听到与他一样难听的声音：“程墨，你放手，但别摔着他！”
在莫霆夜失去意识前脑子里便有了一个认知：这个声音与先前让人松手出自同一个人，看来给自己打镇静剂的人就是这个人，敢老虎口里拔牙，活得不耐烦了。
突然一个激灵：这个声音在自已经始终在自己的耳边念叨着，总是催着他醒来，都让人烦死了，本想醒来把他撵出去，没想到还栽在他的手里。
“谢谢你，若不然不知道他还怎么闹呢！”
把莫霆夜安顿好，程墨揉着被撞的肋骨处，还有肚子，一脸苦笑的谢着顾瓷，他是真心的。
“他的记忆？”
顾瓷指着自己的头，很小声的问着程墨，小声音说话是保护她受伤的嗓子，屋里的人都打发出去了，安静的很，程墨听得清。
“是他的片子中判断的，具体的还得看他的反应，刚才这一闹，还没来及得观察，不过看他这个暴怒的样子，应该是是记忆缺失，莫不然凭他在你失踪的那一天的表现，还有非要亲自救你的劲，今天一醒来就应该先问你的。”
程墨见顾瓷的脸色有些微变，连忙道歉，顾瓷轻轻的摆了一下手，微笑了一下。
“能好吗？”
顾瓷指了一下头，又指了自己眼睛问道，任谁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情，更何况是莫霆夜，如果说他始终是这个样子，她要付这个负责，去做他的眼睛，这是她欠莫霆夜的。
“很难说。不过顾小姐，我有件事求你。”
程墨面对着顾瓷期待的眼神，还是让她失望的摇着头。他确实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样的局面，医生对未知的病情不会给出确定的答案。
“……”
对于程墨对她语气的好转，顾瓷不好奇，她理解程墨的想法，他们是多年的好兄弟，被自己这样一个人伤了他的兄弟，生气是理所当然的。
“老莫以前就夸你的身手好，还特别在我的面前显摆，今天我是领教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莫霆夜的性子暴躁的很，而且还是一个混不吝的人，我们几个人都近不了他的身，以后治疗的时候肯定会很麻烦，他也不会好好的配合，我想……”
“我同意！”
程墨的话未说完，顾瓷点头打断了，返身坐在了莫霆夜的床边，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照顾他……”
顾瓷的话说完了，程墨后面的几个字还是念叨了出来。他摸了摸鼻子，还真是一家人，这脾气、这办事效率还真是一样。
“那我先出去，有事叫我，或者按那个铃都行。”
程墨有些悻悻的交待着，转身欲出去，突被顾瓷叫住了。
“我身上的东西……”
“在我办公室的保险柜里，当时人多，我便放在我这里了，我现在给你拿去。”
程墨回头，顾瓷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莫霆夜，自然也没有看到程墨看过来的复杂眼神。
保险柜里静静的躺着顾瓷的三样东西，一个软丝样的东西，另一就是程浩画在图纸上类似的小牌子，还有就是戴在顾瓷脖子上的坠子。程墨知道那个小牌子的重要性，从顾瓷身上取下来时就让他收了起来。
想了一下，他掏出手机对着那个玳瑁牌子照了一个相，随后放进口袋里给顾瓷拿了过来，顾瓷直接把软索收在腰子间，那个牌子，顾瓷想了一下，便与坠子一起挂在了脖子上。
“你那个玳瑁小牌子，有个人可能认识，你要不要见见他。”
见顾瓷风轻去淡的收拾起这些东西，程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他这是替莫霆夜问的，若是莫霆夜清醒着，也一定会问的。
“等等吧……”
顾瓷一愣，眼睛直视着程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是渴望，可是片刻后渐渐消退，恢复了清明，然后回头看着莫霆夜摇头说着。
“那好吧，等老莫清醒后，或者他会愿意亲自做这件事的，辛苦你了！”
程墨退了出去，并把门悄悄的带上，站在门口没有走。
顾瓷的背影很是消瘦，可是小小的身板挺直着，安安稳稳的坐在那里，四周的一切都似与她无关，都不重要，只有她在那，程墨就觉得很放心，虽说对顾瓷还有些不满，但见她愿意留下来照顾莫霆夜，一切，程墨不想计较了。
“程医生，莫总怎么样？听说他醒了？”
身边轻轻的问话把程墨唤醒了，陈玄与张庭站在他的身后，伸长着脖子向里面张望着，一脸的担忧。
“他醒是醒了，可还不如睡着，你们怎么来了，公司不用看着了？”
程墨无意识的接着话，见他们两个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语气一转，有些严肃的问道。
“莫爷提前都安排好了，我们照着做就是。莫年生父子现在在公司里摆当家人的谱，我们不爱看，就想着过来陪陪莫爷。”
张庭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认真，还有几看随意的模样，与脸上带着紧张且严肃的陈玄成了鲜明的对比，同样的关心，陈玄却分成了几半，眼神透过门窗落在了里面顾瓷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