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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很明显，是皇后专门建造起来用来做实验的。许杳杳很清楚，因为清醒过来之后，她就闻到明显的药水气味。
也许是这个时代的药水并不发达，因此这味道闻着十分冲鼻，甚至闻久了，让人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非常不巧，许杳杳对这种东西特别不感冒。
于是乎，在皇后第一次给她下毒的时候，虽然她没有什么感觉，但闻到这药水味，又看见站在面前的皇后，她无法抑制地呕吐了出来。
肚子里没什么东西，只吐出来一地的酸水。皇后一时躲闪不及，也让这酸水沾湿了鞋面。
她顿了顿，竟是无比诡异地 扯了扯唇角，笑了，“不错嘛，你这样子，倒是颇有几分中毒的痛苦。”
“我最喜欢看人在挣扎中死去了，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看起来皇后似乎对她这痛苦的神情很是满意，许杳杳被吊在大堂中央，没说什么，只觉得胃里翻腾的难受。
她也不想解释了。
总归，这些痛苦都是皇后施加的。若是从前在丰海国，她就和那些民众说皇后是一个变态，估计她会被当成变态了。
果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谁都不知道这张皮囊下掩藏的，会是怎样的灵魂。许杳杳吐的昏天黑地的，整个人都十分难受。
偏偏她越难受，皇后就越开心，甚至给她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只是可惜了，她吃过的东西，都被她全部给吐出来了。
皇后不知道她现在已经百毒不侵了，还觉得这是毒药引起的后果，整天瞧着许杳杳的眼神，都足够让许杳杳毛骨悚然了。
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珍爱的艺术品一般。
但许杳杳也清楚的知道，若是在这样下去，她就会营养不良，或者是脱水而死了。
她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却是发现有一点点的不对劲。虽然皇后每日都来，但似乎身体不是很好。
每一日来之后，面色似乎要苍白一些。
而且许杳杳还发现的就是，皇后似乎咳嗽越来越频繁了，就像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得了什么病。
但是她自己似乎浑然不觉。
这一日，皇后仍旧雷打不动地把那绿色的汁液抹在许杳杳的手臂上，厚厚的一层，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但看着颜色，就足够恶心了。
味道闻起来也特别怪异。
但适应了这么多天，许杳杳已经差不多可以不呕吐了，顶多就是脸色苍白一些，但再苍白，也没有皇后脸上这么苍白。
她盯着皇后的嘴唇看。
说起来，被关在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这本个月以来，皇后的嘴唇似乎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饱满红润，呈现出来的全是干涩和青紫。
这种青紫之色，难道是中毒了？
许杳杳看着看着，心里不停地思忖着。
皇后抹完之后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咳嗽着，整个人都弯下腰来，最终，咳出来一口深黑色的血迹。
她看着这血迹，忽然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
紧接着，她便是恶狠狠地瞪着许杳杳，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你……你给我下了毒？！”
“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我下毒！”
许杳杳还没弄清楚状况，皇后那尖利的声音就已经到了耳朵边。不仅如此，脖子似乎还被她紧紧地掌控在手里。
皇后发狂般地咬牙掐紧了许杳杳的脖子。
许杳杳简直要呼吸不过来，不停地挣扎着，但双手双脚的锁链着实阻止了她的发挥，她忽然冷笑一声。
皇后明明白白地看到了这一声冷笑，手上的力道却是松了一些，皱眉道：“你笑什么？”
许杳杳看着她，却是只吐出了三个字：自作孽。
她用嘴型说的话，皇后看的清楚。
可不就是自作孽吗？整天接触这么多毒物毒药，现在中毒了反倒怪她？这是什么道理？
许杳杳清醒地想着。
皇后顿时发狂般地攥上了她的脖颈，那眼中的红血丝密布了她整双眼睛，似乎是要把许杳杳活生生地掐死。
但她手上的力量好像不够，在许杳杳都快要背过气的时候，她却忽然脱力般地坐在了地上，咳嗽了好几声。
这一次咳嗽，却是再一次咳出了一口大大的黑血。
皇后整个人都虚弱无比，抬头看了许杳杳一眼，再开口时，却是气若游丝，“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毒药？”
“居然……居然……”
居然什么，她也没说出来。
许杳杳不能说话，只是皱眉看着她。怎么这个人这么笃定，不是她自己下的毒药害死的自己呢？
偏偏说是她许杳杳下的毒。
然而皇后一向习惯了许杳杳的不回答，瘫坐在地上，苦笑着说道：“也许我之前就该把你给杀了，不让你下毒。”
“不过也没关系。”皇后看了一眼许杳杳，冷笑一声，再出声时那嗓子就宛若粗布揉出来的声音，“你被我下了这么多毒，也会死的。”
许杳杳眉头皱的更紧了。
还没等她做出更多的反应，这本来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忽然就有了一些光亮，有人朗声答道：“她不会死。”
“毒也不是她下的，是我下的。”
这声音有些熟悉，没有了熟悉的矫揉造作，清朗的声音，似乎还有些好听。
“皇甫致？！”
皇后惊诧着念出了许杳杳心里的那个名字。
皇甫致今日是一袭黑衣走进来，那脸上没有了阴沉的神色，反而是带着笑意的，似乎有什么可以让他心情变好的事情发生。
这么多天以来，许杳杳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正常的皇甫致，就像个正常人一样笑着，一时间居然忘记了他话里的意思。
皇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听见这些话，就已经足够让她失去理智了，“你给我下毒！”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皇甫致稍稍一耸肩，“找到这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再说了，你稍微想想，我为什么要对你动手？”
“你杀了我妹妹，这是你应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