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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灵烟凝眉道:“二王爷的人?”见雁玉点头,又压低了声音,“他此刻在哪里?可还有别人瞧见?”
雁玉摇摇头道:“奴婢大胆将他带进了内殿,除了昭阳殿中的人,并无他人瞧见。”
苏灵烟略一沉吟,月逸清奉了皇帝的旨意要去查实参云庄一事,不管事成与不成,皇帝此举,看样子已经是容他不下了,月逸清此刻派人来,难道是要告诉她,他的决定了?
于是苏灵烟手一挥,让如莺馆的宫女停琴退下,这才淡声道:“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一年轻瘦小的太监哈着腰进了暖阁,恭恭敬敬行了礼,苏灵烟静静看着他,问道:“二王爷派你来的?”
小顺子连忙点头,“回娘娘,王爷今日临出府前特命小的来昭阳殿给娘娘带一句话。”
苏灵烟淡道:“什么话?”
小顺子看了看雁玉,犹豫了一下,见苏灵烟没什么表情,于是放心轻声道:“王爷要奴才传一句话:当世事两难全的时候,便选择一条自己最渴望的路来走。”说完行了个礼,静待着苏灵烟的吩咐。
苏灵烟细细想着他这句话的意思,两难全时,便择最渴望之路。他是心意已定了么?如今打算正式与月绣王朝脱离关系?苏灵烟抬起眼皮看他,问道:“二王爷走时都带了什么去?”
小顺子恭声回道:“回娘娘的话,奴才只是在这宫里当差,并不知王爷府上的事情。”
苏灵烟“嗯”了一声,瞟了一眼雁玉,雁玉会意,便领着小顺子退去了。
抹着尾指上翘起的流彩嵌白玉珠石金护甲,那上面折射出斑斓的光彩,仿佛是皇帝那双犀利慑人的目光,苏灵烟心沉淀了几分,一时无话可说。
孤星明月爬起之时,皇帝默不作声进来了,苏灵烟手中仍捧着那本厚厚的书,无论怎么看亦是看不完,像无边无际的甬道,永远是走不到尽头,她就这样维持着一个姿势,无力的将手埋进软真,侧了身子,眼睛却始终没有落到发黄的书页上。
皇帝一只手拿开了她眼前的书,声音不咸不淡地传来:“雁玉说你今日并没有吃那些药?”
苏灵烟轻轻揉了揉眉心,“臣妾已经觉得大好,那些药也就不必再吃了,是药三分毒,小心些好。”
皇帝如刀线一般灵厉的唇微一勾,“怎么?认为朕在以别的方式喂你吃下毒药么?就这么不信任朕?”
苏灵烟轻笑出声,看了看皇帝道:“臣妾不过无心一句话,皇上都要猜测臣妾,那不如臣妾做个哑巴好了。”
皇帝眯起清眸看她,冷冷道:“皇后在朕面前越发随意了。”
苏灵烟不语,心却不屑,不知是谁曾说过,无人之时,可随意的。
皇帝看她一眼,微微一咳,在她身边坐下,也不管案几上这茶杯是她的,端起来就喝,然后静静道:“老二动身前往参云庄探查了,你觉得此事如何?”
苏灵烟轻轻摇头,“臣妾不懂,皇上为何要为臣妾?”
皇帝闷哼了一声,他似乎很渴,又喝了一杯茶,慢悠悠道:“皇后懂得的。”
苏灵烟扬了扬唇,却不语,是啊,她其实是懂得的,依皇帝的心思,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月逸清此行说不定就不会回来了,那么如今她以及整个秋家都是岌岌可危的。如果皇帝派出去的探子观察到月逸清和参云庄一丝不轨举动,皇帝便会立刻将秋家关押起来,她这个皇后,大概也会真正搬进冷宫去。
秋家还有剿灭的山贼誓死追随,然而在京都,皇帝如此谨慎之人,留守京都的亲卫军数量定然不少,山贼们就算要反抗,只怕也是以卵击石白白费力。
以目前形势来看,苏灵烟的处境很不佳,或许过得几日,局势便明朗化,那个时候,要去要留,大抵内心深处也是有了决定吧。
皇帝登基不过两年,各地方管辖也甚好,民间一切太平安逸,参云庄要造反,事前也一定做了万分充足的准备,月逸清这么一走,免不了要带走自己的亲兵幕僚们。联想到车非翊的突然来到中原,琴非夕和车非翊之间若有似无的神秘...苏灵烟暗暗叹了口气,大概,这是最后一个太平的冬天了吧,过了这个冬,谁又知,天下是否还是这般太平?
皇帝沉默着看她,她微低着头的侧脸,小巧玲珑的翘鼻下,红唇微抿着,似乎有着很重的心事却憋着不说,皇帝叹了叹气,声音似乎是从窗外飘进来的,“灵烟,自古以来,谁人不想做那个位置?既有如此野心,也有人愿意为之努力、甚至翻脸不认情,这些,你都是明白的。”
苏灵烟自嘲的挑了挑细眉,“为了自己的野心?置黎民百姓于不顾?”她看向皇帝,定定道:“这天下,不是上位者们的游戏。”
皇帝冷嗤一声,“没有人将这些当做游戏,只怕是皇后心里自认为是场游戏竞逐罢了。”
苏灵烟垂下眼睑,果真是她一厢情愿认为不过是场游戏?
沉思间,一双温暖大掌覆上她的手背,他的手掌又滑又暖,即使练武,也从不在掌上留下任何痕迹,他另一只手勾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定定问道:“若朕答应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助朕稳定江山,将来你仍是母仪天下的皇后,你是否甘心留在宫中?”
苏灵烟轻轻移开他的手,笑得有几分稀薄,她态度不明道:“臣妾是皇上的发妻。”
皇帝扳过她的脸,炽热的目光紧紧盯着她,“朕要你回答,留,还是不留?”
苏灵烟被他捏得生疼,毫不示弱的回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终是忍受不了他那双炽热如烧的眼眸,垂了眼,低低回道:“皇上若是肯放过秋家,臣妾自当留守在宫中。”
皇帝冷笑:“留着一个对朕毫无用处的皇后?”
苏灵烟不免有些愠怒反问:“如今的秋家对皇上又有何用?”
皇帝冷冷道:“朕留着秋家在京,自然用处大的很。”
苏灵烟脱口道:“如今的秋家不过是空顶着个相国的身份,谁又不知呢?既是如此了,臣妾愚钝,实在想不通还有什么值得皇上如此费心的。”
皇帝脸微沉,冷冷看着她,比那窗外寒天雪地还要冷上几分,“朕今日索性就挑开了告诉皇后,秋家与参云庄的那些来往关系,朕早就叫人查的一清二楚,如今朕好奇的是,参云庄依仗着秋家在京都做什么?蛰伏在朝中尽心尽力为朝廷办事多年又是为了什么?恐怖不只是那么简单的做个内应吧。”
秋家过往之事,苏灵烟又怎么知晓,她侧耳倾听,微低眉不语。
皇帝接着道:“朕前几日听得密报,秋府内有一份足可以令朕不得不退位的东兮,朕好奇得很...为何...秋相国迟迟不拿出来?”皇帝逼近苏灵烟,慑人心魄的眼神紧锁着苏灵烟,叫苏灵烟无处可逃,“皇后是否知情?秋府藏了什么密不可告人的东兮?”
苏灵烟被他看的头皮发麻,慌忙推开他,道:“臣妾不知,家父从未与臣妾提过,臣妾在府中不过只是个小姐身份罢了,家父又凭什么与臣妾说这些关系重大的事情呢?”
皇帝嘴角一勾,笑得极其危险邪魅,声音越发轻柔,“皇后不知?皇后如此聪慧过人,洞悉事理,才智不亚于男子,秋相国如此精明一人,怎看不出来皇后有用之处?”
苏灵烟心中微凉,他不信她,即便身份对立,可是朝夕相处,她又亲口否认过此事,他仍旧不信他,难道这段时日以来的柔情平和,都不过是为了今日这些话?他想让她乖乖说出秋府中的秘密?
苏灵烟摇着头,轻轻跪下,咬着下唇道:“臣妾实在不知,皇上若要降罪,臣妾也无话可说。”
“砰——”,案几上滚热的茶杯被皇帝的掌风拂到地上,碎裂的瓷片四处飞开,苏灵烟藕色织锦宫装的纱绣被溅上几点滚烫,便觉胳臂微微一点疼,只听皇帝怒道:“好!朕便如你所愿!”
苏灵烟倏然盯着他,嘴唇轻启,弱弱却说不上话,只得重新抿起,她终是不信,即便信,又如何?皇帝说喜欢她,然而却不是爱,若是爱,又能改变什么?
皇帝叹了叹,扬手让她起身,“你终是对朕还不够信任。”
苏灵烟扯了扯唇角,含了丝讽刺的笑意,他对她又何曾真正信任过?
皇帝见她如此表情,不由得也恼怒了起来,不耐烦道:“罢了罢了,朕何必自讨苦吃。”说罢甩袖扬长离去。
苏灵烟揉了揉膝盖,刚才跪的有些久,双膝又麻又酸的,一边揉一边却忍不住掉了泪水下来。
忽然之间,这个皇宫对于她来说好陌生,她挣扎着,想从那水深火热之中挣扎出来,无奈却让自己不由自主陷了进去,愈陷愈深,她抽身不得,甚至,有过那么一点,不想抽身的念头。
她猛地捏了捏胳膊,顿时疼的眼泪又出来,她拼命地去想车非翊,可是越想越是心痛。
初见的美好、义无反顾的追随、江边琴箫相对、雨中别离...无一不在敲痛揉捏着她的心,窒息而来的剧烈疼痛。
苏灵烟疼的滚落在暖和的青石砖上,一滴一滴冷汗却落下,她伸手抓住榻上的矮几,为了抑制疼痛,她狠狠的抓着几腿,却留下斑斑可怕的印记,她的手指抓出了血。她屈着身子不敢展开,只因心被捏起,她不敢乱动,渐渐的,呼吸困难起来。心一下子被松开了,苏灵烟长舒一口气,放要站起来,谁知猛地心又被捏起,苏灵烟还来不及反应,全身上下似乎有无数的虫子在咬着她,顿时四肢麻木,她抽搐着完全跌倒在地,浑身亦烫热起来,地上流了一滩的冷汗。
皇帝去而复返,看到的就是这样,苏灵烟趴在青石砖上已经奄奄一息,浑身却还在不停的抽搐着,两眼涣散,毫无神采。
皇帝一惊,抱起她,又扬声吩咐外面的人唤太医,心中却有些焦急,她这个情况,像是蛊发作的症状。于是伸手探上她的脉搏,并无任何异象,恐怕是太医来了也看不出任何。
静静醒了醒,在没有别的法子了,于是吩咐雁玉准备好大木桶,蓄满热水,将苏灵烟放进去全身浸泡,自己却转身出去了,太医匆匆赶来也让打发回去了。
不过多久,皇帝返回,手中多了个朱红匣子和一包明黄色的东兮,他将匣子和那包东兮放在木桶边上的椅凳上,自己也褪去所有的衣裳,进了热水中,皇帝扳正苏灵烟的身子,她光洁圆润的双肩滴着水,却越发的诱惑着人,皇帝眸中沉暗,隐隐有火光闪动,他吸了一口气控制住自己,将苏灵烟一转,双手黏上她的后背传真气给她,源源不断的真气输送了有好大一会儿,好几次皇帝险些走火入魔,只因要克制住那该死的欲火。
苏灵烟脸色不再苍白的吓人,水中的温度却逐渐升高。皇帝歇了歇,伸手从椅凳上将那匣子拿过来,缓缓打开。明黄绸缎中赫然趴着一只通体雪白如白玉般透澈的蟾!皇帝神情有些复杂的盯着这只白玉蟾,眼神中似乎犹豫了一会儿,再看看苏灵烟,于是下定决心,将这只白玉蟾放到苏灵烟的后背之上。
白玉蟾很听话的贴在她光洁的背脊上,皇帝起身擦干身子,重新穿上衣裳,然后坐在一旁默默看着苏灵烟。
苏灵烟双目紧闭着趴在木桶上,两条雪白的胳臂下意识的揽住木桶的边,白玉蟾在她后背上一动不动,身子却一张一吸,似乎在吸食苏灵烟后背的东兮,又似乎在将自己体内的东兮传给苏灵烟。
若非是可爱如斯的白玉蟾,换做那些丑陋肮脏的蟾蜍,这一幕只怕真叫人大倒胃口。
皇帝刚刚输送了真气给她,体力有些不支,他闭上眼睛小憩起来,任凭屋内春光旖旎,窗外寒风冷冽,他皆不再心动。
苏灵烟脸色越来越红润,却不是正常的红润,这时皇帝睁开了眼睛,起身看了看桶里的水,还冒着热气,再看那只白玉蟾,依旧乖乖的不曾移步。皇帝取下白玉蟾,暂时放回匣子里。从水中捞起苏灵烟将她平躺着放到长榻之上,一丝不挂,皇帝凝着眉将白玉蟾重新取出,犹豫了一下,放到苏灵烟心口处,暗暗咽了咽喉咙,迫使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她诱人如鸽子玲珑的身躯。
白玉蟾身子又是一张一合,仍然在进行输送与吸收的动作,如此反复,过了一盏茶功夫,皇帝终于收回白玉蟾,再次将苏灵烟放回木桶中去,打开明黄的绸布,里面躺着一排亮的刺眼的针。他取了一根细长的针,一一扎破苏灵烟的五指,漆黑的血一下子涌出,融入热水之中,顷刻间木桶的水黑如墨、凉如冰。
皇帝擦了把汗,吩咐雁玉等人进来换了桶热水进来,亲自为苏灵烟洗净身子擦干,再换上一件粉色柔滑寝衣,一切才算完。皇帝抱着她回了寝室,苦笑着将她放到床上,终于喘了一口气。
若非依仗这只天下罕有的白玉蟾,她今夜是很难熬得过去,白玉蟾至阴之物,是天下各种毒虫毒草的克星,只是它虽能抑制住金蚕丝蛊的发作,但也只是暂时性,要想根治,还需要找出蛊神,即瑾儿下蛊的借体,只要找到蛊神,再用苏灵烟身上的一滴血毁了蛊神,便能彻底痊愈,只是蛊神...先不说瑾儿是用什么借体下蛊,即便知道,也未必能找的出来。
皇帝疲倦的揉了揉脑袋,就听到苏灵烟轻轻呻吟了一声,忙上前去看,她闪动的睫毛停了停,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眼神有片刻的虚幻,很快恢复。皇帝轻声问道:“现在感觉如何了?”
苏灵烟望着眼前这人,他眼中的关心之意确是不假,难解的心思掠过,然后哑着嗓音问道:“皇上...臣妾是怎么了?是不是中了毒?”若是中了毒,是谁给她下的毒?又是在什么时候?
皇帝一只手指轻抚上她的软唇,柔声道:“你才醒来,体虚无力,若非有朕的真气护着,你只怕还醒不过来,先不要急着问,朕叫人送些吃的过来,稍后朕自当好好告诉你一切事情。”
苏灵烟看了看他,轻轻点头,口干的紧,她不好意思低声道:“臣妾渴了,劳烦皇上替臣妾倒杯茶水来。”
皇帝挑了挑眉,闷哼一声,眸中却带着一抹笑意,转身为她倒了杯茶水来,等苏灵烟一口气喝完后才转身出去吩咐宫人准备膳食。
很快膳食准备好,皇帝也坐下陪着苏灵烟吃了点,苏灵烟胃口不大好,只喝了点稀粥,再也咽不下去了,皇帝只得叫人撤了膳食。
苏灵烟重新躺到床上,轻声问道:“皇上,现在可以告诉臣妾了吗?”
皇帝拉过她的手,她的手冰凉凉的,皇帝心中思忖着如何开口才是好,半晌,只静静说了一句话:“你中了蛊,而且是最不易解的金蚕丝情蛊。”
“什么?”苏灵烟大惊,忙起了身,“金蚕丝情蛊?皇上,是真的吗?”
室内流淌着和谐的空气,皇帝点点头,皱起眉道:“此事假不了,况且你今晚就是蛊毒发作的时候,若非有朕的秘宝,你怕是要进入假死状态。”
苏灵烟情绪起伏着,似乎不肯去相信,怎么可能,她怎么又一次中了南苗这些怪东兮,她不禁有些愠怒道:“臣妾何时被人下的蛊?臣妾怎么不知晓?皇上早就知道了吗?”联想皇帝最近的一举一动,似乎是早知道她中了蛊,否则何以他会这么对她。
皇帝望着窗外月光映雪,纯净无暇,人的心仿若都是丑陋的,他淡淡道:“瑾儿。”
“六公主?”苏灵烟沉吟住了,她去过南苗,接触过南苗的人,也吃过南苗的东兮,那个时候她虽然谨慎,但到底身旁有车非翊在,纵使她被人陷害,车非翊也应看得出来才是,所以她对于所有吃食都是来者不拒的。她与月瑾儿只面对面见过一次,那便是在偏处的屋子中,月瑾儿倒了一杯茶水舀了一块儿黑糖...难道是那块儿黑糖有问题?如果是,怪只怪当初自己太过笃定,认为月瑾儿不会如此卑鄙在她面前耍花招,没想到正中了计,此时想起来,不由得恼怒起自己来。
皇帝不再说话,他有点累,想睡一觉,于是翻身爬上床,笑着说了一句:“朕救了皇后一命,皇后可要好好想想怎生回报朕才是。”
苏灵烟无力的撇了撇嘴,“皇上想要臣妾如何做?”
皇帝揽过她不语,她的身上有一种沐浴后特有的香味,淡淡的却有助于入睡,他闭上了眼睛,渐渐要入睡。就在苏灵烟以为皇帝睡着的时候,皇帝突然说了一句:“答应朕一件事。”
苏灵烟弯了弯秀眉,“像上次一样?”皇帝似乎偏爱这样的游戏,或许是上一次白白浪费了一个条件,因此这次不甘心的再要一个。
苏灵烟轻轻道:“臣妾这条命既是皇上所救,答应皇上一件事似乎并不过分。”
皇帝哼了一声,“想仔细了,莫要后悔了。”
苏灵烟抿起嘴,“皇上既然开口,臣妾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皇帝不语,算是默认,苏灵烟就静静躺在他怀中,听着他强力有节奏的心跳声,渐渐也睡了去。
许久许久,久道苏灵烟似乎都做了个梦,皇帝才缓缓睁开眼睛,复杂的盯着苏灵烟如玉容颜...
苏灵烟柔柔一笑,“你这么说,本宫还真是觉得有些饿了。”
雁玉喜道:“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苏灵烟点点头,眼角瞥向门外,“是否有事?”
雁玉扭头看去,见门角出走出一人,神情慌张,忙上前跪道:“奴婢该死...奴婢只是瞧雁玉姐姐和娘娘在说话,这才不敢进来,只是皇上命奴婢前来通知娘娘,若醒了便走一趟乾清宫...”
这宫女面熟,却不是昭阳殿的人她神色虽然慌张惊措,可头脑依旧清醒,完完整整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苏灵烟挥了挥手让雁玉下去准备膳食,却看向眼前跪着的这个宫女,轻声问道:“你不是昭阳殿的人,难道是乾清宫派过来的?”
宫女摇摇头,抬起一双苹果一般红润的脸,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灵动闪耀着光芒,她低声回道: