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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直到现在,似乎一直是处于被动状态。她看了看端砚,眸中掩饰不去的惊艳,却很快恢复,举眸清冷的看向苏灵烟,微微一欠身笑道:“娘娘厚爱,臣妾却是要不得,如此宝物,定是皇上赐给娘娘的让娘娘开心的,臣妾不夺人所爱。”她微微昂着头,嘴角的线条抿紧,她的心虽然也在变冷、变狠,可骨子里的骄傲确实不会变的。
苏灵烟扬起秀眉,笑睇她道:“本宫写不出好字,这砚台放在本宫这里不过也是暴敛天物罢了,好的东兮,理应赠予知它、懂它、怜它之人,否则本宫若是困着它,不叫它去寻属于它的主人,岂非遭天谴?正是因为本宫知它,但到底不够懂它,所以才要送给妹妹,妹妹可明白?”
沈宓菀闻言沉默住了,眼睛盯着端砚发呆,不知在想什么,苏灵烟无声叹息,但愿她能明白话中的含义。
沈宓菀倏然抬起头,神情恢复了平静,浅声道:“臣妾多谢娘娘苦心教诲,只是有些东兮,若不尽全力去争取,又怎知它是否是臣妾所懂、所知?臣妾相信事在人为,只要臣妾肯去努力,即便最后臣妾的不到,也无怨无悔,娘娘认为臣妾说的可有几分道理?”
苏灵烟怔了怔,她的话的的确确是有道理,沈宓菀执着于皇帝的一颗真心,但是她也知道这不过是她的一场奢梦罢了,可饶是她知道结局如何,她却仍旧愿意为之去努力,就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只因,她知道不管怎么样,她做了她想做的,便满足了。
苏灵烟幽幽一叹,这是她不如沈宓菀的,她轻声问道:“值得吗?”仅为了帝王一颗不可能相信的心,却要在后宫迷失自己,值得吗。
沈宓菀定定望着苏灵烟,缓缓吐出两个坚定有力的字:“值得。”
一时静了,这座昭阳殿似乎在狂风大雪之中摇曳着,却屹立不倒,暮霭沉沉的雪天压着整个后宫,让人喘不过气来,苏灵烟发了会子呆,忽然绽唇一笑,“好一个值得,洛妃妹妹的勇气,实在让人不得不佩服。”
沈宓菀站起身,恭敬地向苏灵烟盈盈一拜,神色淡定,目光却透出了一种坚定,“臣妾今日果然没有白来,多谢娘娘的一番开导之语,亦让臣妾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不过——”她顿了顿,“或许今日,是臣妾与娘娘之间真心交谈的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
苏灵烟颔首微笑,不置一词,沈宓菀心底却已有些佩服苏灵烟的从容淡定,天下间有哪个女子能做到她这番?于这种人为敌,是件痛快之事,她再轻轻一拜,旋身离去。
沈宓菀走后,雁玉几次想要开口,却克制住了,苏灵烟淡淡扫她一眼,“怎么?觉得洛妃最后说出了这些不敬之话,好奇本宫为何不降罪她吗?”
雁玉低声回道:“洛妃娘娘如此不敬,娘娘为何还要忍让?”
苏灵烟扶着容玉的手缓缓站起身,边朝外走边淡淡道:“本宫欣赏这样的人,所以本宫不会降罪于她,更何况,她不过是说了那么些话,她若否认,本宫又能如何?这不过是小事,想要绊倒她,须得凭真本事才能让她真真正正佩服本宫。”
雁玉垂首不语,她说的确有道理。
苏灵烟望着外面倾洒的大雪,忽然来了兴致,扬唇道:“将本宫的斗篷拿来,本宫想出去走一走。”
雁玉迟疑了一下,“外头雪大...娘娘您一贯又怕冷...”
苏灵烟抿了抿嘴,“无事,本宫只是走一走,太冷了便回来,不碍事的。”
雁玉忙回身去拿斗篷,苏灵烟搭着容玉的手缓缓踏出了殿门,寒风迅速刮来,全身上下甚至血液似乎都被冻上了,说不出的寒冷,苏灵烟忍着狂风肆意,微微蹙了蹙眉。
容玉怯怯道:“娘娘...风太大了,不如先回去吧。”
苏灵烟迟疑了一下,有些沉暗的天好像在发出阵阵怒号之声,她轻叹了口气,罢了,还是回去吧。才要转身,眼睛尖,瞥见了宫门外风雪中的一角杏红色衣裙,似乎...是沈宓菀的。苏灵烟疑惑了一下,她为何站在宫门外还不离去?
“本宫还不想回去,你返身去拿一个暖炉来,本宫抱着暖炉就不怕冷了。”苏灵烟看了一眼容玉,踏着白雪地朝外走去,容玉叹了口气,乖乖的去拿暖炉了。
苏灵烟穿着一件莹白色撒花凤纹缎裳,大雪飘在她的衣上,越发的让白色衣裳更加晶莹,她出了宫门,甬道之上沈宓菀背对着她,面前站着的明黄衣袍披着玄色斗篷之人正是皇帝。他亦一动不动望着沈宓菀,眼角余光似乎瞥了一眼苏灵烟,沈宓菀不觉苏灵烟站在她身后,静默了许久才幽幽开口:“皇上很在意皇后娘娘吗?”
苏灵烟一震,屏住了呼吸,定定望着远处的皇帝,皇帝看了看沈宓菀,透过她身后看向苏灵烟,然后收回视线淡淡道:“为何这么问朕?”
沈宓菀眼神蒙上一抹淡淡的哀怨,苦笑道:“自从皇上从柳翠园回来后,对臣妾便不如从前...每当宫里有人提到皇后娘娘,皇上的眉头总是微微皱着,这些话臣妾说出来或许是大不敬,但臣妾只是不甘心...就算今日皇上要责罚臣妾,臣妾也认了,臣妾只是想知道,臣妾究竟..是哪里不如皇后娘娘?”
皇帝冷冷睨看她,“刚刚这番话,朕就当没有听过,天渐黑,洛妃快回去吧。”
沈宓菀手紧紧拧着腰间挂着玉佩的穗,冷风吹着她的手已经毫无知觉了,她的心也渐渐沉下去。她咬住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掉眼泪,在这样睿智的男人面前,眼泪是毫无作用的,她亦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的柔弱。是呵,她是变了,渐渐在变,若是换做从前,她早已俯在地上哭泣起来,可现在她早就不是当初刚入宫的她了,这一切都在一点一点改变着,可她的心从未变。
沈宓菀压下嗓子里的哽咽,努力扬起她最甜美的笑容,轻轻朝皇帝一拜,微笑道:“如此,臣妾失言,望皇上恕罪,臣妾这就回移影殿。”
她昂着头,吸了口气,一步一步朝皇帝的方向走去,与他擦肩而过。
而皇帝,只看了她一眼,眸中微微闪过一丝歉意,眼睛又落到一直静静站着的苏灵烟身上。
苏灵烟已经冻得嘴唇都哆嗦着,心里却有一丝恼火,沈宓菀如此真心待他,他当初也很是喜欢她,如今这二人,当真回不去了么?
皇帝移步走到她面前,皱了皱眉,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亲自为苏灵烟披上,淡淡道:“出来也不晓得多穿件衣裳,倒是自己的身子一点都关心。”
苏灵烟低下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缠绕着银色的丝绦,系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久久不语。
皇帝勾了一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清澈却又深如渊湖的眼睛盯着苏灵烟,苏灵烟被他的眸光吸引住了,一时移不开目光,只得呐呐看着他。
雁玉和容玉各自拿着东兮退回了昭阳殿,或许,主子不需要这些东兮了。
天已经黑了一大半,风势却越来越凛冽,苏灵烟双颊却飞起两抹热烧来,她下意识的别过脑袋不去看他炽热的双眸,尴尬的轻轻咳了一声。
皇帝仍旧盯着她,将她所有的表情尽收于眼底,苏灵烟终于受不了,轻轻出声唤道:“皇上...”他究竟要怎么样?他在她面前流露出的柔情并非是出自真心,他只是在挑逗她,或者是在试图让她心甘情愿臣服于他。
皇帝不语,苏灵烟启唇又要再问。
风雪之中,二人相拥许久,苏灵烟有片刻恍惚,沉浸在他的柔情之中...一片飞雪落在她的手尖儿上,冰凉的一下子惊醒了她,她回了神,却在暗骂自己,不由自主想到了千里之外的人,忽的心生一种厌恶,放要伸手推开皇帝,却猛地心像是被人狠狠捏起,她吃痛的呼了一声。
皇帝停下,凝眉看她,“怎么?”
苏灵烟喘了喘气,刚才那揪心的痛忽然就消失了,她摇摇头,“没什么,臣妾是觉得冷了呢。”
皇帝握过她的手,淡淡道:“谁叫你出来不披上衣裳,白白冻成这样。”
苏灵烟低语暗骂了一句:“还不都是你...”
皇帝闷哼了一声,拖着她的手踏进了昭阳殿内,很快,雁玉和容玉捧着暖炉递给二人,又泡了热腾腾的茶,二人坐在暖阁内,一时各自喝着热茶,却不再说话。
皇帝只是忽然来的兴致,却没有想到那一刹那他的心跳骤然快了起来。
苏灵烟亦是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却越想越觉奇怪,这段时日...她只要想到车非翊...心总是莫名其妙疼得厉害,这种感觉却又很快消失,让她根本抓不到任何症状,她不禁苦笑了一番,难道是思念过甚?
她只是心血来潮,想要去一趟紫苑。入了紫苑,实在说不出的感觉,人有时候或许就是这样,纵是不愿意、纵使被迫进来、纵使这个地方她不过居住了个把月,此刻来了,像是来到了故居。
紫苑的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照看紫苑的不过是一个姑姑和一个宫女,干净虽然说不上,倒也不至于落魄潦倒。
紫苑前那片花海已经不复当初灿烂,冬日少色,苏灵烟对着干枯的花海发了会子呆,冷风吹着鼻尖儿冰凉冰凉的,苏灵烟缩了缩身子,轻叹着离开了。
她只是想来看一眼,看了一眼便走,也曾想过要从密道跑出宫外去玩一玩,可是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受宠的皇后了。谁又知道此刻她周身有没有皇帝派的人在监视着呢。
斗篷衣领处的细软毛被风一吹,痒痒地贴着巴,苏灵烟裹紧了斗篷慢慢地朝昭阳殿走去。
出了紫苑,途径东宫,远远便看见一身影屹立在牡丹亭中,梅花在四周开得极为妖娆艳丽,亭中那人一身海水蓝长袍,没有披斗篷,似乎不惧冷,只站在亭中望着一片梅林。
苏灵烟走进了看,微微一惊,竟是二王爷月逸清,他来这里做什么?苏灵烟微微蹙眉,犹豫着是否要上前,便听到月逸清温和舒服的声音轻轻传来:“皇后娘娘...”
苏灵烟叹了一口气,笑着进了牡丹亭,“王爷难得进宫一趟,怎么却来了这里?”
月逸清收回目光,落在苏灵烟身上,嘴角轻轻一勾,微笑道:“刚从御书房过来,途经这里,突然想起了些往事,便来走走。”
苏灵烟微微颔首,望着红艳怒放的梅花,白雪覆住,红的美艳、白的晶莹,她轻声问道:“王爷喜欢闲云野鹤的日子吗?”
月逸清看向她,目光闪了闪,“为何这样问?”
苏灵烟无声一笑,“只是好奇。”
月逸清嘴角一扬,声音浅淡却不平静,“皇后娘娘心思玲珑,应该知晓。”
苏灵烟淡淡笑了笑,眼睛无意看向水廊一头,已有一品红宽松长袍之人迈过来,苏灵烟眨了眨眼睛,“皇上来了。”
月逸清扭头看过去,待人走近后恭敬地行了礼,苏灵烟却慢吞吞欠了欠身,“皇上万安,不知皇上怎么也来了这里?”还真是阴魂不散,似乎她走到哪里去,皇帝总能找到她。
皇帝淡淡瞟了月逸清一眼,看向苏灵烟柔声道:“天寒地冻的,朕担心你着了凉。”
苏灵烟微有些窘的看看月逸清,还有人在,他就这么柔情么,于是微低着头柔顺道回道:“臣妾也是突然想起这边的梅林盛开定是美极了,这才忍不住到这边来看看,没想到竟遇见了二王爷,当真是巧。”
皇帝看了看月逸清,意味不明笑道:“确实巧得很。”
月逸清表情镇定,后退一步再一拜,道:“臣入宫多时,也该告辞了。”
皇帝点点头,“去吧,今日之事,要上上心。”
月逸清点点头,朝苏灵烟也行了个礼,转身便离去了。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目光逐渐变淡、变冷,甚至还有些决绝,冷风又吹了,苏灵烟不禁打了个寒噤,静静看着皇帝。
她很少见到他穿一身耀眼的红,仅次于大红之下,品红更加的妩媚妖娆,白雪之下,他一身的红衣,飘逸的袍式,甚至没有披着斗篷,看着单薄的身子却是直挺有力。
皇帝抿了抿嘴,菱唇薄如蝉翼,面若美玉,丰神俊朗,他挑起眉睨着苏灵烟问道:“怎么?在好奇朕如何得知你来这里?”
苏灵烟浅浅一笑却不回答,这宫里哪出不是皇帝的人,只要一个人看到苏灵烟,皇帝自然就知道她在哪里,只是她好奇的是皇帝刚刚和月逸清的话,似乎他们在御书房商讨了什么事,而此事须得由月逸清来处理。
皇帝拉过苏灵烟的手,二人缓缓朝昭阳殿的方向返回,脚踩在厚沉沉的雪地上,发出‘嘎吱’声响,皇帝清冷的声音透过寒冬的风送来,“朕今日在御书房和二王爷商讨了些政事,皇后是否有兴趣听一听?”
他的手掌暖暖的,苏灵烟的手被他温暖大掌握住,就算想挣开也会被他死死握住,苏灵烟轻轻一笑,“皇上和二王爷商讨朝中大事,又不是女儿家的事,臣妾可没那个兴趣。”
皇帝笑了笑,品红宽松的袍子衬得他的笑容越发妖冶邪魅,“今日朕交给了二王爷一个任务”,他停了停,不待苏灵烟发问,自顾自接着道:“今早朝时有人呈了折子,说是发现江湖第一庄,参云庄有造反嫌疑。”
苏灵烟震了震,定住心听着皇帝说:“于是朕便与二王爷在御书房商讨事宜,此事该如何处理,是否属实?朕思来想去,打算将参云庄一事交给二王爷来处理,皇后看朕这注下的是否危险了?”
苏灵烟沉默了一会儿,轻摇头坦诚道:“朝中大事臣妾虽能明白些,却到底还是不懂,江湖之事,就更不要提了,皇上今日将此事交给王爷处理,想必亦是心中有了定夺,这注,无论危险与否,臣妾只知,皇上不会做徒劳之事。”他明知月逸清与参云庄来往甚密,更知月逸清心中早有反他之意,却还故意刁难他,将参云庄造反一事交给他处理。月逸清如今是骑虎难下,他刚才在牡丹亭出现,肯定也是在挣扎了好一番。
苏灵烟叹了口气,皇帝意味深长勾起一抹优美的弧度,“希望朕这一注没有亏本。”
苏灵烟忍不住轻声道:“即便亏了本,皇上也有万全之策应对着,这本儿来是不会亏的。”
皇帝微微点头,“托皇后吉言。”
于是不再说话,雪却又纷纷扬扬下着,每一片雪都像是寄托了灵魂,它们缓缓轻舞着,优美飘逸的舞姿肆落在整片大地。皇帝拖着苏灵烟的手,却不再朝昭阳殿的方向走去,反而去了别处。
苏灵烟静静跟着他走,雪地太厚,她险些要摔倒,皇帝猛地捞住她的纤腰,苏灵烟抵着他的胸口皱眉问:“皇上想要带臣妾去哪里?”既不是回昭阳殿的路,却也不是去乾清宫的路。
皇帝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薄唇微扬,“踏雪寻梅,可好?”
“踏雪寻梅...”苏灵烟轻喃着,举眸望他眼里的深邃,“牡丹亭有梅,不是才瞧过了么?”
皇帝轻轻摇头,湿热的气息随着他低沉诱惑的声音扑过来,“朕...知道这深宫有一处地方的梅花是开得最美的,比那牡丹亭里的花还要美。”
苏灵烟疑惑的看着他,不等反应,他牵起她的手又走起来,苏灵烟撇了撇嘴,压下疑惑跟着他走,他的脚印很浅,在雪地上只看到不深的脚印子,可见其内力修为实在是高,苏灵烟有些羞恼的看着自己身后那串深深的脚印,心中发誓回去后一定练好内力。
二人踏着雪走上了半个时辰的功夫,才来到一处偏僻的园子,苏灵烟奇怪的打量这个园子,假石环绕,花木不盛,却是白雪纷纷,不远处,苏灵烟心中一颤,竟移不开了眼睛。
雪地白晶,梅悬树枝,嫣红娇艳,白雪覆盖着,朵朵梅却不甘心的透出那一点红来,即便只是一点,也已足够,正因为是这一点点的红,构成满片梅林点点斑驳,红艳惹人,说不出的震撼之美。
冬日应是百花凋零之季,姹紫嫣红不再,却又红梅傲雪立于狂风之中,这种姿态,孤冷的睥睨着所有的一切,真是叫人远观不敢近玩。
皇帝微微扬着笑,“终于找到了。”
苏灵烟走近一步,鼻尖早已闻到梅花暗香飘来,她屏住呼吸,轻轻移着步伐,此刻也不觉得冷了,手尖儿冻得早就没了知觉,整片园子唯有这一小角、这一片梅林独领风骚,她含笑轻声念道:“数萼初含雪,孤标画本难。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下半句却是没有念出来,也无意要念。
皇帝却变了变脸色,因为下半句是:横笛和愁听,斜枝倚病看。朔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
皇帝这么想着,却因不禁念了出声,苏灵烟奇怪的看了一眼皇帝,扭头不吭声,北风如果能够理解道梅花的心意,就请不要再摧残它了...。
呵,踏雪寻梅,却寻着了梅中深意。
雪,依旧飘落着,苏灵烟怔怔望着梅上白雪,心事似乎有些重,却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皇帝似乎也有一刻的怔忪。
飞雪肆意,皇帝拉过苏灵烟的手,将自身的暖意传给她,淡淡开口道:“既赏完了,便回吧。”
优雅飘虚的琴音飘荡在熏炉中焚起的兰花香中,苏灵烟微微伸了伸懒腰,又翻了一页书看,眼睛觉得有些酸,才要揉揉眼,便见雁玉急急走进,垮了进来时脚步刻意放轻了。
苏灵烟看她,等她开口。雁玉犹豫了一下,走近一步轻声道:“娘娘,有人求见。”
苏灵烟见她神情有些神秘,想必来着不是嫔妃等人,“是谁?有何事?”
雁玉回道:“是小顺子,他说是二王爷...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