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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主大选还在持续,他们此刻却没有心情再去理会,薛骁原本是势在必得,可如今却落得个狼狈而归,苏灵烟原本希翼可以见到车非翊一面,如今见是见到了,却还不如不见。
这突然的转变的确让她措手不及,当时聂茗茱那一剑刺出,她的确是没有多想的余地便冲上去救下他,却忽略了车非翊这一边的感受。可是如果还让她再选择一次,她依然会去救薛骁,只因他是这个天下的帝王,就算他们有心要造反,也不是以这种方式,捡这样的便宜。
苏灵烟微舒了口气,心中喃喃道,他会明白的...他现在在生气,可是气过后他就会想明白我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杀皇帝,岂可名不正言不顺?
点点雨滴重重落下,打在背上发出闷闷的声响,风凛冽的挂着,似乎和雨商量好了似的同时迅猛起来。
苏灵烟扶着薛骁,他先是拼了全力与车非翊交战,又受了琴非夕一掌,早已使不出半分力气,全身的重力都倚在苏灵烟身上。
雨势越来越大,苏灵烟无法施展轻功,使劲一咬牙,只能扶着薛骁尽快入城找间客栈,否则受了寒,他的伤势只会更糟糕。
两个人在大雨中艰难前行,浑身已被淋得不像话,薛骁看了看苏灵烟,头发已服帖在她脸颊两侧,因为吃力脸颊红彤彤的,还滴着水,可是...薛骁忍着笑意扯了扯嘴皮子,虚弱的说了一句:“皇后这样子倒是难得见到,虽被大雨淋成落汤鸡,依旧清理如斯。”
苏灵烟气呼呼看他一眼,咬了咬下唇,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皇上这样子也是很难得可以见到,只是难为了皇上此刻还有闲情雅致说笑臣妾,这份镇定从容,臣妾自问比不上。”
大雨毫不留情的砸在二人脸上,苏灵烟和薛骁纷纷吃痛的眯起了眼睛,薛骁半睨着她,嘶哑着声音问道:“皇后为何要出手就朕?”
雨中的声音听得并不是很清楚,苏灵烟还是听出了他的问话,没好气的撇了撇嘴,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自称‘朕’,于是淡淡道:“臣妾总不能看着皇上遭人杀害,这罪名臣妾可担当不起。”
薛骁轻笑了起来,低沉好听的声音合着雨声,仿佛在夕阳下谱了一首天籁般的歌曲,他的笑声越来越大,最后竟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得那样愉悦,笑得毫无杂质。
屋子里暖烘烘的,甚至有些热了,苏灵烟走到窗前微微开了一条缝隙,顿时雨气扑面,简直是洗了把脸。苏灵烟关紧窗户摇摇头叹道,这雨下的可真不凑巧。于是她搬了个凳子坐在薛骁床前,一只手撑着下颌,心里在想,突然的大雨。不知六坡坪情况如何了?她那样走掉...她以为他能懂,可是她害怕他不想懂。
她侧头去看薛骁,他睡着了,睡的很沉,双目紧闭着,长长翘翘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微微颤着,坚挺冷傲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轻勾着,那神情,看惯了不觉得什么,当初她掀起喜帕看到他,她只觉得,天下间再也没有比这个人更令人厌恶更让人觉得凉薄的人了。他是凉薄、也是冷傲、更是高深莫测,那一张薄唇,似乎看尽人间冷暖,于是时常浅浅勾起,在嘲笑世人,在威武的太和殿宝座上睥睨着众人。
她看得出神,伸手想要去摸一摸那薄薄的唇,突然,木门轻轻敲响,苏灵烟回了神,起身去开门,原来是店小二,苏灵烟微笑问道:“小二哥可有事情?”
店小二哈着身子双手捧上一块儿玉佩说道:“外头有位公子叫小的将这个东兮交给您。”
苏灵烟神情微微一滞,微笑着接过玉佩道:“多谢小二哥。”
店小二笑嘻嘻地转身离去了,苏灵烟手中握着玉佩,站在门口发了会儿呆,这才关好门重新坐下。
仿佛还存留着他的余温,这枚玉佩静静躺在她的手掌心,那玉佩好像生了双眼睛,在淡淡的看着她,她的心情赤裸的呈现在它面前,毫无遮拦,她攥紧拳头将玉佩收起不再去看。身子却已不由自主的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外顿了顿,回头看了一眼薛骁,他还在安静的睡着,应该不会那么快醒来,于是她飞身奔去。
行街上除了雨再无行人,苏灵烟才换干的衣服很快又被淋湿了,她顾不得这些,脚步不停的四处寻找。
车非翊还没有走远,那块儿玉佩是他的,他一直戴在身上,现在送她,是什么?难道他要...苏灵烟猛地摇头,发丝甩出的雨水在半空划过一个凉凉的弧度,他不会放手的,纵然他们之间尚未有结果,可是他不会轻易放手。
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这一条街的尽头有个轻柔的白影,雨雾迷茫中,苏灵烟止住脚步,是他...。
车非翊负手站在大雨之中,缓缓转过身,雨已经将他淋得不成样子,但仍然无法淋去他的风华,他的表情清淡如水,他的眼神却柔情似水,苏灵烟定睛再看,只看得到他眼中的一丝挣扎。
雨哗啦啦下着,二人一时无语,静静听着下雨的声音,整个天地,雨雾蒙天,凉意从雨滴中渐渐冒出来。
良久,苏灵烟伸出一只手,缓缓张开手掌,那一块儿雕刻精致的玉赫然呈现在大雨之中,雨水打在玉上,那块玉纹丝不动,静静地躲在手掌上,取得一丝温暖。
车非翊的眸光动了动,眼盯着玉佩不语。
苏灵烟轻声道:“还给你。”
车非翊抬眼看她,缓缓问道:“为什么?”
苏灵烟轻咬着下唇,低声道:“你在恼我救了他?”
车非翊静静看她,“不是。”
“那为何要给我这个”,苏灵烟看了一眼玉佩,“难道不是...”
车非翊轻轻摇头,叹道:“我岂会这般小气,只是——。”他顿了顿,“当初太过冲动,今日才总算明白,有些事情,非人力能够改变。”
苏灵烟脸色微变,身子似乎晃了晃,追上前问:“为何?你说这些话,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后悔了?”
车非翊望着她那双慌乱的眼眸,心被狠狠扯了一下,他很快淡道:“你回宫这段时间,我曾想过,只要你还是当朝皇后,只要我还是南苗族长,我们二人,是不可能的。”
苏灵烟镇定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嗓子眼里的哽咽,问道:“那么如今呢?你还这样认为?”
车非翊静静回道:“你该明白。”
风吹在脸上已经毫无感觉,雨打在脸上仿佛是敲击着心,她自嘲一笑,喃喃道:“是啊,你我如何能抛开这个身份?如何能放下所有的事情?我们不能这么自私...”
车非翊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涩却又很快恢复,清淡道:“既然如此,你我又何必再折磨着自己?不如早一些放手。”
冰冷的脸上有两行滚烫的泪水,苏灵烟暗中狠狠捏了自己一把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她嘴角一弯,笑得极是难看,“是啊,该看开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哪里容得下我们尽说儿女情长?”
车非翊声音低低地道:“如此,保重。”这一句话说完,转身走入大雨迷雾之中。
苏灵烟紧紧咬住自己的唇,克制自己想要开口留住他的声音,于是,泪水迸发的愈加厉害,她仍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看着他离去,拳头紧紧攥着,那玉佩还在手掌心中。
车非翊脚步沉稳的迈在雨地中,脸色阴沉得骇人,突然,他停下了,回过身去,看了看她,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若是可以,等我三年。”
可惜,这一句话,苏灵烟听不到,雨声哗啦,苏灵烟只看见他回身似乎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又转身离去了...这三年之约,终究是听不到...。
薛骁瞟了前方一眼,冷冷道:“朕受了伤,生了病,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趁机逃走?”
苏灵烟展眉苦笑,“臣妾逃到哪里去?皇宫就是臣妾的家,除非皇上废了臣妾,否则臣妾又岂敢逃走?”
薛骁仰头一笑,道:“朕不废你,你就不走么?还是你担心你秋家一门会遭朕灭门?”
苏灵烟不语,低头看着地上已经汇流成溪的雨水,猛地下颌被人捏起,苏灵烟抬眼刚要惊呼,他冰凉的唇落在她唇上,声音被他包含进嘴里,他灵活的撬开苏灵烟的贝齿,长驱直入,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情,像是猛兽觅到了食物,贪婪的吸允她的蜜汁。苏灵烟伸手想要推开他,晕眩却更甚,浑身使不出半点力气。
她的反抗更加激怒了薛骁,他眼中盛着满满的怒火,霸道的咬上她的唇,舌尖不客气的挑逗着她。苏灵烟停止了反抗,她已经毫无力气了,任由他的惩罚。
良久,薛骁停下来,喘着气,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说道:“朕不妨告诉你,你一天是朕的皇后,这一辈子都会是,即使是秋家灭门,即使朕永远也不会爱上你,你也是朕的皇后,你休想逃走,朕不爱的,也不许别人爱。”
苏灵烟推开他,瞪眼看他,这个男人疯了么?
薛骁邪魅一笑,他的睫毛上站着雨水,眼睛一眨,水滴下,落在脸上,缓缓流入颈内,“怎么?觉得朕霸道?”
苏灵烟的唇被他吻的肿红,她扬了扬嘴角,“臣妾时刻谨记着皇宫既是臣妾的家,也是臣妾的坟墓,皇上大可放心,臣妾晓得分寸,不会丢皇上的颜面。”
薛骁冷冷一哼,眯起眼睛道:“你记着最好。”
苏灵烟微微一笑,算是回答了,手却在湿袖下紧紧攥着,她强定住不稳的身子,薛骁看了她一眼冷笑问:“你生气了么?”
苏灵烟扬起头看他,笑得妩媚,“臣妾怎会生气?得皇上如此厚爱,欢喜还来不及又如何生气呢?”
薛骁冷睨着她,拧了把袖口的水,一甩袖子朝客栈走去,苏灵烟松了口气,揉了揉脑袋,只怕她也要大病一场了,叹了叹气,脚步才迈开,身子猛地一软,头晕眼迷,整个人软软地滑入水中。
她已无意识,唯一的感觉就是脸贴着地面的水,冰冷寒意沁入,身子虚弱无力,眼睛闭上,毫无任何知觉。
薛骁已经回了客栈,却迟迟不见苏灵烟回来,不觉得有些奇怪,“莫非气不过,所以不管不顾逃了?”
不会,依他对她的了解,她不是个懦弱之人,也不是个意气用事之人,宁愿和他斗、和他辩,也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的。他忽觉的情形似乎不对,于是来不及换衣裳便又冲到大雨中去寻她。
走了没几步,远远便看见她整个人倒在雨地中,身子微微蜷着,像只受伤了的小鹿。薛骁皱起了眉头,忙上前去抱起她,晃着她的身子唤道:“灵烟,灵烟...。”
苏灵烟紧紧不着眼睛,听不到他的呼唤,薛骁手搭上她的额头,苦叫道:“明明不舒服,偏要硬撑,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不知是福还是祸。”于是抱着她回了客栈,一脚踢开了房间,又叫小二准备好热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扒掉她的湿衣裳,将她仍进木桶去,粗糙地为她随意洗了洗身子,然后抱起来给她擦干,又重重的扔到床上,嘴里低骂了句,“该死。”
他何曾做过这伺候人的事,此时才觉得既麻烦又吃累,最重要的是,他还要忍住心中冒出的欲火。
她一丝不挂的缩在被褥里,房内的火炉还在冒着热气,薛骁犹觉不够,伸手握住她的手,将真气一点一点传给...一盏茶功夫过了,薛骁擦了把热汗掀开被子在她身边躺下。他的病尚未好,刚刚又给她输真气助她驱寒,现在身子虚弱的任何一个不会武功的人来都能见他打倒。他暗暗叹了口气,转身拥着她,怒骂了一句,该死的女人!于是也撑不住困意,渐渐入睡了。
...........
身子忽冷忽热,酸疼不已,苏灵烟皱着眉,强自撑着睁开了眼睛,环顾了一圈,仍是在客栈,想来是薛骁将她抱了回来,也松了口气,于是闭上眼睛又接着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觉有些不对劲,又睁开眼睛,发现薛骁就在她的身旁睡着,手还搭在她的身上,苏灵烟轻轻动了身子,薛骁的声音冷冷道:“别乱动。”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隐忍着什么,眼睛却微睁开,反而放开了手臂,转过身接着睡去。
苏灵烟疑惑了一下,没有多想,很快又入睡了。
仿佛身心都找到了一个安静祥宁的地方存放,两人一时放松下来,呼吸声此起彼伏交替着,却又是和谐着。
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才总算舒服一点。
苏灵烟仍力不从心,薛骁内力深厚,睡上一觉烧也退了,精神十足。他似乎心情很好,居然亲自让小二将膳粥送上来,又亲自喂了她吃下,虽然苏灵烟道她还是有力气来吃下这些东兮,可薛骁却沉着脸不依,苏灵烟无奈之下小心翼翼吃下他喂的膳粥,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薛骁微笑着喂她吃下,转身的时候脸却沉沉的,他要她动心,只是一种出自内心的征服欲望,这场游戏,重新开始...
苏灵烟看了一眼窗外,轻皱眉道:“这才五更天,洛妃怎来得这般早,现在人呢?”
天色未明,半弯明月还高挂在天空,稀薄的空气透着冷意,苏灵烟穿戴好后才慢悠悠地去了正殿。
此时昭阳殿内只稀疏三两嫔妃等候着。看来,起得早的不只沈宓菀一人。请安是托词,真正来意不过是看看她这个皇后究竟有多受恩宠,竟能和皇帝一起微服出宫。
经过沈宓菀的事情,众嫔妃重新衡量,皇帝究竟宠爱谁更多一点,从前她们刻意去讨好沈宓菀,如今,也该换个主了。
苏灵烟才扶着雕花漆金凤座坐下,薛芝琴和几个分位低一些的嫔妃谈笑着进来,请了安便寻着位置坐下,崔初柔不过片刻功夫也扶着宫人的手到来。
一时之间,满殿辉煌,香气扑鼻,笑语曼妙,说不出的和谐现象。苏灵烟浅浅扫了满座的嫔妃们,众人脸上的笑容,不过是做出来的样子罢了,她们心中打的什么主意、存的什么心思,谁也不知。
天已经大亮,嫔妃们也欢笑的聊上了个把时辰,苏灵烟轻轻揉了揉眉心,面对满座莺燕已感到万分疲倦,她刚要开口说散,却见洛妃摇着轻缎粉白刺月季花团扇,柔柔笑道:“娘娘才回宫,臣妾们就巴巴的来给娘娘请安,还望娘娘恕罪才是。”
苏灵烟轻轻挑了挑眉,看向沈宓菀,她瘦了许多,使得原本就柔弱的她看上去更让人觉得心疼,她穿了一件儿青白色交枝梅花印纱裙,单薄的衣裳让她的人连走起路来都摇摇欲坠,她眉眼都噙着笑,而笑意却不再单纯,越发的诡异莫测。柔顺黑亮的头发挽成了鸾凤斜髻,发髻用一根银色如意头簪固定住,再插了一根淡金色凤纹坠银流苏,耳上方梳的光洁的发丝上别了一个银箔花钿,俏皮灵巧,脸上也略略施了些粉黛,满殿之中,她虽不是打扮最华丽,但却是最夺人眼球的,苏灵烟笑道:“妹妹们起的大早来给本宫请安,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又如何责怪你们?”
沈宓菀含笑着将团扇放在案几上,柔软无力的手腕上戴了一只白玉镯子,一看成色便知这只镯子价值连城,她眼珠微转,笑意吟吟道:“臣妾前阵子不明事理,竟然冤枉娘娘毒害纤纤,虽然此事早已真相大白,可臣妾却一直没有机会向娘娘来请罪,娘娘心地仁慈没有追究臣妾的过错,但臣妾一直心有愧疚,就趁着今日这个机会,给娘娘请安求娘娘饶了臣妾不敬之罪。”她虽然是在请罪,然而面上一丝愧疚之色全无,依旧笑得动人,笑得甜美,甚至没有跪下请罪的意思,天下还有这样恳请人家恕罪的人么?
众嫔妃们静静瞧着,有的心里已经笑翻了天,都在看苏灵烟如何解决沈宓菀的挑衅,沈宓菀今日前来,所说所做,不过是想让苏灵烟难堪,这谁看不出来呢?
苏灵烟笑得温柔,嘴角勾着完美优雅的弧度,眸中的光像碧澄澄的春水,眼波流转之中泄尽柔和,她声音亦是轻柔道:“洛妃妹妹爱女心切,一时糊涂对本宫犯下不敬之错,这是于情于理,实在无大过,妹妹还是不要和本宫太见外的好。”
沈宓菀笑着起身朝苏灵烟一拜,秀美微蹙,娇滴滴道:“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可娘娘越是如此相待臣妾,臣妾心中越发自责,还请娘娘责罚臣妾,让臣妾心中也好过一点。”
苏灵烟柔柔一笑,才要开口,却听殿门外一声“皇上到——”,随着声音落下,一抹明黄身影掠进,众嫔妃脸上不禁沾了几分喜色,好不容易能见的上皇帝一眼,大家纷纷仪态端庄地含着娴淑的笑容给皇帝请了安。
皇帝一摆手做到苏灵烟身边,看了一眼仍在跪着的沈宓菀,皱了皱眉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宓菀眉眼之中快速掠过一丝得意,听到皇帝开口问,缓缓抬起头,眼中已噙了些雾蒙蒙的光,她哽咽了一下,强自笑道:“臣妾鲁莽,特来向皇后娘娘请罪。”
皇帝扭头看向苏灵烟,疑惑道:“才回宫,这是唱的哪出?”
苏灵烟瞟了一眼沈宓菀,笑看皇帝,故作一叹,道:“洛妃妹妹还不是因为上次宜嬛帝姬之事对本宫多有不敬,今日早早便来了昭阳殿给本宫请罪。”
皇帝神情复杂的看了看沈宓菀,眼神中带了一丝失望,叹了一口气道:“皇后早已不计较这件事,菀儿快起来吧,莫要再自责。”
他眼神中那一抹失望是为了沈宓菀,她早已不是他认识的她了,她何时也学会了这样勾心斗角的戏码?他那一声叹气是为了他早去的孩子,只是,她拿死去的孩子作为争宠的筹码,未免太让人心凉。
苏灵烟亦是暗暗叹了口气,沈宓菀啊沈宓菀,依你之聪明,当初就算是伤心过头,又何尝看不出来宜嬛帝姬惨死本不是我所为,你既知道不是我所做,却又接受兰玉的合作,你的心,终究还是被后宫这坛染缸给污染了。你今日这番假意请罪,算准了皇帝会来昭阳殿,想要在他面前唱一出戏么?想要重新夺回圣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