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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有些事情,既然过去了、既然发生了,又还能回到从前?
沈宓菀咬咬唇,眼泪在眼眶中始终落不下来,却越发的楚楚可怜,她哽咽道:“臣妾有罪,不敢起来。”
皇帝脸色微微一沉,刚要开口,苏灵烟却抢在他前面笑说:“既然洛妃妹妹执意要领罪,本宫也不严惩,只要洛妃妹妹将《女三则》在一炷香时间内完完整整写出来,且字迹须得工整有序,那便算过了,皇上看如何?”
皇帝斜睨了苏灵烟一眼,沉默了半晌道:“皇后这么说,便准了,如果洛妃写不出来,朕亲自来罚。”
沈宓菀咬着唇,柔柔道:“臣妾遵命。”
一柱香的时间本不算长,然而用一柱香的时间观赏一副美图实在是不够。
很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宓菀已经平静地放下手中的笔,微笑的呈上去。苏灵烟从雁玉手中接过,扫了一眼,不由的怔住了。
她不仅将《女三则》全部写出,而且字体工整秀美、风韵别致。看她的字便像是见了她的人,一样的美!
苏灵烟含笑递给皇帝,皇帝一脸平静的看了看,脸上也不禁划过一丝赞赏,字的确美,在那么短时间内,还可以保持工整,真真是赏心悦目之极。
众嫔妃见帝后的表情,已知沈宓菀不但按照规定时间写出,还很让帝后欣赏,一时又对她揣测起来,莫非今日就是她复宠之日?
皇帝神色不变,看向苏灵烟问道:“皇后要如何做?”
苏灵烟瞟了一眼沈宓菀,笑道:“洛妃妹妹既然已经做到臣妾的要求,臣妾自然不再追究,此事就算过了。”
皇帝点点头,看了看沈宓菀,叹了口气道:“朕今日去移影殿。”
这一声出,既在众人意料之中,又在众人意料之外。苏灵烟却始终淡淡的笑着,沈宓菀出这一招,虽然看似平凡,但她如此聪明之人,今日来了昭阳殿,又岂会空手而归?她要皇宠,苏灵烟便给她机会,她能不能抓得住皇帝的心就要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这一上午如此过去了,待众人散了以后苏灵烟便去了太后那里,太后最近虽然心情很好,但是身子却越发的衰退。通常说上个把时辰的话便有疲倦之态,太医来请脉,也不过是说些身子虚弱,多吃些补品之类的话,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上能看出,太后只怕时日无多。每每想到这,苏灵烟心生许多感慨,太后唯一的牵挂不过是皇帝,现在看到皇帝登基后国事家事都处理的很好,一颗心便也放下,可这一放下,便是呈油尽灯枯之象。
从太后处回来,连午膳也没有用,便又躺下睡了,病才好匆忙中回了宫,身子还是很疲倦,如今皇帝重新宠爱沈宓菀,而沈宓菀又不再是从前乖巧柔顺的性格,这后宫,当真是一天也清净不得,以后只怕还有的斗。
她只有打起精神,才能迎接一拨又一拨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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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连着两夜宿在移影殿,移影殿再复当初荣宠,甚至更甚,众嫔妃自然有事无事便去移影殿走动,一时,昭阳殿又冷清了下来。
清晨醒来,昭阳殿后院落了一地的红叶,煞是好看,苏灵烟踏着落叶眺望着远处天空,前些日子还能见到成群结队的大雁飞过,如今却是一只都见不到,只有白茫茫的高空,说不出的凄凉。她苦笑了一下,秋天本就悲凉,不是么?
她特意派人去打听,这次江湖上武林盟主大选,最后还是由参云庄夺了去,玉川教虽与参云庄关系交好,但因为这次大选,二者已有破坏之象,如今所维持的不过仅靠一个聂茗茱罢了。
参云庄原本在江湖中就颇有威信,如今再冠上盟主名号,更是影响重大,于他们是好事!于皇帝却不是好事!想必皇帝最近也在为这件事头疼。
在院子待了些时候便回了暖阁,皇帝已经阴沉着脸坐在榻上喝茶,见苏灵烟进来,一言不发,苏灵烟奇怪的看了看皇帝,问道:“发生了何事?”
皇帝重重放下茶杯,看着她冷冷道:“那一批山贼果然是难不倒秋相国。”
山贼?苏灵烟皱了皱眉,看着皇帝问道:“山贼不肯招安吗?”
皇帝沉声道:“他们接受了招安。”
苏灵烟故作不明,奇道:“既然如此,是好事,皇上为何看着脸色不佳呢?莫非山贼出尔反尔?”
皇帝冷冷看她,“皇后是真不知还是在装糊涂。”
苏灵烟嘴轻轻一撇,她不是在装糊涂,只是有些不懂,听说那批山贼虽然接受招降,但是却迟迟不肯为朝廷所用,反而要求投入秋家门下,她一直在疑惑,父亲究竟是如何与那批山贼交涉?又是如何令那些人诚心效忠秋家?
也难怪皇帝今日脸色不佳,秋家原本已经不足为患,然而突然出现山贼的投靠,已有重复辉煌之象,可皇帝又发作不得,毕竟当初是他一道圣旨将此事交给父亲处理,此时他若是发作,便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苏灵烟抿紧了嘴,忍着笑意,皇帝心里一定是气急了,所以菜肴来昭阳殿找她出气。
皇帝瞪了她一眼,“皇后若是有话要说不妨说出来,若是想笑也不妨大声笑出来,朕还不至你想象中的气恼。”
苏灵烟压下想笑的冲动,浅声道:“臣妾不懂皇上的话。”
皇帝冷冷道:“你自然知道。”
苏灵烟微微一咳,端起紫砂壶为他沏了杯热茶,柔声道:“皇上操劳国事,回了后宫就不该去想那么多,该是放松放松才是。”
皇帝冷眼看她倒茶,再亲手端到他面前,他接过一饮而尽,还没来得及回味茶的幽香,忽然邪魅地勾起了嘴角的线条,伸手揽过苏灵烟的纤腰,闻着她身上的清香,暧昧的声音在她脸上吐着气,“朕倒是忘了,回到后宫的确该好好放松放松,此刻我们该做些什么事好呢?”
苏灵烟脸红似烧,急急道:“此刻青天白日,不如臣妾陪皇上下下棋可好?”
皇帝微一摇头,狡黠一笑,横抱起她朝寝室走去...
苏灵烟含笑坐着看她们吟诗作对,心中却在为沈宓菀的改变叹息,她的确变了,她变成这样,越变越美,越变越坚强,也许皇帝会失望吧,她变得越来越美,是有目的的,她变得越来越坚强,却是需要踏在别人的身上换取的坚强,这样的她,皇帝还会喜欢吗?
“皇后娘娘才华横溢,臣妾们早就钦佩已久,不如娘娘随意吟几首,也让臣妾们可以开开眼界?”沈宓菀温柔含笑的声音突然响起,御花园一下子静了下来,全都看着苏灵烟。
苏灵烟回过神,摆在面前的茶已经凉了,看来是自己想的太入神了,她暗暗苦笑了一下,道:“洛妃妹妹的才华之佳是有目共睹的,本宫不过是识得几个字,哪里敢拿出来让众位妹妹笑话。”
沈宓菀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红云锦宫装,发髻梳的很高,越发让人不敢直视她的美貌,她笑声依旧温柔无比,“娘娘这么说可要叫妹妹们无地自容了,娘娘的才情,皇上也时常在臣妾面前夸起,娘娘若是真只识得几个字,那皇上所说又岂非是假的?”
众嫔妃倒抽一口冷气,却很快眼中又冒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妒忌,苏灵烟嘴角噙着笑,沈宓菀这话无疑是在向众人说明,她最近有多受宠,也在进一步挑弄是非。如果苏灵烟应她所说作出了诗,那便是承认自己刚才说的‘只识得几个字’是唬弄人,虽然大家伙都听出这不过是谦虚的话,但既然沈宓菀非要将它提出来并且在上面做文章,那么众人也只能在一旁看戏。如果她作不出诗来,那么沈宓菀所说皇帝时常夸她才情横溢这些话岂不是让她更加难堪?
苏灵烟含笑看着沈宓菀,沈宓菀也含笑回看着她,二人眸底的温度却越来越冷,这场争夺,且看谁赢谁输。
苏灵烟端起了面前凉了的茶饮了一口,一股香气瞬间填满了口腔之内,她含着浅浅的笑容方要开口,只听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皇后一向谦虚惯了,朕却知道皇后是如何的惊才绝艳。”
沈宓菀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微微咬住下唇,并着众人一同朝走来的皇帝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
皇帝单手扶起她,笑道:“今日你们兴致倒好,这是开菊花诗会么?”
沈宓菀微低着头娇声一笑,薛芝琴亦笑得甜美,她已多日见不到皇帝,此刻皇帝来,自然要让皇帝见到她最甜美的笑容。
皇帝只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转向苏灵烟,揽过她的腰身,笑得意味深长:“这天儿虽然还不冷,到底也是有些凉气,皇后体弱虚寒,还是早些回去吧。”
苏灵烟嘴角微微一弯,扫了一眼沈宓菀,她脸上的表情虽然依旧端庄的笑着,眼底却已经闪着一丝慌乱和不甘。苏灵烟侧脸看着皇帝道:“好不容易才赶上这么好的天气,妹妹们在此处赏菊吟诗,如此好情趣,臣妾舍不得离开呢。”
皇帝眼中划过一丝沉郁,很快笑道:“身子要紧,朕送你回昭阳殿。”
苏灵烟含笑不语,皇帝如此赶过来,又亲自要送她回去,想必有事要说,于是轻挪着步子任由皇帝亲昵地揽着她离去了。
一众嫔妃们恭送完了帝后,起身大多是脸色不佳,犹以沈宓菀和薛芝琴最气恼。沈宓菀盯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他们走在一起,那么般配,她越想越恨,眸中盛满了妒火。
薛芝琴一贯喜怒形于色,也不顾众嫔妃在场,甩了甩袖子带着自己的宫女也离去了。
不大一会儿,众人也无心再喝茶观菊,几句敷衍的话说完,便也各自离开了。
皇帝进了昭阳殿便松开了手,脸色极其不好,苏灵烟使了个眼神让雁玉退下沏茶,然后问皇帝:“皇上今日心情不佳?”
皇帝沉默不语,闭着眼睛靠在软枕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苏灵烟见皇帝不语也不再问,只是奇怪皇帝的心情似乎有些低沉。
雁玉端着茶水上来然后退下去,皇帝也依旧没有说话,茶水冒着滚烫的热气,雾蒙蒙的一小片,苏灵烟透着雾气看他,他的俊美总让人不忍移开视线,可是...他若是睁开来了眼,那犀利的眸光,像闪电,能够一眼看到人的心底,让人不能、也不敢正视他。苏灵烟望着他的脸庞出神,猛地一道慑人的目光射来,苏灵烟惊忙回神,正好对上皇帝漆黑深邃的眸子,不觉又是呆了,他的眸子,盛着悲伤,还有一丝无奈。苏灵烟怔怔唤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吗?他今日很奇怪很奇怪。
皇帝皱眉看她,“怎么?”
苏灵烟定定看着皇帝,直视着他那双夹着一丝痛楚的双眸,轻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皇帝也定定回看着她,似在挣扎,似在犹豫,许久,终于开口平静的说道:“瑾儿死了。”
“什么?”苏灵烟大惊,月瑾儿死了?怎么可能,她半倾着身子问:“怎么回事?”
皇帝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淡淡道:“病死。”
病死...苏灵烟喃喃道,她死了,车非翊...也很难过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么突然?她在南苗见到她的时候,她的起色明明还好啊。
苏灵烟忙问:“因何病逝?”
皇帝轻轻摇头,闭上眼睛不再说话。纵使她背叛了他,可她依旧是他的妹妹,从小的情分在,她离开人世,他何尝不心痛?
关于月瑾儿死后的所有事宜,苏灵烟没有过多的去问,她如今只想知道,车非翊会如何?毕竟,月瑾儿陪伴在他身边也有多年,纵使二人之间只是普通的夫妻,纵使他们并没有男女之情在,可是这么多年的相伴,她病逝,他是否也会难受?
苏灵烟猛地摇摇头,还想他做什么?他...不是已经说要放手了么?
才从太后那里请安回来,便听容玉说三公主到来,苏灵烟一喜,忙起身走出昭阳殿,果然三公主扶着侍女的手缓步移近,苏灵烟笑着迎上前去,嗔道:“进了宫为何不乘着辇过来,平白的走上大半日。”
雁玉和容玉忙伺候着三公主进了正殿,奉上了茗茶细点,三公主微笑着看了看苏灵烟,叹道:“多月不见,皇后娘娘依旧清丽如初,实叫臣妾羞愧。”
苏灵烟笑嗔了她一眼,“你我二人还需要如此生疏么?这宫里宫外人人都称我皇后娘娘,你也要与那些人一般么?”
三公主忍俊不住,笑了笑道:“是是是,我说不过你,姐妹称呼就是了,只是这私下这么说,当着嫔妃们可就不这么随意了。”
苏灵烟点点头,“这我晓得。”收了笑容,看着月婉儿,她实在是瘦了许多,脸色也不太好,穿了一件丁香色暗彩撒花凤尾裙,仿佛她身上亦有一股淡淡的丁香花味道飘散在昭阳殿中,苏灵烟叹气道:“你节哀顺变才是。”
月婉儿闻言一怔,眼眶瞬时红了一圈,她哽咽了一下,才慢悠悠道:“我与瑾儿虽说不是一个母妃所出,可宫里就我们两个公主,自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她远嫁了南苗去,如今竟然...我又怎能不伤心呢。”
苏灵烟伸手去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安慰道:“你若太过伤心,瑾儿可走的不安心,死者已逝,我们活着的人就更要活下去,再也没有比活着更有希望的了,你明白我的话吗?”
月婉儿擦了眼泪,红着一双眼抬头看她,“是啊,再也没有比活着更有希望的了...”说完却又微低下头去,沉默了,可是泪水却一滴又一滴地。
苏灵烟无声叹气,怔怔望着几上黛紫碎花珐琅镶金熏炉冒出的香气发呆,她总是会安慰别人,却无法安慰自己,她叫别人看开,她自己又何曾看得开?只是,她说对了一句话,活着,总是有希望的,她想要的、想获取的,只要活着一天、只要努力一天,总是有希望的得到不是么?只是,她到底想得到什么?自由?感情?还是权力?
“在想什么?”月婉儿抬眼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几月不见,她虽越发的清丽脱尘,却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感伤,莫非这中,发生了什么事么?
苏灵烟回神,浅笑着摇头,道:“这秋,太悲了。”
月婉儿沉默了,从前瑾儿最喜欢的是秋天盛开的菊花,如今...她却是在这个盛开菊花的季节离开了人世,离开了关心她的人,她猛地看向苏灵烟,问道:“皇上可有说瑾儿因何病逝?”
苏灵烟轻叹着摇头,“我问过了,皇上却没有说,我总觉得瑾儿这病逝,有些奇怪,可奇怪在哪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难道...”月婉儿忽地瞪大眼睛,惊道:“莫非是驸马爷害死的?”
苏灵烟心中一紧,蹙紧眉头脱口道:“不是他。”
“皇后这么笃定不是驸马爷所为吗?”突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从殿外传进来,皇帝穿着明黄的袍子走进,月婉儿连忙请了安,苏灵烟暗暗皱起了眉,颇有些不情愿的欠了欠身。
皇帝见苏灵烟没有问,也不看她,笑看月婉儿道:“进了宫就先跑来这里,三公主和皇后的感情到是比朕这个亲弟弟还有来的深。”
月婉儿抿嘴笑道:“皇上日理万机,得了空自然要好好歇息,臣妾怎敢贸贸然去打扰。”
皇帝微微皱了眉,一直很不习惯她的自称,可是如今她是命妇,自然要自称‘臣妾’,不习惯也不行。
皇帝叹道:“朕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一句,却让三个人同时都沉默了,大殿一时静的有些可怕,苏灵烟不习惯这样的安静,她微咳了咳,淡然一笑,招手让雁玉换了茶和点心。
皇帝看着她,一动不动,月婉儿还当是二人之间感情已有了进展,抿着嘴轻轻一笑,叹气道:“臣妾府里还有事,就先告退了。”
苏灵烟诧异道:“这才进宫来,怎么就说要回去?”
月婉儿瞟了一眼皇帝,笑道:“臣妾来昭阳殿时已在御花园游玩了好半会儿,现在也该回去了。”
于是向着帝后行了个礼便离去了。
月婉儿走后,气氛一下又紧张起来,皇帝冷冷看着苏灵烟,苏灵烟暗自奇道,莫非我又做了什么事惹得他不高兴?
皇帝叹了口气,敛起冰冷的目光,伸手牵过她去了寝室,苏灵烟更觉得疑惑,他一会儿是冰冷,一会儿又是温柔对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皇帝看着她,忽然轻笑道:“对着我很紧张吗?”
他自称‘我’,苏灵烟松了一口气,笑问:“皇上今日是怎么了?”
皇帝摇头不语,忽然将她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发丝弄得他的脸颊痒痒的,他低低道:“朕该怎么办才好...”
苏灵烟微微一惊,推开皇帝,看着他,奇道:“皇上究竟是怎么了?”
皇帝苦笑,转身坐上长榻,不再说话,轻轻喝着茶水,苏灵烟一头雾水,紧随着皇帝身边坐下,陪着他喝茶,他心中,一定有事!
皇帝闭上眼,瑾儿的死太蹊跷,他这几日派人秘密潜入南苗去查,却没想到,居然还查出一个令他震惊的消息,瑾儿以她的生命,对苏灵烟下了真正的情蛊,至于是哪一种情蛊,却无人知道。
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听到此事时,竟会莫名的心慌了起来,是为瑾儿?还是她?
末了...小舟越飘越远...远远的江面只看见白白的一个点,没有方向的,就这么飘着,似乎要去汇集其他江水,一齐飘去大海处。车非翊停止了吹箫,眼神淡淡的眺望着远处的白点,轻声喃了一句:“瑾儿...再见...”
这个女人,陪伴了他五年...十七岁嫁给了他,守妇道,贤良淑德...他根本挑不出一丝她的不是,是的,她是完美的...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好的妻子了。只是,虽然完美,无奈从头至今,他却不曾对她动过心,他们之间牵连的,不过是友情、亲情...他对她,是疼惜、是怜爱,他只想保护她而已。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含着笑在他怀中柔声告诉他,这几年的幸福快乐,他不会忘记,她带着歉意的眼神看他,并且告诉他,她以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请了蛊神,给苏灵烟下了金蚕丝情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