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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7章人心
「唉，新德里那边很复杂。你们知道的，和孟买是经济中心不同，新德里是政治中心，政治最是航脏不过。你想做成一件事，必须得付出点儿什麽，用他们的话说就是交易。」
「罗恩，这两个月辛苦你了。」卡维娅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他们提出了什麽条件？」贾娅拉利塔问。
作为政客，她对「交易」是敏感的。知道能让泰米尔邦的最高院和DMK执政党都投鼠忌器，那必然是在政治上得到了极大的助力。
助力越大，代价越高，她当然懂这个道理，
她已经把罗恩当家人看，想要知道新德里交易的内情。这样也能用自己的政客经验，帮他分析利弊。
政治上的人情最不好欠，她不希望罗恩吃亏，也不要掉进什麽隐蔽的陷阱中。
「对，罗恩，这些事情姑姑最懂，说不定她还能帮上什麽忙。」卡维娅立即附和。
她现在对罗恩是又爱又依恋，光是想想在新德里奔波的两个月里，吃过多少闭门羹，就心疼的不行。
他可是苏尔先生，从来都是别人求着他，什麽时候轮到他去求别人。
呀，也不知道他这两个月是怎麽过的，受了多少委屈。
他的女仆还在孟买，连个体己贴心的女人都没有，真可怜。
卡维娅眼泪汪汪，恨不得现在就把罗恩楼在怀里好好安抚。
罗恩拍了拍她的手，接着看了眼贾娅拉利塔。
「卡维娅，我有几句话和阿妈说。你先去订个餐厅，待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
「啊...好。」她有些惊讶，但还是乖乖点头。
或许是新德里那边比较敏感的事，关于政治大人物的。
「小心点儿，不要急。」罗恩扶着她下车。
「你想吃什麽，亲爱的。」
「泰米尔咖喱鸡。」
「不要辣？」
「是，你最了解我。」
卡维娅得意的笑了笑，接着在仆人的扶下，走向路边的餐厅。
一直等到他们进入店里，罗恩才收回目光，
「新德里的事很麻烦？」贾娅拉利塔已经敏锐的感觉到了什麽。
「非常麻烦。」罗恩叹气。
「怎麽说？」
「阿妈，你知道这次为什麽泰米尔邦这里，那麽痛快的不再追究你的事吗？」
「他们...接到了新德里某个人的命令？」
「是，印度最高院的首席大法官。」
「维尔马？」贾娅拉利塔呼吸一顿。
印度每一个首席部长，都知道首席大法官是谁。这是唯一由总桶直接任命的官员，不是由选举产生。
换句话说，不参与选举，也就没法被操纵，
任何一个部长，都不能对首席大法官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他们的手也伸不进司法系统，那是首席大法官统治的地盘。
这次贾娅拉利塔被搞的这麽狼犯，还只是泰米尔邦的最高院出手。
而首席大法官是有权直接任命泰米尔邦最高院法官的人，权势地位不言自明。
「是，维尔马先生当着我的面打了电话，就那个你被释放的上午。我就在电话旁，就在现场，
只一个电话，所有问题都解决了。」
「你答应了他什麽条件？以他的地位，应该不太在乎钱这种东西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金钱解决不了的东西，才是最昂贵的，我把自己搭进去了。」
「什麽？」贾娅拉利塔有点没太听懂。
「我答应了和他女儿结婚，他才愿意打那个电话。」
「这...这..：」饶是贾娅拉利塔见惯了风浪，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
她呆住了，完全不知道作何反应。
一边是大着肚子的卡维娅，一边是自己的仕途..，
「刚到新德里的时候，我就去拜访了维尔马。但他拒绝了我，他不想插手这里的事。
我试了很多次，都不行。偶然间一次拜访，我遇到他的小女儿伊莎。
维尔马很疼爱她，当时我就想能不能从这方面入手，走迁回路线，让伊莎去说服维尔马帮这个忙。
于是我就去故意接近她，只不过我们的关系发展的太快。我大意了，有些事没考虑后果。
我承认自己没坚守住底线，没抵挡住诱惑，和伊莎走的太近，还让她怀了孕。」
「等等！」贾娅拉利塔大惊，「你是说维尔马的女儿也怀孕了？」
「是，不到两个月，只比卡维娅晚了一点点。」罗恩老实承认。
「该如何向卡维娅交代？」贾娅拉利塔颓丧的叹气。
她觉得这件事自已也有责任，毕竟罗恩是在为了她才去新德里奔波。
只不过事情更复杂了..：
偷偷瞅了眼贾娅拉利塔变幻的表情，罗恩悄悄松了口气。
还算不错，贾娅拉利塔没大发雷霆，那就算是过了第一关。
伊莎和卡维娅一前一后同时怀孕确实打的他措手不及，不过罗恩很快就想到了应对的办法。
哎，我去新德里可不是单单只为泡妞的。
我是去办正事的！
为了营救阿妈，他牺牲小我，成就泰米尔邦的大我！
泰米尔邦人民离不开阿妈，罗恩这麽做完全是无私的表现。
他是奉旨泡妞！
这完全是没办法的事，你想要新德里的政客帮忙，总得付出点什麽。
「事情就是这样，维尔马先生说我必须和伊莎结婚，他才会帮这个忙。
阿妈，我对卡维娅的感情，您也是看见的。如果没有这次新德里之行，我本打算在明年和她结婚，但现在.」
「那你打算怎麽办？现在两个女人都怀了你的孩子，尤其是卡维娅，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她有多想你。
她天天摸着自己的肚皮，念叨孩子的爸爸。现在你却告诉她，你要和另外一个女人结婚？」
贾娅拉利塔也慢慢反应过来，罗恩是为了她的事才去新德里没错。
但这中间有多少是实情，就值得商榨了。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贾娅拉利塔不信任印度男人，不管罗恩平时表现的多优秀，但他终究还是个印度男人。
「这正是我困惑的地方，我当然不会抛弃卡维娅，我怎麽能做那种没良心的事呢。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办，阿妈，或许你能教我，不把这件事搞砸。」罗恩可怜兮兮的低头认错。
这时候老老实实低头当晚辈就对了，别整什麽么蛾子，否则只会激化矛盾。
他是个人精，知道什麽时候该强势，什麽时候该摆出晚辈的姿态。
贾娅拉利塔没在最开始把他轰出去，就说明事情有救。
罗恩为什麽先让卡维娅回避呀？就是担心会被姑侄俩混合双打。
拆散她们的联盟，先攻略贾娅拉利塔，后面的事情就会难度大降，
贾娅拉利塔也是最弱的那一环，因为她得承罗恩的人情。
说到底，不管罗恩是不是花心，他让贾娅拉利塔免受牢狱之灾也是事实。
她是政客，还是AIADMK的党魁，泰米尔邦未来的执政大权终究是要考虑的。
果然，在听说罗恩的事后，贾娅拉利塔没有第一时间发作。
身为政客，她已经做出了倾向性的选择。
政治，果然是航脏的。
罗恩看透人心，步步为营，算计好了这一切，
哎呀，他的心也脏了。
但谁让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呢，他只是不想她们受苦罢了。
他能有什麽错？他只是更博爱了一点，胸怀更宽广了一点，能平等对待自己的每一个女人。
总比寻常阿三霸王硬上弓要强吧，他可是想负责任的。
贾娅拉利塔还在天人交战，脸色有些纠结。
「阿妈？」罗恩轻声呼唤。
「我记得维尔马是卡亚斯塔种姓？」
「是。」罗恩点头。
卡亚斯塔在梵语里表示文书的意思，这个种姓的本职工作就是记录，也可延伸至作家，税务计算。
这个种姓和婆罗门一起接受正规教育，包括管理学和会计学。
但很奇特的是卡亚斯塔属于独立种姓，很难把它归属于某一大类。
在北印度，隶属于卡亚斯塔种姓的维尔马姓氏，属于刹帝利分支。
在南印度，也就是泰米尔邦这里，维尔马又属于婆罗门种姓。
所以南北两地的人，在对待「维尔马」时，态度会稍微有些区别。
贾娅拉利塔就很正视维尔马家族，尤其是这个维尔马还是首席大法官。
婆罗门和司法权力相结合，那能量可是很吓人的。
「两个女人，同一个丈夫，也不是没有办法。」她想到了什麽。
「怎麽说？」罗恩心里一跳。
同一个丈夫？该不会是..
「读过《摩奴法典》吗？」贾娅拉利塔转过头看他。
「呢，只听说过一些传说，没仔细读过。」
「这可是囊括了古印度宗教丶道德丶哲学和法律的终极宝典，到今天依旧有很多印度教徒视《摩奴法典》为最高准则。」
「所以我能在这本书里找到答案？」
「我直接告诉你吧，现在的年轻人连印度教圣典都不关注。」贾娅拉利塔叹了口气。
「您说。」罗恩摆正姿态，认真听讲。
「在《摩奴法典》里曾经允许高种姓男性在特定条件下娶多个妻子，比如婆罗门最多可以娶四名妻子，刹帝利三名，吠舍两名，首陀罗一名..：」
罗恩的脸色慢慢变得精彩。
妈的，他还真没听说过这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